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已經不是織田作之助注意的重點了,紅發男人從停靠在小樓旁邊的一輛麵包車的一扇車窗中看見了幸介和咲樂驚慌失措的麵孔,他們像是被神秘人所控製著。
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麵包車從中間綻開了一朵火花,迅速爆炸。
在織田作之助躲避的時候,卻看到了美麗到不可思議的一幕,甚至讓他在那一瞬間忘記了悲痛和一切負麵的情緒。這是直擊靈魂的一種蕩滌。
爆炸的聲音似乎完全被消失了,就仿佛從未存在過一樣,占據他耳膜和整個意識的,是一聲悠長亙久的鳴叫,像是深山中的禪鐘敲響的聲音,還帶著晨光的味道,又像是某種清潤的吟唱,渺遠而空靈。
這是龍吟。
一條白龍從爆炸的殘骸中升空,宛如浴火後又
涅槃重生,祂全身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質感,像是由水汽凝結成的柔雲,卻泛著初晨的一絲暖意,乳白色的鱗片如同貝母一般覆蓋其上,層層疊
疊的,在陽光下閃爍著珍珠一般圓潤柔和的光澤。
這條隻應當存在於人類想象之極限,存在於神話中的生物在空中靈活地展現著自己的全貌。
紅色的眼睛像是中華街高高掛起的紅燈籠那樣大,卻要更加透亮和溫暖,像紅色的火焰那樣燃燒,生機勃勃,熠熠生輝,視著周圍的一切。
這就是伏虎的本體,由空氣和火焰彙聚而成的天然造物——福龍,祂們是自然的寵兒,織田作之助恍惚間聽到了氣流在自己耳邊歌唱。
失去的記憶全部被人從時間的沙海中拾起,伏虎這個馬甲終於能夠完全發揮出自己的實力。
被福龍所庇護的幾個孩子理所當然是完好無損,甚至還像他們之前約定的那樣體驗了一把騎在龍背上在天空中翱翔的感覺。
隻是在地麵上看著這一切的小獵手,臉色卻不太好,讓這時候才氣喘籲籲地到達現場、跟在自己老大後頭騎著自行車哼哧哼哧地追了一個小時的吉野順平心有餘悸地打了個寒戰。
龍在空中盤桓了一周,才緩緩將落,一把幸介他們放回地上。
四個孩子看見了趴在地上的織田作之助,紛紛湊上前關心。
騎著龍在天上飛的事實在是太酷了,一下子就衝淡了幾個孩子被綁架的驚恐情緒,又或是年紀太小,因為今天的奇遇而把這一切當作是在玩遊戲,或是怕監護人擔心,在湊到織田作之助身邊的時候,孩子們的臉上都隻餘下興奮的紅暈。
織田作之助緊緊地抱住他們,像抱住了什麼失而複得的寶物,冷靜了一下後,男人向福龍的方向走去。
而伏虎這時候也變成了人形,看到紅發青年也往自己這邊來,猶豫了一下也走了過去。
這本該是一個非常感人的畫麵,卻被不解風情的獵手打扮的少年叫停。
“伏虎。”紮著深藍色麻花辮的少年隻是輕輕地喚了一聲,就叫剛變回人的白發少年止住了腳步。
“很感謝你剛才幫助擊敗了敵人,”織田作之助警惕地看著眼前的少年,這個孩子剛才還在他眼前迅速地放倒了三個人,“不過,你是誰?”
“你和伏虎認識嗎?”
看到自己收養的孩子露出了混雜著喜悅和內疚的神情,織田作之助嘴上這麼問著,心中卻已經確定了這個神秘的獵人必然是和伏虎有些關聯,大概是失憶以前認識的。
“織田先生,我大概需要和他借一步說話。”
織田作之助聽到伏虎這樣說,雖然還沒消化完這短短一段時間內接連發生的事情,卻還是非常理解地給他們讓出了空間。
照顧著幾個孩子,織田作之助本來以為回要等很久,但不出幾分鐘,兩人就返回了,後麵還跟著一個鬼鬼祟祟的少年,一臉緊張地墜在那個深藍色頭發的少年身後。
伏虎的臉上看不出多少情緒,但織田作之助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開心的痕跡,而另一個當事人臉上的表情也和緩了許多。
還不等織田作之助說些神秘,紅發青年就看著小獵手一聲不吭地就這麼離開,而那個黑頭發的瘦弱少年則滿臉心酸地扶起牆角的自行車,著急忙慌地蹬著追在小獵手身後。
這沒頭沒尾的一幕讓人迷惑,但織田作之助看到伏虎猶豫再三的樣子,還是開口說道:“如果不想的話,不用告訴我也可以,每個人都會又自己的秘密嘛。”
“我也有一個,”紅發青年神神秘秘地眨了眨眼睛,“我上周采購完,在冰箱上麵藏了一盒巧克力
醬,不過這是大人之間的秘密,你這回可千萬不要告訴咲樂,她都快蛀牙了。”
*
“呼——”栗川漱流長舒了一口氣,脫離地向後倒去,坐在座椅上總算放下了之前一直高懸著的心。
“危機解除,而且終於有了一個我
期待中的好消息。”
栗川漱流終於有心情摸一摸背稱作老師的三花貓的貓,三花貓從剛才起就在對於栗川漱流對它視而不見的事情和他置氣,蹲在一旁不叫人抱,也不理睬零食的勾引。
不過,由於他高超的手法,還是讓三花貓屈服,在他手下舒服地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栗發青年在腦海中對著自己的係統漫遊山老人說道“武裝偵探社那邊似乎意外調查出了一些關於iic現在所在地的事。”
“雖然福澤先生似乎從政府那邊接到了不要插手的指令,但是,”栗川漱流旋轉著玻璃杯,心中已經有了成算,“格勞格拉曼可不是武裝偵探社的成員啊,甚至不歸屬於橫濱的勢力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