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變數(2 / 2)

犁漢 請叫我陳總長 6794 字 3個月前

張狗驢被抽得眩暈,但還是硬受著,因為張衝說的,他無言以對。

接著,張衝又道:

“其實你那時候和我說,我會讓你走的。但事情已經搞成這樣了,我得對泰山軍上下一個交代,也得給石崮山一個交代。你和我回山去吧,在老弟兄們麵前死,算我對得住你的了。”

張狗驢低著頭,一直不說話。他不想死,想死的話,他乾嘛還做個叛賊。但在張衝麵前,他知道自己一點反抗的餘地也沒有。

就在張狗驢要認命的時候,突然射來一陣陣火箭直插在舍外。張衝一個翻身,抓住一個桉幾就擋在了他和狗驢麵前。

也虧是張衝反應迅速,不然狗驢當場就要死。他這邊剛立好桉幾,那邊就有一支火箭又快又準地插在桉幾上。

張衝將狗驢的身子又壓了壓,將他整個藏在桉幾後,便罵:

“你和那幫人一起做局賣我?”

誰知張狗驢身子打著擺子,一個勁地搖頭:

“沒有,不是我,我真的沒有出賣大家。”

說一遍也還好,張狗驢卻是一個勁地在說。張衝看狗驢有點癲了,又給了他兩個耳刮子,讓他清醒。

之後,張衝頂著桉幾到窗口,往樓下一看,隻見樓下擁著二十多弓手,而原先留在樓下的三個東平陵信徒此刻已經滿身箭雨,死透在樓腳。

這就是荀或安排的局,以張狗驢為餌,擒殺城中的泰山賊勢力。

當張狗驢被安排在驛館的東北樓後,荀或就安排了人在對麵樓,全天候監視著狗驢這舍的動靜。

而當一個陌生人闖進張狗驢的舍內,而狗驢又跪著在那痛哭流涕,監視的郡吏就知道,大魚來了。

隨後,郡吏放出信號,早候著的郡卒們就推著車,樹著柵,將驛館周遭衢路統統堵住,然後大兵就擁入了驛館,呼聲動地。

而一直被安排在驛館西南舍內的二十名羽士,按著計劃,直接奔出,直接向張狗驢所在的二樓攢射。

荀或有命,射死勿論。

本來荀或的計劃是很完美的,就是隻要監視的郡吏一發信號,那邊街外的郡兵和驛館內伏著的羽士就要同時行動。前者塞衢路,後者發火失給外麵郡兵標記地點。最後等大兵一到就全力圍殺。

但事情在一開始就遇到了變數。變數就是前麵驛館正在進行的宴飲。

郡卒的突然鼓噪湧入,自然打斷了驛館前廳的宴會。幾個東平陵的名流惱了,命自家門客拿著他們的名刺,讓這些兵子們滾。

兵子們都是賤徒,那哪敢衝撞這些貴人。所以,隻幾個拿著名刺的門客,就能耀武揚威地將郡卒們攔在了驛站外,而兵子們無人敢衝。

如果尹禮還在隊伍裡,早就將這幾個門客給拿了。但尹禮不在啊,更難堪的是,他還蹲在獄寺,朝不保夕呢。

緣由是,那日尹禮在西市抓捕石崮山諜探時,隨意射殺的那人竟然是東平陵國功曹高綜的門徒。這下子,尹禮闖禍了,後麵直接被高綜帶著門下吏執走,投進了獄寺。而荀或並沒有站出來保他。

所以,也是荀或的一念之差,造就了現在的局麵。

不過即便外圍那些郡卒被擋了,但張衝的局麵仍舊危險。此刻,樓下的二十名羽士不斷在樓下發失,張衝被壓製的頭都抬不起來。他無甲,根本不敢拿自己的血肉之軀去擋人家火箭,隻能貓在桉幾後硬抗。

但桉幾上的火失越來越密,這桉幾眼見著就要著起來,張衝一咬牙,將舍內兩邊火燭吹滅,然後摟著張狗驢就伏在了榻下。

這會張狗驢整個人都是呆傻的,嘴裡依舊在念叨著,完全成了張衝的累贅。

二人在榻下躲在,突然樓下就傳來一陣陣哀嚎聲,然後就聽下麵大喊:

“渠,咱們趕緊走。”

張衝一聽,正是他那哼哈二將,蔡確和郭祖。

他懷疑都沒懷疑,一把將張狗驢背在了身後,然後就從二樓翻了下去。當他一落地,就見到原先還在逞凶的二十名羽士進死在樓下。

蔡確、郭祖還有四個扮著東平陵郡卒的信徒見張衝跳樓,立馬擁了過來,就護著張衝往北麵那走。

翻過北麵那壁,有一條臨街的巷子。祭孫等人已經在那裡放了四匹馬。

而那邊,荀或已經帶著另一隊卒衝了進來。這回,那些賓客豪奴再沒能擋住,都被荀或的扈兵鞭翻在地。

等荀或帶著眾兵奔來時,正看到幾人從北麵那壁翻出去,氣得他把鞭子都摔在了地上。

他身後有兩個勇士立功心切,緊隨著那些賊人,也跟著翻上壁,正要跳下。那邊黑暗中就甩來兩把短戟,直接插爆了二人的腦袋,後一左一右跌落在地。

見此慘景,荀或身後的眾郡卒,齊齊抽了口冷氣,皆退,再不敢追。

而那邊張衝等人也沒有脫離危險。當他們一落地,發現原先係在馬樁上的馬匹竟然都不見了。

這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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