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大戰餘波(1 / 2)

“康掌門、康掌門饒命!”康大寶聽著麵前的驚呼,仍然麵無表情的將短刃透過法衣,紮進眼前這位舊識的胸膛。

費司馬寬慰過後仍未體恤,便是破陣之後也未讓康大寶和殘破的平戎縣隊伍休息太久,仍要跟著其餘隊伍檢索殘敵。

康大寶此刻傷還沒好,不止皮肉骨骼劇痛,每每運起靈力,還有筋脈灼傷之感。

能從那枚天雷子的攻勢下活下來,哪能不付出些代價呢。

一枚天雷子足抵得上一件極品飛劍了,卻還沒能將康大掌門的這條命收走,這康大掌門當真是“貴不可言”。

“倒未曾過在這種地方也能遇到老主顧。”康大寶心中有些感慨,他認得這個眼前麵露哀色的儒雅修士,這是個難得的好人,印象中該是在唐固縣修行的。

康大掌門在幾年前還做遊商的時候,有一回手裡實在窘迫,差一個碎靈子找不開他錢,他也隻是好脾氣的溫聲說句下回再算。

他家娘子也是好人,靈米粥熬的好,醃的醬菜順口,也樂意留外人吃些菜飯。

話不多,愛笑,人也長得斯斯文文的,很是俊俏。豐滿的胸脯子雖然捂得嚴實,但卻常常將衣衫撐得鼓鼓的,總是勾著康大掌門的眼睛去多看幾眼。

曾聽得儒雅修士說,她生孩子害下了病,總說不很花些靈石也難治好。是以兩夫婦的修行之路也很拮據,這儒雅修士四處奔走,才能辛苦賺些靈石回家,好勉力給妻子治病。

這令得當時聽聞的康大掌門都很有些擔心,在此後好幾筆的買賣都少收了一些零頭。

康大寶做了幾十年的遊商,白眼受了不少,似這類帶著些許溫情的事情,倒是實在少有,令得他記憶猶新。

饒是如此,康大寶的動作也不敢再慢了,他總感覺許姓佰將的眼睛正在背後盯著自己,怕是要尋自己的錯處,好拿他出氣。

感受著背後有冷汗析出,於是康大寶板著臉將手中刺進胸口的短刃輕輕一擰,猛地朝後一拔。

這名儒雅修士胸前瞬間便噴出一道血柱,隻見麵露痛色,口中湧出的鮮血冒泡,支吾著不知道說些什麼。

康大寶這會兒不敢去聽,手中短刃利索地一劃開,麵前這位舊識便又被他割開了脖子,隻眨眼間即咽了氣。

“哼!”許姓佰將提著一串人頭從康大寶身側走過,狠狠朝著他瞪了一眼,麵露不虞。“乃公此番都是被這廝害的,就是撿了這麼多人頭回去,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功過相抵呢!”

若不是費司馬再三嚴申軍令,不許手下人私自毆鬥廝殺,難說許姓佰將會不會現在便將手中人頭放下,尋著康大掌門做過一場。

此時康大寶也不看他,兀自撿起儲物袋,抖了抖上頭的殘血,走向彆處,默然不語。

遭強人嫉恨這回事,康大掌門這兩輩子加起來也是頭一遭,多少有些不習慣。

剛收好儲物袋,此時遠處的山尖發出巨響,康大寶猛地回頭一看。

此時距離費司馬一人破陣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月,在近四百名州廷修士的猛烈攻擊下,五相門一方的殘餘弟子堅守的,傳承數百年的那座二階上品上元金鬥陣終於要支撐不住,此刻靈光護罩暗淡無比。

形如天人下凡一般的費司馬和他身側的袞假司馬先合力祭出一枚珍貴的破陣珠,緊接著使出全力,將大陣護罩一戟一劍交錯劃成四瓣,然後徹底崩碎。

隻眨眼間,遠處的山尖之上便綻出大片金華,美如秋葉,從山頂飄然落下。

饒是大陣被破之後,五相門的弟子們也未儘都放棄抵抗。

該說不說,這宗門內生長起來的弟子就是忠心。

他們龜縮在五相門內各個關鍵建築的陣法之中,僅憑借地利之便與不屈之心,繼續與潮水一般湧來的敵人們艱難抗衡著。

掌門殞命、陣法被破、同門四散...都未使得他們低頭,旁人怕是很難理解這些已經深處絕境之中的五相門弟子為什麼還要堅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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