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說說。”聽了霍家主事的話,鐵指揮照舊笑嘻嘻的,不以為意。
“這一盤,霍家賭上一階上品靈田八十畝,若是蒯家勝了,連同藍銀礦脈一並奉上;若是霍家勝了,這藍銀礦脈,霍家也隻要五成。”
“有點意思。”鐵流雲目光閃爍一下,有些意動。八十畝一階上品靈田,按價值其實已經不比藍銀礦脈差上太多了。
兩者同樣都是細水長流,可以傳給後人的產業。
這些年霍稟靠著身份的便利,搭上了匡琉亭的大腿、得了定南牛家的家藏,唐固霍家的家財自也是翻滾似得增長。
家族子弟們仿似也被這些資糧迷失了眼睛,手筆也開始大了起來。也就是這樣窮而乍富的家族中出來的主事人,才舍得拿出經營百年的田產用來賭回一個臉麵。
可鐵流雲現在不怎麼著急吃下霍家的產業,隻要等霍稟死了,他有的是機會。不過如果能在霍稟還活著的時候,就狠狠地在他的臉上再扇一巴掌,鐵指揮還是挺有興趣的。
在同階中向來有“強勢”之名的鐵指揮剛要一口答應,便倏地一頓,反先側身看向一旁的黑履道人。
畢竟自己這次可是真沒帶人過來,便是答應了,也不管用。
黑履道人沒想太久,朝著霍家主事頷首示意。
後者見了這凶人眼神投了過來,把臉上那絲桀驁當即壓了下去,心中暗忖:“這位可不是等閒築基。”
霍家主事作揖拜道:“多謝前輩,前輩仁善、令得霍家子弟今日有幸再領教前輩門人的高招,晚輩感激不儘。”
一眾築基見了還有猴戲看,場內的氣氛便又熱鬨起來。
康大掌門則暗地裡歎了口氣,叫過蔣青來叮囑一番:“莫要逞強,對麵到底是築基大族的子弟,不會儘是跟老二對陣那樣的草包飯桶的。”
蔣青將霍家一眾練氣修士儘都掃了一遍,撇撇嘴,不以為意:“大師兄,剛跟二師兄對陣的那個草包飯桶,在對麵那群人裡頭可都算好的。”
裴奕在旁笑,見了康大寶麵色不好上來轉圜,出聲說道:“掌門師兄,蔣師弟說得不是沒有道理。不過師弟你也要將掌門師兄的話都放在心上,勿論什麼時候,小心些總不會錯就是了。”
裴奕是尊長,蔣青與他的關係不似和康大寶一般親昵,不敢說什麼反駁的話,低下頭乖乖受教。
康大寶見了蔣青這模樣剛要再言幾句,那頭的黑履道人卻招手喚他過去,康大掌門便舍下師弟們,一路小跑到黑履道人跟前。
“這第三場,便由你來戰了。”黑履道人的話令得康大掌門有些納悶,遲疑說道:“師叔,讓小三子上,咱們獲勝的把握可要大上許多的。”
“霍家那堆貨色裡頭哪有能抗他三劍的,打起來定是好沒意思。你去,正好可以驗驗霍家這群膏粱的成色。”黑履道人輕聲解釋著。
康大寶聽了這話後卻隻覺驚訝,這可是涉及數以萬計的靈石產業做的擂台賽,師叔居然要自己上?
康大掌門心頭泛起嘀咕,這乾係太大,自己可不想去。若是輸了,黑履道人或許並不怪罪,鐵流雲可難說翻不翻臉了。
“隻管去就是,我輸不起麼?”黑履道人淡淡言道,接著便不管康大寶反應,便與築基裁判定好了下場的人選。
築基裁判聽得眼神一驚,他雖未聽過蔣青的名聲,但以他的眼力不難看出,那負劍青年勿論、戰力應是高出這胖大漢子不少。
是以這黑履道人的選擇,倒真令他有些意外。
鐵流雲也聽聞了這個消息,也想與黑履道人再商量一陣。
畢竟這場若是輸了,藍銀礦脈與八十畝上品靈田的歸屬倒是次要的,要是被霍稟這老小子把臉撿起來了,那他自己前麵那些辛苦可就都白費了。
誰料黑履道人這次卻是未給麵子,對於鐵流雲換人的提議並未采納。
後者也彆無他法,他慣用的危言恫嚇那套手段可沒資格用在黑履道人身上,便隻得盯著康大掌門使眼色。
“小子,這場若是拿不下來,你便等著挨收拾罷。”
康大寶心生無奈,那頭的蔣青卻是大失所望,他都有好些日子沒出門了,就等著這回擂台賽過來過把癮呢。
先前鐵西山與袁晉接連獲勝,他在高興之餘也頗為失落,未想到霍家主事居然敢加賽一場。
柳暗花明之際終於忍受著聽了掌門師兄的一陣絮叨,如今正是躍躍欲試的時候呢,黑履師叔居然又棄了他要掌門師兄去打擂!
“全場就可著自己一個人玩兒是吧!”蔣青微微憤怒,瞄了身周一圈,不是長輩便是師兄,不知道找誰發泄,便隻能看著對麵的霍家人目露寒光。
霍家主事一見蔣青這副模樣,心下後悔起來,“娘的,對麵這劍修氣勢驚人,便是家中幾個築基種子也遠遠比不得。難道,這次加賽又出錯了?”
上場時間就要到了,袁晉湊到康大掌門麵前來與他說話:“師兄,你上去之後先圖保全自身,莫要逞強,輸便輸了。”
康大掌門聽得點點頭,雖然被鐵流雲眼神恫嚇了一陣,不過他的確沒有在這擂台上頭要與人生死搏命的念頭。
“誒,不對,你小子拿我的話來演我是吧!”康大寶想了一陣,登時大怒,還不待他攆上袁晉,便聽得
台上金鐘響起。
他停下步子,剛要回頭朝擂台上走去,便覺身體一輕,雙腳離地,原是被人提了起來。
“該上場了,彆丟人。”黑履道人抓起康大寶便往台上一扔,康大掌門防備不及,落地一個趔趄,差點就趴在地上。
對麵的霍家人先一步以一個飄逸的動作躍上擂台,賣相十足。
見了登台的是個胖大漢子,而非剛才隻眼神就銳利非常的負劍青年,霍家人原本擰緊的眉頭當即舒展起來,嘴角微微揚起,顯得有些氣度高華的模樣。
“霍家曲禾,請指教。”
“重明宗,康大寶。”
未料曲禾剛言出自己名姓的時候,台上還是鴉雀無聲,等到康大掌門甫一登場報出名號,台下這群築基便瞬間議論起來了。
“這就是費南応的挑的費家女婿?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嘛,模樣修為都沒我兒子強呢。”
“哈哈,老許,人家可是門派掌門呢,你那兒子比得了嗎?”
“呸,他那掌門不知道管的修士加起來有沒有五十個,怎麼跟我兒子比,我兒子隨我,夜禦數十女呢。”
“夜禦十女?還隨你?老賈我跟你這麼多年兄弟,也就直說了,要不你借個法器測測吧,我覺得你這兒子多半是野男人的...”
“放屁,姓辛的,老子跟你上個月才認識,你兒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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