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師的日常似乎被很多人誤解為充滿了驚奇和神秘,但實際上,他們的日子可能和實驗室的研究員一樣平凡。
他們也需要不斷地練習和嘗試,磨練技藝,探索新的可能性。
在魔術的訓練上,他們或許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研究曆史上的經典魔術,或者嘗試創造出全新的魔術效果,又或者是簡化某個魔術繁瑣的步驟。
而不同之處,隻是最後的目標不同,一方是為了造福大眾,另一方則是為了逐步靠向禍孽的根源。
這是一個微妙而重要的區彆,儘管手段相似,但最終目標的不同將決定著行動的方向和結果。
間桐池按照往常的習慣,先在蟲房中進行一段時間的魔術能力鍛煉,然後便是觀察新使魔品種的培育情況,做好每一份的個體差異記錄,將優化的個體保留,劣化的個體淘汰。
蟲房內的工作整理完成後,便是更枯燥的學習時間,拿出來自時鐘塔那邊最為“新潮”的天體科魔術課題。
間桐池快速地瀏覽了一下報告,然後他的右手打了個響指。刹那間,左手上的報告化為了灰燼。
“該死的,時鐘塔到現在還沒研究清楚200年前的理論嗎?”
“現代派認為天體魔術的基盤要按照‘地動說’的規則來布置魔術儀軌。”
“傳統派則認為這種形式是舍棄了魔術的信念,違背了傳統的美學。”
不過現在看來依舊是傳統派的魔術論調要強於現代派啊,畢竟代表傳統的阿尼姆斯菲亞家族還是牢牢把持著時鐘塔天體科君主的寶座。
“話說回來,好久都沒見到老蟲子了。自從上次的測試後,他就再也沒有在我的麵前露麵過。唯一知道的消息是前段時間,他巡視了間桐家在日本的靈地。“
“回想當時抑靈彈擊中他時,一條條刻印蟲從他身上壞死而落,還散發出不明的囈語。再加上他之前給我的靈魂蠕蟲,難道他的靈魂也出現了問題嗎?”
“看來得提高對老蟲子的關注了...”
......
窗外風雪交加,用水晶研磨成的窗戶玻璃靠外的那一側結上了厚厚的冰霜,這是一個讓森林大地都為之凍結的極寒之夜。
一座建造在凍土之地的城堡矗立在寒風之中,此地乃天之涯亦是海之角,是名為愛因茲貝倫城的所在地。
遠古的魔術師悄悄地延續自身血脈,居住在這杳無人跡的深山古城之中。
城堡內的一個房間正在壁爐溫暖爐火的守護之下,房間的布置是偏於中古北歐的風格,其中的用材不外是鬆軟的皮毛以及價格昂貴的烏木。
“切嗣,這雪什麼時候才會停啊!”
一位光著雙腳站在窗前的白發少女,她瞪著一雙靈動活潑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窗外,仿佛想要用目光將暴風雪給瞪停一樣。
被叫做切嗣的男人,此時正倚靠在用熊皮加工成的躺椅上,手中拿著一份不知道寫了什麼的資料看著。而聽到女兒的話後,他溫柔地說:
“等到那扇窗戶不再結冰的時候,雪就會停下來了。”
少女聽到父親的回應後,一步兩步地跳到父親身後,用雪藕般的雙臂摟住父親的脖子,撒嬌地道:
“不要,不要,切嗣,快幫我想個辦法讓雪停下來,這樣我們的尋找胡桃芽競賽才能分出個勝負!”
被摟住的父親感受到孩子的頭幾乎要越過自己的肩膀,伸到自己的胸前。
於是他騰出右手,摸了摸孩子的腦袋,微笑著說:
“那伊莉雅用手把窗戶捂熱,這樣窗戶就不會結冰了,雪也會停下來,我們就可以繼續胡桃芽競賽了。到時候伊莉雅就是大功臣哦!”
聽到父親給出的提議,伊莉雅蹦蹦跳跳地走向了結冰的窗台,將小手搭在了窗戶上。
“嘶,好冷!”被突然冷到後,她小聲嘀咕道。
過了一小會兒。
“切嗣,大騙子!”
此時,伊莉雅氣鼓鼓地朝著靠在椅子上的父親喊道,嘴巴嘟起,鼓起紅紅的臉頰,活像一隻嘴裡塞滿了堅果的鬆鼠。
聽到女兒的喊聲,切嗣放下手中的資料,起身走向正在“生氣”的伊莉雅,蹲下將伊莉雅的小手捂住,笑著問道:
“怎麼了,伊莉雅?”
“切嗣是個大騙子,手根本捂不熱窗戶,以後不跟切嗣你玩了!”
伊莉雅氣鼓鼓的道,將頭扭向一旁,但是她的小手卻並沒有從切嗣的手中拉出。
明明是主動逗弄女兒的父親,可是最後也會為了哄好女兒而焦頭爛額。
“啊,那就糟糕了。對不起,對不起,我道歉嘛。”
切嗣收到女兒所下的最後通牒,立即讓步,老老實實的道歉。
“光是道歉的話,我可不能這樣輕易的原諒切嗣。”伊莉雅亮澄的雙眼在眼眶中一轉,想到了個好主意。
“那爸爸要怎麼做,才能得到公主大人的原諒呢?”
切嗣看到小女兒的模樣,便知道古靈精怪的她又想到了什麼壞主意,但這終究是自己惹出的禍,便寵溺的問道。
“我要切嗣你去把窗戶捂熱,這樣伊莉雅就原諒你。”
這就是伊莉雅巧妙想出的計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切嗣聽到這番話,心知自己落入了自己布下的陷阱。
但切嗣這次沒有進行耍賴,他有著更好的計策來度過這次的難關...
“呀,好冷啊。”衛宮切嗣將雙手貼在窗戶上,作為從各種嚴酷環境中存活下來的魔術師殺手,卻故意做出被凍到了的表情。
伊莉雅見狀,立馬把切嗣的雙手扒了下來,對著上麵呼著熱氣。
“哼,這次就原諒你了,要是還有下次的話,伊莉雅就再也不和你玩了!”
此時,房間的門從外麵打開,走進來的是一位能讓人聯想到高貴寶石的美貌的女子。
擁有著如瀑布般的銀色長發,細致的皮膚相比於正常人類來說更像是人偶,殷紅的雙眸倒映的是幸福的光澤。
看到來人後,伊莉雅蹦蹦跳跳地衝了過去,直接跳進了女子的懷中。
嘴裡嘟囔著,向女子控訴著父親的罪過。
“好,好,媽媽一會就教訓切嗣。”女子抱起伊莉雅,並輕撫著她的後背。
“那就不用了,切嗣已經認錯了,媽媽。”伊莉雅聽到母親要教訓父親時,立馬替父親解釋起來,前後的反差有點讓人忍俊不禁。
“好的,好的,現在已經不早了,伊莉雅就去睡覺吧,媽媽和切嗣還有事要忙。”
女子一邊說著,一邊將女兒交給身後的保姆,讓其帶女兒回房間睡覺。
等到保姆和女兒消失在視野中時,女子才將房門關上。
“愛麗,怎麼了嗎?”衛宮切嗣看到妻子如此做派,就明白有正事要說,於是走向了妻子身邊。
“剛剛來了一位客人,現在正在和大老爺在樓上的房間交談。”愛麗絲菲爾麵帶憂慮的向丈夫回道。
切嗣見到妻子這樣的表情,便知道剛剛冒著暴風雪而來的訪客,可能會影響他們的計劃,便向妻子問道:
“是誰在暴風雪中頂風冒雪前來拜訪大老爺呢?我可以知道嗎?”切嗣上前摟住愛麗,輕聲的說道。
猶豫片刻,雖然不向切嗣透露是來自大老爺亞哈特.馮.愛因茲貝倫的要求,但是在內心的天秤上,還是偏向了眼前這個男人。
“是來自冬木的瑪奇裡.佐爾根。”
衛宮切嗣聽到這個名字後,明顯有些沉默,他想不清楚,還有短短5個月便是聖杯戰爭了,為何還要接見即將成為敵人的人呢?甚至還要隱瞞他這個將要為愛因茲貝倫出戰的人。
“切嗣...”愛麗絲菲爾麵色略顯擔憂的看向眼前的丈夫。
“沒事的,愛麗,可能大老爺也有自己的考量吧。”衛宮切嗣安慰著眼前的妻子,他知道發生這樣的事,亦不是妻子想要看到的。
但以如今的情況來看,現在最重要的便是需要知道,究竟是怎樣的隱秘不能讓他這個“外人”知道。
從魔術方麵竊取情報基本上是不可行的。
先不說愛因茲貝倫的城堡內到底設有多少個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