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三月二十八日這一天,當張衝帶著橫撞將繞著京都四麵跑馬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之前自己的想法是何等荒謬。
而就在張衝這邊招集何夔、荀攸、田豐等幕僚入幕府商議的時候,這幾日一直沉寂的京都突然開了夏門。
後來戰國末年,秦攻占此地,將這裡封賞給了呂不韋做封邑。呂不韋對南宮進行了精心的經營和擴建,使其規模宏大,景色壯觀,
張衝聽了這話,稍微一想就明白怎麼回事了,隨後他笑著對眾幕僚道:
“看來咱們這攻心之策就要應在這了。”
而除了外城牆和護城河之外,最具防禦力的其實還是南北二宮。
這就和什麼?就是你買基金,基金經理卻拿著你的股票去借給彆人,然後做空了你自己。
甚至,是先有這南北二宮才有了京都,也才有了外麵的其他設置。
也因為甕城內空曠無遮擋,所以如果沒有攜帶牌楯這些東西,進了甕城的敵軍十死無生。
後來太尉府缺一個書手,家族就讓韋萌去謀了一個差事。
如果是忠誌之士,隻要有一二分可能,也必然會為了漢室奮戰到最後一刻。但這些已經登上人間富貴頂點的公卿們卻不敢這麼賭,所以他們想到了一個辦法。
洛水是自西向東流過城南,然後光武時期修建了陽渠,就是從城西挖到了城東,使得洛水可以分流穿過城西、城北、城東。
於是,他問田豐:
“田君以為如何破京都?”
張衝沉吟了一會,問道:
後麵的事更是,韋萌見他們是從夏門走,再不了解京都情況,韋萌也知道這裡是給死人走的。一個正常的使團能走這裡?
所以太倉設在這裡,來自江淮的貢物可以直接通過湖海江河一站式送到太倉之外。
隨後田豐、荀攸等幕僚紛紛建言,但都不太符合張衝心思。
北邙山大本營,田豐正對張衝直言:
而與南宮相對而立的北宮,大致是在明帝時期才開始重建。
這種事務性的工作都不用辟舉,所以那韋萌都算不得入幕。不過縱然隻是領著微薄的薪俸,韋萌還是恪儘職守。
其中北宮中的大殿是德陽殿,東西寬三十七丈四尺,南北長七丈,雖然不如秦之阿房宮,也不如前漢之未央宮,但依舊能容納萬人在場。
於是,韋萌心事重重的,乘坐著天子征辟俊傑的公車,駛入南宮。
最後剩下的就是副使,自我介紹叫種輯。
因為正是這些公卿所召,為了緩解外部局勢的壓力,袁紹才開始將重心放在泰山軍這邊,不僅出兵到了廣成關,隨時能進攻伊闕關、大穀關,支援京都,更已經和陳留的張氏兄弟一起聯兵準備對泰山軍的河濟發起進攻。
不過也正因為常年不開,這裡也設置了最重要的兩個建築,分彆儲備糧食的太倉和儲備兵器的武庫。
他們討論了一下,選擇了一個叫韋萌的人來擔任主使。
比如說夏門,那是用作送喪的通道[;又比如說是穀門,那是押送罪犯出城行刑的通道。
當然,那些執金吾的衣甲兵刃也被收走了。
就在韋萌出現的時候,他甚至還沒有介紹自己,就被一個蒼老的公卿命為了犒軍使,讓他出城去犒勞泰山軍。
之後,本朝光武至南宮的卻非殿,決定定都洛陽,並對南宮進行了係統的整修,正式將之納為皇宮。
犒勞了敵軍然後更有勁的打自己?
而除了北麵的二門之外,其餘東、西兩麵各有三門,隻有南麵獨特,有足足四個城門,由此也可見京都南城牆的重要程度。
就在眾人繼續思考的時候,帳外傳來橫裝將的聲音:
南宮?那裡是公卿們執政所在,他韋萌不過是鬥食小吏,去那裡乾什麼。
此外,京都四麵一共有十二座大門,北城牆兩門,一個是西邊一點的夏門,一個是東麵一點的穀門。
“那如何攻心呢?”
有點能力,不會辦岔了事。又有宗族、家人在京,可以方便拿捏。更重要的是出自一般的豪族,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背景。
更不用說,在另外一個位麵,麵對人心不齊的關東聯軍,那董卓不也是將京都一把大火燒了,然後退入長安了嗎?
所以,其實在張衝的內心裡,這京都不難打。
但這個時候,京都的公卿們管你袁紹的死活?
不過求和這事卻不能直接辦,這倒不是顧忌袁紹那邊,而是堂堂漢室竟然要和賊寇泰山軍簽訂城下之盟,說出去總是難看的。
在京都,不用說克己奉公了,恪儘職守都已不多,所以韋萌的本分表現落在不少人的眼裡。
而除了這十二座城門,京都還有大量的漕運水道貫穿外城,所以還有六座水門供貨物進出,每個水門都有鐵閘,隨時可以放下,防止外麵的敵人偷襲。
所以,京都門戶之重,首在南麵,北麵的兩座城門都不常用。
“王上,此前我等以為這一戰必犁庭掃穴,但今日觀那京都城,這京都怕不是能輕易拿下的。”
實際上,在泰山軍在城外休整,打造攻城設施的的這幾日,城內的公卿們也沒有閒著。
南宮當年是周王室的城邑,以前赫赫有名的東八師就駐紮在這裡,為周王室安定關東形勢。
因為天子坐北朝南,所以本朝禮製,參加朝會要從南門進入,上書或要求謁見也要到南闕。
然後就是城門外的護城河了。
此刻,不少幕僚軍吏都紛紛頷首。
張衝也認同田豐這話,之前因大破洛北諸壁的勝利樂觀情緒也因此消散不少。
相比於規整的城牆,不規則提供了更多的火力射擊麵,使得外圍城防更加立體。
在看過三月二十二日那場長樂觀外的野戰後,這些公卿已經膽寒了。原先對守城有著十足信心的公卿們這會也沒了十足的把握。
開夏門,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但公車已在外署等候,縱然再困惑,韋萌還是踏上了那輛車。
這是韋萌聽過最荒謬的一個命令。
畢竟當年河南士族清君側從虎牢關直趨京都的時候,那劉宏不就是守都沒守,直接跑了嗎?
就這樣,當韋萌一行人被帶至北邙山的大本營,甚至準許麵見張衝的請求,無論他們來這裡有多荒唐,韋萌也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因為,城內還有他的發妻和孩子。
於是,深呼了一口氣,韋萌正了正衣冠,闊步入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