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聊過後,第二天蔣榮倒是沒有馬上就跑,他去做他的兼職,晚上跟方彥見麵,兩人擠在了蔣榮的宿舍裡睡,第三天的時候,蔣榮依舊去兼職工作,方彥送他去的,晚上準備去接他,到的時候卻被告知蔣榮中午那會就辭職離開了,他還把所有的工資都結算完當場有人。
方彥愣愣地走出去,站在路邊,他隱隱察覺到肯定發生了什麼事,可他不願意相信,他給蔣榮打電話,打不通,手機關機了,他又連續給蔣榮發了數條短信,可石沉大海般沒有回應。一直等,等到了深夜,也不見蔣榮的蹤影。
方彥又趕去了蔣榮的宿舍,怎麼敲門都沒有人來開,他給其他同學打電話,蔣榮沒有和他們聯係過,方彥又撥通了徐陌聲的號,徐陌聲接到電話後,他隻說前天和蔣榮見過麵,但後來就不知道他的去向了。
至於他們在湖邊說的那些話,徐陌聲就沒透露了,方彥也知道如果蔣榮真的想做什麼,他誰都不會告訴,所以並沒有懷疑徐陌聲,他不覺得徐陌聲這個當班長的會知道得比他多。
在熟人這裡尋找不到蔣榮,方彥另外找人去翻監控,隻看到蔣榮最後坐了一輛出租車離開,後麵他中途就下了車,再之後就沒有了他的影蹤,蔣榮還是用的現金,沒有拿手機付錢。
他往鄉下方向走的,似乎還換了著裝,有人注意到一點情況,隻是具體是不是他,不太確定。
這個晚上,可以說方彥沒有睡覺,一直都在尋找著蔣榮的蹤跡。
也是在不多時,他知道是他的家人提前來找過蔣榮,他下意識認為是他家人把蔣榮給逼走的,趕回家後,和家裡發了一通火,方彥爸看到他為了一個男的和他們鬨,一巴掌甩上去,給方彥打的吐了血,方彥不低頭,哪怕家裡人以和他斷絕關係為條件威脅他,他也絲毫不認錯,他又怎麼會不知道,方家就他一個,父母再決絕,也不過是威脅他,但他卻可以真的狠下心做到和他們斷絕來往。
他是一個獨立的人,他有自己的追求和喜好,不是父母的傀儡,他們想要聽話的孩子,那就自己再繼續生,生多少個都沒有關係,大家都是獨立的個體,不是有血緣關係就可以掌控誰的人生,起碼他的人生,他要自己來掌控。
他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想要和對方平靜的生活和交往,除開和蔣榮分開以外,父母要求他的任何事,他都儘量去滿足,但他們就是還不知足,還要將蔣榮從他的身邊給趕走。
這樣的父母,說到底還是為了自己。
什麼和女人結婚,生孩子,繼承家業?他們可以自己去生孩子,卻非要來逼迫他。
他們把他當傀儡,而不是一個人。
方彥從家裡出來後,開車去了酒吧,一個人喝醉後,給袁振打了個電話,袁振趕到的時候,方彥早就快喝瘋了,喝吐了他起來去廁所吐過後,轉頭出來又繼續喝。
袁振坐著看了一會,到後麵還是看不下去,一把抓住了方彥的手,把酒瓶從他手裡強行搶了出去。
“你也來跟我搶,是不是?”
方彥通紅了眼,一晚上沒睡,白天的時間也在到處找人,還跑來跑去,壓根沒有好好休息過,這會眼睛裡布滿了紅血絲,樣子看起來相當嚇人。
袁振把酒瓶扔到一邊。
“你要不要拿鏡子看看你現在是個什麼樣子?你還是個正常人嗎?”
“為了一個男的,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你裝慘給誰看?那個人不是跑了嗎?你能聯係上他?不能,那你裝這種可憐樣子,他又看不到,更不可能同情你。”
“隻會讓人笑話。”袁振說話不留情,句句刺痛方彥的心。
“我不需要誰來同情,這也不關你的事,把酒給我。”
方彥臉色鐵青,他伸手去搶酒瓶,被袁振一把推回到沙發上,方彥眸光陰狠地瞪著他,像要刮下一塊肉。
“對,我是笑話,所以你來看我的好意是不是?袁振,你彆開心得太早,等哪天你也愛上某個人了,他離開你,你就知道是什麼感受了。”
“你會比我更痛苦!”
“我和你不一樣,如果我要的人敢跑,不,是我根本不會給他機會跑。”袁振忍不住冷笑。
“在他跑之前我就會打斷他的腿,讓他哪裡都去不了。”
“也就是你一直都這麼蠢,我早告訴過你,你那個小東西他不是多安分的人,你自己不信,現在人跑了,你知道哭了。”
“他是個人,你彆侮辱他!”
方彥低吼起來,他早就處在盛怒邊緣,這會聽到袁振說他的愛人是東西,方彥猛地起身就撲向了袁振,袁振也不和他客氣,看到方彥這種自甘墮落悲慘的樣子,和他過去的灑脫張揚截然不同,袁振根本看不下去,方彥要和他打,行啊,他也正好想狠狠揍方彥一頓,好讓這個被愛情蒙蔽的蠢貨早點清醒過來。
兩人在酒吧裡打了起來,打的相當激烈,打到彆的地方去,還把彆人的桌子都給撞到了,酒吧經理急衝衝跑過來,在看到是方彥和袁振這兩個二世主在打架,先是阻止彆人報警,消費全免,另外又找來了保安,一群保安衝上去試圖把兩人給抱住,可這兩個人,無路是誰,身高還有體魄,都和保安差不多,甚至他們這個時候還都發了瘋,隻把對方當成是仇人那樣,根本就不留手。
保安們過來一會,都相繼遭到了重擊,有人肋骨還差點當場被打斷。
眼看著兩人是怎麼拉都拉不住了,經理隻能先控製周圍場麵,把彆的顧客給先請到外麵,錢店裡就不收了,還不停給顧客們道歉,表示下次來打折。
有人認識方彥他們,拍了照片還有視頻發送了出去,其中有同學看到了,又轉發到了徐陌聲的手機上,於是徐陌聲很快就知道那兩人在酒吧裡鬨事打架,就兩人那架勢,明顯是不打趴下一個不罷手,酒吧裡的員工也圍在周圍,不敢上去製止,徐陌聲知道有這場打架,按理來說不需要他過去,隻是在看到方彥額頭流血,而袁振轉頭吐出一口猩紅的鮮血後,徐陌聲還是坐不住了,在宿舍門關閉之前他走出了宿舍,來到校外叫個網約車趕往酒吧。
二十多分鐘的路程,一路上並不堵車,可每分鐘好像漫長了起來。
等徐陌聲趕到酒吧的時候,徐陌聲被保安給攔在了門口,哪怕沒進去,徐陌聲也聽到了裡麵傳來的激烈打鬥聲。
“我認識他們。”徐陌聲告訴保安他是兩人的朋友,他過來勸架。
他還拿出了電話讓保安看他有兩人的電話號碼,保安叫來經理,經理看了看徐陌聲,見他眼神擔憂又堅定,經理點了點頭讓人放行。
一進酒吧,到處的桌椅都東倒西歪,在一片混亂中,徐陌聲看到了扭打在一起的兩個人,兩人帥氣的臉龐上都不同程度地挨了揍,還都掛了彩,徐陌聲徑直走過去,在袁振揮拳往方彥那張讓他看不上的裝悲慘的臉上砸過去的時候,一隻手從旁邊伸過來,抓住了他的手腕。
“滾開,你算什麼東西,誰讓你來管了!”袁振扭頭,抬腳就咬牙切齒地想猛踹,但在即將要踹上去之前,他及時發現來的人是徐陌聲,腳立刻往旁邊送過去,踹到了徐陌聲的身後,一張茶幾砸到地上,地麵都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