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太過依賴破妄金眸,手段有些單一
,若是能把趙古這具僵屍祭煉好了,就算隻有葛楊風手下那些黑毛僵同階一半的威力,那對自己也是不小的助力。
康大掌門撿好趴在地上酣睡的耆鼉黿放進床上的帷帳內,這才拉開雲房房門,這時四個師弟和裴確都已在外間站好了。
“確兒,你先回去歇息。”
“誒,師父。”裴確揣著滿肚子疑惑,除了院子,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都坐。”雖然寬大的議事堂已經修好,但師兄弟們還是習慣來康大寶狹小的雲房議事,各自尋了個破舊蒲團坐好。
“不是因為新任平戎縣丞死了才開的會麼,怎麼弄成這樣。”康大寶很有些佩服青竹幫的幫主胡江,一連死了三位前任,還敢去當縣丞。
一個正九品上的下縣縣丞而已,你胡江好歹也是青竹幫的一幫之主,在平戎縣還是有點份量的,至於嗎?
袁晉語氣淡淡地說道:“會上謝複也死了。”
“不是你乾的就行。”康大寶手指輕輕叩著小幾,心中升起些很淡的快意,倒並無太多意外。
如今的雲角州內,波雲詭譎的事情多著呢,死個練氣二層的縣尊算得個什麼事情。
“不是我,是築基。”袁晉回想起來都有些惶恐,“謝複當時正開會說著什麼,我也沒認真聽。突然就有一人在百步開外,隻抬手那麼一指,謝複和翟樂,還有坐在上首那兩個練氣後期的糾魔司檔頭當場就炸開了。”
“築基呀...”蔣青喃喃一聲。
“兩個練氣後期的糾魔司檔頭,鐵西水也死了嗎?”康大掌門沒有為翟樂這個熟人感傷些什麼,倒是有些關心鐵西水的生死。
這些年平戎縣死了不少官員,但那些刺客也曆來都是練氣修士,若是鐵西水這類頂尖練氣修士都死了,那便定是築基修士無疑了。
如果真出現了築基刺客,那是不是便意味著,兩儀宗與雲角州廷的衝突又要在近期升級了?
“那倒沒有,聽說他去荊南州了。”袁晉擺手。
“這人連運道也這麼好!”周宜修聽得有些羨慕,他之前便聽康大寶與袁晉講過鐵西水的手段如何犀利,誰料平戎縣衙遭了橫禍,向來潛居於此的鐵西水居然無事,不禁感慨出聲。
“那師弟你這傷勢是怎麼...”裴奕出言問道,他能看出袁晉身上有些傷勢。
“伯爺府的人來得很快,那位築基攻打縣衙打到一半就跑了,於是我也就跑了,返回途中正好碰上一夥匪修,有些難纏,費了些功夫才打殺乾淨。”袁晉說著,掏出一堆新舊不一的儲物袋來,“呐,有些東西還不錯,弟兄們也都看看。”
“怎麼議題就突然歪到分贓大會上來了?”康大寶眉頭一皺,正待要說幾句,便發現了一個一直在尋找的物件。
“誒,這段枯陰藤成色還不錯,收起來,將來要是祭煉僵屍的時候用得上,先收起來。”
照這個形勢下去,重明宗倒是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缺儲物袋了。
不過這風氣好像不大對呀...
“多事之秋,後麵人還有得死呢。”周宜修歎了一聲,他這類生產型修士,最討厭動蕩時局了,從宣威城狼狽逃走的情形還曆曆在目。
五兄弟談到一半,康大寶麵色一變,指決翻動,一道傳音符射入雲房。
“出來見我!”
五兄弟對視一眼,康大寶領著四人一並到了宗門小雲霧陣前,一個身披玄甲的虯須大漢立在陣外,手裡還提著一物,正在滴血。
“是那個築基!”袁晉一聲低呼,康大寶有些疑惑,不清楚他說得是提著的那個還是被提的那個。
不過這也無關緊要,先把陣法打開吧,赤光陣是擋不住築基的,康大寶頓覺自己花的錢花冤枉了。
“拜見前輩。”五人畢恭畢敬地拜道。
“你是康大寶?”大漢指著康大寶問道。
“晚輩確是康大寶。”康大寶忐忑回道。
“本官鐵流雲,”此言一出,康大寶稍稍放心了些,這位大名鼎鼎的糾魔司指揮使名聲不錯,不至於一言不合就把重明宗上下拉出去滿門抄斬。
誒,道爺之前偷偷煉僵的事情沒泄漏出去吧?
“戕害平戎縣令和縣尉的惡徒已經授首。”鐵流雲把還冒著熱氣的人頭伸過來貼到康大寶的眼前,血腥氣之濃鬱衝得康大掌門都有些睜不開眼。
“鐵指揮為民除害,晚輩代重明宗上下感激不儘。”
“不說那些虛的,你先前不是說了你能做縣尊麼。那這樣,你挑一個,你來當。”鐵流雲掏出來兩塊血糊糊的方印,塞進康大寶手裡。
“咕咚。”康大掌門咽口口水,張了張口,剛想拒絕,卻發現自己竟發不出聲。
可雲角州平戎縣的人事安排,什麼時候輪到你荊南州白沙縣糾魔司來管了...
又用了好一陣子才打好腹稿,康大寶壯著膽子瞟了一眼鐵流雲赤紅的眸子,卻愣是不敢說出來。
康大掌門這會兒突然有些理解胡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