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此彼伏的獸吼聲從四麵八方響起,張虛燁臉色微變,他立刻衝出木屋,還沒看清狀況,迎麵就飛來一支箭矢,直向他的麵龐!
他目光一凝,法力催發,嘴巴一吐,就是一點靈水吐出,直接打碎飛來的箭矢,向著遠處的樹林飛去。隻聽見一聲慘叫,接著是一聲獸吼,看來偷襲張虛燁的弓箭手是凶多吉少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牛大柱衝了上來,他舉起那張檀木大桌當做盾牌,將張虛燁護在身後,連忙說:“大人,這裡危險,我們又無甲,還是快退吧。”
張虛燁點點頭,他朝著那位婦人喊道:“你們躲起來,這些人是為我們而來的,你們躲起來後他們不會為難你們。”
喊完這句話,張虛燁覺得已經仁至義儘。他立刻帶著牛大柱離開。而那婦人糾結了一下,也對著那些本地人說了些什麼,然後他們就四散離開。
張虛燁的那一下攻擊雖然殺死了一個偷襲他的弓箭手,但是也暴露出他是道官這個事實。這個世界上,隻有道人才能無甲施法。
那些敵人做夢都沒有想到,在這裡居然會碰上一條大魚。接著,一陣呼喝聲響起,接著是獸吼聲,還有骨哨聲,此起彼伏的聲音雜亂的在林間傳播,一個個身穿獸皮,手拿土弓、土刀,披頭撒發的土人從林中鑽了出來。
這些人身材矮小,皮膚黝黑,身穿獸皮,披頭散發。有的人身上還有各種顏色的塗鴉,有的人身上佩戴者各種野獸牙齒、毛皮製作的裝飾。
更重要的是,他們的身邊跟著大大小小的野獸,這些野獸有老虎、豹子、豺狼和老鷹。
這些人就是高棉人,他們擅長馴獸,擅長林間行走,野蠻凶殘,甚至有食人惡習。高棉人是這方土地上最大的反派,他們生活在高高的山林中,城市也在密林之中,他們擅長叢林作戰。經常從高山密林中出來,襲擊安南人和占婆人。
而安南和占婆每每想要反擊,卻又不是他們的對手,因為這兩者在高山叢林中根本打不過高棉人。
“大明士卒!向俺靠攏!大明士卒!向俺靠攏!”牛大柱瘋狂的大喊,在他的呼喊中,一些士卒立刻向著他聚攏而來,而大部分的士卒則是如無頭蒼蠅一般,四下逃走了。
整個船隊,真正的百戰之兵其實隻有不到一萬人,另外一萬多人是水手船夫,這些人負責航海操船,其實並不擅長打仗。跑的最多的也是這群人。
而且大部隊已經跟著鄭和去占城了,留在這裡的隻是少部分人。倉促集結之下,靠向張虛燁的也隻有百餘人左右。
這百餘人戰兵身穿皮甲,手持單刀,幾乎沒人持盾。在占婆國這地方,沒人會穿棉甲,這地方太熱了,穿一些簡便的皮甲已經是極限。而盾牌長槍不方便隨身攜帶,這玩意跟著輜重去占城了。
“這位是清福號的張虛燁張道長,也是俺的上官。大家跟著他,一同突圍出去。”牛大柱大聲的說,他在這個時候將張虛燁抬出來,是要用張虛燁的身份確定指揮權,不然亂哄哄的沒人指揮,那情況更糟。
道官雖然品級不高,但是地位極高,利用道官的身份,是能快速建立指揮權的。張虛燁對自己的身份還沒有足夠的認識,但是牛大柱乃是軍中老人,他可是門清的。
果然,大家一聽這話,再看了看張虛燁,立刻就相信牛大柱的話。張虛燁麵白無須,身高體瘦,一看就不是行伍的大老粗,這氣質就很符合道人的身份。
就在大明士兵集結的時候,那邊的高棉人也完成了包圍。數百高棉人加上百餘猛獸,將這個簡陋的港口圍得水泄不通,張虛燁這百餘人宛如甕中之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