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顏愣了,隨後立馬反應過來。
莫非,郯王也不想牽扯到丞相身上?
他恍然大悟,心中一定。
這下子事情就好辦了。
他想起宮中小皇帝的那張臉頰。
伯顏的直覺告訴他,這絕對是小皇帝的意思。
如今,燕貼木兒集團勢力大,連根拔起是不可能的。
反而一旦逼之過急,很有可能狗急跳牆。
如此處理,也省得他使用小手段了。
畢竟,燕貼木兒是販賣怯薛歹名額的第一負責人,那他就是第二負責人。
一個個人快速審核,儘皆吐露實情。
而涉事的官員數量、品級也越來越高。
甚至,已經有了一個朝中的正三品官員牽扯其中。
當然,這還是有意把控。
否則,級彆更高,人員更多。
......
脫脫坐在公堂之上,他低著頭,翻閱著已經調查出的犯事人員以及貪汙罪行,字字觸目驚心。
好好的大元,怎麼爛成這樣了?
他自然已知,這裡麵的罪魁禍首之一就是他的叔父伯顏。
脫脫心中情緒萬千。
朝堂之中,滿是蠹政之臣,未能儘忠職守,有負皇恩浩蕩。
而作為大元頂級權貴之人,與國家盛衰息息相關,理應好好做事,為國為君,若都是這樣的人,國家何談興盛?
衰亡之兆啊!
脫脫也知道燕貼木兒、伯顏二人通過色目斡脫商人來牟利,可是,與他心中底線差距太大了。
貪一點可以,簡直是巨貪。
導致的後果是整個朝廷都是貪汙之風。
那豈能還賢臣立足之地啊。
一股憤懣之情油然而生。
他一直未接觸過中央政事,多忙於扈衛與帶兵工作,因此,這次真的受到了衝擊。
脫脫內心深處產生了一種野心。
這個國家,不應該由這樣的人治理。
作為大元的一份子,他理應站出來,興盛大元以報君恩,待他掌權之時,定要狠狠地治理一番。
他長籲一口氣。
“下一個!”
幾位官差押送著一位罪人走進來。
此位罪人圓臉絡腮胡,一臉傲氣地走進來。
“跪下!”
“我乃五投下之弘吉刺部,按照輩份來說,當今太後是我姑姑,我可以尊稱新皇一聲表兄,爾等不配我跪。”
五投下屬於蒙古老跟腳,尤其是弘吉刺部,世代與皇家聯姻,尊貴的很。
旁邊的宣讓王嗤笑一聲:“哪裡來的破落戶,瞎攀關係,就算你弘吉刺部的國王來了,今日也得跪下,更彆說是一個弘吉祥部下麵的分支部落。”
弘吉刺部落也分化了許多部落,隻有主支才擁有承襲兀思魯國王的權利,當然,若是主支犯了大錯,比如政治站隊錯誤,朝廷會從支脈中挑選一人承襲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