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抱歉,如有冒犯,還請閣下多多包涵。”
齋藤正方依舊是彬彬有禮的樣子,聳了聳肩,表示自己已經放棄了,但臨走的時候還是十分欠揍地擼了一把小獅子的頭毛,才意猶未儘地走回車上。
乘坐了許久的車,格勞格拉曼和伊地知高潔才重新返回了東京。
回到闊彆已久的校園,小獅子的心情舒暢了許多,稍稍放鬆下來,發色也逐漸變淺了一點,變成了漂亮的橙紅色,隻是看見空地上深深的大坑和明顯有過戰鬥痕跡的破碎教學樓,他的心又揪了起來。
“伊地知先生,請問,真希他們怎麼樣了?”
格勞格拉曼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抖,伊地知高潔理解他的心情,不過好在一年級的各位都沒折損,著倒是令人欣慰。
被輔助監督指明同學的所在方位之後,格勞格拉曼就匆匆向那邊趕去。
“大家,大家都還好嗎?”
迫切地推開醫務室的門,身材過於高大的少年差點撞在門框上,不過小獅子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快點見到同學才是要緊的事。
“我們倒是沒什麼是,倒是你,在不鬆手的話,門把手就要有事了。”還在養傷的禪院真希對於大中午的就有人來打擾午休頗有微詞,語氣不善地說道。
但從她的神情來看,能在無聊的臥床生活中見到毛茸茸的東西還是很讓人愉快的。
“憂太怎麼……”注意到一旁獨自坐在窗前的黑發少年,格勞格拉曼有點好奇。
“噓——”墨綠色頭發的少女示意他彆管,“彆管他了,一會兒再和你說,讓乙骨那家夥自己一個人先待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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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太——”
乙骨憂太正出神地看著窗外,連有人進來過了都完全不知道,知道聽到身後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才如夢初醒地回過頭。
一回頭就看見自己好久不見的天然係同學對著自己露出了一個陽光又治愈的微笑,這讓這幾天都有點淡淡的憂傷的乙骨憂太也難得地露出了笑顏。
“憂太有點低落呢。”紫毛的小獅子在他身邊坐下。
“嗯。”他不知道該怎麼和格勞格拉曼說,和裡香的分彆也許是必然的。
“需要抱抱嗎?”
他忽然聽到旁邊的少年這樣說,還對他期待地眨了眨眼睛。
他感覺自己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緊接著就迎來了一個溫暖的、帶著陽光和波子汽水味兒的懷抱,比自己高大得多的少年幾乎能將他整個包裹在一個暖烘烘的世界裡,傷感似乎在滿滿離他而去。
很快,乙骨憂太就發現傷感的消失不是錯覺,他們身下已經積累了厚厚的一層紫色沙礫。
黑發少年對上又不小心放出術式的友人心虛的眼神,心累地歎了口氣,十分有經驗地堵住了耳朵。
下一秒,就是禪院真希憤怒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聽著小獅子在禪院真希的物理脅迫下委委屈屈地道歉,即使自己也是被指責的一員,乙骨憂太依舊抑製不住地露出了一個微笑,熟悉的高專日常讓他恢複了不少元氣。
“算了,你們兩個,再過幾個月新的一年級都要來了,馬上都要成為二年級了,好歹拿出店前輩的風範來啊。”禪院真希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兩個同學,對於這一幕她都快要形成習慣了,都沒法生氣了。
“還有你,格勞,到時候不要想著用奇奇怪怪的方式歡迎新同學。”
一看格勞格拉曼的頭發顏色飛快變換,禪院真希就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用力地揉亂了小獅子的發型以示警戒,再督促他們整理好被沙子搞亂的教室,才滿意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