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 96 章(1 / 2)

“五條悟,是你。”

隨著禪院直毗人神色不善地道出了來者的名字,白發青年也在這時進入了和室內。

侍女無力的阻攔也被白發青年隨手關在門外,整個房間內因為他的到來忽然地陷入了一片沉默中,禪院直毗人的眼皮不自覺地跳了跳。

青年大搖大擺的樣子似乎一點也不把自己當作是不速之客,在輕而易舉地掙脫了侍女的阻攔之後,特級咒術師就施施然走了進來。

見到五條悟如此作態,禪院直毗人的臉色迅速沉了下來,剛才宛如老狐狸一般的輕鬆笑容也完全消失在了和五條悟的對視之中。

老人雖然上了年紀,但目光依舊如同鷹隼一般銳利,在他登上家主之位的這些年裡,他就是憑借著這樣的一雙慧眼,識彆處叛徒,排除異己,任選賢才。

但是在白發青年明明還沒有摘下眼罩的時候,禪院直毗人卻忽然高絕到了又某股無法忽略的目光極其具有存在感低和自己相撞,在空中交鋒。

房間裡的氣氛似乎變得比之前格勞格拉曼和禪院直哉對峙的時候還要焦灼,這樣的分為就連從剛才其就一直保持著一種黑白漫畫配色的格勞格拉曼的注意力。

穿著高□□服的高大少年在一看見五條悟的身影之時,就興奮了起來,此時更是再也忍不住,一個箭步就奔到教師的身邊。

“五條老師!”

一看見自己熟悉的白毛和眼罩的搭配,灰撲撲的小獅子就開開心心地大喊起來,就連掉色的頭毛都恢複了一點色彩,隨著情緒而變動的發色和瞳色,也因此出現了一些人氣和絢麗。

他其實本來心裡還沒有底,因為禪院家的條件著實有些苛刻了,讓他一下子有些懵。

要不是現在看見了自己的老師在這裡,讓格勞格拉曼立刻又重新充滿了希望,小獅子大概已經要放出自己的全部沙子,來一場淹沒京都的沙浴表演了。

雖然剛才被禪院直毗人那劈頭蓋臉的一頓算賬給搞得暈乎乎的,但是格勞格拉曼也不傻,他隻是不願意想得那麼多,也沒有這樣的神經。

隻是禪院家的意圖簡直明顯得路人皆知,即使是直覺係如他,也能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一些藏在其中的隱喻來。

所謂的加入,並不是什麼會多出一個或者一群玩沙子的夥伴那麼簡單的事情,而是某種更隱晦的、更複雜的人際關係和利益交換。

“喲,格勞,怎麼著又變成這個顏色了?”

一上來,白發青年就如同日常打卡一般地揉搓著自己學生的頭發,看到那上頭

麵的頭發再次染上一點代表著高興的粉紅色,才勉強放開這隻重新變得快活起來的大貓咪。

而在擼貓的同時,五條悟嘴上的話也不曾停息地在對著禪院直毗人輸出著。

“禪院家居然已經落魄到了這種地步了嗎?我可記著你們說是要留我的學生下來用午餐,不過現在看來,我的學生都被你們餓得褪色了呢。”

無視了禪院直毗人的話,五條悟率先來到自己的學生身邊,雖然白發青年堆於小獅子的實力極其有自信,但是他還是仔細地把格勞格拉曼檢查了一番。

在確認了格勞格拉曼身上沒有傷口,又欣賞了一番禪院直哉的姿勢,五條悟在認定自己的學生非但沒受傷、還占了上風,才心滿意足地施舍了一點目光給怒色幾乎顯露在臉上的老人。

“哼,禪院家還不至於落魄至此,待客之道自然是有的,隻不過是有些小輩似乎不那麼懂規矩罷了,五條家的家主倒也不用這般看不起我們禪院。”

安然地坐在主座上的老人冷笑了一聲,不著痕跡地又損了五條悟一番,他倆已經算是積怨已久。

“況且,最為失禮的倒不如說是你,五條悟,我可記得我的邀請對象中似乎沒有你?”

見五條悟不為所動,禪院直毗人的話語也變得不客氣起來,就連嘲諷都變得有些直接了。

不料聽了他這般幾乎是明示了五條悟的教養不好的話,白發青年反倒嘴角一提,露出了一個放肆的笑容,在和禪院直毗人的言語攻擊中,五條悟也要做“最強”。

“我可沒有像你們這麼愛搞彎彎繞繞地拐著彎罵人呢,你瞧,我說的可都是事實和證據,哪曾像你們似的捏造些莫須有的東西來強加罪名。”

在五條悟的言語攻擊之下,格勞格拉曼幾乎是眼見著禪院直毗人的臉色越來越黑,到最後,老人幾乎維持不住禮貌性的微笑,隻能扯出一個有些猙獰的表情。

而五條悟在發表過言論的短暫停頓後的話語則是最後的絕殺。

“要我說得更直白一些的話,那就是禪院家,真的很爛啊。”

這句話讓禪院直毗人再也無法忍受了,老人的臉色雖然還算是和諧,但是在一些地方已經透露出來鐵青,語氣也變得生硬起來:“夠了,五條悟,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平白無故地來這裡,想必不是為了專程來氣我這個老頭子的吧。”

不料他這話卻讓白發青年思索了一陣,還露出一種和讚同的表情來。

“這種說法也不錯啊,如果這是禪院家家主的需求的話,我倒是很樂意每天專程來這裡一趟。”

五條悟故意曲解著禪院直毗人的話語,但是吃了一塹的老人可不會再讓他如願,這不免讓五條悟有些沒趣地撇了撇嘴。

“我還得感謝你有心了。”禪院直毗人的眉毛劇烈地抽搐著,咬牙切齒地說道。

“不用謝,能夠為你治療一下高血壓是你的福氣。”

禪院直毗人感到眼前一陣發黑,因為忽然的怒火攻心,讓他他有點站立不穩。

但是老人總歸是有些經驗在的,最終還是穩住了心神,繼續發問,即使對於五條悟的來一心知肚明,因為當事人還在旁邊眼巴巴地瞅著這邊的情況,但是此時他也得揣著明白裝糊塗。

“五條悟,你過來又是做什麼?”

這回輪到五條悟冷笑了。

白發青年煩躁地揭開眼罩,冰藍色的眼睛不帶感情地看著禪院直毗人的方向,臉色滿是煩躁和不耐煩。

“所以說啊,我果然還是討厭爛橘子,就連說話的方式都這麼討厭。”

這本來應該是自言自語的內容,卻被白發青年以大聲嚷嚷的方式說出來,這樣的音量,讓躺在地板上還沉浸在格勞格拉曼術式的餘韻中的禪院直哉都有了悠悠轉醒的跡象。

聽到自己的意圖被識破,禪院直毗人也不惱,反而又重新恢複了原來的那副表情,似乎重新對於這場對話遊刃有餘。

“迂回的話術確實會阻礙交流的效率,不過,我們也確實不過是在交接了咒術協會的任務之後,和這個孩子交流了一些友善的話題。”

既然已經撕破臉皮的,事情反倒變得簡單起來,他一口咬定不過就是吃了個午飯,五條悟絕對無可奈何。

現在的五條悟,已經不是高專時期那個無法無天的家夥了。

那時候的五條悟確實有著無法無天的資本,但是現在得五條悟則不同,成為了老師的他,必然會有著更多的需要保護的對象,也就是可以拿捏的弱點。

禪院直毗人深深地知道這一點隻要使用得當就是很有效果的武器,他也十分狡猾地將這個靈活地運用各種在和五條悟的交鋒之中。

五條悟輕蔑地瞥了他一眼,似乎對於這個說辭一點兒也不曾相信,就好像連禪院直毗人說話的標點中帶著謊言。

“既然如此,我看著這邊的午餐大概是結束了吧,格勞?”

五條悟轉頭對著自己的學生說道,似乎完全沒有把臉色變得愈發鐵青的禪院直毗人放在眼裡。

忽然被叫到名字的小獅子被嚇了一跳,他剛才還在這邊興致勃勃地圍觀著,做一個快樂的吃瓜群眾,現在就忽然也變成了這場交鋒的其中一員。

“誒,午飯嗎?”格勞格拉曼短暫地思索了一下,立馬綻放處一個笑容來,“嗯!我剛才已經吃完了!”

“我今天的飯一點也沒有被剩下來呢!”

今天的格勞格拉曼也很自豪,他巨大的飯量和從不剩飯的習慣讓他一隻很受食堂阿姨的歡迎。

“好孩子。”五條悟也十分捧場地誇獎著格勞格拉曼,還再次揉了揉小獅子柔軟的頭發,頗有些意猶未儘的意思。

“那麼我們就在此告辭了,如果禪院家的家主下一次要是需要升高點血壓什麼的,我倒是依舊是很樂意來幫你的忙一下。”

這句話是五條悟對禪院家的家主說的,五條悟在氣死人這方麵地似乎是有著什麼特彆的天賦,從夜蛾正道到禪院直毗人,無一不是白發青年手下的受害者。

這邊的一派其樂融融的場景顯然是讓那邊多少有點麵臨著家門不幸的禪院直毗人有些看不慣了,冷聲插了進來。

“這個孩子恐怕還不能就這樣走了,剛才我們科還有一些事情要談。”

禪院直毗人知道今天自己的計劃大概算是泡湯了,這次沒有成功地拉攏格勞格拉曼,還引起了五條悟的主意,接下來再想要和這個天賦異稟的少年接觸可就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了。

但是即使這樣,因為不妨礙他非要出言惡心一下五條悟。

“畢竟我們這裡似乎還有些賬單沒有被算清楚。”

看起來是老頭子的貪財本色,記掛著那點遂於禪院家來說我不知道的蚊子腿,但是在場的兩個當權者都知道對付的意思,氣氛便再次變得不友善起來。

隻是在這種時候,染著一頭黃色頭發的少年恰好在這個時候醒來。

禪院直哉的運氣很不好,一醒來就能剛好從這個角度看到五條悟的側臉,這一下子讓青年有些怒火中燒。

對於像他這樣的人而言,即使是格勞格拉曼大功率的沙浴治療,似乎也沒沒有真正地起到多少效果。

從被沙子淹沒中蘇醒的禪院直哉再次變得有些暴躁,看到五條悟的他總是難以冷靜,就好像心中某處被紮著一根刺,這種感覺甚至僅次於他看見那個掌握著十影的小鬼時的感覺。

“看看這是誰來了,是吧,五條悟?”

禪院直哉在還沒有搞清楚情況的時候,嘲諷的話語就如同某種本能一般,快於思考地說了出去。

隻是他的話似乎是被雙方都無視了,成年人的交鋒顯然是不會被一個未成熟的家夥給輕易攪入的。

“喂,你們——”

禪院直哉這次的話語也沒有你說完。

太注意五條悟存在的他根本沒有注意到悄無聲息地靠近的格勞格拉曼。

在聽到他再次口出狂言的時候,時刻謹記著要文明用於的格勞格拉曼就皺起了眉毛。

有了上次的經驗,格勞格拉曼幾乎能夠才出來青年下一秒要說出那些詞彙,當機立斷地再次把禪院直哉的頭按進了沙堆之中。

這下子,世界終於徹底安靜了。

“賠償清單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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