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殿外。
阿魯手持利刃,嚴陣以待,警防宵小之人作祟。
“各位兄弟聽著,陛下口喻!”
“怯薛歹乃祖製,世代守衛大汗。”
“有亂臣賊子不忠不義,混入怯薛歹想要作亂,按照祖製,理應千刀萬剮,滅之全家。”
下方怯薛歹中。
有人目不斜視,一臉嚴肅。
然而,也有的人目光閃爍,手心出汗,雙腳發顫,下意識地低下頭顱,不敢直視阿魯。
阿魯一掃視,一眼就能辨彆出表現異樣之人。
而且,不再少數。
見此,阿魯不由背後一冷。
幸好,陛下有先見之明。
阿魯清清嗓子,目光犀利,雙手抱拳對著大殿道:“然,陛下道。”
他換了換嗓音。
“自朕登基入大明殿,爾等儘心儘責,有功於朕,有功於大元,故,凡是看守大明殿之人,一切既往不咎,也不須告知朕,安心工作即可,望爾等以後為朕、為大元做一番貢獻!”
剛忐忑不安的怯薛歹瞬間眼睛發亮,抬頭望向阿魯,手捏了捏手中的武器。
此時,一陣微風吹過。
他們才恍然發現,自己的後背竟然濕透了。
從死往生,這種感覺太好了。
高興、感激的情緒噴湧而發。
有幾人撲通跪下行禮,大聲道:“我等誓死守衛大汗!”
其他人見狀,也情緒激動,連忙跪下,高呼:
“我等誓死守衛大汗!”
外麵高呼聲自然傳入到劉淵的耳中。
此時,他負手而立,手中握著一本書籍。
從太廟回來之後,劉淵首先解決的是安全問題,萬一有哪個想不開的怯薛歹要和他拚命,玉石俱焚,那就真是倒大黴了。
畢竟,他不敢賭。
因此,他迅速吩咐阿魯通知大明殿的怯薛歹。
他們可以獲得免罪金牌,保證此次案件不會牽扯到他們。
當然,主要這些人也是劉淵目前能夠控製的個人力量。
通過這個小措施來獲得眾人感恩,也可以增加自身安全。
劉淵還向太後借了一些不屬於怯薛歹的守衛人員,雙重安全保證。
宮中機構中並不都是怯薛歹之人。
這也是草原體製與中原體製融合妥協的成果。
忽必烈按照中原體製設置了漢製,又不能丟棄怯薛歹,所以將怯薛歹安排進了這些漢製機構中。
怯薛歹在這些機構中一般掌控著核心位置,而且自恃身份,威風的很,用個不恰當的形容,怯薛歹看待其他人,就類似體製中公務員看待臨時工一樣。
確保安全後,劉淵拿起手中的書籍,再次讀了起來。
“......輿論是最終的權力,在一切社會事務中,輿論是萬能的,其它一切權力形態皆導源於輿論,所有權力的根源都在輿論......”
怯薛歹一事。
給劉淵大清理找了一個很好的借口。
如何掌權?
那就是高舉反貪汙、反腐敗大旗!
大肆打壓排擠不屬於己方勢力。
怯薛歹乃蒙古大汗家產、老奴婢跟腳。
誰也不能動!
誰動誰死!
加上他和太後孤兒寡母的形象,太廟前痛哭,輿論會一窩倒地在這一方。
劉淵要搞擴大化。
鬨的越大越好。
最好狠狠殺一批人。
一方麵空出一些官位,另一方麵,也是經濟問題。
怯薛歹不需要繳納地稅。
許多人掛靠在他們下麵,嚴重的影響了稅收。
張珪曾遞交奏議:一人收籍,一門鐲複。一歲所請衣馬芻糧,數十戶所征入,不足以給之。
更為重要的是,相比較給蒙古諸王的賞賜,怯薛歹的歲賜錢、例鈔對大元財政的損傷毫不遜色。
1329年,文宗賞賜每人鈔八十錠。
比二品大員的年俸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