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遲彎身拾起地上正在震動的圓球,指尖按在末尾的凸起,圓球停止跳動,被隨意地扔到了木箱子裡。
手裡左右搖擺的木棒震的江欽手心發麻,他關掉開關,也把木棒扔進了箱子裡。
從地上站起,他拿著筆刷走到梁遲身前:“學長,我們開始吧。”
眸中情緒意味不明,看著江欽興致勃勃的模樣,梁遲無聲冷笑,聲音夾雜著絲絲冷意:“好啊。”
按照要求,江欽要畫一張能展示優秀雄性身體的作品,所以需要模特大片裸露,儘量畫的真實。但不能全光,作品需要給人留下遐想,而不是將所有的東西一股腦地鋪開,那樣就會喪失唯美。
在江欽思考的間隙,梁遲已經解開了襯衫扣子,修長的手指撥動衣領,脊背收縮,一把將上衣脫掉扔在了地上的凳子。
眼前晃過一件白色衣服,江欽愣了下,就見梁遲已然上身赤裸,胸前肌肉噴張,指尖挪到了褲邊。
!
“停!”江欽快速地阻止梁遲的動作,耳尖血色迅速攀升,語氣急切地說:“等一下。”
“怎麼了?”
形狀方正,緊實飽滿的腹肌暴露在眼底,江欽視線低垂,不敢抬頭看梁遲,就盯著梁遲的腹部。
梁遲的皮膚是冷白色的,身上練出的肌肉恰到好處,不知道是軟的還是硬的。
一個想法從腦中跳出。
江欽鬼迷心竅地般偷偷伸手,快速在梁遲身上碰了下。
不硬也不軟,像是密度很大的果凍!
再偷偷摸一下。
眼睛亮起,江欽輕輕地戳了戳梁遲的腹肌。
“好摸嗎?”
“好摸!”
動作僵在半空,江欽緩慢抬頭,對上男人不帶情緒的黑眸。
把手背在身後,江欽像是上課做小動作被老師抓包的學生,有些不知所措,他聽到梁遲說:“要全.裸嗎?”
“不、不用。”江欽搖頭。
“需要到什麼程度?”梁遲又問。
江欽揉揉臉,將亂七八糟的想法趕出腦瓜,進入工作狀態。看著房間透光的窗台,靈光一現,上前將窗簾拉上。
他又打開了淡紫色的夜燈,星星點點的光印在梁遲身上,像是紋身。
“學長,你能站到窗戶那邊嗎?”
梁遲往窗戶走去,“紫色紋身”從脊背移動到胸肌,似是吻痕。
江欽注視著梁遲,抿了抿唇,隨後道:“學長,把褲子也脫下吧。”
梁遲順從照做,絲毫不問緣由。
感覺缺了點什麼。
眉頭恍然舒展,江欽小聲啊了聲,跑到衣櫃前,一通翻翻找找,找出一條銀色頸鏈。
“學長,低頭。”
梁遲淡淡掃了眼,依舊一言不發,微微彎下身。
近在咫尺的距離,梁遲的呼吸灑在脖頸,江欽覺得自己好像被青檸味包裹住了,他忍著癢,踮起腳把頸鏈戴到梁遲脖子上,末尾掛在窗戶邊。
地上鋪著毛絨絨的地毯,梁遲屈腿靠在牆上,半張臉隱沒在黑暗裡,胸口的淡紫色痕跡發亮,男人掀起眼皮,眸底暗暗湧動,像是蟄伏在暗處的猛獸。
感覺渾身血液沸騰,江欽坐在小板凳,手裡拿著筆刷,全神貫注地給梁遲畫畫。
一共三個小時,梁遲沒喊停,江欽也畫的認真。
“學長,好了。”
江欽站起,畫板上男人栩栩如生,黑眸散漫冷淡,肌肉緊實,野性不羈,被銀色的鏈條禁錮在窗邊,像正在被馴服的野獸。
江欽眉眼彎起,頗為滿意地欣賞自己的畫作。
梁遲簡直是他的繆斯。
欽欽,好棒。學長,也好棒。
梁遲剛取下鏈條的掛鉤,正想摘掉,江欽噔噔噔地跑到他身前,亮晶晶的眼睛注視著自己。
“我來幫你。”
神色微頓,隨後變得幽深,梁遲摩挲著鏈環,語氣意味不明,把鏈條遞給江欽:“嗯。”
鏈條還掛在梁遲脖頸,江欽拿著銀鏈末端,像是掌控主動權的上位者,他莫名加重了呼吸。
說不出的奇怪感覺,但他不討厭,反倒有些暗暗的激動。
啪嗒一聲打開燈,江欽把頸鏈取下,放到床上,臉頰後知後覺的泛起了紅。
知道梁遲接下來要換衣服,江欽離開了房間。
跑到二樓的洗手間,打開冷水,往臉上拍拍。
好像並沒有什麼用。
江欽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瓷白的臉像被塗了紅粉,紅撲撲的,連耳朵也沒能幸免。
約莫過了十分鐘,江欽從洗手間走出。迎麵撞上來喊他吃飯的管家。
“小少爺,作業做完了嗎?”
剛平複的心情又提起,江欽若無其事地瞥了眼自己的房間:“叔叔,再等我十分鐘可以嘛?”
“可以。”老劉下樓去把做好的飯菜熱著。
江欽倒了兩杯溫水,端著回到自己房間。
一進門,梁遲早已穿戴整齊,抱著胳膊,倚在桌前望著他。
江欽將其中一杯遞給梁遲:“學長,喝水。”
梁遲沒有拒絕,一口悶了,然後把空玻璃杯放到身後的桌上。
江欽小口小口地喝水,喝了一大半,豆沙色的唇沾滿水漬,他端著杯子問梁遲:“學長,你要走嗎?”
如果梁遲要走,他要先把管家叔叔引開。
來的時候腦子一熱,他沒讓管家發現自己偷偷帶梁遲回家,還跟他在自己房間裡沒聲沒響地待了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