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41章(2 / 2)

世人都說多托雷是個瘋子。這是稱讚,也是辱罵。

而多托雷覺得,左枯才是最瘋的那一個。他心情好的時候會哼歌,歌詞的含義,大概是把他的眼珠子摳下來當標本收藏。

多托雷不寒而栗,甚至還有些隱隱的興奮。

他見慣了太多對他搖尾乞憐的人,而像左枯那麼離經叛道的,是頭一個。

不知道左枯又被灌輸了什麼奇怪的想法,他穿著輕薄得並不能夠蔽體的衣服,坐在他的床上,不得不說,還是很有視覺衝擊的。

“你在乾什麼?”多托雷喉頭滾動,發出艱澀的疑問聲。

“艾麗莎尉官說,兩情相悅的人們,會進行愛情的交融,我還沒有體驗那種事情,而我能夠接受的僅僅隻有您。”

多托雷大受震撼:“你覺得我們之間有感情?”

“您的話我不清楚,起碼我是對您有感情的。”

挺著腰坐在床頭的男子修長白皙的雙腿交疊,他那從不離身的佩劍已經解下來擱置在了床頭櫃。他具有極好的外形優勢,而多托雷隻看到他腐敗的內在和愚鈍的腦子。

“滾出去!”瘋狂的科學家牙縫裡鑽出幾個字。

他想他看錯左枯了,他以為這人能夠跟他一樣清醒些,能不受世俗感情的困擾。現在看來,始終保持清醒的隻有他一個。

左枯感覺不到多托雷的厭惡一般,他的感情攻勢依舊洶湧,卻不再用直白的手段,他學會了含蓄,也學會了製造偶遇,他仍是初學者,隻學到了皮毛,而學不到精髓。

多托雷再次被他惹生氣了,一把掐起男子的脖頸,把他抵在冰冷的牆壁上,惡聲質問:“你究竟想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

“我喜歡您,僅此而已。”左枯沒有值得留戀的童年,母親教會他愛人的方式是一廂情願,哪管對方態度如何惡劣,會不會得到回報,像是撲火的飛蛾,一往無前,從不回頭。

多托雷原本對左枯熟視無睹,可他的存在感日漸強烈,多托雷已經疑神疑鬼到有十來分鐘沒看到他,都驚覺他會躲在哪裡竄出來驚嚇他。而這次他持續了一個小時沒有來刷存在感,多托雷頻頻看時間,屬下驚疑問他:“大人,是有什麼不妥嗎?”

“你有看到左枯?”

“不久前見過一回,不知道左枯尉官去了哪裡,他向來不把行蹤告訴您以外的人。”

“具體多少時間看到過他的?”

“大概是一個小時前,也就是十二點十分左右。”

已經過去那麼久了,而多托雷手頭的工作還沒有結束,他推開椅子起身,看他要出去,屬下趕忙給他披上冬衣禦寒,以前這都是左枯做的事情。

白衣黑褲的多托雷大人踩著金屬軍靴而過,丟下一句話:“這種事情你不要多管。”

屬下驚恐退後:“是!”

實驗基地外的士兵駐守,不透光的黑衣上堆了厚厚的雪,看到多托雷出來,他行了個禮,有力的姿態把雪落得紛紛,多托雷回頭對上他被麵罩遮住的眼睛:“你見到左枯出去了?”

槍兵回答:“大概在半小時前見他往左側雪原而去,您不是說半夜總有狼嚎吵鬨嗎?估計是去清剿狼群去了。”

多托雷擰眉,“不帶隊?”

槍兵搖頭:“左枯尉官隻身前往。”

多托雷邁進風雪裡,士兵的呼聲傳來:“多托雷大人,您不需要護衛隊嗎?”

“不必。”男人低沉的聲音被急風扯碎。

至冬的天氣依舊嚴峻危險,唯有戴上麵罩才能不被吹成麵癱,風太大,能感覺到明顯的阻力在阻止他前進,這種時候出去清剿什麼狼群,是覺得自己活太久了嗎?

雪漫過膝蓋,多托雷不知不覺找人花費了幾個小時,夜色降臨很快,雪原裡的魔物伺機而動,他看都不看,垂於身側的錐子轉眼就把偷襲的敵人絞殺成碎塊,鮮紅的血液噴灑在白得純粹的雪地裡形同可口的聖代,他繼續往前探尋。

他在一處山洞找到了如受傷小獸舔舐傷口的左枯,他的一身衣衫已經破碎得不成樣子,帶毒的傷口往外冒出被腐蝕的血,他仰著頭在地上喘息,麵罩都沒有摘下來。

像一隻打架失敗不敢回家告訴主人的小寵物,可憐又固執。

多托雷收斂著氣息靠近,走到三米的範圍內左枯才注意他人的存在,他立馬捏住了佩劍站起來,沒等擺好姿勢,破敗的身體已經搖搖欲墜,偏離的劍光擦著多托雷而過,他本能夠伸手接住倒下之人,但他選擇冷眼看著左枯噗通摔在他麵前。

“咳!”左枯咳出了好大一灘黑血,帶毒的液體從呼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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