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裡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把薑恬輕輕放過了。
果然,薑恬很快就高興應道:“是。”
慕容烈眯了眯眼睛,原來她也會笑啊,他以為她就是一塊木頭呢。
慕容烈沒回答。
等他去看了看他表弟,看到他腦袋上那幾寸長的傷口,他對於那個宮女的凶殘程度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不愧是上輩子敢給他灌毒藥的人,他這個小表弟,就連他的父王和娘親都不舍得碰他一根汗毛,被一個宮女硬生生把頭上砸出一個大口子,不怪他的侍從匆匆忙忙來找他了。
按理來說,他就該處理了那個宮女,給他表弟一個交代。
然而如今必定是不行了。
況且,慕容烈倒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今天這樁禍事,完全就是他表弟自找的。
“表哥,你可一定要給我討個公道啊,你的宮女尊卑不分,她想要謀殺我!”
看著表弟苦兮兮的表情,慕容烈嘴角的笑容中帶上了幾分涼意。
“她為何要謀殺你?”
“自然是她瘋了!”
他表弟倒也不傻,明擺著不想承認自己的錯。
慕容烈掀開衣袍坐在表弟旁邊,懶洋洋地說道:“今日這樁事,沒幾個人瞧到了,那些知曉來龍去脈的人,我已經吩咐了,讓他們閉上嘴。子安,你年紀也不小了,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你父王同你說了那麼多遍,你為何一句都記不住?”
“東宮是我的地盤,你來做客,是經過了我的允許。我讓你來做客,沒讓你來就當主子。誰讓你欺淩我的宮女,你是沒把我放在眼裡嗎?”
慕容烈長著一副好長相,可他麵相看著就不好惹。
作為一個吊兒郎當的太子,誰不知道他的位置十分的關鍵,一般人不敢對他怎麼樣。
慕容烈性情不好,可仍舊有不少人要討好他。
程子安被嚇得差點要哭出來:“表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會為我主持公道了?”
慕容烈看了看他的傷口:“我隻能保證你在我的東宮欺淩宮女的行徑不會被傳得很遠,至少不會傳進你父王的耳朵裡,其他的我保證不了。至於主持公道,我應該為我的宮女向你討個公道才對。你敢欺負我的人,還讓我給你撐腰,你是不是腦袋被撞壞了?”
短短幾句,慕容烈的立場已經非常鮮明了。
看出了表哥還真就是把一個宮女看得比他還要重要,程子安閉上了嘴,不說話了。
他又不是真傻。
這件事真要追究起來,興許他的父王不會放過他。
在太子的東宮,慕容烈就是唯一的主人,碰了他的東西,那就該承受代價。
之前有人因為偷了慕容烈的一封信,被打了八十大板,隻剩下一口氣被抬了出去,程子安是有所耳聞的。
慕容烈可不管你是什麼人,他隻顧自己。
如今慕容烈沒有繼續追究下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反倒是一件好事。
想通了這一點,程子安不敢多說話了。
可他眼裡閃過了一抹陰狠。
他不敢跟太子表哥作對,可是那個宮女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敬酒不吃罰酒!
他願意寵她,她就該感恩戴德!
就那一張臉,要不是他喝了酒,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慕容烈捕捉到了他那一閃而過的陰暗情緒,翹了翹嘴角:“表弟,我是不是該提醒你一下,東宮裡的東西都是我的,包括人。我沒讓他們死,誰都不敢死。若是那個宮女受到了暗算,平白無故橫死,那我就拿你一條腿,為她抵命,你說好不好?你先去熟悉一番瘸子該如何生活,彆到時適應得太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