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除鬼(1 / 2)

夜風習習,何慕仙麵色蒼白的坐在偌大的觀主靜室內,久久未能入眠。

“掌門這次隻派兩個小仙師下山,怕是奈何不得那隻鬼物呀。”何慕仙頭腦中浮現起那隻妖豔女鬼的模樣,還是心有餘悸。

隻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內,便已經有六個觀眾遭了這女鬼的毒手了。其中不乏武藝高強之輩,卻也儘都丟了性命。

何慕仙在這段時間內,也摸清了這女鬼害人的規律。她每兩天出現一次,專找血氣濃厚的觀中弟子行采補之事。

而為什麼這半個月內隻有六人遇害,則是因為他何慕仙何觀主自小修煉的童子功也不是凡品。

八十年積累下來的血氣太過深厚,那女鬼雖然凶惡,但一次性也采補不完...

正是因著親曆者這層身份,才讓何慕仙更加擔憂。

他在十分忌憚那女鬼的強大的同時,又想起了那種風月常新的快感。

它似是從靈魂升起,蔓延進你的皮肉,在血液中遊走,又飛速地竄進你的骨頭,最後再深深地烙進骨髓裡,讓你又怕又想。

“采補便采補吧,若是能再這麼舒服一次,便讓她把這條性命也吸過去又如何。”

何慕仙想著想著,腦子裡忽的傳來這個念頭,一瞬過後,把他自己都嚇得騰地站了起來。

“不行,我何家如今在宗內都已經沒仙人了,若我死了,這何家上下連個能與山上說話的人都找不出來了。那這重明掌門之位,要何時才能回到我何家人手裡!”

“來人!”

外間伺候的小道童聽了何慕仙的喊話忙推門進來,關切道:“觀主有何吩咐。”

“兩位仙師都睡下了嗎?”何慕仙整理下衣衫,為掩飾心中的不安,便故作尋常口氣問道。

“還沒有,落仙樓那兒的餘師弟剛才還特意交待了夥房的火工弟子,讓他們先不要休息。兩位仙師還在對弈,再晚些時候,他會讓夥房做幾份合口的消夜小食送過去。”觀主問話,又涉及仙人,小道童不敢怠慢,將自己知道的一一稟報清楚了。

“好,那我這會兒再去拜見下兩位仙師。”

待何慕仙神色匆匆地見到韓韻道與段安樂的時候,兩人還在棋盤上酣戰,看樣子戰況很是焦灼。

不敢打擾仙人雅興,何慕仙連口大氣都不敢喘,在旁小心候著。

韓韻道兩人則是興致頗濃,直下到子時時分方才歇了棋局,喝起夥房送來的肉粥。

不怪兩人貪玩,蓋因在重明宗內下棋其實是頗有幾分凶險的,要是被某位“最擅長”的下棋的不良長輩看到了,少不得要被他“指點”一二。

是以韓韻道與段安樂也隻有出來了才能過把癮,當然興致很足。

至於他們為什麼要晾著何慕仙這個老觀主。

韓韻道把小臉板起來,先吹了吹熱粥,才故作深沉模樣的開口問道:“何觀主,現在,是有些怕了吧?”

何慕仙未曾想這兩個小仙人見了麵連句客氣話都不說,冷不丁地聽了韓韻道意味深長地一問,心中有些慌亂起來,連道:“弟子的確惶恐。”

“對啊,你練了一個甲子還多的童子功,一身血氣充盈得不似凡人,她能忍了那麼久才來采補你,我都有些意外。”韓韻道又刻意地淺笑一下。

何慕仙聽得愣住了,在韓韻道話說完後也久久不敢開腔,本就蒼白的麵色變得更加蒼白。

場麵上一時隻有段安樂專心吃粥的聲音響起。

段安樂風卷殘雲一般將肉粥大口吃下打大半,再用筷子把碗內的米粒一粒不剩的趕進嘴裡。

他是個老實孩子,看見何慕仙受了韓韻道譏諷過後的那副窘迫模樣,心中不忍。

便不願意似韓韻道事先所說的那樣做,要先為難一番,給這老者長點記性。

隻聽段安樂直接了當地開口問道:“何老,你可知道,你刻意隱瞞被那女鬼采補之事,又不跟我與師兄言明那女鬼的底細。等會這麼一動起手來,說不定就要壞了我兩的性命?”

“弟子不敢,弟子不敢!弟子隻是怕...怕這等穢事傳到二位仙師這裡,汙了...汙了仙師的耳。”饒是何慕仙數十年來久居高位,遭一個小兒詰問過後仍被嚇得抖如篩糠,當即拜倒請罪。

“站起身來,好好講吧。”韓韻道也鬆了口氣,卸下強裝出來的大人模樣,他剛才故意學著師長們的模樣做出那副拿腔拿調的派頭,其實也很不好受。

段安樂既然率先點名了,那他也樂得散了架子。

何慕仙聽了韓韻道的話來,如蒙大赦,正要站起身子開口,卻見得段安樂已經從窗戶飛速衝了出去。

“師弟慢些。”韓韻道亦是緊跟出去。

兩位仙師一走,獨留何慕仙一人在樓中,一聲女鬼的淒厲叫聲從遠處響起,竟嚇得這老觀主瑟瑟發抖。

“師弟小心!”韓韻道麵色慌張,一劍斬過去,對麵那個身著豔紅羅裳的女鬼便退回數丈,不得不收回了將要插入段安樂胸膛的十根尖指。

感受到陣陣冰涼的陰風從臉上刮過,段安樂這少年仍是是麵色如常。

先前女鬼來襲的時候,康大寶賜下的大把符籙都被他捏在手中,隨時都可激發,他剛才不過是想放那女鬼近身,好一把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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