“遵命。”
顧炎武領命離去後,蘇言又深深看了一眼那燈火通明的清軍營盤,幾口將剩下的月餅吃掉,轉身走下城牆。
他隻有在睡覺時才會脫下甲胄,因此無需多花時間穿著盔甲。
蘇言走下城牆翻身上馬,在家丁的護衛下策馬來到近衛營官兵麵前,高聲說道:
“弟兄們,韃子在城外禍害了我們許多同胞,濫殺無辜,致使眾多百姓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此人神共憤之舉,我等必替天行道,誅殺韃虜,以告慰無辜亡魂的在天之靈!”
話落,蘇言調轉戰馬,看向城門,再度喊道:“打開城門,出城!”
“打開城門——”
吱——
在一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中,沉重的城門被緩緩推開,外麵在皎潔月光照耀下仿佛裹上一層淺薄銀霜的大地也隨即出現在蘇言及將士們的眼中。
在城門徹底打開後,蘇言一馬當先,率領衛隊衝出城門,在他們之後,線列步兵們踩著整齊步伐有序出城。
另一邊,清軍城北大營內也在過著節日,不過這些滿洲大兵並非過著中秋節,而是過改良版的八月節。
按照習俗,梅勒章京和托帶頭在營地內擺下一張桌案,設置貢品,點燃三香向月亮叩頭祭拜,隨後圍繞著桌案飲酒作樂。
和托懷中抱著一個從附近村莊搶來的漢人民女,臉上帶著幾分微醺,與滿蒙八旗的將佐們推杯換盞,滿蒙將佐身邊都或多或少摟著搶來的女子,不時上下其手,發出放肆的笑聲。
“這江南女子真是名不虛傳,嫩得出水了,等打下吳江,老子一定要再多搶幾個回來。”
和托帶著醉意,不時揉捏著懷中少女的肌膚,笑眯眯地對將佐們說道,少女眼角還殘存著一絲淚痕,咬緊牙關,屈辱地忍受著滿人的欺辱。
“哈哈哈——”
“依我看,貝勒爺還是太謹慎了,我大軍可有紅衣大炮數十門,讓那些漢狗打頭陣,強攻幾次就能打下來,還用得著在城外浪費時間嗎。”
一個滿洲將佐雙眼迷離地說道,一雙大手用力蹂躪著懷中少女,那少女已經疼得雙眼通紅,眼角含淚,但還是強撐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雖然那人是在質疑博洛的決定,但和托並沒有出言阻止的打算,他微笑地聽著將佐們的交談,正欲開口,可就在這時帳外突然闖進一人。
那人跪倒在地,語氣焦急道:“不好了,明軍出城了正在向大營而來!”
“什麼?!”
此言一出,帳內頓時一片寂靜,過了片刻,和托很快反應過來,喝問道:“明軍有多少人馬?”
“看不太清,明軍分批出城,以規模來看前者最多千餘,後者也有二三千人。”
一聽打頭陣的隻有千餘,和托的內心頓時被一股莫名情緒充斥,他勃然大怒,突然抓著少女的頭狠狠砸向桌案,隻聽嘭的一聲,那少女應聲而倒,額頭皮開肉綻,滿臉是血,不知死活。
隨即,和托怒道:“漢狗這是在輕視我嗎?隻派千人就敢襲營,狂妄自大,老子一定要把漢狗全都殺了!”
他話音落下,左側有一虎背熊腰的壯漢站起身來,甕聲甕氣道:“漢狗不知死活,我願親率蒙古鐵蹄將其踏平,首級儘數割下,製成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