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塌不下來,先站起來說話。”靳火華待身邊人向來不錯,是以半是責備半是寬慰地說道。
“那位張仙長進了...進了內宅!撞上了二太爺家的太太。小的們攔不住,耿護院還丟了性命!”下人哪裡敢站起來,哭腔更重。
卻見得靳火華聞言後麵色大變,哪還有遇事要有靜氣的模樣,大步向內宅衝了過去。
此刻的靳家內宅之中,一個目沉如水的鶴發老者攔住一個中年道裝男人,全然不懼他的淫邪目光,將驚得一花容失色的嬌豔婦人死死擋在身後。
“張仙長,使不得!”
“老不死的,可是你們姓靳的求著道爺我來的!現在這是什麼意思?!”張仙長麵色也是難看。
“靳家自然會儘心侍奉仙長,可如何有將家眷讓給仙長欺淩的道理。”鶴發老者強壓怒意,雖受了此等大辱,語氣中卻還是仍帶懇求之意。
娘親的!他碧血劍靳圻,也是練武奇才出身,自五十歲成就武宗以來,替宮興寨斬殺了不知多少來犯之敵,什麼時候受過這般窩囊氣!
“你這老不死的好不曉事,你們靳家連這點誠意都沒有,如何談得上儘心侍奉!你吵到本仙了,還是死了清淨。”
張仙長說著摸出一道黃符甩在空中對著老者搖搖一指“敕!”
一個拳頭大的火球淩冽飛來,那靳圻忙背手將身後小婦人推到一邊,自己也險險躲過,取出身後長劍返身直刺張仙長麵門。
這劍若是刺實了,就是修士的腦袋也扛不住。
“哼!”兩塊靈石六張的劣品火球符沒能打中,令張仙長很是心疼。
“刷!”靳圻的長劍撞上一道金光,發出金鐵相交之聲,頓覺手腕處疼痛欲裂,飛退而回。
兩塊靈石五張的劣品金甲符!張仙長心在滴血,等會定要這老頭好看!
“去!”張仙長手中現出兩柄刀狀符器,隻見他手中靈決一掐,兩柄符器化作兩道流光一上一下直取靳圻兩處要害。
這是正經的仙家妙法!靳圻感歎道,自家哪裡躲閃得及!
“上麵有我!”靳圻聞言立即放心的將身前空當大開,揮劍斜擋下方符器,隻聽得上下兩處同時傳出兵器碎裂之聲。
“碧血劍?狂風刀?靳火華,你們靳家兩代人刀劍雙絕好大的名頭,不過如此嘛。”
張仙長看著麵前兩位武宗的兵器碎片,收回兩柄符器浮在掌上盤旋,臉上露出些玩味的笑容。
身在金甲符的庇護下,他也不虞受傷,倒起了些貓戲老鼠的戲謔心思。
手拿殘刃的兩位武宗麵色難看得很,他們所用的兵器可都是幾代相傳的“神兵利器”,居然還撐不過這妖道的隨手一擊。
靳火華自不是孤身前來,百十來人陸續到來將後院站得滿滿當當,其中不乏煉血煉骨境的好手。
張仙長卻仍是不慌不忙,心中還生出分快意來。
“終於輪到本仙人予殺予奪了!不過人這般多,殺起來是有些麻煩呀。”
“張仙長,這恐怕是個誤會。”靳火華如今仍竭力想將此事平息,仙家手段,非凡人可敵,他實是不願跟仙人廝殺一場。
“誤會你娘親,這老東西都把劍指到本仙長頭上了!好!看看你們宮興寨有多少人不怕死,看看本仙殺不殺得乾淨!”
張仙長破口大罵之餘,兩柄符器又是飛射而出,盤旋飛舞,霎時間就收割了三四條人命。
卻是沒嚇唬到多少人,這批人不知受過靳家幾代恩養,又授予武功秘籍儘心教養,甚是悍不畏死,仍然衝鋒在前。
“自尋死路!”張仙長看著一群好手圍著自己各式兵器擊打在金甲符上叮當作響,氣極反笑。
手中靈決一掐,靈力外放,符器於空中光芒大盛,將張仙長麵前的十數人一氣斬殺乾淨。
將張仙長麵前的金甲光幕染成血紅,倒是令得外人一時看不出他的麵色慘白。
這一下便實在有些狠厲了,將周遭好手震懾住來,都不由得往身後緩步退去。
靳圻又隨手拾了一把長劍,替靳火華擋下了一柄符器,這次這尋常長劍居然意外的未受損傷。
叔侄二人都是慣會廝殺的,眼神交彙,都看到對方臉上的意外與欣喜交雜之色。
再見周遭好手雖仍被兩柄符器死死壓製,但也不似之前那般被隨意屠戮,猜到這必是那妖道力竭,旋即都是精神振奮起來。
“把十牛弩搬來,不信破不了這妖道的烏龜罩。”
不多時,幾個身大力不虧的好手將十牛弩架在了院牆之上
“射!”
張仙長麵露驚愕,再顧不上心疼,又是兩道金光閃現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