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歌本意是找他來玩, 並不是充當玩具來的, 再說了蝴蝶給貓當玩具,跟送人頭有什麼區彆?
眼見著那小布偶的表情跟看見花一樣燦爛,頌歌當機立斷化為人形。
小布偶跳到半空中表情一滯,看著頌歌張開的懷抱, 一爪子糊上去,然後踩在他的小臂上輕輕一跳落地。
頌歌摸了摸被貓打紅的手背說:“嘖, 不讓抱你撲我乾什麼?”
“我想咬你翅膀。”
“……”
這個朋友關係咱倆處到這也差不多了。
“找我乾什麼?”小布偶沒有化為人形的意思,轉身又跳回床上。
他現在感覺獸形比人形舒服多了。
無論是躺著睡覺還是做什麼,還是喜歡用獸形。
頌歌說:“沒事乾, 閒得無聊過來找你玩。”
“玩?”
“……說會話。”
小布偶無聊的趴在床上, “一點意思也沒有。”
“那你還想要什麼有意思的事?”頌歌走過去坐到床邊, “現在你那也去不了, 還是安穩睡覺吧。”
小布偶並不想睡覺,也不覺得累,頌歌見狀說:“對了, 賀元帥那邊怎麼說?帝國那邊情況怎麼樣?”
小布偶眯了眯眼睛, 若有所思的打量著他, “跑我這打探軍情來了?”
“我打探完了跟誰說啊?”頌歌才不乾這種蠢事呢,他跟帝國沒什麼聯係, 也不可能主動找蟲族交換情報,“不大點小貓腦袋在想什麼鬼東西?”
說著話,頌歌抬起手想拍一下小毛腦袋,然後就見小布偶快速後退和他拉開距離, 呲牙道:“再動手咬你。”
“就知道欺負我。”頌歌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怎麼就混成這樣了。”
地位一天比一天低。
小布偶說:“你變成蝴蝶我就告訴你。”
“嗬。”我變成蝴蝶你就吃了我,這句話比較切合實際。
看見頌歌露出這種表情,小布偶‘唰’的亮爪子,沒等撓呢,賀向淵這個時候推門走了進來,“寶貝,我給你帶了好吃的小魚乾。”
頌歌扭頭和賀向淵對視一眼,事情有些許尷尬,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毫無預兆’的突然出現在紀行的房間裡,訕笑著摸了摸鼻子,跟賀向淵問好,“賀元帥。”
“嗯。”賀向淵的態度相對平淡,沒有吃醋的意思。
頌歌想了想,還是決定自己不要耽誤人家的雙人世界,便說:“我先回去,一會再過來。”
“好。”
頌歌走後,賀向淵放下矜持,直接撲過去把臉埋在小布偶的長毛裡。
小布偶舔了舔他的額頭,十分好奇的問:“你不吃醋?”
賀向淵比他還納悶,“我為什麼要跟玩具吃醋?”
小布偶:“???”
“明天我就不回來了,這段時間讓頌歌陪著你吧。”賀向淵把小魚乾喂給他,看著小布偶眯著眼睛吃小魚乾的樣子,他忍不住輕笑一聲說:“你小時候吃小魚乾也是這樣。”
隻是,小時候的小布偶要比現在還小,巴掌大形容都不準確,現在想來,這段時間小布偶的身形也沒怎麼變。
而且小布偶也沒辦法自由變化大小,可能是之前實驗留下的後遺症?
小布偶‘哢嚓哢嚓’的吃著小魚乾,聽賀向淵說完話,頓了頓才說:“你去忙你的吧,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過來找我。”
看著小奶貓信誓旦旦的要幫忙,賀向淵強忍住笑意蹭他,實在是沒忍心打擊小家夥的自信心,便說:“好。”
小布偶抬頭看了他一眼,跟看憨憨似的,低頭繼續吃小魚乾。
賀向淵去裡間拿了點東西,出來又親了小布偶一口,“走了。”
小布偶用爪墊拍了拍他的側臉,明明是一隻貓卻露出過分嚴肅的表情,“萬事小心。”
“好的寶貝。”
小布偶跳下來,一路目送著男人走遠。
正要回去,旁邊的門悄默默的打開一個縫隙,“賀元帥走了?”
小布偶:“嗯。”
頌歌歎了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他得吃了我呢,吃醋的男人真可怕。”
“他沒吃醋。”小布偶說完轉身回了房間。
頌歌奇怪的問:“你怎麼知道他沒吃醋,平時我跟你說句話他都醋的跟什麼似的。”
小布偶跳回床上繼續吃小魚乾,對於頌歌的蜜汁害怕,淡定的解釋道:“那時候他還不知道你的獸形是撲棱蛾子。”
頌歌:“???”
並不能輕易理解他話裡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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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次回來拿文件以後,紀行連續一個月沒有看見賀向淵。
帝國那邊事忙,沒時間回來也會正常的,這段時間下來,紀行的傷養的差不多了,精神力也已經完全恢複,之前隻零星存在的記憶也恢複的差不多了。
隻有些細節還是想不起來,仔細想就會頭疼,紀行乾脆歸結為精神力分割的後遺症,沒在管他。
之前的記憶不會對他現在的生活造成什麼影響,就這樣也挺好的。
清晨,紀行坐在窗邊看書,溫暖的陽光傾瀉在身上,仿佛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金光,低頭看書的模樣更是靜謐恬靜的像一幅精致的畫作。
房門突然被敲響,頌歌推開門,特彆激動的喊道:“紀行!十三皇子投降了!”
頌歌激動地好像稱帝的是自己,幾步跑到紀行麵前說:“帝國那邊正在進行皇權交接!”
紀行皺起眉頭,“十三皇子投降,向淵直接稱帝?”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雖說民意如此,但是這樣也未免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將來要是決策上有什麼問題,也容易被人詬病。
“不是,是十三皇子主動退出皇權繼承,三皇子順勢上位,但是三皇子明確表示不想當這個皇帝,推薦賀元帥,至於其他那些皇子為什麼沒有敢說話的咱心裡也都清楚。”
一想就是賀向淵做了什麼,嘴上說著對皇位沒興趣,然後被人推搡著坐上皇位,這樣也不能說是搶來的,那是有人主動讓的。
紀行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如果是這樣,最起碼表麵上看得過去,經不起深究罷了。
正在這時,單悸過來敲了敲門,“夫人,元帥讓我接您回首都星。”
說起來,紀行也有一段時間沒看見單悸了。
賀向淵走的時候是帶著單悸一起。
頌歌挑了挑眉,“誒,奇怪了,怎麼是賀元帥回來接紀行?”
單悸說:“元帥有事,所以派我過來。”
“什麼事啊,這麼重要,比接紀行還重要?”頌歌莫名有些鄙視賀向淵了,這麼重要的時候難道不應該是本人出麵親自將紀行接回去嗎?
結果自己不來就算了,隻讓下屬帶了個口信,連個視頻電話都沒有!
繼位大典還沒開始,賀向淵也算不上真正的帝國皇帝,這個時候就開始擺皇帝架子了嗎?
頌歌死死的擰著眉頭,如果是這樣的話,紀行之後的日子肯定難過。
單悸見情況不對,頌歌輕輕鬆鬆一句話把整件事的高度上升了一個層麵,他不想因為這件事讓紀行誤會賀向淵,連忙解釋道:“賀元帥真的是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夫人你彆想太多,你回去就什麼都懂了。”
說話的時候,單悸隻恨自己不能說太多,這件事解釋清楚了紀行固然不會誤會,但是說出來那賀向淵特意留在那邊的驚喜就沒了!
那麼賀向淵留在那邊沒親自過來也就沒有任何意義。
可眼下要是紀行真誤會了,那也是事大了。
單悸真是糾結,早知道讓梵羅來了,那個傻大個,肯定直接拉著紀行出去,話都不用多說。
紀行相比頌歌倒是十分淡定,起身搭了件外套說:“走吧。”
頌歌看不過眼一把拉住他,“你就這樣原諒了那個渣男?”
“你才渣呢!”單悸不服氣的跟他喊,“元帥那麼愛夫人,怎麼可能是渣男!”
頌歌冷哼一聲,雙手環胸怒斥道:“長得就一副渣男的樣子。”
“嘿,你——”單悸打算用自己賀元帥首席發言官的身份教育教育他。
紀行說:“你倆彆鬨了,早點回去吧。”
單悸白了他一眼,“夫人說話了,我聽夫人的。”
“切,幼稚。”頌歌高貴冷豔的雙手環胸,把擋門的單悸撞開,跟著紀行走了出去。
單悸猝不及防被撞了一下,連忙穩住身形追過去。
飛船上,頌歌仍不放棄的給紀行洗腦。
“男人都是有錢就變壞的。身份地位高了也是一樣。”
“男人,都是不可信的,你不要太單純。”
“男人這種生物是最不靠譜的!”
頌歌越說越義憤填膺,似乎把什麼劇情帶入自己,導致情緒十分激動。
紀行全成就很無奈的看著他。
頌歌說到一半停頓一會喝了口茶水,“你那是什麼眼神?”
紀行抿了抿唇,糾結道:“……罵人,沒必要把自己也罵進去。”
頌歌:“……”
罵的太爽,忘記在場的都是男人了。
“咳。這不重要,其實男人沒有外界說的那麼壞……也還是有很多可圈可點的性格。”
紀行:“……”
硬核挽尊。
紀行歎了口氣,“彆管了,向淵那邊在忙,沒必要想這麼多。”
頌歌搖了搖頭,恨其不爭,“你就是性格太好了。”
剛上來的單悸:“???”
你這怎麼還睜眼說瞎話呢?
單悸瞪了他一眼,讓他少說話,轉而和紀行說:“夫人,午餐已經準備好了,您現在要用嗎?”
“不了,我不是很餓。”紀行拒絕了午飯,拿出剛才沒看完的書繼續翻閱。
單悸想著賀向淵叮囑的話,還是決定再勸勸,“夫人……”
剛一開口,飛船突然劇烈晃動,擺在桌上的水杯左□□倒,茶水瞬間灑了出來。
單悸穩住身形拿出隨身帶著的通訊儀問道:“怎麼回事?!”
“上將!前方發現帝國戰艦!戰艦正在對我們展開攻擊!”
單悸掛了通訊儀,匆匆說道:“頌歌你帶夫人回房間,不要隨便走動。”說完,朝著駕駛室的方向跑去。
紀行看著被水浸濕的書緩緩蹙起眉頭,上麵的字被水暈染的不成樣子,紀行乾脆合上書放到桌子上。
頌歌問道:“回房間嗎?”
“去駕駛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