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姨娘慢條斯理地拍了拍新做的裙子,站了起來。
劉媽媽怒氣衝衝:“楚姨娘,你太不懂規矩了!”
“勞煩劉媽媽看看,這屋子裡除了你,還有誰是夫人的人嗎?”
滿屋子的奴婢都低下頭,仿佛都變成了聾子,對楚姨娘的叫囂視而不見。
楚姨娘捏著帕子,抿嘴笑了一下,眼裡閃著精光:“我早已聽大夫說了,夫人可沒幾年好活了。您唯一的寡婦姐姐人在西北,隻剩一個女兒,還不是得由我照看著?”
“您若是再不知好歹,隻怕今年都熬不過吧?”
楚姨娘聲音悠悠的,沁著冷意。
這是外麵突然傳來一聲咳嗽。
楚姨娘轉眼又跪了下去,一眨眼就淚流滿麵:“夫人,求您放過我吧,我隻想守著芯兒過日子,並無任何爭搶之意!”
匆匆趕來的衛文宣,恰好看到楚姨娘對薑瑜磕頭,他一把把她拉起來,滿腔怒火都朝著薑瑜湧去:“你就不能安穩一些嗎!薑瑜,你看看你還有往日的模樣嗎!惡毒婦人!”
薑瑜盯著衛文宣看,半晌,扯出一個虛弱的笑:“你說我沒有往日的模樣,你呢,你還是往日的你麼?”
被她靜靜看著,衛文宣心中隱隱作痛,卻又偏過頭去,對旁人吩咐道:“以後夫人就靜養著,誰都不許來看她!”
隨後他就牽著楚姨娘走出了門。
楚姨娘臨走時還對薑瑜笑了一下。
衛文宣帶著楚姨娘走後,薑瑜突然就開口了:“劉媽媽,你說他還記不記得今日是我的生辰?他說過,成婚後每一個生辰都要陪著我過。”
劉媽媽不斷擦淚:“姑娘,你要振作起來。姐兒還沒長大呢。”
薑瑜白天早就跟衛錦繡見過一麵了。
女兒比往日成熟許多,她心中寬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