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地知先生,真是幸會。”
齋藤正方淡定自若地從車上下來,款款地走到了格勞格拉曼身邊,自然地把手搭上了紅發少年的肩頭,對著對麵同樣身穿西裝的輔助監督露出一個禮貌性的微笑。
“幸會。”
伊地知高潔看到來人,神情宛如吞下了一隻蒼蠅,但還是保留著本來應有的體麵和禮貌,勉強地回答著。
“貴方是要帶格勞格拉曼先生提前回去嗎?”齋藤正方也掛上了假笑,明知故問地說道。
“是的,所以由我今天親自前來帶領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的一年級學生格勞格拉曼回去。”
伊地知知道眼前的男人不好對付,或者說,是齋藤正方背後的那一整個異能力事務科都非常難纏,
如果不是他們百般阻撓,甚至屏蔽了信號,又恰逢五條悟被詛咒師纏上抽不開身的時候。
否則,他也不至於連續開了這麼久的車,被迫在高層暴怒的命令下,親自來接格勞格拉曼回去支援東京的混亂局麵。
“如此突然是否不太好,要知道格勞在橫濱派遣的任務還沒有完全告一段落。還有就是,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他回歸的時刻應該是處理完橫濱的奧林事間之後吧。”
來自於異能力事務科的公務員雖然年紀尚輕,但麵對伊地知卻寸步不讓,甚至有些咄咄逼人,齋藤正方刻意使用了比“格勞格拉曼”更加親昵的“格勞”的昵稱。
“我想這並不是我們的臨時起意,召回格勞格拉曼的提議早在三天前就應該遞送到了你們領導的手中才對,除非你們那裡有人疏於職守,擅自怠慢。”
伊地知高潔知道眼前的男人在提醒他們不要出爾反爾,違背契約精神,但是異能力事務科對他們的要求一拖再拖,實在是讓人懷疑他們的居心,讓他不由地出言諷刺。
夜蛾正道的那個猜想也許會變成真的,伊地知高潔心中一緊,心裡有些抱怨氣高層的談判水平,居然陷入了如此明顯的文字陷阱,這樣一來,格勞格拉曼回歸的日期不就是直接由橫濱的官方說了算了嗎?
如果橫濱的官方看上了格勞格拉曼的異能力,並鐵了心要讓小獅子留在橫濱,那麼僅僅是憑借他一個沒有術式的輔助監督的實力,是絕對無法就這名順利地把格勞格拉曼從橫濱帶回來的。
“你們在說些什麼啊?”紅發少年抱著蛋糕,不知所措地站在旁邊,兩位同樣都對自己非常友善的成年人在小巷子裡忽然這樣假笑著針鋒相對起來,讓他既不適應又困惑。
“請不用太擔心。”/“請不要介意。”
聽到格勞格拉曼的問話,兩位西裝革履的男士又立刻恢複了原來冷靜自持的樣子,同時溫和地對小獅子安撫道,讓小獅子看起來更有些迷惑不解了。
“總之先上車吧,格勞。”異能力事務科的公務員給格勞格拉曼拉開了車門,神色如常地示意他上去。
“我們得快點回去了,格勞格拉曼同學。”伊地知高潔也不甘示弱,即使額頭因為剛才的一番交鋒沁出汗滴,他依舊不忘堅持著自己的使命。
看著兩個同樣保持著開車門的姿勢的成年人,格勞格拉曼陷入了左顧右盼的兩難境地,他還是沒有太搞清楚狀況,但更讓他在意的還是伊地知高潔沒有完全說完了的關於東京發生的大事的訊息,當即決定先詢問一番。
“伊地知先生,請問東京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紅發少年的心情此時從發色體現得一覽無餘,焦急地問道。
顧及著有其他人在場,伊地知高潔隻得模糊了情報:“情況有點複雜,我們車上再說,五條先生正在處理,禪院同學他們也是,希望你也能儘快趕回去幫忙。”
目前因為異能力事務科在搞鬼,已經耽擱了三天的進度,等格勞格拉曼回去以後大概是趕不上最需要人手的時機了。
但是再有一個一級在,對於那些趁機興風作浪的詛咒師也是一種威懾,況且格勞格拉曼的術式對於清理大範圍的咒靈來說非常好用。
“但是橫濱還需要你的協助,格勞,橫濱的咒術師少到了幾乎沒有的程度,如果你願意留在橫濱,助我們一臂之力,異能力事務科將會給予你最優秀的待遇,你在這裡將會接受更合理的對待,同時也能更好地位國家服務。”齋藤正方沒有放棄,奉著上司的命令,開出了許多條件。
但格勞格拉曼不為所動。
“非常抱歉了,齋藤先生,感謝您一直以來的照顧,但是東京的大家有麻煩,我不可能就這樣坐視不管。”紅發少年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絕了。
但伊地知高潔卻高興不起來,異能力事務科的行為無異於是在把咒術協會的臉麵放在地上摩擦,身為咒術界的一員,又是善於察言觀色的輔助監督,他比小獅子對於齋藤話中的意思要明白得多。
“齋藤先生,希望我可以這樣叫你,請問您這話是什麼意思?”身穿黑西裝的輔助監督看起來要比對方文弱得多,此時爆發的氣勢卻一點也不輸人,旋即又再次提醒著對方,“我記得東京咒高的兩個二年級的學生還在你們這裡,何必如此誇大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