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1 / 2)

“我說!我說!”

黑木武誌被自己脫口而出的話嚇了一跳,可無論他怎麼努力控製,他的嘴都無法停下來。

黑木武誌驚懼地睜大了雙眼。

他從未想過咒言居然會用在自己的身上。

“這才對嘛。”五條悟笑了笑,打開了錄音,將手機放在木幾上,“請講吧,黑木先生。”

“確實,父親和姐姐的死都是我害的。”意識到自己根本反抗不了咒言的男人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事情要從我們家的情況說起。”

“我和姐姐是同父異母,我的母親是父親的第二任妻子。因為這一點,從小姐姐就不喜歡我,我是男孩兒,她認為我的降生會奪走她的一切。其實她想的沒錯,父親最開始是打算把我培養成明川食品的繼承人的,但我在經商方麵沒什麼頭腦,也不善於管理,和姐姐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父親對我這些年的表現很失望,最終還是決定要把公司交給姐姐,私下裡定好了遺囑並進行了公證。知道這件事後,我非常生氣。”黑木武誌睜開眼,眼眶通紅,滿臉都是憤怒與不甘,“我從小就在聽他說對我抱有多麼大的期望,說將來他的公司和財產都是我的……到頭來這個老家夥卻在最後關頭背叛了我!”

“不能原諒。”

黑木死死咬著牙,恨到外露牙齦的模樣使他看起來像一隻失去了理智的野獸。

“知道遺囑的事後我就去找他對峙,不過故意說了幾句難聽的話,他就被氣得心臟病發作了。”

“那個時候我是可以救他的,我明知道我可以救他,但我沒有那樣做。我看著他躺在床上翻白眼、抽搐,拚命地想要發出聲音卻什麼也說不出來,直到最後變得雙眼渾濁、四肢僵硬。說實話,我覺得非常痛快。”黑木武誌冷笑了一下,“這都是他應該受著的,活該!!”

“既然人已經死了,我當然得好好利用這次機會。我在老家夥的房間裡翻找那份遺囑,想把原件銷毀掉,自己重新弄一份。但是就在我找到東西的時候,忽然有個不知道什麼玩意兒把我的手按住了,硬是把遺囑奪走了。”黑木武誌道,“我一轉身,才發現老家夥居然變成了咒靈,他成了一隻醜陋的大壁虎,扒在牆壁上,尾巴斷成了一截一截。從我手裡奪走遺囑的就是他的幾截斷尾。”

“我雖然有靈視能力,但也不過是個咒力微弱的普通人,實在沒辦法從老家夥手裡把東西搶回來,而且他還一直在家裡發出哭嚎一樣的噪音,隻有我能聽到,幾乎快讓我崩潰了。無奈之下,我隻好找咒術師來幫我。”

“之所以指名狗卷荊,是因為我知道老家夥的特性。他的尾巴可以斷成上百截,每一截都可以按照他的意誌自由行動,一般的咒術師是沒辦法對付他的。所以我就想到了咒言師,如果是咒言師的話,就可以一次性將老家夥的本體和上百條斷尾全部祓除。”黑木武誌扭頭看向荊,眼神陰森森的,“但是我沒想到這個家夥這麼廢物,戰鬥的時候把我家老宅毀了一片不說,還帶著好不容易搶回來的遺囑不知道消失到哪裡去了。”

“五條前兩天和我說了,你是受了重傷去住院了?”黑木武誌語氣嘲諷,“我聽高專的人說你和老家夥一樣都是準一級,按理說是比老家夥更強的,結果卻弄得這麼狼狽!”

荊:“……”

他可是差點沒命了!這什麼態度!

荊再次出聲命令道:“不要說與問題無關的話。”

黑木武誌對荊的貶低也隻能到此為止。他惡狠狠地瞪了荊一眼,繼續說道:“雖然沒能取回遺囑原件,但我還是偽造了一份新遺囑,好讓自己來繼承公司,分到更多的遺產。但是姐姐卻對偽造的遺囑產生了懷疑,找我鬨了好幾次。”

“今天也是,她跑到公司來鬨,得知我要外出去取東西之後,就硬是擠上了我的車。從港區來筵山的路上,總共發生了兩次車禍。”

“第一次,的的確確是意外,就是發生在我第一次和五條先生打電話的時候。前麵的車輛追尾了,轎車車主的父母當場死亡。姐姐似乎是被嚇到了,變得安靜了許多。而我看到車禍的場麵,卻忽然有了‘靈感’。”黑木武誌的眼神越發陰沉起來,那狠毒而冰冷的目光十分駭人,“我恨姐姐,恨她討厭我、排擠我,讓我一次次在人前丟了麵子,還差點失去了本該屬於我的東西。”

“所以我找了一個合適的地段,觀察好了周圍的環境,故意裝作刹車失靈,把她那一端撞向了街邊。結果正是我想要的,她被碎玻璃刺穿了太陽穴和腹部,什麼話也來不及說出,很快就死掉了。”

“交警來的時候,我為了演得更像一些,趴在姐姐的身上大哭了一場。這次連老天爺都幫我,行車記錄儀也在事故中毀掉了,查不了記錄。”黑木武誌忽地笑起來,像是魔怔了似的,“她的腦漿和血濺在我的衣服上,我覺得好惡心,就在半路上買了套新衣服換掉。不過可惜,這邊的窮鄉僻壤連家西裝店都沒有,隻能買到這身土得掉渣的運動服。”

荊心道,怪不得他眼睛是通紅的,還穿了身明顯不適合會見場合的衣服。

他冷眼瞧著麵前眼神渙散的男人,想要把這人送進大牢的心愈發堅決。

成為警察的這幾年來,荊經曆過形形色色的案件,其中也不乏比黑木武誌的所作所為更加過分的案例,但被戳穿後還這麼瘋癲的,確實少有。

或許黑木武誌的確曾在小時候遭遇了姐姐的排擠和虧待,產生了心理陰影,再加上父親不正確的教育,才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但荊並不會因此就對這個人產生什麼同情。

黑木武誌的不幸並不能成為他故意殺人的理由。

【你的父親不把公司交給你是正確的。】

【你連人都做不好,要怎麼做管理一家大企業的老板?】

“關你什麼事!少他媽的來評判我!!”

黑木武誌正激動,完全忘了自己在咒術師麵前根本沒有自保之力了,揚起拳頭直直衝向了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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