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 94 章(1 / 2)

“我的部下在不久前提交的報告中,說到他在日本看見了你的龍。”

在前超越者接通了電話之後,有著濃密絡腮胡的男人就開門見山地說出了這樣的話。

作為多年的老相識,又是性格直白的人,歌德和米切爾·恩德的交談大多都是這樣的模式,省去了官方的那些寒暄,反而使得米切爾·恩德願意和他多說兩句,提高了不少效率。

“早上好,約翰,真是懷念的聲音,你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親自給我來電過了,我都快忘記了上一次聽到你的來電是什麼時候了。大概是去年的聖誕節?我記得你還說祝我長命百歲。”

老人平和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卻隻是針對約翰·歌德許久不曾來電進行了一番抱怨,而沒有提及一丁點有關歌德之前說話內容的有效情報。

這種避而不談的態度讓約翰·歌德的眼中暗了暗,男人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

“早上好,米切爾,希望你還身體康健。”

既然年長者已經這麼說了,適度地寒暄一下似乎是必不可少的的事情了,但是同時歌德也沒有忘記自己來電的目的。

米切爾·恩德一夜之間變成普通人的事情一直是籠罩在德國當局頭頂的一塊陰雲,德國當局至今仍然把米切爾·恩德失去異能力這件事當作絕密,可見失去一名超越者對於德國的意義,而保爾·海塞不久前的報告讓一些人包括他在內都又生出了一些心思。

“托你的福,我好得很,說起來你的特工都是些不錯的小夥子,上周還主動幫我的妻子把菜拎回來,不過要是你願意讓他們離我的房子遠一點就更好了,我可不想要在陽台上掉了一根鋼筆都能夠砸中兩個特工。”

歌德聽到從電話那邊傳來了一些瓷器碰撞的聲音,老人似乎是在喝了一口茶水之後才悠悠然地回答道,對於歌德的來意,他似乎心知肚明,卻毫不在意,甚至根本不放在心上,喝茶對於他來說似乎在此時此刻勝過了一切。

“你的異能力恢複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約翰·歌德急切地問道,又忽然想起了彆的可能性,男人的臉色驟然沉了下來,聲音不自覺地透露出一些冷意,“你到底在做些什麼,米切爾?”

“放輕鬆,約翰,那隻是一些小問題。”老人不緊不慢地聲音從電話中傳來。

“小問題?”蓄著胡須的中年人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卻終究隻是沉默地拿起了自己的煙鬥,一下一下地抽起來。

“我們都知道那些高層在打什麼主意,你不是也看不慣他們嗎,約翰?”老人見那邊沒有人回應,也不惱,隻是自顧自地說下去,“約翰·歌德,無論如何,我的答案也隻有這個,我的異能力即使回來也不會去為那些政治家做事的。”

“我現在隻不過是一個落魄到需要國家救濟的普通老頭子罷了。”

電話被突兀地掛斷了,米切爾·恩德隻能聽見從座機電話中傳來的忙音。

老人無奈地笑了笑,聳了聳肩,露出一個調皮的表情。

“毛毛。”老人向著廚房的方向呼喚了一聲,白色的蒸汽正從那間小巧的廚房裡湧出。

但是米切爾·恩德等待了許久,依舊沒有獲得意料之中的回應,隻有水壺燒開發出的尖銳聲音在廚房中回蕩,老人的臉上忽然染上了一些擔憂。

在約翰·歌德麵色沉重地擱下電話之時,頭戴禮帽的青年也適時走了進來,瞄準了時機開始進行著今日的例行報告,那些都是由工作熱情異常高漲的保爾·海塞那裡得到的情報。

“美國人那邊也有一些動作,他們得到消息的速度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快得多。”托馬斯·曼摘下禮帽,魔術師打扮的青年如同變戲法一般地從裡麵取出紙質的報告,交給約翰·歌德。

“美國人?”聽到這個詞,留著絡腮胡的男人就下意識地皺眉,但是當他看清楚報告上最顯眼的那個名字的時候,男人本來皺起的眉毛又舒展開了一些。

“是‘組合’的人,菲茲傑拉德那個家夥的組織,這個倒不用擔心,雖然不知道他是從哪裡的得到的消息,但是要是是那個人的話,倒是比我想象中的情況要好一些。”

“需要我也去日本協助保爾·海塞嗎?”魔術師似乎對於前望日本充滿了興趣,自告奮勇地自薦著。

但歌德卻不會這樣輕率地再派遣自己的一名得力乾將前往日本,當即打消了青年的想法。

“不用了,日本已經是一個充滿了火藥的炸藥桶了,隻要一個火星就會迅速爆炸,而我們暫時沒必要做這個點火的人,讓保爾照常進行任務就行,他應該已經有了一些線索了才對,追查到‘源頭’才是頭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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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轎車在古老幽閉的古典日式宅院前停下,五條悟和格勞格拉曼已經到達了目的地,沒有任何臨陣脫逃的理由了。

對於這次拜訪或者說是召見,白發青年似乎是在單方麵地表示抗拒,許久都沒有下車的意思,隻是保持著思考的狀態,卻並沒有挪窩的意圖。

看到五條悟這樣,格勞格拉曼也沒有動作,在這種陌生的環境下,他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老師。

坐在前排開車的輔助監督迫於命令,體貼地替青年拉開車門,困惑的粉毛小獅子看看已經開始冒冷汗的輔助監督,又看看一臉不爽的五條悟,陷入了一種兩難的境地。

不過心中矛盾和怨憤再多,但畢竟還是對著高層的,格勞格拉曼最終還是不忍心讓可憐的輔助監督為難,率先下了車,讓有些微胖的輔助監督稍微鬆了一口氣。

“五條老師……”格勞格拉曼下車後遲疑地呼喚了一聲,回過頭卻發現在他下車的同時,白發男人也動作敏捷地自己打開車門下了車。

“怎麼了格勞?”

就好像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帶著眼罩的白發青年笑盈盈地回答著學生的問題,還在學生沒注意到的地方微微抬起眼罩的一角。

冰藍色的眼睛眼含威脅之意地看向輔助監督的方向,五條悟的目光頓時讓穿著西裝的男人冷汗流得更快了。

“沒什麼,五條老師,我們走吧。”見五條悟已經下車,格勞格拉曼的目的也達成了,少年沒有再追究,當即開心地對著自己的老師露出一個笑容,說著就順著輔助監督的指引向著宅院的大門走去。

像是料到了他們的到來,並對此早有準備,盤著鬢的侍女早已在門口恭候多時,見二人的身影出現,她優雅地向二人行禮。

從小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五條悟像是對種司空見慣的事情早就習以為常,但格勞格拉曼則是好奇地看了幾眼侍女,對於侍女的這種狀態非常的不解。

身穿和服的女性明明是個真正的人類,但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像是在依照著某個看不見的標尺,一絲不苟,簡直就仿佛比女兒節的人偶更像是死物。

禪院家的邀請是隻針對格勞格拉曼一個人的,即使五條悟身為五條家的家主。

侍女堅定地攔住了五條悟,雖然她在白發青年的氣場之下微微發抖,依舊堅定地示意格勞格拉曼一個人跟從她進去。

見她態度實在強硬,五條悟也沒有堅持,這時候再為難一個奉命行事的侍女就太沒品了。

白發青年隻是從鼻腔中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嗤笑,像是在嘲諷這樣死板和嚴格的教條,而被他諷刺的對象則像是完全沒察覺到一般,依舊掛著麵具般完美無瑕的微笑,讓格勞格拉曼跟著她到裡麵去。

格勞格拉曼被侍女帶領到一個僻靜的院落裡。

這個院落雖然隱蔽,內部裝潢卻半點不馬虎,在一些不起眼的地方可以說是下足了功夫,有著一種低調的高端感。

而和室一側正坐著禪院家的家主——禪院直毗人。

他看起來就是個精瘦的老人,隻是有活力的很,在這樣一把年紀還嗜酒如命,充滿精力。

見到禪院家的家主,普通的咒術師第一次見到本來多少會有些惶恐。

但格勞格拉曼卻沒有一點緊張,反而神色自如地走到老人的麵前,甚至還好奇地打量著老人。

之前格勞格拉曼聽聞他的兒子似乎和父親不合,隻盼著等父親離世就自己上位,他先前還以為他和樂岩寺一般都是老態龍鐘的樣子,如今看來他再當個幾十年家主肯定不成問題。

在格勞格拉曼打量著老人的同時,禪院直毗人也在打量著這個傳聞中的咒高學生。

在五條悟的包庇之下,禪院直毗人一開始對於格勞格拉曼的印象就是一個五條悟從國外帶回來的小鬼,將來十有八九是那個五條家的小子的忠實擁護者,

直到之前眼前的少年被五條悟帶領著在咒協的總部大鬨了一場,他們才終於發現這一塊在這之前都被五條悟隱藏的很好的璞玉。

用璞玉來形容格勞格拉曼也不準確,在禪院直毗人看來,自己今天約見的這名咒術師無疑是已經擁有了令人驚豔的實力了,甚至如果讓他擁有一個機會,少年被評為特級都不是不可能的。

“叮——”瓷質的杯盞碰撞,發出玉碎般的輕響,拉回了格勞格拉曼在禪院直毗人一直沉默不語的時候就開始不斷遊離的注意力。

清酒被倒入器皿,不過是在禪院直毗人自己麵前的酒盞中。

而被老人在格勞格拉曼麵前奉上的卻是茶水,直毗人似乎沒有想與未成年人對酌的意思。

“謝謝?”

有點疑惑地接過了茶杯,對於彆人的善意,小獅子一向是非常不擅長拒絕的,雖然對於自己今天為什麼被叫過來還是非常迷惑不解,但是格勞格拉曼還是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對著老人道著謝。

“不用這麼緊張。”年邁的禪院家家主笑著說道,抬了抬手,示意格勞格拉曼放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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