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帝宮女官(1 / 2)

第271章?帝宮女官

蔣青回轉洞府,將“大黃”收回儲物袋裡過後,這個臨時洞府中便沒有什麼值得攜帶的物什了。

坐鎮此處已有些時日了,難得有能回去的時候,是以蔣青歸心似箭。

征伐之事不是兒戲,長寧宗亦非是烏合之眾,萬一被人早早打上門來,反要吃個大虧。自己早一天回去,門人弟子們便要安全一分。

蔣青才出了靈石礦脈,架著飛舟往重明宗行去。

飛了不到百裡,將要出唐固縣境,便見了縣境邊緣有一家坊市人聲鼎沸、熙熙攘攘。

這坊市蔣青坐在康大寶背簍裡的時候,便與其一道來過。

原名喚作霍家坊,始建於霍稟做刺史的第二年所修,現今則已被州廷又充公收了回去,改做唐安坊。

從前因了霍家人錙銖必較、盤剝不輕的關係,這處坊市的生意便談不上好;

而今被仙朝收回過後,雲角州州廷派駐來的市尉、假尉也都是與許應石一般的京畿子弟,與貲貨事上並無見地,是以這麼些年也未見什麼起色,倒少有如今天這般熱鬨的時候。

蔣青看得那坊市熱鬨,心裡頭道了聲可惜,這怕是有什麼外州的大商隊來了。若是無有急事,倒是可以下去看看,能不能為懿哥兒買件養靈延壽的靈物回去。

跟窮苦的平戎縣不同,唐固縣幾乎算得上是雲角州一十三縣邑中最為富裕的,僅次於韓城與宣威城這兩所大邑。

是以有些規模大些的外州商隊,也會時不時地來此做些買賣。

蔣青隻是遲疑了一陣,便又架起飛舟繼續行路,他身上還揣著數目不菲的靈石,還是儘快趕回宗門的好。

就這麼行過一陣,才過了唐固縣,行到了咼縣縣域不足百裡,蔣青隻覺耳邊有爭鬥聲傳來,神識一查,原是在前方行路大道中間,光天化日居然就有人行殺人越貨之事。

雙方修為皆是不低,都是築基初期。

一方是位白衣女修,姿容秀麗、淡雅脫俗,正持一件彩環靈器與對麵兩個持哭喪棒的乾瘦男子鏖戰不停。

蔣青眼力不差,自看得出那女修的彩環靈器當真不俗,起碼是二階上品,但靈器雖好,人若不行,卻也無用。

對麵一高一矮的兩個乾瘦男子用的哭喪棒卻隻平平,都是屬於隻比極品法器強得有限的爛大街貨色,但卻能壓得那白衣女修節節敗退、嬌喘不止、香汗淋漓。

白衣女修難以支應,可對麵兩名劫修顯然還留有大把餘力。

眼見將前者的手段都試探得差不多了,二人不說不看,卻默契至極的同時使出全力,兩根哭喪棒烏光大亮,欲要儘快解決眼前這可人的女修,早些退走。

畢竟他們這可是在大道上頭,毫無遮掩地做這劫掠之事。要不是這女修身上物什著實誘人,他們二人雖是做熟這類買賣的,卻也不會這般得明目張膽。

雖說此地左近暫無什麼築基大派,但若是遇上了仙朝糾魔司或是什麼吃飽撐得行俠仗義之人,總歸是要多些首尾的,未免不美。…。。

想到此處,二人麵上又不約而同地添了一分凶厲。

白衣女修鬥法經驗顯是不足得很,隻一個虛招拉扯,彩環靈器便被高個男子所用的哭喪棒輕鬆晃過帶走。

此時白衣女修中門大開,矮個男子麵色一喜,哭喪棒迎風而漲,變作小樹大小,間不容發趁隙而入。

白衣女修麵露急色,精心設計過的發梢早已被香汗浸濕,卻總算沒有徹底慌了陣腳。

隻見她深吸口氣,寬廣的胸脯被漲得鼓鼓囊囊。右手一招,先將彩環招回身側護持,左手一抬,修長白淨的柔荑輕拂,一股清風於身側流過,將十餘張一階極品雷符送出。

刹那間,數十道兒臂粗細的白色雷霆倏地閃現場中,雷破邪祟,加之這哭喪棒威力也當真平平,麵對一遝一階極品雷符便直接被劈回原形、節節敗退。

數息過後,雷氣散儘,煙霧彌漫,墨色的碎渣落了一地,哭喪棒甫一退回手中,矮個男子便覺察出自己的靈器似是又輕了二兩。

“賤婢!”被傷了靈器的矮個男子勃然大怒,厲聲罵道。

他倒不是完全心疼靈器,而是這女修身上好東西一件又一件,他們兩兄弟明明穩操勝券,但偏偏就是遲遲拿不下她。

這白衣女修若是用得越多,自己豈不就得的越少?這與眼睜睜地看著亮晶晶的靈石就這麼從指頭縫流下去,如何不氣?

矮個男子方被擊退,高個男子的哭喪棒又來。

這次白衣女修長了記性,蔥指一揮,待近到白衣女修已能聞到那邪祟靈器上頭附帶的一股腥臭過後,彩環法器散出一片混沌霧氣,哭喪棒倏地陷入其中,於半空墜落在地。

高個男子的指決一崩,彎曲的指節發出幾聲脆響,竟是直接翻折了過去,血肉模糊,森森白骨裸露出來,清晰可見。

高個男子來不及呼痛,麵上先露出大驚之色,似是不想自己心血相連的法器如此簡單的便被人製住。

矮個男子見得此狀,剛剛忍痛揮出的哭喪棒也收回手中,看著前方那霞姿月韻的清麗女修,頗有些投鼠忌器的意思。

好在那白衣女修靠著靈器之威製住哭喪棒後,顯也無有餘力再施手段,隻銀牙緊咬,柳眉倒豎地

瞪著兩個劫修,倒無有半分怯懦乞降的意思。

雙方正這麼僵持一瞬,便同時感到了遠處有人行來。

兩個乾瘦男子暗道不好,目中凶光更盛一分。

白衣女修卻是於心中升起一絲希望來,麵前這兩個悖逆狂徒,連帝宮女官都敢生出覬覦之心,真是膽大包天。

這過路之人若是心向仙朝、或是隻圖些好處,自己說不得就能求得他出手搭救。

“這雲角州究竟是什麼窮鄉避壤,便是涼西道那些年年妖禍的邊州,也不會似他們這般桀驁難馴。早知道,便該聽費家姐姐的,等孫嬤嬤來接我才是。唉,都要回宮了,偏偏遇上這麼檔子事情。”

袞玉瑤從宮中告假已有數年時間了,之所以在雲角州待了這麼久,是因了其在做尚寢宮典執女官之時調香勤勉,受了諸位尚宮青睞,賜下築基丹。…。。

她的資質甚差,擔心自己無人教導,便是得了築基丹也難得享這份道緣,遂便告假來到有養育之恩的袞假司馬身邊。

這決定卻是沒有做錯,有了袞假司馬儘心教導,袞玉瑤數年功成,得證築基。

隻是她這些年來一直待在州廷中深居簡出,來往的也都是衣香鬢影的各位州官貴婦,未想到這州廷之外,居然如此險惡。

不過是在剛才那坊市中買了數件尋常貨色的靈物以備調香,以給費疏荷等人做個臨彆禮物,居然就被這兩個惡賊盯上了,當真是有苦難言。

頭回背著袞假司馬獨自出門訪友的袞玉瑤麵上露出一絲悔意,隻盼著來人是位肯扶危濟困的翩翩君子,不然此次.

蔣青人還未至便將雙方戰局看得清楚,隻以貌取人的話,那白衣女修顯是遇上了不守規矩的劫修。

以蔣青這麼些年撿儲物袋的經驗來看,這白衣女修多半是漏了財,不然這兩劫修一看便是做慣了買賣的,不至於急不可耐地便在此處動手。

畢竟便是連蔣青都知道,就在前頭,還有好幾處殺人越貨的好地方。

不過知道歸知道,蔣青此時還有要事要做,卻是沒有停留下來、主持正義的意思。

這倒不是蔣青慣來對這些事情熟視無睹,雖然康大掌門一直便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來教育蔣青,以免給宗門招來禍端。

這無怪康大掌門用心良苦,須知道天下不平之事數不勝數,許多事情重明宗這小門小戶,著實擔當不起。

但饒是如此,蔣青這些年來,還是背著康大寶頗做了些行俠仗義之事。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蔣青卻有要務,不好在此時節外生枝,便熄了停下盤問雙方的意思。

若是康大掌門在此,既然決定了放手不管,那肯定是會從雙方戰場繞路而行的。但蔣青的脾性卻不會如此,卻仍是徑直行去,隻是目不斜視,坦蕩至極,未有看過雙方一眼。

兩位男子麵上登時露出喜色,這便好了,卻是個不好管閒事的,再加把力氣,早些將這白衣小娘拿下來。

若是一切順遂,不止可以奪了其儲物袋、分了靈物,到時這塊曲線婀娜的香肉也可咬上一口,待玩得膩煩了,賣給彆的邪修充作爐鼎,又能大賺一筆。

財帛動人心,兩個乾瘦男子再不猶豫,又動起來。

矮個男子照舊祭出哭喪棒,再故技重施,哭喪棒先前受創,這回也隻能變作扁擔粗細,掀起黑風,惡臭無比,風中似有冤魂哭嚎,黏得袞玉瑤耳根生疼之餘,還朝著後者當頭砸來。

高個男子見袞玉瑤那彩環靈器將自己靈器製住,根本擺脫不得,索性棄了哭喪棒,轉手祭出一麵人皮腰鼓,“砰砰”敲響。

袞玉瑤又祭出一麵鎏金小鑒,勉強將矮個男子的哭喪棒抵住,高個男子的鼓聲卻又傳來,震得袞玉瑤玉口輕開,悶哼一聲,口角溢血。倒為她閉月羞花的臉上,又添了一分顏色。…。。

高個男子本以為自己的人皮腰鼓足以震得袞玉瑤五臟移位、六腑翻騰,這般痛楚,自是有口難言。可誰料後者處在危難關頭,自不肯放過這根救命稻草。

隻聽得袞玉瑤噴出口血,淒聲言道:“啊唔..道友留步,妾身乃雲角州廷袞假司馬侄女、尚寢宮典執女官袞玉瑤,此行是往平戎縣小環山費家青菡院尋一摯友,還請道友救我一救,我家世不差!必有厚報!”

對於袞玉瑤的求饒之言,對麵兩位劫修充耳不聞。

這名頭的確唬人,也未必是假,可他們兩個無有親族弟子拖累、浪跡天涯的無根散修,隻要將事情做得乾淨,雲角州廷未必查得到是誰做的。

事成之後再往兩儀宗的地頭上一躲,不花個三四十年,雲角州廷怕是都尋不到他們。?三四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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