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令師如今身在何處?”
“兩年前已經離開蜀山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你們跟隨令師修行了多久的時間?”
“我七年,他四年。”
雖然不明白這白袍女子為什麼要問自己這些事情,束行雲卻也閒聊般隨意地答著。
這些事情也不是什麼秘密,如果像名為鳳小柔的白袍女子這樣的大人物,真想要了解自己的話,找靈翠峰上的山民問問,很容易就能知道答案。
束行雲隻是有些奇怪,這鳳小柔離開後又專門回來,難道就隻是為了問自己這些細碎的小事?
而鳳小柔和那個被她稱為秦叔的木訥中年男子,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
他們是第一次聽到吳道人這個名字。
可以肯定的是,那個吳道人絕不是什麼日境宗師。
因為如今人間有幾位日境宗師,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根本沒有吳道人這樣一個人。
而且日境宗師的弟子,修行了這麼長時間的話,這少年和那花羆熊妖又怎麼可能如今還隻是螢星境。
就算是一段朽木,日境宗師也能以通天手段把你雕琢成美玉。
另外,因為兩人身份的關係,人妖兩族中那些實力強大的月境強者,他們幾乎也都知道,
即使沒有見過,肯定也聽說過。
但吳道人是一個很陌生的名字。
如今的七城三千裡地,人間哪有真正不為人知的隱世強者。
那麼,這少年和花羆熊妖的師傅,很大可能是一名很普通的,名不見經傳的月境元力者,甚至隻是鬥星境的元力者也說不定。
這和他們原先的預料差不多。
這也讓他們頗為滿意。
因為那個花羆熊妖,以芒星境的實力,卻能力抗一頭鬥星境的魔獸,可跨兩小境戰鬥,甚至還有實力反殺,這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能夠做到的元力者可謂鳳毛麟角。
如果花羆熊妖的師傅是日境宗師,那倒還能說的過去。
但問題是那吳道人應該隻是普通元力者。
那隻有一種可能了,就是這頭花羆熊妖的天賦和潛力都很強,非常強,無比強。
就和當初那個夏侯烈一樣,彪悍生猛地讓同時代的所謂天才們感到絕望地強。
這也是他們回來的原因。
在和中年木訥男子對視了一眼之後,鳳小柔沉吟了一下,看著束觀道:
“你們兩位,可願意離開蜀山,我可以安排你們進入九大神軍之中。”
束行雲微微一怔。
他終於明白這女子回來到底有什麼目的了,但卻是他原先根本沒想到的。
雖然這個問題今天在山林中的時候,白袍女子已經問過他一次。
沒想到這女子又回來問了他一遍。
束行雲微微眯了下眼睛,眼中的情緒頗為複雜,他低頭看向了戴在自己右手手腕上的那個黑玉鐲子。
這個黑玉鐲子,是他開始修行的第一天,吳道人就讓他戴上的。
一開始吳道人並沒有告訴他為什麼要戴這個黑玉鐲子,直到吳道人離開的那一天,才告訴他原因。
“這其實是一把鎖,它最大限度地鎖住了你對天地元靈之氣的感應,也最大限度地鎖住了你運使體內元靈之力的能力,同時壓住了你的勢。”
“師傅,這是為什麼?”
當時的束行雲無比詫異。
“我沒有太多時間在這裡教你修行,所以就想了這個辦法,這其實是一種劍走偏鋒的法門,讓你的修行從一開始就接受最極限的壓迫。”
“嗬嗬,正因為你修行的第一天就已經戴上了這個鐲子,所以你感知到的天地間元靈之氣,和其他元力者感知到的是完全不一樣。”
“以前的你,就像是一條一直以為自己生活在小溪中的魚,從來不知道其實自己身處的是一片汪洋。”
“師傅,這樣修行有什麼好處嗎?”
“好處卻是不少,就像那些生活在苦寒之地的普通人,身體總是會比生活在舒適富庶之地的普通人強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