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尊夫人,您還是乖乖跟我走吧,否則我也很難辦。”
看著崔氏止步不走了,伍舞麵上露出無奈神色。
她也不想當幫凶的。
奈何寄人籬下。
……
“張繼遷?”
“張修遠之父?”
青龍眸光湛然,上下打量起麵前的張繼遷。
張繼遷心下一咯噔,不由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
他兒子是禦史。
平日裡和繡衣衛最是不對付,以往可沒少彈劾過繡衣衛跋扈專權。
他本以為來的這些繡衣大人物,未必會清楚他和張修遠之間的關係。
但誰知……這一切似乎都瞞不過麵前的督司青龍。
張繼遷也聽說過青龍之名。
知道這是在洛珩執掌繡衣衛之前,繡衣衛的頂梁柱。
可以說,若非前些年有青龍在,繡衣衛恐怕早就散了。
“大人明鑒,學生雖和修遠是父子關係,但對於朝政卻從不……”
張繼遷忐忑地說道。
他是舉人,大楚重文人。
舉人出身已經夠資格在任意官員麵前不稱草民,而稱學生了。
事實上,哪怕就算見到皇帝。
舉人也有資格自稱學生。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舉人擁有一部分官員的特權,卻又不需要遵循官場規則,可比普通官員們巴適多了。
這是大楚特有的文人待遇。
數千年來獨一份的存在。
“張舉人何必惶恐,我繡衣衛又非不講理之人。”
“豈會因為你與張修遠的關係,就遷怒於你?”
青龍淡淡笑道。
在知道麵前之人是張修遠之父時,他心下對於張繼遷就少了幾分好感。
不是因為張修遠經常彈劾繡衣衛。
而是……張修遠屢屢和繡衣衛作對,早就上了繡衣衛的黑名單。
繡衣衛又豈會不調查張修遠?
事實上,繡衣衛之所以能屢屢讓朝中高官落馬,靠的就是無孔不入的情報調查。
毫不客氣地說一句,當你入了繡衣衛黑名單後。
你的祖宗十八代,恐怕都會被繡衣衛調查個底朝天。
除卻本人至親外,一些目標人物的家族親戚之類,同樣是繡衣衛調查的對象。
所以……張家在宜陽縣乾過什麼事情,又豈能瞞得過青龍?
若非眼下繡衣衛的精力更多的是放在外敵方麵。
恐怕那張修遠早就落網了。
張家在宜陽乾的這些破事,足以將一名禦史拉下馬了。
“是是,大人英明。”
張繼遷聞言,稍稍鬆了口氣。
隻要繡衣衛不刻意針對他,權當今夜招待一群瘟神罷了。
正自說話間。
忽有一名番子匆匆走入,來到青龍身邊低聲耳語幾句。
青龍聽完,麵上當即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轉頭看向張繼遷。
“張舉人,本督司倒是沒想到你一個小小舉人,竟如此膽大。”
此言一出,張繼遷麵色瞬間大變。
他結結巴巴地問道。
“大……大人何出此言?”
一時間,他也不確定青龍口中所謂的膽大,到底是指哪件事。
他們張家這些年,可沒少乾那些破事。
“拿下!”
青龍都懶得和張繼遷多說,朝番子擺了擺手。
那番子頓時獰笑一聲,朝張繼遷緊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