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青這裡自沒有任何風險。
在平戎縣一方修士將采石王家的藏寶閣與藏經樓之類的要害地方洗劫一空,儘都抱掠滿足一番過後。他們便又重新聚在一起,以摧枯拉朽之勢湮滅了采石王家一方的所有抵抗。
蔣青這次聽了康大寶的囑咐,於陣中藏拙,是以沒有什麼惹眼的表現,但還是收納了四五個儲物袋。
其中隻有一個是從王家修士那裡得來的,其他的幾個則是從一個被平戎縣衙征募來的有名散修那兒得來的。
這廝顯是殺急眼了,是欺著蔣青麵嫩,想要來跟他搶這個王家修士的儲物袋。
誰料碰上了硬茬子,蔣青一看,左右無人,便隨手揮劍把他給砍了。
無怪康大掌門自小便教育蔣青:“一個修士有沒有本事倒還好,但要是連識人的眼力都沒有,那便是真該死了。”
似發生在蔣青身上這類搶劫同伴的荒誕戲碼,在這次由平戎縣組織的攻滅采石王家一役中並不是個例。
平戎縣一方在藏寶閣與藏經樓這些地方發生的打鬥廝殺,可比當時在破王家陣法的時候要慘烈多了。
歸根結底,這是平戎縣衙自身底蘊不足,壓不服被強征來的各家修士導致的。
若兩儀宗是此次戰鬥的主事人,你看看這群被征募來的修士裡頭有幾個敢桀驁的?怕是叫人去抱著天雷子去撲大陣,都沒人有膽子敢說個不字。
剿滅王家後謝複得意洋洋地領著眾修士又在這裡駐紮了半日。
饒是以蔣青這般傲人的性格,都有些佩服這位迄今為止還是練氣二層的縣尊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在同僚們一個個接連被人摘了腦袋的情況下,都還能對著自己的本職工作有著這份熱忱的。
這位謝縣尊似是早已不把自己和任何人性命都當回事了,就等著哪天刺客到來,可以懷著赤子之心,忠君報國了。
半日過後,遲遲未等到康大寶四人返回的蔣青心裡也有些著急了。
采石王家這次從豐州葛家請來了幾位好手,便是他對上都有些吃力。
如今這些好手中還有一二人衝出了平戎縣衙一方的包圍,不知所蹤,若是被師兄們遇上了,怕是有些危險。
康大寶四人未令得蔣青擔心太久,又是半天過去,四人便各帶著輕重不一的傷勢回來了。
其他三人的傷勢都還好,唯獨野平林還處於危險之中。
康大寶聽聞平戎縣衙此次還征了幾位不算高明的丹師助陣,便讓蔣青和幾戊悟帶著野平林一一問了。
這些丹師都言他們並無好的辦法,但口徑倒是一致的,隻說有了二階療養靈丹或許能治。
“若是有二階療養的靈丹,我還用得著問他們。”康大寶聽了這話生氣,把背後的傷口也弄得裂開了。
他的背上此時還有那葛楊風古劍的劍氣殘留,修士的恢複能力何等迅速,但傷口處的血肉剛一長攏,還不待結痂,便又被這劍氣倏地撕開。
若想要早些治好這等傷勢,不是服些尋常的生血丹藥便能行的,還得尋一丹師為此專門撰一良方,安心療養才行。
康大寶剛換的法衣上的避塵法陣還未毀,是以未沾染上血跡,其背上鮮紅的血液順著法衣淌了下來,在椅子下麵汨汨彙成一灘。
蔣青看得難受,便上前給康大寶裹傷,這時袁晉提議說道:“這野家小哥傷勢不輕,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外間一直都傳陳鈺是平戎縣第一丹師,咱們多花些靈石去求求他,說不定還能救野小哥一命。”
袁晉此次算是被野平林救了一命,看著這少年家主受傷如此之重,心中很不好受。
“走吧,先前我還聽人說,謝複要開勞什子大酺三日的敘功會。我可等不了了,我去與他說,我家這次損失太大,要回去養傷了。”感受到蔣青與自己裹好傷了,康大寶聽了袁晉的話,當即敲定主意。
待康大寶心急如焚尋到了謝複,這廝此時竟是一副悠然之色,身邊圍繞著幾個鴛鴦堂的粉頭,正坐在已整飭好的王家閣樓中,聚在一齊賞一副美人畫像,當真好不愜意。
“謝縣尊。”康大寶心中火氣騰起,麵上卻是拱手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