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爺可是活了有兩個世紀的老人,利用魔術就算能夠成功竊聽,但大概率也是會被發現的。
但還好,衛宮切嗣在這座城堡之中至少生活了8年之久,怎麼可能不對城堡中做一點手腳呢?
很快,衛宮切嗣從房間的角落處翻出一個手提箱,打開後裡麵是一套精密的現代儀器。
這是一套無線竊聽設備中的接收器,專門用來連接城堡內放置的拾音器。
對於傳統的魔術師們來說,現代科技的產物通常是不被接受的。不接受就等於不了解,而不了解就等於難以防備。
衛宮切嗣戴著耳機,細心調試著接收器,專注地聆聽著微弱的信號。他逐漸調整頻率和增益,以確保接收到的聲音清晰可辨:
“滋滋滋...”
“瑪奇裡的家主,在如此敏感的時間,找上我們就隻是為了這個嗎?”
“約布斯,你我已經相識了150年之久了,我知道你們有能夠溝通到祂的辦法,我隻有這麼一個請求。”
(沉默)......
“那就拿東西來換!你們這些魔術師,不是最喜歡這種利益交換嗎?”
“約布斯,你要什麼?”
“我要什麼?嗬,我要什麼?我隻要天之杯!才堪堪兩百年,作為聖杯締造者的你已經墮落的連原初的渴求都忘了嗎?”
(沉默)......
“約布斯,那你又知道多少呢?咳咳,你對於祂的事又知道多少呢?伱們現在恐怕隻記得【完成】了吧?”
“哼...”
“這一次聖杯戰爭的事我不會參與其中,瑪奇裡這方的參戰者有他自己的想法。”
“哼,既然你如此沒有誠意,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沉默)......
“約布斯,我快死了。”
“嗯?你快死了?你不是還有那些下三濫的續命手段嗎?你真要死的話,就把你葬禮的時間提前訂好,到時候我再去陪你敘舊。”
“那應該是十年後吧...”
“嗯?”
“因為一些特殊的東西,我看到了我的死亡...這次來找你,也是為了確定某些事情的...”
(沉默)......
(沉默)......
(沉默)......
“跟我來吧...”
嗒.嗒嗒..嗒嗒..嗒嗒...(走路聲)
衛宮切嗣從頭上摘下耳機,往椅子靠背上靠去,下意識的摸了摸上衣口袋,發現其中卻空無一物,才記起自己已經戒了八年的香煙了。
坐在一旁沙發上的愛麗絲菲爾看到衛宮切嗣的動作,慢慢走上前去,從背後輕輕的摟住了他,詢問道:
“切嗣,是有什麼不好的事嗎?”
感受著愛麗絲菲爾的體溫,衛宮切嗣用手握住愛麗絲菲爾摟過來的手,將其輕輕放到自己的臉上,溫柔地說道:
“沒什麼的,愛麗,隻是大老爺他們說的東西,讓我有些聽不懂罷了。沒有什麼不好的事會影響到我們接下來的計劃。”
愛麗絲菲爾聽到衛宮切嗣這麼說,心裡稍稍安定下來,但她同樣也看出來,剛剛竊聽到的信息還是對切嗣有了一些影響,他現在應該需要一些私人空間來想一些事情,便說道:
“那就好,我也有些困了,就先去陪伊莉雅休息了。放心吧,切嗣,不管你怎麼做,愛因茲貝倫都是你堅強的後盾,我和伊莉雅也一定會支持你的。”
看著眼前“落荒而逃”的妻子,衛宮切嗣搖了搖頭,有些失笑。是啊,現在的他已經幸福地過了八年了,隻剩下那一個遺憾了。
隻要能奪得最後的聖杯,隻要能夠救贖這個世界。
可是用自己的幸福去換取拯救世界的一個機會,真的值得嗎?切嗣自己也不得而知。
......
距離聖杯戰爭還剩5個月。
英國倫敦
時鐘塔
“您想要聯係前任魔道元帥?請恕我直言,您在時鐘塔的魔術師位階登記僅是典位,是不夠資格動用聯係那一位大人的機會的。”
華野菱理看向眼前身軀矮小的老人,無毛的禿頭與四肢都已經形同木乃伊一般衰老萎縮,深藏在凹陷眼眶中的雙眼渾濁,是一個外貌與氣息都“行將就木”的怪異老人。
但在魔術協會中,這樣的老者比比皆是,沒有值得讓人注意的地方。
“您確定是說,那位有著魔道元帥、寶石之澤爾裡奇、萬華鏡以及第二魔法使之稱的大人有給予過您溝通他的權力嗎?那請您登記一下姓名,我這邊要與協會溝通,才能幫您確認。”
“瑪奇裡.佐爾根。”
“好的,請您先在這裡等候一下。”
華野菱理走出會客室的大門,用手扶了扶鼻子上的半框眼鏡,將和服的長袖略微卷起。
不由得輕撫了下額頭,畢竟剛剛入職法政科的她,就被指派來做這種棘手的事,有些讓人無奈。
這種聯係某位魔術師的雜事本來也不是由法政科來接手的,但誰讓裡麵的那位老者想要聯係的是前任的魔道元帥呢?
誰又讓法政科的君主“巴瑟梅羅.羅雷萊雅”恰好是這一代魔道元帥呢?
涉及到上一任魔道元帥的事件,肯定要經過當代魔道元帥的確認才能夠批準。
並且前來的老者雖說是位典位級的魔術師。
但要求溝通畢竟是“第二魔法使”那樣的大人物,協會方麵最初隻覺得是“愚人節的玩笑”,才將這件事打發給了新人。
但老者最後展現出的信物,卻讓鬨劇成為了不得不麵對現實。
事情發展到了如此情況,華野菱理隻好上報給了協會的高層。
過了一會,會客室的門被人打開。
“你好,我是法政科的戈爾德.穆吉克,協會這邊決定是由我來接手這件事。”
來人是一位有著熔金色短發的油頭中年男子,他肥碩的鼻子下麵留著一撮金色的“板刷胡”,挺著巨大的“啤酒肚”。
穿著方麵則是白色係的德式緊致貴族禮服,搭配以金色的鑲邊,活脫脫一副“被捆腳的豬“的滑稽模樣。
“啊,瑪奇裡.佐爾根老先生,您的訴求我們已經準備向君主上報了,但是出於某些原因呢,我們這邊需要您提供一些證明,請問您這邊方便嗎?”
戈爾德來之前本來是準備以比較惡劣的方式將眼前這個來“鬨事”的老頭恐嚇走。
眼前的老者雖然在兩百年前就在時鐘塔作為植物科的成員了,但是“佐爾根”的這個姓氏也有兩百年沒有在時鐘塔活動過了。
(間桐臟硯原名是瑪奇裡.佐爾根,由於聖杯戰爭移居到日本後,將原本的名字化作現在的姓氏,將原本的姓氏化作了現在的名字。)
這就意味著這位老者並不是什麼熱門人物。
就算有著“寶石翁”的信物,如果輕鬆弄走他,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絕佳選擇。
但剛一進門的戈爾德便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氛,那個老者隻是看了他一眼,就讓他感到毛骨悚然。
於是接下來的談話,立場被完全的反轉了過來,戈爾德也隻能另想法子糊弄下這位老人。
但是早有準備的間桐臟硯從懷中丟出一份200年前的資料檔案,這種形式的官僚主義在當年就被他玩爛了。
戈爾德拿起那份資料看了起來,看的過程中感覺空氣仿佛變得有些悶熱,他不自覺地從口袋中取出絲巾,擦拭起額頭上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