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頓氣鼓鼓地回到太平王府。
那些死掉的色目商人對他們的貢獻很大,之所以土土哈家族有如此權勢和地位,背後離不開一些色目商人的資金支持。
“伯顏老賊,可惡至極!”
“以前收了多少金銀財寶,如今卻過河拆橋!”
“簡直天理難容啊!”
撒頓破口大罵。
今日,燒毀的許多高利貸文書,裡麵有很多都是他們的錢啊,那些色目商人隻不過是白手套而已。
可惜!
可惡!
撒頓憤怒不已,但是,他也沒有好的辦法去反對。
畢竟,那些賬本名義之上屬於色目商人。
當今陛下以色目商人摻和到怯薛歹的事情中進行抓捕,隨後判罪,收納贓款。
難道他主動跳出來?
那豈不是直接告訴眾人,太平王府是怯薛歹販賣名額一事的罪魁禍首嗎?
雖然大家暗地裡都知道此事。
但不能擺在明麵之上。
撒頓摔了許多杯子,才解了心中之恨。
然而,就在撒頓暴怒之時。
伯顏又登門拜訪了。
撒頓一臉難看地道:“浚寧王,今日所來又為何事?”
伯顏見撒頓麵色難看,自然知道是因為何事。
此次事件中,燕貼木兒一方是最大的利益受損者。
伯顏也受損了,可隻是排在第二。
他一看到撒頓如此生氣,伯顏心中竟然升起了幸災樂禍之情。
“丞相多日未到中書省辦公,今日也未參加盛宴,故陛下派我前來慰問,並從宮裡帶來了幾位太醫,想為丞相診治一下。”伯顏道。
聞言,撒頓冷聲道:“請浚寧王轉告陛下,我大哥一切安好,隻需靜養一段時間而已,多謝陛下掛念。”
伯顏搖搖頭道:“不行,我今日必須見見丞相,否則我無法回去交差。”
他又補了一句:“而且,我也十分擔心丞相的情況,必須親眼看看,否則我寢食難安啊!”
撒頓麵色難看至極,他仍阻攔不動。
僵持一會之後。
咳咳咳。
一道咳嗽聲響起,兩人回頭望去。
隻見燕貼木兒穿著官服,大步走了進來,他朗聲道:“聽說浚寧王想要見我?”
伯顏愣住,與燕貼木兒對視。
他還好好活著?
伯顏來之前,他已經做了很多假設。
在他看來,燕貼木兒有兩種情況,一個是重病,另一個是已經去世,隻不過撒頓隱瞞不報。
然而,他眼前之人,麵色紅潤,威風凜凜,走步也是虎虎生風,根本不像是病人!
伯顏的內心大亂。
他,怎麼還好好活著?
不過,伯顏也很快反應過來,連忙行禮作揖:“丞相!”
“見丞相氣色如此之好,我真的高興極了。”
“我....我....就放心了。”
伯顏說話間,有點語無倫次。
主要是衝擊太大,超出他的意料。
燕貼木兒好好的,為何這段時間沒有任何表態?
不對。
伯顏緊緊盯著燕貼木兒,仔細審視。
燕貼木兒目光一凜,冷聲道:“浚寧王若看完了,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