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達達利亞往外走去,再不死心回頭多看一眼,水裡的人抬手撩起水花,水珠順著他白皙的皮膚滾落,肌肉線條流暢的背部舒展,凸起的琵琶骨似展翅欲飛的蝶,水麵已經吞沒他腰上的紋身了。
明明都是男人,可為什麼……
不爭氣咽了口口水,達達利亞再不回頭。他在百米外遇到了一身肅穆軍裝的男人,語氣掩飾不住驚訝:“你什麼時候來的?”
卡皮塔諾沒有搭理他,而是往上走去,目的不言而喻。
溪流清可見底,沒什麼大魚,倒是有些小魚螃蟹,左枯聽到毫不掩飾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果斷紮進了水裡,悄悄遊到岸邊蹲在水草裡,等人走過來,抓住他的腳踝再猛的一拽。
沒拽動,那人跟個石頭似的不動分毫。
左枯無奈破水而出,看清來人後驚訝道:“卡皮塔諾?”
戴著冰冷金屬麵具的男人垂頭看著他,左枯悻悻收回作祟的手:“好久不見,你過得怎麼樣?”
“挺好,隻限在你告知我說把小熊玩偶弄丟之前。”
“……”左枯大腦飛速運轉自己在隊長手底下逃跑的概率,得知幾率為零,他幽幽歎氣。
“你要去璃月?”
等會,這事他都沒跟達達利亞說吧?
“多托雷惹你生氣了,去璃月做任務自然能夠避開他,我熟知你的想法,一切。”
左枯心頭一跳,他望不見男人的眼神,更看不清他的麵部表情,他似一塊幾百年不化的堅冰,冷冷佇立眼前。
男人動作利落撩開了衣袍,他蹲下了身子,可高度差依舊讓他俯視著左枯,伸出手捏住了他的臉,左枯沒有躲避。卡皮塔諾看似霸道而有極強的壓迫感,可左枯也並不是那麼害怕他。
被側過了臉,脖子遭人打量,男人說:“這點小傷怎麼還沒好。吃藥了嗎,兔子?”
“沒有,醫生說我不能隨便吃藥。”
“外敷的呢?”
“敷過了,因為一些事,又導致傷口崩裂更加嚴重。”
“你剛跟達達利亞打架了,他是個調皮的孩子。”
口吻聽著像是無奈的長輩,左枯試探道:“麵對調皮的孩子,應該怎麼做呢?”
“應當給予教訓。”
左枯反而還來勁了,他看著有些開心,上了岸接過卡皮塔諾的乾毛巾擦身體,但拒絕披上他厚重的白色製服。身高比不過對方,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左枯自己提前準備了衣服,依舊是單薄,他彎腰穿著褲子,動作絲毫不急躁,他以為卡皮塔諾背過身就看不到,實際上這方圓幾千米的動靜沒有能夠逃過他的眼。
包括左枯。
達達利亞拿出比以往更加快速的狩獵實力趕回來,隻期望不會見到什麼血腥畫麵,他不懂得什麼感情糾葛,看不清他們的態度,也懂得卡皮塔諾的情緒並不高漲,又唯恐左枯會無意得罪他。
事實證明他多慮了,左枯憑借自己的個人魅力,連實力強橫到彆人無法靠近的卡皮塔諾都能相處得其樂融融。達達利亞見過卡皮塔諾駭人的戰鬥姿態,鮮少聽他這麼……溫柔耳語。
在一個過分強大的硬漢身上看到了見鬼的柔情,達達利亞打了個冷顫,心想感情真他媽是個要人命的東西,連隊長都逃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