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這些都是他殺?”目暮警官驚訝地提高音量。
降穀零不急不緩地點頭,指著吊死的失業青年:“雖然他的脖頸上隻有一道勒痕,很容易被誤認為是吊死,但他麵部腫脹淤血,是明顯的勒死特征。”
“跳樓和被人從樓頂拋下,姿勢不同,骨折的前後順序乃至位置也有所不同。”他繼續指向另外兩張:“死後被丟進水中和溺死同樣有明顯的不同點,如果當時能夠請法醫檢查,想必不會以自殺結案。”
目暮警官對著那幾張照片研究了一會兒,確實看出些問題,眉頭緊擰。
在自己的管轄範圍內出了這麼大的案子,而他之前完全沒有發現,目暮警官的臉都要變成苦瓜臉。
連環殺人案,尤其犯人在兩個月內就犯下了四起案子,甚至可能有不少他們沒有發現的,如果被媒體曝光,不光是警察的公信力會被影響,社會也會陷入恐慌。
警察們的行動速度變得緊迫起來,近兩年內的自殺者資料很快便全部找出。
“還真不少。”柯南咂舌:“讓他們先按15天的間隔時間分好吧。”
因為數量不少,很顯然沒辦法在今晚看完,降穀零麵露難色:“要趕在宵禁前回去。”
而且,現在警局所有人都為了這起連環案件動了起來,再讓柯南出來看資料很可能會被人看到。
“和目暮警官要一份複印件拿回去看。”柯南說得特彆理所應當。
降穀零聽著,忍不住磨了磨牙:“柯南君,你應該知道這不符合規定。”
公安也不經常遵守規定……忘記現在的零還是個警校生,沒有被公安的作風影響到。
但柯南依舊很理直氣壯:“反正目暮警官去找彆人幫忙,也會把案件資料給他看,不如讓我們來,警校生總比推理家名正言順。”
降穀零愣了下,意識到柯南口中的“彆人”其實具體地指向了某個人。
不過,他承認他被柯南說服了。
最後,降穀零拿著一遝資料回到宿舍,深感這兩天生活的魔幻。
就算他先前確實也不是特彆遵規守紀的人,可也沒想到會發展到直接和警察伸手要內部資料的地步。
肯定是某個小偵探把他帶壞了。
被推了鍋的小偵探完全不在意,他搖搖晃晃爬到降穀零肩膀上,去看那些自殺者資料。
降穀零將照片在桌子上擺滿,柯南快速地掃過每一張,片刻後他發現了什麼,猛的跳下去,鞋底和桌麵接觸發出啪的一聲。
“柯南君?”站著俯看照片的降穀零嚇了一跳:“很高,小心些。”
“沒關係。”柯南隨便擺了擺手,他小跑著到桌子的一端,踩著幾張照片將它們挪到一起:“這些的確實是自殺,目前看隻有半年前有能夠精準到15天間隔的自殺案件。”
“所以這是第一起案件?”降穀零挑出其中一張,指尖在上邊點了點,翻開對應的資料,猶豫地皺起眉:“死亡原因是服用了過量的安眠藥。”
“作為處方藥,安眠藥的購買受到限製,必須要按照醫生的處方進行購買。”柯南低下頭沉思:“資料中並沒有在她家中找到處方。”
警方草草定位自殺,基本沒有搜查,根據現有的資料,他們很難進一步推理。
降穀零唔了一聲,他去翻看在15天外的自殺資料,沒翻幾頁就咦了一聲:“市川?”
柯南猛地一抬頭:“市川?”
“市川真,42歲,溺死在家中的浴缸裡,家中有被翻找的痕跡。”降穀零簡單地概述,他掃了眼家庭資料,若有所思:“是市川同學的母親,而且是單親家庭,最後被認定為自殺後恰巧有賊闖入,盜取財物。”
“所以市川麻裡現在是被親戚家收養了?”柯南隨口接道,跳到降穀零的衣服上,幾下爬上肩膀,從高處向下看著市川真的資料:“溺死在浴缸中確實有些蹊蹺,但體內同樣查出了大量的安眠藥成分,也有可能是死意堅定,自殺時做了雙重準備。”
降穀零複雜地看了眼柯南,總覺得自己像個大型的貓爬架。
“所以……”柯南突然鏡片反光:“市川麻裡說的那句話,顯然她不相信母親是自殺,並因此對警察抱有怨恨。”
這似乎說得通,但總覺得市川麻裡的事情還能再深入挖掘。
他摸著下巴:“竊取財物的人抓到了嗎?”
“抓到了,因為盜竊數額不大,最後隻關了不到一年便放了出來。”降穀零說,他拿出市川真的資料擺在柯南麵前。
明明認識的時間不長,他卻能明白柯南每一句話的意思,柯南似乎也能立刻理解他未說出口的話語。
這種無需多言的默契感新奇而有趣,讓他甘心在這時做一個偵探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