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謝杜爺了。”
曹文昌微笑著將杯中之酒一飲而儘,仿佛並沒有注意到此刻那中年男子並沒有舉杯。
曹文昌很清楚,他們曹家的排麵,還不怎麼放在這位如今已經掌控了整個太平坊市市井江湖的江湖大佬的眼中。
當然,因為父親曹理在南城巡城司中的職位,恰好是負責維持這一帶的治安,所以大不部分的時候,曹家請托他辦點什麼事情,杜笙還是不會推脫的。
就比如今天這件事情,杜笙將他手下勢力最強的四大殺將中的三位派了出去,不得不說對於曹家已經儘心儘力了。
“曹大少,我希望你明白,這次我杜某人幫你,不是看在你曹家的份上,而是看在你曹文昌這個人的麵子上。”
這個時候,杜笙看了看坐在兩名小意樓燕品美女中間的青年,眼中露出了一些欣賞之色。
一整個晚上,這青年都沒有任何急色之舉。
本來曹理那個人已經廢了,但沒想到居然有個好兒子。
這曹家以後恐怕還會往上走一走。
而杜笙的話,讓曹文昌先是微微一怔,接著他深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翻湧的喜意,還有某些自豪,對杜笙很鄭重地說道:
“杜爺,今天這個請文昌我記下了,日後必有回報。”
他與杜笙之間的關係,嚴格說起來是官與匪的關係,本來照道理,匪天生是要低官一頭的,不過也要看具體情況。
如今這杜笙勢大,他曹文昌隻是南城巡衛司中的一個小小哨官,所以靠官麵身份是壓不過杜笙的,加上他們曹家都不行。
如果是南城巡城司馬在這裡的話,那杜笙自然完全就是另外一個態度了。
而剛才聽這杜笙話中的意思,以後他願意在仕途上給自己一些助力,有這位南城江湖大佬之助,他在巡城司中的晉升自然會順利許多。
他曹文昌回的那句話,隱隱間也表達了和杜笙結盟之意,當然不是現在的自己,而是幾年或者十幾年之後的曹文昌。
相比較於給那家火鍋鋪中人一個教訓,曹文昌覺得這才是自己今天最大的收獲。
心情無比舒暢的曹文昌,目光轉向了身邊那兩位千嬌百媚的女子。
他不是真的不好色,隻是比較能夠控製自己的欲望,特彆是在有正事的時候。
現在,曹文昌覺得可以稍微放鬆一下自己了。
就在這個時候,這個房間的門口被人推開了。
杜笙的眉頭頓時皺了一下,不知是手下哪個人這麼冒失,居然沒先通稟就直接推門進來了。
然後一名穿著花衣花褲,胸口刺著飛虎的大漢當先走了進來。
杜笙記得這是今天自己派去那家火鍋鋪的手下之一。
“阿山,事情辦的怎麼樣了,那人的手帶回來了嗎……”
杜笙隨口問了一句,隻是他馬上注意到,自己這個手下連上的神情非常怪異。
那是一種無比恐懼的神情。
而在杜笙的身側,那名瘦如餓狼的年輕人,驀然抬頭朝門外望去,眼神如遇到和他同級彆的猛獸般警惕。
幾乎就在同時,門外響起了一道悠然的聲音。
“想要我的手嗎?我自己送上門來了,不過能不能真的拿到,就要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
一名俊俏如春花的少年,施施然走進了這紫氣東來閣中。
房間中驀然安靜了一下。
曹文昌臉色即刻大變。
他雖然從來沒見過那個火鍋鋪的廚子,但是聽少年此時所說的話,自然立刻明白來的人是誰了。
他沒有想到杜笙已經派出了手下最能打的三大殺將,不能沒能奈何這個火鍋鋪廚子,人家反倒直接殺上門來了。
杜笙則是直接眯起了他的那對細目,眼中同樣有不可置信之色,當然更多的還是凶狠之色。
他揮了揮手,身側後方那名年輕人撲了出去。
年輕人的氣勢如同一隻狼,當他發起攻勢的時候就更,像一隻狼了。
年輕人瞬息間就撲到了刪束行雲的身前,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對寒光閃閃的匕首,揮手間朝束行雲斬來。
雙匕如穿花蝴蝶,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道殘影,帶著一種詭奇的意味,完全無跡可尋。
隻是這對不知斬碎過多少元力者的身軀,幫杜笙打下了整片太平坊市的匕首,卻沒有一刀能落在那少年的身上。
攔下那對匕首的,是一對紫青雙色的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