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點很重要。”
“在沒有塵世君王的國度,明皇的實力毋庸置疑!”
擺渡車到站。
蘇牧問:“他什麼序列?”
“身為天子,九五之尊,自然是……第一序列:權!”夏沫說,“第一序列相信不用我多說,你現在肯定比我懂,帝國沒有人可以正麵擊敗他。”
“是嗎?”蘇牧不信。
夏沫反問:“不是嗎?”
“你是說!”
她的瞳孔驟然緊縮,腦海中浮現出一抹劍影,名字脫口而出:“千葉風回?!”
“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蘇牧下車,走在空蕩蕩的機場大廳中,序列保護著他們的談話不被任何人獲知。
“反正在我看來,君王之下應該沒有比老師更強的人。你剛才將明皇稱為天子,老師剛有一招神通,叫:絕地天通。”
“一切就是這麼玄妙!”
夏沫回想著鯨海一戰的劍聖,再回頭看向南方的白玉京,腦袋中頓時冒出一個極為可怕的念頭。
“教授他……”
“不會是被明皇驅離國境的吧!”
“有權力大規模刪減曆史的,恐怕也隻有明皇了。”
蘇牧一聳肩,大步走向特殊通道。
“誰知道呢?”
“你還在糾結這個事嗎?既然老師都不想再提,我們又何必再去窺視?”
夏沫沒說話,跟在他身後,咬著嘴唇。
“我們現在應該考慮的是平衡一旦被打破,總督府會麵臨什麼樣的局麵。夏爺爺想節製東南各省,明皇隻怕很難同意。”
蘇牧走上一輛pV,並坐到後排,伸手拉上夏沫。
搞得後麵跟著的三個人一臉懵。
王林反應很快,直接走向副駕駛。夏純揚著下巴坐到老板位,隻留下柒看著唯一空缺的位置,滿腦子發懵。
我真的可以坐在這裡嗎?
“上來呀!”
夏純笑著招招手,說:“外麵冷!”
柒有些害怕地看著後排,一位君王沒意見,另一位不世君王微微點頭。
她忐忑地坐上車。
車子緩緩開走,夏純回過頭,好奇地問:“話說,等一下,那兩位大人物回來接我們嗎?”
“你多大臉啊!”
“還想著讓他們兩位來接機!”夏沫蛐蛐著姐姐,“要是真的想,我可以給雲謠姐姐發信息,就說你點名讓她來接機!”
“我沒有,你彆瞎說!”
夏純嚇一跳,回過身去,不再提這茬。
“雲謠姐姐?”
蘇牧有點擔心:“這麼稱呼似乎不太合適吧?畢竟是老師的朋友。”
“我也不想啦!”
夏沫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說:“我也想叫前輩,但葉雲謠前輩非要讓我叫姐姐,說前輩什麼的,聽起來太老,她還是個小姑娘。”
“葉光紀前輩又不說話,怎麼問都不回。”
蘇牧苦笑一聲:“那分開叫吧,一個叫姐姐,一個叫前輩。”
“前輩可以改成先生。”夏沫建議說,“我們本就是來學藝的,叫一聲先生不為過的。”
“這個提議好!”
蘇牧表示讚同。
夏沫拍了拍姐姐,解釋說:“其實雲謠姐姐和我解釋過,她是有來接機的想法,但實在是身不由己。他們兩位無有意外,不可以擅離職守。”
“那他們現在在哪裡?北海邊嗎?”夏純問。
“不是。”
夏沫搖頭,說:“在帝國東北大營,三大帝國對抗的第一線,一會我給他們發一條信息,他們就會返回北海住所。”
帝國東北大營?
“嘶——”
蘇牧問:“東北的軍權全在北聖手中?”
“對!”
“不止是東北地區,應該說是帝國東北部的軍權都在他們兩人手中。隻不過還是那個問題,細分到各支部隊後依舊派係林立。”
“在我看來,教授讓我們去拜師學藝,除了真的去學東西,還有一重拉攏的意思。”
“南方有錢,北方有兵,合二為一就是碾壓的態勢。”
“真可謂占儘天時!”
夏沫分享著自己的拙見,她也不清楚,爺爺和千葉教授在學院都討論了什麼東西。
“你這麼一說……”
蘇牧摸著下巴,琢磨過味來:“我一直以為老師隻是一位純粹的武夫,現在看來,他玩政治似乎也有一套啊。”
他攤開手,一張金色的帝國地圖浮現在麵前。
“北方加南方……”
蘇牧看著地圖,笑著說:“如果明皇反對,隻能經關中往川蜀逃,搞不好會成唐明皇。”
“那就糟糕了。”
夏沫笑不出來,她指著地圖,說:“川蜀自古以來都是易守難攻之地,如果真讓他逃往這裡,那時候隻怕真要我們親自出手。”
“弑君的罵名,我怕是背定了。”
“你害怕背這個罵名?那我來!”蘇牧說,“反正已經殺了好幾個‘君’,弑君者的名號早就背在身上。”
“不!”
“我不怕!”
夏沫搖頭,說:“弑君又如何?玄武門之變也好,奉天靖難也罷,這兩位太宗誰被後世唾棄了?隻要能治理好國家,就是順應時代的發展。”
“曆史自會給我公義的評價!”
(資料拓展:朱棣的原廟號是太宗,然後被嘉靖改成了成祖。嘉靖為了把他親爹排位抬進太廟,將朱棣的太宗改成成祖,然後把朱棣兒子仁宗朱高熾,從太廟正殿搬了出去。)
“我隻是擔心明皇殊死一搏,主動發出‘清君側’的詔書,拉著部分朽木世家一起將帝國拖進內戰的深淵。”
“我們不會死,爺爺也不會死,但無辜者會被波及一大堆。我隻是希望少死一些人,大家一起向外看。”
“隻是這個願望多少有些奢望罷了。”
蘇牧聽完她的話,也在思考明皇反撲的可能性,就正常理性而言,隻要這位皇帝沒瘋,就會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完全的君主立憲又不是不行。
子風家族的權柄來源於血脈中的序列,就算失去實權皇位,也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但,曆史的戲劇性,總是比小說更沒有邏輯。
“呼——”
蘇牧長歎一句:“看來我們終究還是得見一麵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