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行一愣, 下意識的打量起男人, 這個人該不會是……?
“不,不是紀初。”不等紀行說話,男人自己就否定了自己,這麼長時間過去, 即使紀初不老不朽也不可能還是上學時的模樣,這人應該隻是和紀初長得相似而已。
男人皺起眉頭, 清秀到平淡無奇的臉上似乎蒙上一層陰鬱,他沉聲問:“你是誰?”
“與你無關。”在無法確定對方的真實身份以前,還是保持警惕拉開距離得好, “要帶走那個小畜生?”
“那是我們的小主子!”卓一沒能在他們剛才的話中插足, 此刻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出頭當即指著紀行大喊:“那可是全星際唯一一隻純種雪貂!你弄傷了他你賠得起嗎?!”
紀行遠本來覺得這小獸有點可憐, 瘦弱的樣子像是受了什麼虐待, 結果現在看主人家這副態度,紀行當即一把拎著雪貂後頸把他抓了起來,“找茬是嗎?監視的事我沒找你算賬呢, 還有臉過來要這小畜生?”
**權是星際注重的每個星際居民的權利, 可現在居然在這種小型飯店都能碰上這種隨時監視, 這是根本不把眾人**放在眼裡!
卓一:“休要狡辯!你知道我家先生是誰嗎?他可是——”
“卓一。”男人淡淡的兩個字止住了卓一的長篇大論,“你話多了。”
卓一當即俯首道:“先生……”
“滾出去。”
卓一驀地抬頭, 有些不敢相信男人會下達這個命令,然還沒等他繼續說什麼,男人卻像是不耐煩的模樣瞥了他一眼,冰冷的凝結感由內而外散發, 血液仿佛在一瞬間冰凍,那一眼是徹骨的寒意。
“是!”卓一匆匆應了一聲,轉身出去,手搭在門把上半天沒有動靜,稍作斟酌還是關上了房門。
“我感覺有詐。”頌歌背過身子看著窗外,小心說著:“一會你從哪個窗戶跳出去,這裡交給我。”
房間不大,這句話男人也不知是聽到沒有,隻是在頌歌說完話之後他輕笑一聲說:“這件事,是我們的不對,我在這給你們賠個不是。”
男人態度的轉變有點莫名其妙,紀行微微側身不知該作何反應,此刻手中的雪貂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懸浮在半空中當即開始掙紮。
紀行連忙抓住他,固定著不讓動,雪貂雖小但是氣性挺大,發現自己被抓著扭頭就要咬他,‘嗷嗚’一大口咬在紀行的手背上。
男人眸色驟然一沉,手指摩擦著手腕上的一絲光亮,似乎在斟酌著什麼。
雪貂一口下去沒留力氣,雖然小動物很小,但是這樣一口咬結實了不斷骨頭也得流血掉塊肉。
但是雪貂剛動嘴的時候看了紀行一眼,那小眼神凶狠的似乎是在挑釁,然而在看清楚紀行的模樣時卻呆住了,嘴巴含著半邊手半天沒有咬下來。
突然,雪貂兩個短短的前爪一把抱住紀行的手腕,用毛茸茸的側臉在他掌心蹭了蹭,圓溜溜的小黑眼睛滿是依賴。
紀行:“……”
男人見狀隱去陰沉的神色輕聲笑到:“他很喜歡你。”
“這是唯一一隻純血,你若喜歡便送給你了。”
紀行奇怪於這個人的態度,“不是說他很重要嗎?”
“畜生而已。”
“吱!”
雪貂似乎聽懂了男人的話,氣勢洶洶的朝他呲牙。
“還是個養不熟的畜生。”
男人的補充更是讓雪貂氣急敗壞,在紀行手上就開始掙紮著要往男人那邊去。
紀行也不想養這種真正的動物,畢竟化為獸形容易咬死,小蝴蝶就不會,很經撲。
“給你。”直接趁著雪貂鬆手的時候往男人身邊一丟,“吱呀——!”雪貂飛在半空中眨巴眨巴眼睛半晌沒回過神來。
男人見著雪貂的靠近十分漠然,卻還是伸出了手。
‘啪!’
飛到半空中的雪貂被男人一把拍了回來。
雪貂:“???”
左右來回飛了一圈。
紀行怕他摔地上連忙抓住他。
雪貂暈暈乎乎的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呢,就又重新回到了紀行手裡。
紀行倒是有些搞不明白了,“你這是什麼意思?”明明一開始還是為了找這個小畜生費儘心思,連監控都用上了,現在找到了又莫名不要了?
這不是神經病嗎。
男人笑笑,抬手在耳後摸索,白皙纖細的手指和膚色的蠟黃形成鮮明的對比,不過片刻之後,臉上蠟黃的那一層皮膚好像紙一樣被他撕了下來。
麵具之下的臉龐有些消瘦,五官挺立每一寸都像是上帝造人時的偏愛,漂亮的有些不像真人,膚色的蒼白又莫名給人添加了一種扶風弱柳的既視感。
察覺到兩人的注視,男人輕笑一聲,溫柔的笑彎了眼睛。
紀行猝然一愣,他的眼睛……是藍色的?
是布偶眼睛的顏色。
“那個小畜生你喜歡便送給你了。”男人緩緩靠近,步伐有些僵硬,紀行想躲,卻抬眼之間就發現男人已經到了麵前,冰冷的手心貼在臉上紀行驀地回神一把推開他。
男人眉毛微挑,看著手背上仍在顫粟的銀針似笑非笑的打量著他,“居然能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