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上門吃大戶
衛宮士郎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運氣特彆好或是特彆壞過, 直到他修好學生會辦公室取暖器的這一天晚上。
一紅一藍兩個幾乎看不清身影的男子在學校庭院裡激烈交鋒,對戰的野性與張力在行雲流水的刀槍碰撞中一覽無餘。
這兩個人是懷著絕對要殺死對方的信念打鬥著,一向以成為“正義的夥伴”為誌願的守法少年被嚇了一大跳, 轉身奪路而逃時不慎發出響聲,然後就被追上來的藍色緊身衣怪人一槍捅了個透心涼——不得不說真的很倒黴了。緊接著, 他聽到了一個有幾分耳熟的聲音,徹底沒入黑暗前聲音的主人似乎顫抖著手努力救助自己——峰回路轉的運氣跟買了兩塊錢彩票卻中了頭獎似的好。
他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意識到自己這輩子的好運可能都在之前被消耗得一乾二淨了。一個穿著黑底仙鶴菊花紋打褂的美豔女子剛好推門進來,她後麵跟了個白發紅眸的少女。
“大哥哥, 如果還不趕快召喚出‘它’的話, 會死的哦。這是第二次。”神神叨叨的兩個人在確認他不會死後就走掉了, 完全沒有交換名字或是聽他說完感激之語的欲望。
沒多長時間旅社的清潔工用一種難以描述的眼光進來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那兩位小姐已經結清了房錢, 你如果不住的話中午前就要離開。”大概清掃了一下地麵離開的時候還小聲嘀咕了一句“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會玩兒。”
少年的臉紅的快跟頭發一個顏色了, 到了這個年紀, 哪怕是正義的夥伴心裡也會多點什麼有顏色的小故事,怎麼可能聽不懂清潔工話裡的意思。
隻是那兩個奇怪的人身量高挑紅發綠眸的那個暫且不說, 嬌小可愛的那個他似乎曾經在街道上偶遇過,當時她行了個標準的屈膝禮,說了一句幾乎一模一樣的話:“大哥哥, 如果還不趕快召喚出‘它’的話,會死的哦。”要趕快召喚的是誰?這真的不是什麼惡搞的電視節目嗎?還有昨晚打鬥的兩個男人似乎和那穿著華麗打褂的女子很有幾分說不清楚的相似之處
彌生跟在伊利亞身後閒逛。冬木市是個非常普通的十一區現代城市,地鐵, 公交車, 輪渡, 出租車讓交通非常便捷。一大一小兩個人來到這裡除了去教會登記禦主和從者的信息以外就是四處遊玩, 沒有帶那兩個人造人侍女, 又懶得開車(沒有駕照),他們就隨便挑了一路線路最長的環線公交坐上去慢悠悠的晃。
“那個紅發小哥兒真的是你的哥哥?”彌生認真的看著地圖, 絲毫沒有注意一個油膩膩的半禿中年大叔不經意間蹭來蹭去靠進自己。伊利亞還小,當然也沒有意識到什麼,徑自坐在位置上帶著甜甜笑意朝窗外看:“理論上他應該是我的弟弟”
但是你們兩個的體型差一點也看不出來這種關係。
身為優秀兄長的彌生已經在衛宮士郎頭上打了個大大的紅叉——非但不能保護妹子,反倒還要叫妹子撿去安置,弱雞!差評!
“小小姐,你真的要去住愛因茲貝倫坐落在這裡的城堡嗎?太過空曠了,對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不利。”彌生覺得還是要找個更富有家庭氛圍的居所會比較好。
“那BerSerKer你的意思呢?”彌生已經介紹過自己的名字,但是伊利亞覺得就算是再不出名的從者也有必要將真名先隱藏起來,因此在外麵還是簡單地以職階作為稱呼。
彌生思索了一下,覺得旅遊嘛,既然有親戚當然是要住在親戚家啦~“不是有現成的弟弟嗎?不知道他會不會做飯。”就決定是那個紅毛少年好了。
伊利亞萌萌的抬頭看向幾乎快要成為保姆的狂戰士從者:“唔這樣可以嗎?”
這時美豔的花魁突然出手從身後拽出一個油膩膩的大叔對著鼻子給了他一拳,動作快到肉眼幾乎看不出來。將滿麵桃花開的電車癡漢從車門扔下去,彌生一點也不介意周圍人驚恐的小眼神繼續同伊利亞商量落腳的地方:“有什麼不行的?就當為那位雙馬尾的女孩子收拾善後、救他起來的報酬好了,這可是買命錢,不收那就是看不起他。”
她的BerSerKer一拳錘在掌心做出結論,小少女想了想也覺得對能一直呆在父親切嗣身邊的“弟弟”很是好奇,主從兩個當下就決定要逮著這個大戶狂吃了。
衛宮士郎:我求你們看不起我啊!
於是,剛剛在危機之中召喚出Saber逃出生天的紅發少年還沒等弄清楚自己到底遇上了什麼就被人堵上門了
“咦?是你們!”他透過Saber的肩膀看到了敲門的兩個人,驚訝到不知所措——這不就是之前救過自己的一大一小嗎?倒是非常敬業的Saber守在他身前沒有放鬆警惕:“禦主,這兩個人,一個是魔術師,一個是從者,需要驅逐嗎?”
“我覺得不合適吧!”彌生微微朝後讓了一下避過劍尖:“這位小小姐的父親是這座庭院的主人衛宮切嗣,就血脈關係與遺產繼承而言似乎該出去的人是你們。”
這個結論也就能忽悠正直又耿直的Saber了,她皺眉低語了一句“衛宮”和“愛麗斯菲爾”,隨後轉頭去看主人:“她說的好像是真的?”
紅發少年一臉懵逼,他知道切嗣老爹似乎是有個女兒的,年齡應該比自己還要大一些,然而麵前這位傳說中的“姐姐”
伊利亞對著白白軟軟的手指衝他笑了一下。
啊蘿莉萬歲,蘿莉就是正義,蘿莉是世界的珍寶
他跟斷電了似的一卡一卡的轉身讓出路,彌生笑眯眯的牽起少女的小手走進去:“我們是來冬木市旅遊,啊不是,來參加聖杯戰爭的。小小姐是我的禦主,我的職階是BerSerKer。”這回斷電的換成一直守在後麵滿臉警惕的Saber:“BerSerKer?你居然有理智?”
不,我覺得穿女裝越來越順溜的自己應該已經沒有多少理智可言了,真的!
有親戚關係的禦主合作參加聖杯戰爭是件好事,總之不會半途就因落單而被更強的存在乾掉,Saber在確認了伊利亞來自愛因茲貝倫以後態度迅速軟化,她的禦主也很快接受了多出一個“妹妹”的設定。
怎麼看伊利亞都不像是姐姐啊,多一個這樣軟萌軟萌的妹妹難道不好嗎?
沒過幾天又有一位禦主送上門來。
具體原因是Saber吃飽了想要同BerSerKer過過招彼此熟悉一下,打得正是激烈的時候一個穿著紅色外套的白發從者從天而降想要漁翁得利,彌生直接一個團隊治療把雙方的傷勢儘數消弭,又扔出了一個封印卷軸把人給扣下了——他現在能夠直接使用的術全部都與治療及防禦有關,大型封印術隻能靠往外甩卷軸了甩的都是錢啊嚶嚶嚶嚶!
“結盟吧!”上門要人的雙馬尾少女看到美麗的花魁時不由愣了一下,然後很是憤怒的轉頭看向弓兵:“你不是Archer嗎?怎麼會打不過這樣一個BerSerKer,是不是看她漂亮所以手下留情了!”
彌生眯眼笑道:“哎呀,人家從前就是靠臉吃飯的嘛!大小姐不要說得這麼直白,人家會害羞~”
神他媽的害羞!近距離交手後已然弄清此人性彆的Archer頓覺頭暈目眩,他此時還不知道什麼叫做女裝大佬的戰力加成,隻覺得這個裝扮起來確實比女人還漂亮的紅發青年對自己的大腦和神智造成了強力殺傷。
他無比期待的看向Saber和BerSerKer的主人,希望他們之中有一個能拒絕凜的建議,然而秉承著戰鬥初期隊友越多越好的策略,彌生說服了早就動搖的衛宮士郎接納下又一對房客:“反正庭院這麼大,空房間也多,Archer和我的禦主都是優秀的魔術師,不如一起將此處改造為魔術工坊,這樣從者出去探查或是行動的時候也好放心禦主們的安全。”
於是,自打衛宮切嗣死後空曠許久的庭院再次熱鬨起來,就連來幫廚的間桐櫻和沒事就來借住的藤村大河也逐漸接受了餐桌上的新麵孔——反正大家的借口不是“來同學家寫作業”就是“遠親投奔”,就算明顯看出不對也沒人說些什麼,畢竟衛宮切嗣本人就很神秘,把鍋推到他的頭上他也不能跳起來反對不是?倒是遠阪凜對間桐櫻的態度很是古怪,似乎很想和她呆在一切卻又忌憚著什麼,要不是確認這兩個都是姑娘還以為是毛頭小子在粗手粗腳的追求心上人呢
衛宮士郎:為什麼總是我在做飯?小櫻被遠阪纏住,伊利亞一看就是大小姐,至於三個從者?我隻希望他們飯量能小一點我一定是唯一一個被累死在廚房的Master!
第182章 美人兒
參加聖杯戰爭的從者有七種職階, 分彆是Saber、Lancer、Archer、Rider、Caster、Assassin以及Berserker,衛宮宅已經聚齊了其中三大戰鬥力較強的從者。彌生這個Berserker到現在還沒有露餡,蓋因他本人徒手平A的攻擊也著實可觀, 非常尊重他人的Saber到底沒去問他寶具和真名,所以大家都不知道傳說中能克製所有職階的狂戰士其實是個大奶媽。
既然打定主意要參與遊戲, 彌生也認真地把線索串了一遍。冬木市的聖杯乃是魔術師們製作的萬能許願機,每隔一甲子也就是六十年出現一次,屆時將由七位魔術師分彆召喚七個從者進行戰鬥, 最後獲得勝利的那個人也就獲得了向聖杯許願的機會。
“可是, ”彌生歪著頭想了一下, 腦海裡憑空出現的那些信息幫上了大忙:“上次聖杯戰爭不是十年前剛剛舉辦過嗎?”
回答他的是紮了一對雙馬尾的綠眼睛少女:“據說上次聖杯戰爭發生了意外, 詳細的情況我們並不知道, 看來從者也不是什麼都明白的。哼~”她斜睨了一眼彌生, 後者摸摸頭上華麗的簪子眯眼一笑,宅子的主人之一衛宮士郎乾笑著打破了奇怪的氣氛:“吃飯吃飯, 好吃嗎?”他的從者把碗伸過來:“再來一碗,謝謝。”
空氣中彌漫著屬於女孩子的試探與較量。對峙了一會兒,遠阪凜輕哼一聲繼續吃飯, 彌生也重新拿起筷子慢悠悠往嘴裡夾米粒,動作優雅而富有韻律,一舉一動皆可入畫, 仿佛他真的是個美豔不可一世的傾國名伶那般。
飯後彌生領著伊利亞去院子裡散步, 遠阪凜和衛宮士郎把學校發的曆史書翻來翻去, 又打開電腦細細查找, 終究還是沒有找到日本史上有哪位花魁或是太夫留下過足以勝任Berserker職階的記錄。他們放棄了正常曆史轉而研究日本神話和野史外傳, 驚喜的發現不少風俗行當的魁首都有被愛人拋棄最後淒慘死去的悲慘故事——這樣一來自稱名為彌生的Berserker的真名大概應該是她的花名?
出去溜了一圈回來的Archer看到主人一臉淡然的翻看大堆雜談,又瞄到那個紅毛小子坐在一旁認真查閱神話, 立刻將Berserker的真實性彆咽進肚子裡——就讓他們坐在屋子裡查資料吧,總比放出去浪大發丟掉性命強。反正怎麼查也都不會找到的,鬼知道這個Berserker為什麼會男扮女裝,理想狀態就是凜能老老實實呆在已經變成魔術工坊的衛宮宅直到此次聖杯戰爭結束。
Archer的禦主整整花了兩天時間把自己關在屋裡翻找任何可能關於Berserker的資料。
“還是找不到,那個女人真讓人火大!”想起Berserker似笑非笑流露出的嫵媚,凜就覺得非常不爽。女性怎麼了?女性就不能正麵剛了嗎?為什麼要在自己的從者麵前做出一副婊裡婊氣的嘴臉,哼,我的Archer才不是那麼膚淺、隻會看臉和胸的男人呢!
她把資料扔開趴在桌子上滾了一圈,抬頭就看到穿著華麗打褂的優雅女子斜靠著門框手持朱紅煙槍正盯著自己毫無儀態可言的動作,表情十足揶揄。
“你你你你!你在看什麼啊!”少女的臉又羞又紅,熱辣辣的。彌生搖曳生姿的走進來,把她從地上扶起來坐好,伸出一根手指挑著她的下巴曖昧的湊近過去,淺碧和深翠的眸子對視,年長者眼中儘是寵溺:“女孩子要注意坐姿,腿不要分開,裙子不要太短。來~”他翻找出三身振袖小和服,揮手衝躲在門外一個摞一個正在朝裡看的真.女孩子們招手,伊利亞和Saber低頭一起走進來,看到放在桌子上的盒子還忍不住伸手進去摸了摸那漂亮華麗的絲綢衣裙。
“得體的妝容和服飾對於女人而言,就像是劍與甲胄之於武士,並不是注重自己外表的女子就會流於輕浮。不信嗎?今天來試試吧?”
等唯二的男士一個從廚房回來,一個從外麵回來的時候,衛宮宅裡已經充斥著屬於女孩子的可愛粉紅色。紅衣Archer看了一眼自己的禦主立刻轉頭開門走了出去,而衛宮士郎則覺得這屆聖杯戰爭簡直就是對人性的考驗——無論是穿著粉色和服的凜還是穿著白色和服的伊利亞還是穿著寶藍色和服的Saber,隨隨便便哪個走出去都是能清空一條街血槽的存在。
“如何?他們落荒而逃了吧?”渾身都散發著“女人味”的花魁笑眯了眼睛——彆以為我沒看到你們紅透了的耳朵,嗬嗬。Archer和衛宮士郎,就連臉紅時耳朵上紅斑的麵積和位置都一樣,可真有意思
既然是聖杯戰爭,那麼動手是必然的,三個禦主結成同盟沒幾天就有人上門踢館了。一個穿著藍色緊身衣手持紅色長槍的青年男子站在衛宮宅外麵捅了一槍,他著實意外的看到從裡麵出來了六個人。
“我說,這是聖杯戰爭吧。你們看上去怎麼就和在玩過家家似的?”
彌生舉手表示同意他的看法:“沒錯沒錯,人家就是來帶孩子的,你完全可以忽視。”
槍兵一臉懵逼:美女,你誰啊?
一對三是沒法打的,對麵一個Archer一個Saber一個Berserker,打起來他估計就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庫丘林非常明智的放棄行動,把槍抗在肩膀上打個呼哨就溜了,徒留衛宮士郎和遠阪凜麵麵相覷伊利亞已經被彌生抱回去哄著睡覺了,說是小孩子想要長個子必須早睡才行。
“這一個這樣、那一個也這樣,啊啊啊啊啊啊啊!這屆聖杯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個的就不能拿點鬥誌出來嗎!”遠阪凜揪著頭發抓狂。想要證明自己的實力,旗鼓相當的對手不可或缺,然而她回頭看看身邊還穿著圍裙的隊友A,又轉頭找找已經睡著的隊友B,最後滿目蒼涼的尋覓自己總是行蹤成謎的從者。
哦,那家夥正坐在房頂上看月亮呢。
這是我見過的最差的一屆聖杯戰爭,沒有之一!
也許是出於憐憫,彌生在哄睡了伊利亞後裹著打褂慢慢走出來看向房頂上賞月的某弓兵:“有其他禦主或是從者的消息了嗎?”
牽涉到專業素養弓兵倒沒有什麼隱瞞:“Lancer剛剛已經出現,他的禦主藏得很深。至於Rider、Caster和Assassin有一點點苗頭但是還不清晰。”
“唔,明天我可能會出去一趟,麻煩你替我照顧一下伊利亞,彆讓她落單或是獨自跑出衛宮宅。”論偵查刺探,除了暗殺者職階以外這裡應該沒有誰比彌生更加專業了,加上成為了被動技能的感知力,他根本不需要湊得很近就能發現許多東西。
唯一的問題就是伊利亞,小姑娘早就攤牌說出自己人造人的身份,又解釋了她作為聖杯容器的不幸命運,彌生擔心她在這場遊戲中會第一個被襲擊從而出局。對於從者來說輸掉遊戲無非就是返回英靈座,作為臨時工的他也會好端端回到時空通道中,但是對於這個小姑娘,出局就意味著失去生命。
鑒於衛宮士郎和Archer之間詭異的關聯以及伊利亞同衛宮士郎之間的親戚關係,彌生決定冒一次險將禦主交到他手上,半天時間。這段時間足夠驗證出許多事情。
於是第二天清早,身穿黑底打褂的Berserker美豔程度又登上了一個新台階,她甚至打了一把繪有浮世風格的油紙傘,在笑嘻嘻同伊利亞約定會帶糖果回來後踏出了衛宮宅的大門——衛宮士郎和遠阪凜一大早就去上學去了,目前宅院裡除了Archer沒有其他從者,而Saber早已扮作異國轉學生的樣子跟在他們身邊進行保護,還真的沒有多餘的人手能夠分出來呢。
穿了華麗打褂的高挑女子在哪裡都是男人們矚目的焦點,何況這女子樣貌著實美麗,同她身上繪著的精細仙鶴菊花交相輝映,風情十足的油紙傘剛剛好遮暇一小片陰影蓋住女子微低的額頭,露出了雪白纖細天鵝般的頸子彌生的個子同表兄弟們比起來是嫌矮了點,但是在普通人裡也不算低了,雖然很遺憾未能突破一米八的大關
他撐著傘在冬木市街頭漫步,感知查克拉滲透在腳下的每一寸土地中,將異常的魔力反應反饋回來。
“呦,美人兒,有沒有興趣找個地方喝一杯?”穿著T恤和牛仔褲的藍發青年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擋住了他的去路。彌生抬頭一看,哦吼,這不正是昨天晚上上門找茬卻夾著尾巴溜走的槍兵嗎?
第183章 問路的金發外國人
美人兒對幸運E的槍兵毫無興趣, 並且朝他扔了一發封印卷軸跑掉了。汪醬不但沒能完成禦主的任務,也非常遺憾沒能撩到妹子,隻能孤零零的維持著被封印的動作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任人圍觀。
吃瓜群眾甲:“是新出的行為藝術吧?”
吃麵群眾乙:“小哥兒身材真好!”
吃雞群眾丙:“藍色頭發是染的吧?不要學!”
BALABALABALABALA
女人啊, 越是漂亮就越帶著尖刺呢!庫丘林不敢強行破開這個僵直效果,怕露出行跡叫普通人看了去。一個兩個他還能追上去直接殺掉, 這熙熙攘攘的人流,就算他有把握把所有目擊證人都抹殺恐怕那個恨不得藏進黑暗深處的禦主也不會願意。
直到封印陣效果消失他才扭扭腳腕和手腕再次尋覓起落單的從者——閒的快發黴了,要不要再去找點架打打呢?真想和那個漂亮的高挑美人兒過幾招啊!
彌生順著感知得到的信息繼續遊走探查, 忽略了教堂跳過了學校, 直奔密林深處的寺廟而去。他沒有貿然闖入, 隻圍著轉了幾圈又埋了些東西, 這才起身拍乾淨手轉身打算回衛宮宅再做商議。
林中忽然傳出傲慢的斥責:“誰允許你在本王麵前隨意退下了?雜修。”
如此中二的話語, 一聽就是個欠揍的家夥。彌生骨子裡從來就不認為自己要比什麼人低上一等, 就算迫於世情不得不屈膝低頭那也隻是為了不叫自己看上去過於突兀奇怪。他側頭揉了揉耳朵:“哪裡有野狗亂吠?”
回應他的是一把直衝背心而來的純金長劍,劍柄上還鑲嵌著各色寶石。
花魁收傘閃身躲開來自背後的襲擊。幾步站定後抬手摸了摸頭上斜簪著的花釵笑得春光燦爛:“果然是條無趣的單身狗。”
無趣是什麼意思, 吉爾伽美什還是明白的,但是單身狗就然而理論上他確實未婚,哪怕各地曾經進貢而來的美貌女子足以塞滿整個王宮, 屬於王後的寶座還是一直空著的。
“放肆!”吉爾伽美什就沒想到居然會遇上敢當麵嘲諷自己的家夥,是我英雄王提不動刀了還是你們這些年輕人飄了?他二話不說打開王之財寶,密密麻麻的黃金武器蓄勢待發, 目標正是不遠處穿著打褂光著腿的Berserker。
頭一回遇上比自己還要壕的家夥, 居然直接用黃金砸臉?要不是彌生尚算敬業簡直就想當場跪下來抱著對手的大腿高喊金主爸爸——你這麼土壕, 還打什麼聖杯戰爭?花錢找人陪你玩兒嗎?
不是我吹, 我能陪你玩兒到你破產!
吉爾伽美什覺得這個從者簡直就是有毒, 怕不是個暗殺者?這家夥躲避攻擊的走位風騷到讓人想照臉抽,上躥下跳的同時還要伸手遮住大腿你一個風俗行當的魁首要不要假裝純情啊?
花魁們的穿著和正常良家女子最大的區彆在於腰帶結和下裝, 為了各種意義上的方便,她們無論冬夏都是光著腿的。彌生為了不對彆人的心理和視力造成過大傷害,不得不一手捂著裙擺躲避攻擊而來的各種武器免得走光,在吉爾伽美什眼裡就是逃竄的時候還要搔首弄姿凹造型。哼,莫不是被本王的氣質所吸引打算勾引本王!
彌生大概試探了一下對方的實力,眼睛一轉扔出一張封印卷軸,然後就地砸碎了一顆煙霧彈溜走了,臨走前還拋了個大大的媚眼:“小哥兒,下次人家再找你一起玩~”
本王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從者!下次絕對要把她連同她的禦主一起剁成肉泥!吉爾伽美什氣成河豚,對手毫無鬥誌轉身就跑,居然還敢,還敢用那種眼神看過來嗬嗬,很好,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本王的注意。
彌生借助煙霧彈的遮掩拔腿就跑,為了確認身後無人跟蹤還乾脆去學校外麵並教堂外麵都轉了幾圈,直到黃昏時分才從一間果子店走出來,手裡拎著包裝的非常漂亮的一盒四季果子。唔,那個金光閃閃的從者應該還沒發現自己順手摳掉了他武器上裝飾的寶石吧?算了,就算知道了也無所謂,鑲嵌的那麼鬆完全不能怪彆人嘛!人家絕對不是因為仇富或是有勁沒處使才這麼乾噠~
回到衛宮宅時正好趕上晚飯,遠阪凜坐在飯桌邊啃著大拇指同衛宮士郎分析今天遇到的Rider,他們確認已經死亡的Rider應該是間桐慎二的從者,失去了從者的禦主也會同時喪失爭奪聖杯的競爭力,但願這家夥能活到遊戲結束。彌生推開飯廳拉門的時候凜很是不滿的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包含的責備幾乎快要溢出來。
“你這家夥,竟然把禦主丟下跑出去一整天,伊利亞還是小孩子,需要看護者的陪同。”她碎碎念了一長串,可怕的是所有人都不斷點頭同意她的意見。
彌生:保姆什麼的隻不過是說著玩玩,你們竟然還當真了?
他提起衣服下擺坐下,賢惠的衛宮士郎立刻去廚房幫他把飯端上來:“Berserker,下次不要把伊利亞單獨留下了。”
“唔,發生了什麼嗎?”Berserker不置可否的夾了塊蔬菜吃掉,看向坐在桌尾一直釋放黑氣的Archer,“伊利亞難道不是一個可愛的乖孩子嗎?”
Archer無話可說,這個小姐姐也許隻在她的從者麵前是個小天使,麵對自己的時候用惡魔來形容她都是在欺負惡魔。他疲憊的抹了把臉:“沒有下次,自己的禦主自己看好。”
嗬,居然沒有說什麼“下次絕對會殺死她”之類的話,和對衛宮士郎的態度完全就是兩極嘛!
“我今天出去探查了整個冬木市,除了學校和教堂,最值得懷疑的地方是一個叫‘柳洞寺’的寺院,我沒有輕舉妄動的闖進去,但是設置偵查設施的時候被一個奇怪的從者堵住了。”彌生絲毫不介意分享勞動成果,果然引起了另外兩個禦主的注意。
“柳洞寺?一成和葛木老師都住在那裡”守法少年擔心的皺起眉毛,遠阪凜又啃起指甲:“所以,這兩個人中必然有一個是Caster的禦主,現在仍舊躲藏在水麵下的應該隻剩Assassin。”
彌生不緊不慢吃掉自己的晚飯,挑起眉毛看向餐桌邊的眾人:“人家還以為你們會問問遭遇到的那個從者呢!討厭啦,一點都不擔心人家這個柔弱無力的小女子麼?”
柔弱無力你妹啊!你特麼是Berserker啊Berserker!可以徒手拆遷那種好不好?圍坐在餐桌旁的幾人麵色扭曲不知該如何接話。
“好吧,真是玩兒不起!”花魁撇了撇嘴,不得不說,生得好的人做什麼動作都能讓人賞心悅目。她沒骨頭一樣歪倒在隔壁Saber肩膀上繼續道:“那個從者的氣息很奇怪,實力也非常強大,金光閃閃的幾乎能閃瞎人眼,不說話的時候就像是個普通的、問路的金發外國人。嗯好像是有了身體的從者那樣。”
從者顯露出身形依靠的是禦主的魔力,不需要的時候也可以以靈子狀態隱身存在,擁有肉身的從者確實是很奇怪了。
這個信息果然引起了遠阪凜和伊利亞的注意,半吊子魔術師衛宮士郎轉頭看看這兩個姑娘,覺得完全聽不懂她們在用德語交流什麼,索性起身收拾碗筷又一頭紮進了廚房——你確定你是要成為正義的夥伴而不是燭台切光忠的夥伴嗎?
吃了人家幾頓飯的彌生難得良心痛了一下,照這樣下去衛宮士郎會不會向聖杯許願希望得到一張會自動擺上飯菜的飯桌?就像童話裡那樣也許會是Saber的願望?
於是第二天清晨遠阪凜在廚房裡遇到了一個穿著黑西裝、身形高大且極為帥氣的陌生男子,帥到什麼程度呢?反正雙馬尾少女看了他一眼就立刻把伸了一般的懶腰收起來,要多淑女有多淑女的小步蹭到餐台邊坐好。
他有一隻眼睛遮在黑色眼罩後,露出來的金色瞳仁充滿愉悅與平和。修長有力的手將盛滿食物的盤子放在少女麵前,聲音低沉又富有成熟男性的魅力:“小姐,這是我做的早飯,不知道是否和您的胃口,如果有什麼特彆要求請一定要告知。”
如果是特♀彆的要求的話我一點也不介意啊不是,沒有沒有,沒有任何要求!
爆表的荷爾蒙迎麵襲來,遠阪凜覺得隱隱約約看到了自己即將被清空的血槽,連對方的來曆都忘記詢問,紅紅火火恍恍惚惚的往嘴裡填塞食物,直到Archer出現才恢複神智。
紅衣Archer:咦?我怎麼覺得自己今天的發膠有點發綠?
第184章 再見,看門大爺
“你是什麼人!”可喜可賀, 這棟宅子裡終於有人問出了這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坐在餐桌邊埋頭苦吃的女士表示為他點讚。
黑衣男子也就是昨天半夜被彌生“請”來的燭台切光忠很紳士的微微欠身:“在下應主公召喚而來,主要工作是幫這位紅發小哥分擔一下家務。”這個家務的主要內容就是打理三餐。
這時打著哈欠牽著伊利亞出現在廚房的彌生揉了下眼睛道:“燭台切光忠, 算是被我連鎖召喚出來的,但並不是從者, 而是神明。”
這年頭,還有神明喜歡往廚房鑽的嗎?莫不是個灶神?堵在外麵走廊上的人全部一頭霧水,飄散出來的食物香氣讓缺乏血糖的大腦隻想罷工, 魚貫坐下吃掉大半食物後眾人才恢複神智——你是Berserker不是Caster啊, 還能這麼操作的嗎?
“唔, 人家從前也算是個收藏家嘛~”已經徹底放飛自我融入角色的青年籠著打褂翹著二郎腿衝黑衣男子伸出素白的手, 對方立刻走上前來伸出胳膊讓他搭在上麵好借力起身。吃飽喝足的彌生決定今天再探柳洞寺, 正好遠阪凜和衛宮士郎也是這麼想的。
“最近出了許多失蹤事件, 不知道會不會和Caster有關,柳洞寺是一定要去看看的。另外, ”遠阪凜看看盟友:“今天恐怕會觸發一場惡戰,請大家做好心理準備。”
“嗯嗯!”彌生一臉笑意踩在門框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袋扔過去,少女接過一看裡麵儘是各種顏色的漂亮寶石。
“這是什麼!”寶石被切割出規整的形狀, 但是形狀各異並不能看出原本的用途。
美豔的花魁一點也不在意的揮揮手:“全是從昨天那個和我交手的家夥武器上摳下來的,真有錢啊!”她歪頭嘟起嘴:“大小姐的魔術都要借助寶石發動吧?就這麼一把又一把的往外撒,不心疼嗎?”
當然心疼, 怎麼會不心疼?撒出去的都是錢, 有誰會不心疼!
遠阪凜的臉漲紅了, 但是對方又著實是好意, 她憤憤的把口袋塞進衣兜裡, 偏頭哼了一聲打頭走出去:“Berserker,不要以為討好我我就會對你的禦主手下留情, 隻要參加了聖杯戰爭就不再是小孩子,目前看在結盟的份兒上我不會動伊利亞,等到最後的爭奪時哼!”
啊!多麼經典的,教科書般的傲嬌啊!突然想念我那身在遠方的、表哥的、好友一家了呢!嗬,說的你好像真能打得過伊利亞似的。
眾人竊笑,然後在她轉頭怒視的時候紛紛擺出嚴肅認真地樣子討論什麼時候去柳洞寺砸場子比較好,商量來商量去他們還是覺得天黑了再去更合適,屆時外麵遊蕩的普通人會將至最低,小心一點完全可以避免暴露行跡。
燭台切光忠做好晚飯直接返回本丸,一行六人稍微吃了點東西就坐著公交車往柳洞寺慢慢晃——“為什麼不開車去?”大小姐對於這種公共交通的行進速度非常不滿,再次發作,剩下四個人笑而不語轉頭去看最喜歡和她鬥嘴的Berserker。
“沒駕照啊。”彌生涼涼的回了一句。這個理由有問題嗎?禦主們年齡都不夠申請駕照,從者們年齡倒是夠了,問題是夠得太多已經超出範圍。沒有駕照怎麼能開車呢?當交通法規是廢紙嗎?就算是打聖杯戰爭也不可以這樣的。
“”很好,這個理由很強大,就連遠阪家的大小姐也無話反駁。
末班公交車在距離柳洞寺最近的一站告彆了六位乘客,三個從者全部恢複了戰鬥裝束分三個方位保護禦主們層層遞進。
穿過密林,參道頂端站著一個手持長刀的長發青年:“佐佐木小次郎,參上。”
看長度,這已經算是非常長的太刀了,能以此種武器示人,想必對方是位劍道高手。
彌生摸摸花簪對另兩人道:“我在這裡拖住他,你們想辦法翻進去。”說著花魁素手一揮,一張黑色裂口驀然張開,她伸手進去從裡麵掏出了一把同樣是太刀的華美刀劍。
這把刀很漂亮,特彆漂亮,刀拵上裝飾著漸變的月像,出鞘之後整體的美感尤其明顯。三日月宗近。
彌生選擇這把太刀並不是為了完全和此時形象搭配。變為從者後人類身體的許多短板都被覆蓋,他此時已然可以發揮出劍豪的實力使用這把因為過於美麗而失去重心無法為普通人所用的刀。未能於沙場染血是三日月作為刀時的一大遺憾,難得有如此機會,為什麼不能給他一個彌補遺憾的舞台呢?
當然啦,彌生自家人知曉自家事,他就算英靈化了也幾乎完全沒有控製遠程的手段,隻有欺負一下同為近戰的Assassin這樣子了。
伊利亞作為彌生的禦主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放棄了沒用的弟弟選擇和漂亮大姐姐呆在一起,她一抬手花魁就捂住了小姑娘的腦袋:“女孩子的頭發可是寶貝,怎能一言不合就拔頭發?這樣子打完架就梳不好漂亮的小辮子了。好了,坐在邊上保護好自己就行。”
他將太刀.三日月宗近的刀拵交給伊利亞幫忙抱著,站在參道頂端的青年居然就一直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商量對策,分頭行動,直到對方擺好架勢。
“哦,在下的任務就隻是看守這扇門,除此以外再無其他。”看門大爺佐佐木小次郎笑得非常爽朗:“此次前來現世,能和您這樣的美人兒相遇實在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了。請吧,漂亮的小姐。”
武士對決是有固定程序的,不過一個Berserker一個Assassin顯然懶得走這些俗套。刀劍相擊的火花瞬間閃現,藍發青年招數瀟灑姿勢帥氣,對峙之時還要時不時飄個小眼神過來。彌生終於拿出了身為Berserker的氣勢,進攻力道越來越大,大到佐佐木小次郎的臉上浮現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很快兩人的對峙就演變成了單方麵的追打,Berserker這個職階非常有意思,主動進攻的先手狀態下可以同時克製七大職階,但是同樣也被這七種職階所克製,單看承擔職階的英靈狀態如何。
彌生原本就生活在戰火紛飛的年代,後來宅起來也沒有丟掉刀術和忍術的修煉,又有被動技能的加成,很快就占了上風追著Assassin滿地砍。
“看來,在下還是過於憐香惜玉了。”被追到屋簷上的佐佐木小次郎擺出下一次進攻的姿勢:“這正是決勝負的關鍵時刻。秘技——燕返。”
彌生避無可避,也不打算避,隻要不是致死的部位,被砍一刀和被砍十刀對他來說沒什麼太大差彆。他已然感知到林間有人高速接近,不明敵我的情況下為了騰出手保護伊利亞直接選擇矮身撞上了Assassin的刀刃,同時三日月宗近也在敵人身上留下了更加凶狠的傷口。
這一刀幾乎橫向斬斷了佐佐木小次郎的脊柱,看著對手無力倒下下,彌生把紮在肩頭大約有五尺長的長刀拔出來放在他身邊,被動技能觸發後傷口散發出淡綠熒光,很快就愈合如初。
Berserker,勝!
“失策了,越是漂亮的女人還越是心狠呢!”倒在地上的Assassin笑得一臉滿足,看得彌生突然好想一腳踩在他臉上。美人什麼美人,掏出來比一下還不定是誰的大!
“啊啊,雖然在下眼光獨到,但似乎也錯把劍豪當做了雨中的小鳥,這可真是,希望下次再和您相遇呀~”一臉欣慰的Assassin逐漸化作靈子消失,彌生不再關注他轉而護在伊利亞身前看向密林中的某一點:“出來吧,蚊子不咬嗎?”
要不是你手中長刀上的血還沒乾我就真的信了!
庫丘林扛著紅色長槍走出來:“沒想到是我吧?意不意外?驚不驚喜?感不感動?”
再繼續囉嗦我就讓你不敢動!彌生用凶殘的目光告訴對方自己心情不大好,槍兵立刻舉手表示自己人畜無害:“我的禦主讓我自己出來尋找合作夥伴,我覺得你們挺靠譜的,至少要比那個金閃閃的家夥更容易讓人接受。”
“哦?”花魁冷淡的吐出一個字,精致的麵容上滿是女王般的高傲表情:“禦主不出麵,隻有從者過來,換你你信嗎?”
“額”沒想到這個Berserker不但有理智還一點也不好忽悠,“我覺得我還是可以相信一下下的,庫丘林。”他報出了真名作為誠意,彌生看了一眼伊利亞見她毫無反對之意也就點頭答應下來:“我沒有願望,禦主的願望不需要聖杯我就可以輕易幫她完成。所以”
“所以?”汪醬摸了一下頭發心想不知道今天的造型帥不帥,不過總算沒被美女扔僵直技能,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彌生眯眼看著送上門來的壯丁一臉愉悅:“合作愉快。”然後就毫不留情的拖著槍兵走進失去了看門大爺的柳洞寺山門。
第185章 美狄亞
寺廟的庭院裡正上演著一場狗血大戲, 被衛宮士郎視作母親的藤村大河不知什麼時候叫Caster給擄了去,關鍵時刻少年選擇救下她,同時也放棄了對Saber的援護。金發少女一臉無法相信的被Caster的蛛網纏繞, 而紅衣Archer也沒有采取任何行動,隻是站在那裡乾看著Caster開始詠唱位移魔法打算帶走戰利品Saber。
這時一道如月華般澄澈的刀光閃過, Caster的詠唱被打斷了,華麗麗的Berserker朝Caster扔出了一隻槍兵,對方落地後一槍挑斷纏繞在Saber身上的蛛網, 而藤村大河則被彌生用了治療技能拉回血線。
“你在做什麼!如果不讓她走, 藤村老師會死的!”紅發少年難得的發了回脾氣, 彌生隻淡淡看了他一眼:“廢物!解不開詛咒就直接乾掉下詛咒的人!我就不信了, 麵對自己的失敗與死亡還有什麼交易不能做!”
這回我終於相信她是個Berserker了而且這種簡單粗暴的手法莫名其妙的帶感啊!正義的小夥伴突然就開了竅, 他為什麼一定要在兩難中做出選擇呢?直接掀桌乾掉荷官不就行了嗎?一定是廚房油煙太多阻塞了大腦吧, 所以才會蠢兮兮的跟著Caster的步調走。
Lancer趁這個功夫已經把快要哭出來的Saber帶回己方陣營,他偷偷瞄了一眼此刻如冰山女王一樣的花魁, 嘿嘿嘿傻笑兩聲,頓時驚得Saber渾身一抖從腦內劇場回到現實中來。
“Berserker!”沒想到關鍵時刻還是妹子靠譜,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麵對對方豪華到令人心顫的陣營, 就算是冠位Caster也不會想要正麵硬剛,美狄亞狠狠的看了一眼對麵身穿華麗打褂女子荷爾蒙快要塞滿整個寺院的Berserker,恨不得撲上去和她廝打一場——伊阿宋這貨就喜歡這樣的, 雖然不是情敵, 那也和情敵見麵沒什麼區彆了。好歹魔術師總要比一般人來的理智, 她磨磨牙打算跑路, 至於那個人質就讓她去死吧!
沒有浮空技能的庫丘林投出長、槍再次封住她後撤的線路, 不耐煩的魔女開始狂轟亂炸企圖渾水摸魚。
“小姐姐,撩完就跑很刺激麼?”美狄亞背後突然響起溫潤的聲線, 剛剛打斷她詠唱的太刀一點不留情麵的穿透Caster的肩胛骨,壓著她整個人直接砸在地上。彌生對女性一向比較溫柔,但是這種一不小心就能炸平整座寺院的移動火藥庫不在討論範圍內失去法術距離和製空權的純法師幾乎就是條鹹魚,然而Berserker表示及時補刀是個好習慣。
他把太刀從Caster的肩頭抽出來,順手另一邊也給了一下保證敵人絕對不會再有還手之力,這才施施然蹲下身笑意盈盈問道:“小姐姐,能麻煩你把詛咒解除掉嗎?”
情勢比人強,美狄亞不答應也得答應,要不然就是當頭一刀。作為古早時代的魔術師,師承女神赫卡忒的她有一百種辦法不聲不響弄死一個普通人,就連珀利阿斯的女兒們也被她欺騙配合她殺死親生父親,Caster就不信一個Berserker會懂魔術的奧妙。
她咬碎一嘴銀牙:“我解!把她帶過來。”
Berserker確實不懂魔術,但他懂人心。一看這女子滿臉倔強和恨意就知道她絕對不會乖乖聽話。又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嗛。
彌生一刀砍在她胳膊上:“可是我好像突然改主意了。”三日月宗近的刀刃懸在美狄亞後頸處比了比:“聽說直接殺掉施術者同樣可以解開詛咒,”他抬頭看向伊利亞,後者點頭:“詛咒的源頭被除去的話自然而然就會解開,確實有這種辦法。”
“既然如此,還是我勉為其難的出點力氣吧。小姐姐你躺好,刀很鋒利,也很漂亮,非常適合為您這樣的美人送行。我會挑個好角度的,放心!”銀白色的刀刃高舉,正待斬下的瞬間突然有巨力橫向襲來,彌生收手轉身原地轉了一圈,打褂的振袖和裙擺飄飄忽忽很有幾分飄飄欲仙的味道,可惜來人完全欣賞不能——自己的從者剛剛還叫人差點剁了呢。
一拳擊空,葛木宗一郎毫不畏懼繼續近身攻擊。彌生收刀歸鞘同他對了一拳,兩人均後退數步才勉強站住,他很是驚訝的看了一眼麵前一臉陰沉穿著寢衣的男人:“你是Caster的禦主?”
“葛木老師!”
“他不是魔術師!普通人!”
衛宮士郎和遠阪凜同時出聲,作為禦主的素質高下立判,而對聖杯戰爭規則了然於心的眾人終於明白了Caster為何要在學校繪下魔術陣同時又將柳洞寺變作蜘蛛洞——她的禦主無法提供任何魔力,想要繼續存在就隻能從大量普通人身上提取出稀薄的魔力在她不想另換個禦主的大前提下,除此以外彆無他法。
漩渦一族不拿武器的時候要比拿著武器凶殘多了,葛木隻是拳頭和身體表層被Caster施術硬化,但不代表內臟也被強化,所以硬抗了一會兒也吐著血靠在柱子上喘粗氣,一副隨時要被活活打死的狀態。
被釘在地上的美狄亞知道禦主情況非常不好,當下再不敢動其他主意大聲喊道:“我認輸!這就解開詛咒,放過我的禦主。”
彌生收手在葛木肩上輕輕拍了拍,人民教師頓覺破碎的內臟重新長好,他一言不發隻佝僂著身形挪到Caster身邊:“我沒事。”
美狄亞長呼一口氣,複雜深奧的詠唱想起,藤村大河身上的詛咒果然被解開,眼看隨時都有可能醒來。
“你們這樣的組合不合適繼續打聖杯戰爭。”遠阪凜就事論事,“沒有魔力的情況下Caster發揮不出全部實力,葛木老師也沒有其他的對抗手段。一旦Caster被擊破強化失效殺死一個普通人對於魔術精通者一點也不難。”
當然啦,如果己方沒有這個奇怪的Berserker也不可能輕鬆拿下此役,光進門的地方就得留下Saber或是Archer,後麵單從者帶一個半魔術師打美狄亞,嗬嗬,洗洗睡吧,夢裡什麼都有。
所以說,結盟也很考驗眼光啊,確認了神隊友才能穩操勝券。
彌生把腰間的太刀卸下來讓它回到付喪神的狀態,一個穿著藍色狩衣的男子從櫻花深處慢慢走出來:“啊哈哈哈哈哈,主公,真是難得痛快的一戰,老爺爺也有能派上用場的地方呢。甚好、甚好。”他容貌俊美,已經超出人類的想象,腰間正配著之前那把漂亮的太刀,縱橫肆意的刀氣尚未收斂乾淨,一絲狂傲之意藏在眼角眉梢中,就像獨尊夜幕的朗月,自有一股霸道的氣質席卷全場。
“唔,真是把好刀啊!”彌生攏了攏打褂:“替我照顧一下伊利亞,後麵的戰鬥會越來越危險。”
付喪神欠身表示明白了,走到白發少女身前單膝點地:“小姑娘,我是三日月宗近,太刀.三日月宗近的付喪神,請多多指教。”
“你是神明?那Berserker也是嗎?”少女歪頭瞪大紅色的眼睛,看上去純潔又無辜。藍衣青年搖頭:“不是哦。彌生大人雖然不是神明,但很多神明也做不到的事,她卻可以。”他很有眼色的用了“她”而不是“他”,臨時工審神者神秘一笑迫不及待想知道大家發現他是男子時的表情。
那一定有趣極了!
懷揣著滿滿惡意,彌生看著葛木將Caster從地上扶起來,Archer則抱著藤村一行眾人打算返回衛宮宅。走到山門處時遠阪凜突然反應過來:“等等!咱們來這一圈到底為了什麼?Berserker為什麼不直接把Caster送回英靈座?葛木老師失去從者後隻要走進教堂申請庇護就能安全”
葛木立刻停下側身擋在Caster前麵,隨時準備攻擊任何要對美狄亞不利的人。氣氛再次僵硬起來。
“好啦!”彌生走過遠阪凜身邊,錯身而過的時候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明明不是做壞人的料就彆勉強自己了!什麼叫送回英靈座,連‘殺掉她’這句話都說不出來你不怕老師叫你期末掛科麼?”
Teacher絕對是可以掌控所有禦主的第八職階!這一屆聖杯戰爭有多少禦主還是學生啊,掛科傷不起有沒有?
美狄亞嘴角掀起一絲輕笑:“我的願望,剛剛已經實現了。剩下的時間就陪著禦主安安靜靜生活到戰爭結束吧。”
衛宮士郎摸摸頭發:“哦,歡迎你來做客?”他已然忘記剛剛讓人揍成狗的慘狀,立刻伸出友誼與善意的手。
花魁笑著把他拎起來放到一邊:“我覺得你現在當務之急是去同Saber道歉,雖然契約已經被切斷了,但是作為召喚出人家的禦主,是男人就必須給我負起責任來!”
第186章 人民教師
遠阪凜實在看不下去衛宮士郎吭吭吭憋不出半句話的德行, 白了他一眼徑自將Saber拉到一邊安慰她,紅發少年立刻屁顛屁顛跟上去承認錯誤。亞瑟哪怕現在身為女性也還是那個光風霽月心地純良的騎士王,所以當曾經的禦主誠懇道歉並許諾要專門為她做一桌大餐認錯後也就原諒了他——不, 吾王絕對不會被食物收買,隻不過是心胸寬大罷了, 絕對是這樣!
美狄亞的嘴角泛出一絲微笑,伸手扯了扯葛木的袖子,不苟言笑滿臉陰鬱的男子看了她一眼才算放鬆下來。彌生搖搖頭看向他的付喪神, 三日月宗近笑得極其優雅牽起伊利亞的手:“小姑娘隨我來吧, 必不會讓您受到傷害。”
小少女對這個新的團隊顏值巔峰很有好感, 遞出自己的肉爪子後乖乖跟著狩衣男子就走。彌生拍了拍Archer的肩膀:“後麵隻怕伊利亞會成為第一個受到攻擊的靶子, 你有什麼想法嗎?衛宮。”
他們已經落後眾人一段距離, 藤村大河又昏迷不醒, 這段對話聲音小到隻有這兩人才能聽到。Archer瞥了一眼Berserker:“能確定那個金發外國人的職階嗎?”
花魁撇嘴搖頭:“隻能確定他不是Berserker,也不是Saber或Caster, 硬要說來倒是很像個Archer,可是一場聖杯戰爭中不能召喚出相同職階吧!我懷疑是上次那場出了問題的聖杯戰爭咱們的同盟裡有誰上次也被召喚出來過嗎?”
Archer搖頭:“不排除這個可能,回去以後挨個問問。”
等眾人回到衛宮宅天空已經泛起魚肚白, 伊利亞半路就睡著被三日月笑眯眯抱在懷裡,彌生趕在另兩個苦逼的學生黨“昏迷”過去之前問道:“哪位英靈曾在十年前被召喚過嗎?有些事情很介意!”
眾人麵麵相覷,他追加了一句:“關於上次在柳洞寺周圍遇到的那個奇怪從者。我想知道有沒有參加過上次聖杯戰爭的英靈能認出他。”
“聽說參加上次聖杯戰勝的禦主幸存者除了衛宮切嗣外就隻有時鐘塔的一位導師, 現在還能聯係得上的恐怕隻有那位倫敦之星, 而且還要看運氣。”回答他的是遠阪凜, 看來也隻有她一個人是在認真打聖杯戰爭, 所以才會準備了這麼多的知識儲備, 不像其他人都是來打醬油/談戀愛/帶孩子的。
Berserker歎口氣輕輕蹙起眉頭:“如果有英靈可以當麵交流才是最好的,完全靠運氣的話恐怕很難活到戰爭結束。”尤其是在明知道自己不是主角的情況下。
這句話觸動了Saber, 她走出來半步:“十年前我曾被召喚至冬木市,當時的禦主是衛宮切嗣。”
傳說中最後的贏家居然一直隱藏在我們身邊!所有人臉上都掛著這個表情,就連把藤村大河送去客房才回來的紅衣Archer也一臉驚訝。
“切嗣他許了什麼願望?”門後傳來伊利亞怯生生的聲音,彌生尋聲看去隻見三日月宗近身上的狩衣還沒來得及換掉,正一臉無奈的看著主人。很顯然,應該已經睡著了的伊利亞在聽見關鍵詞後忍不住光腳跑了出來——至於她到底是怎麼聽見的,大概隻能歸類到父女情深或是超級直覺之類的玄學上去了。
Saber走過來單膝跪在她麵前:“小小姐,抱歉,沒能保護好愛麗斯菲爾。”
“不怪你。愛麗絲母親她是小聖杯,也就是聖杯的載體。隻要死亡的從者達到一定數量她必然會走向死亡。就連我”小姑娘的臉色愈發蒼白,Berserker的手卻突然搭在她的肩膀上阻止她繼續說下去:“那些事不需要向聖杯許願就可以做到。呐呐,小小姐,永遠不要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無法控製的事情上,依靠運氣或是敵人手下留情這種事隻能是人事已儘無可奈何下的最後掙紮。”
紅發花魁靠在拉門上似笑非笑:“凡是用許願達成願望的人,還沒聽說有哪個得到了好結果的。”
“就像是猴之爪或是女人雕像那種能實現願望的東西,到底都是等價交換罷了,可是誰會想過自己用來交換的東西是否能和願望持平?如果,我是說如果,無法持平該怎麼辦?代價付多了還好說,要是付少了的話,少的那部分,會由誰買單呢?”
眾人沉默,伊利亞執著的又問了一次:“切嗣的願望是什麼?”
Saber低頭,睫毛顫抖:“世界和平,切嗣的願望是這個。但是從聖杯裡突然湧出了許多黑泥一樣的東西,最後切嗣用了令咒讓我使用寶具攻擊了聖杯。至於後麵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因為使用寶具後切嗣手上的三道令咒儘數消失契約斷裂,我也因為魔力不足返回了卡姆蘭之丘。”
“這樣啊!”彌生走進來坐在她對麵:“上一次有沒有一個全身上下金光閃閃壕無人性的從者?”
“Archer,英雄王吉爾伽美什,遠阪時臣的從者。”她似是想起了什麼,臉上突然浮現一絲紅暈:“幾乎是個無法溝通極度自我的家夥。”
“應該就是他。”彌生突然從衣服內袋掏出一隻手機戳戳點點,搜索引擎已經把關於這個英靈的史詩《吉爾伽美什》給放了出來,連同關於他爸爸的《盧加爾班達》也赫然被貼在網頁上。
大家傳遞了一圈看完所有信息也就對這個英靈有了大概了解,衛宮士郎抓抓後腦勺:“Berserker,你居然有手機?不對,你居然會用手機?!”
“哦,在東京機場下飛機的時候順便買的,很好玩啊,尤其無聊的時候還可以自娛自樂。”出現輕度手機中毒症狀的狂戰士接過自己的手機重新塞進衣服內袋裡:“好了,我想知道的就這些,回去睡一會下午再活動。伊利亞?”
小少女低頭伸手拉住他的衣角,一大一小回去補眠,其他人該上班上班該上學上學該失蹤失蹤總之該乾嘛乾嘛。
等彌生睡醒換了身衣服洗好臉打算出門的時候恰好在玄關處遇到了葛木宗一郎。
“Berserker。”不愧是第八職階Teacher,獨自麵對暴打過自己的狂戰士也絲毫沒有嚴肅之外的表情。早就畢業一點也沒有老師恐懼症的彌生停下來扭頭看他表示有在聽。對方躊躇了一下,彌生居然從他的麵癱臉上看出了一絲窘迫和羞惱
窘迫和羞惱?不要崩人設好嗎!
“這裡比較成熟有經驗的女性隻有您了,藤村老師也是單身不太好拜托她做這件事,所以”所以你到底是什麼問題要來問一個花魁?
“總之多謝您了,請麻煩和我一起去一個地方!”
彌生一臉警惕:我跟你講,你可是偉大的人民教師,不合適帶著風俗從業者四處遊蕩吧?
葛木幾乎不給他任何拒絕的餘地,轉身就朝外走,一時不知道他打什麼主意的彌生滿腹狐疑跟上去,似乎一扇拉門在身後輕輕地合上,內有女子低聲歎息的聲音。
“您是什麼專業的老師呢?”花魁撐傘問道,人民教師抿嘴:“世界史。”
“噢噢噢噢!很厲害啊!我曆史完全不行,誰和誰根本分不清,幸虧隻是個從者啊哈哈哈哈哈!”他用袖子蓋住自己的臉,笑得跟個女漢子似的,“我特彆喜歡《美狄亞》的那出戲劇,您呢?”
Teacher絲毫不為所動:“我想讓她的願望得以實現,結束總是被召喚的命運。英靈之類,歸跟到底也不過是曾經存在過的人類,你難道不是因為死亡的時候帶有強烈不甘才會成為英靈嗎?”
我還真不是!我隻是一個路過的無辜吃瓜群眾。
兩人出了衛宮宅叫了輛出租車一路開到冬木市最高檔的百貨大樓,葛木付清車資後徑直走向珠寶櫃台:“我想買點東西,似乎隻有成熟的女性才能給予較高質量的建議,麻煩您了!”
大哥!你不要買對戒指搞得好像要嫖了我似的好嗎?
好在彌生之前在衛宮宅換了身比較樸素的小紋,雖然還是女裝但好歹沒有花魁裝那麼紮眼,不仔細看的話和正常人沒什麼太大區彆,反正專櫃的導購小姐是沒有看出來兩位顧客的性彆一樣。
葛木的審美還算不錯,兩個男人也不可能把大量時間花在逛街上,彌生從他選的幾款裡指了幾個,前後用了大概半個小時他就做好最後選擇刷開買單打包走人。
“好吧,再買束花,我回去和衛宮少年透個氣讓他弄點好的。怎麼說呢,祝福你們!”彌生衷心的高看了這個一臉病容的男人,在了解到美狄亞過去的事情後還能義無反顧想要與她締結婚約的人絕對是位勇士!
第187章 負重前行
他們帶著一束火紅的玫瑰和一對戒指走下出租車, 迎麵就是美狄亞不大好的表情。她看到彌生懷裡抱著的花束後似乎想要來一發魔法把這位美豔的Berserker直接轟成渣渣,但是又看到表情似乎非常緊張的禦主她憂鬱的歎了口氣放棄了——男人要是變心了,去揍小妖精也是沒什麼用的, 世上總有更溫柔更美麗的女人,難不成要衝上去一一殺死嗎?
她腳步有些虛浮, 不知道該怎麼辦。後麵衛宮宅裡廣間的拉門於此時悄悄拉開,遠阪凜、衛宮士郎和伊利亞一個摞一個歪頭朝外看,手裡還捏著偷偷買回來的拉炮——顯然已經從電話裡知曉了許多事情。
“美狄亞, 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說。”葛木宗一郎的臉已經徹底僵成一塊棺材板了, 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求婚反而更像是要同人分手。
啊啊!果然就是這個, 當初伊阿宋也是這樣, 拋棄了她和兩個孩子去追求科任托斯城國王克瑞翁的女兒格勞刻, 她在無邊的悔恨中燃起熊熊怒火, 不但使計毒殺了克瑞翁和格勞刻,為了報複負心無恥的丈夫甚至親手殺死了自己所生的兩個兒子。一開始伊阿宋是怎麼說的呢?對了, 也是“有些事情想要同你說”。
她的臉色蒼白極了,禦主並不是她的丈夫伊阿宋,隻是個雨夜中出於憐憫救下她的普通人。換句話說, 他對她隻有恩惠,沒有索取,甚至願意為了讓她達成所願強行締結契約。這個沒有一絲魔力的人時時處於被強迫壓榨魔力的痛苦狀態中, 想要擺脫背負著背叛和癲狂之名的魔女簡直是再正常合理不過的一件事了。
美狄亞不知道是什麼支撐著自己沒有倒在地上, 她並不能像報複伊阿宋那樣對葛木動手, 後者不欠她一分一毫。
葛木宗一郎緊張到嘴角的肌肉都開始扭曲, 他像個機器人一樣從彌生懷裡取過花束遞到美狄亞麵前:“”。
Caster愣住了, 怎麼著?散夥還要送束花?是怕我一言不合把你燉了麼?
她恍恍惚惚接過火紅的玫瑰,這讓Teacher的表情好了許多, 他深吸一口氣:“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您能留下,留在我身邊。我長相醜陋,不是半神英雄們遠征的夥伴,也取不來金羊毛,但是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們可以用貨幣兌換黃金後再請工匠製作一團人工黃金羊毛。也許不能讓您覺得生活十全十美,但我一定竭儘所能滿足您的願望。”
美狄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她顫抖著唇出聲:“您是知道我曾犯下的罪行的。我殺死甚至碎屍了親哥哥,後來又殺死了親生的兩個孩子我這樣的女人,並不配得到您的愛情。雖然您的樣貌確實不能稱為英俊,但是您美麗的靈魂就如同蚌殼裡熠熠生輝的珍珠,我”
大顆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撲簌簌落下來,這受儘折磨的女人無聲哭泣。彌生推了推葛木,他回頭看看擠眉弄眼的Berserker,決定聽她一次。中年男子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隻正紅色的小圓盒打開遞到美狄亞麵前:“這是我準備的戒指,Berserker好心幫忙給了些建議。她說她說你需要安全感,金錢上的安全感也算其中之一,所以我選擇了最重的一對。當然,如果今後我做出讓你痛苦的事情,請你一定要報複我。”言下之意就是已經考慮到將來打算要幾個小孩上去了。
如果隻是花束的話Caster還能安慰自己他隻是一時心血來潮,可是這個男人居然不聲不響的連戒指也準備好了,那個討厭的Berserker還好吧,勉強不再討厭她好了。
門後躲著的三小隻已經開始竊竊私語“答應他”,“彆放過這家夥”,“就當可憐這個人”,她抬手擦掉眼淚看著花和戒指:“可是,我隻是個英靈,聖杯戰爭一旦結束就會返回英靈座,除非得到聖杯許願成為人類,否則”
三個禦主麵麵相覷,遠阪凜哼了一聲把臉到一旁:“我隻是為了證明自己是合格且優秀的魔術師,聖杯什麼的,願望怎麼能交給彆人實現!”
衛宮少年撓撓後腦勺笑得一臉憨厚:“我的願望是成為正義的夥伴啦,這個似乎不需要向聖杯許願就能做到吧?”
伊利亞什麼也沒說,隻是從門後跑出來一頭紮進Berserker懷裡:“我有彌生就夠啦!”
葛木冷淡的環顧四周最後點了下頭:“那麼這個願望就留給美狄亞了,你們隻要不曠課世界史就不會不及格。”
來了!Teacher的終極寶具“考試不掛科”現世,三個禦主中有兩個被擊中倒地不起,唯一生還的是不用上學的那一隻。
眾從者拉響拉炮,又拖著笑得滿臉羞澀的Caster走進廣間,常年沒用過的超大桌子此時被支了出來,衛宮少年和紅衣Archer加班加點,又有跑得飛快的庫丘林去購買食材,這才終於趕在他們回來前整治了一大桌豪華晚宴。
對聖杯的爭奪被大家扔到腦後,衛宮家的飯桌上一片笑語歡歌。美狄亞摘掉了幾乎蓋住大半張臉的帽兜,竟然笑著唱起了一首家鄉流傳的歌曲。同樣是精靈的庫丘林跳來跳去,時不時想找Berserker搭幾句話,卻都被同樣穿著藍衣的付喪神給岔了開去。最後隻能換個目標去騷擾雙馬尾的遠阪凜,卻被小姑娘一掌按在桌麵上暴打。
紅衣Archer和衛宮少年分彆坐在她兩側,再遠一點的地方是一直沉默埋頭苦吃的Saber。彌生看著伊利亞吃得差不多了連忙帶她去洗漱,又給小姑娘換了睡衣哄她睡覺,等重新回到庭院中時眾人已經散去了。衛宮少年和他的從者Saber邊說什麼邊笑,倒是紅衣Archer出現在彌生身後輕輕歎息。
“少年人總是理所當然認為自己會是獨一無二的救世主,直到真正踏上那條路才明白這一切有多可怖。”
“嗯?你是在說你自己?”彌生將散下來的頭發紮在腦後,此刻看上去竟是一點女性化的影子也沒有了。
Archer從背後摸出兩個酒杯在他麵前晃了晃:“喝一杯?”
於是兩個家夥就坐在廣間前的延廊下一邊賞月一邊小酌,涼風穿過庭院灌進來,頗有幾分醉人之意。
“如果有五百個人,要救其中三百人就必須殺死另外兩百人,你怎麼做。”Archer仰頭咽下酒杯中的液體,彌生卻端著杯子輕笑起來:“這話,我早先還同我的師傅聊過呢,轉回頭就又遇到一個胸懷廣大的人,這可真是。難不成我才是正義的夥伴?好吧,你是,你才是正義的夥伴,我是你的夥伴,四舍五入一下,嗯嗯。”
“什麼正義的夥伴,那小子中二期!”他苦笑一聲,眼前似乎又出現了被自己一次次殺死的人,忍不住伸手抓了抓頭發。
隻聽紅發青年緩緩說道:“我的老師是一位偉大的僧侶。他在亂世裡極力主張和平,甚至認為刀就不應該拔出刀鞘。人和人之間也應該用對話取代武力,顯而易見的,他得到了名譽卻痛苦於理想無法實現。”彌生頓了頓,好像看到了身穿青色袈、裟的江雪左文字,他繼續:“我卻認為,能判決人有什麼罪,是神明的事。就像你說的五百人救三百殺二百一樣,隻有神明才能決定誰該活著誰該死。但是人類,哈,人類正是那個能堂而皇之掀翻賭桌耍賴的家夥,我們打破規則又建立新的規則,我們貪心又魯莽,我們想要讓所有人都活下來。這有什麼錯嗎?沒有,因為更遠的人和事我們也看不到。”
“我隻知道,我負重前行了,就有人能歲月靜好。有沒有人知道很重要嗎?我乃是為了當初的那個心願才會踟躕前行,和旁人有什麼相乾?”
紅衣Archer猛地從地上拎起酒壺敦敦敦灌下去,又豪邁的拿袖子擦掉嘴角溢出來的酒漿:“你這家夥!等解決了一切來打一場吧。”
“哈!輸的那個人要下廚!”
“沒問題。”
飽餐一頓,後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睡大覺是再愜意不過的一件事了,可惜有人並不想讓他過得這麼悠閒。睡到後半夜伊利亞突然察覺到魔術工坊外的警戒被觸動,緊接著來者就是一頓狂轟濫炸。她散著頭發從床上爬起來一頭紮進彌生懷裡,聽到聲音剛剛從夢中醒來的Berserker一秒鐘就把身上的寢衣換成了出戰的花魁裝。
“半夜三更的踹門,你腦子裡是不是水太多了需要我幫你清一清?”被吵醒的Berserker狂暴程度被平日裡更上一個台階,叉著腰光著腳站在庭院裡指著圍牆外路燈上的金發外國人:“街坊鄰居們還睡不睡啊,有沒有公德心?”
林中有鳥雀唧唧咕咕的聲音應和,就好像真的在抱怨來者令人極度討厭,對方一臉傲慢:“王不需要體諒雜修的想法。”
第188章 王與雜修
王一點也不體諒想要睡覺的雜修, 雜修隻想擼袖子揍這腦殘中二的歪果仁。
那還有什麼可聊的?動手開打,贏了的才是真漢子。彌生當下就好吧,沒什麼寶具可用的, 隻能揮拳就上唄。
這家夥是上一屆的Archer,不知道他究竟是用了什麼辦法滯留人間十年, 如果能問出來就最好了,無需聖杯就能解決美狄亞的婚嫁大事。但是看他一臉桀驁彌生就知道這貨是吃軟不吃硬或是軟硬都不吃的主。
英雄王不能被折辱,所以類似逼迫Caster的方法並不可取。
史詩《吉爾伽美什》是目前已知的全世界最古老的英雄史詩。早在四千多年前就已在蘇美爾人之中流傳, 經過千百年的加工提煉, 終於在古巴比倫王國時期(公元前19世紀-前16世紀)用文字形式流傳下來。這是一部關於統治著古代美索不達米亞地區蘇美爾王朝的都市國家烏魯克英雄吉爾伽美什的讚歌, 雖然這是一部殘缺了近三分之一的作品, 但從餘下的2000多行詩中現代人還是能夠感受到蘇美爾人對他們偉大英雄的崇拜讚美之情。甚至有現代學者經過比較分析認定史詩《吉爾伽美什》是希伯來《聖經》的先驅, 影響到了整個歐美體係的宗教與文學發展。
這樣的人有傲慢的資本。
吉爾伽美什本身就是半人半神的英雄, 所以彌生大方的原諒了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行為,直接濾過了對方所謂的“雜修”。抱歉, 如果我們都是雜修的話,您充其量也不過是雜修的王。雜修王比英雄王更好聽嗎?
花魁非常誠懇地拿這個問題詢問站在路燈上的金發男子,對方的回答是鋪天蓋地的狂轟濫炸。
幸虧衛宮宅之前被遠阪凜和伊利亞一起改造成了魔術工坊擁有可觀的防禦能力才沒有變成一地廢墟, 彌生抬腳踢了踢一把紮在腳趾頭前的金劍:“你來乾嘛?”
認為對手被自己的氣勢碾壓,吉爾伽美什好心情的給了Berserker一個眼角餘光:“交出小聖杯伊利亞斯菲爾,本王可以大方的饒你一條狗命。”
抱歉, 我不養狗。
短腿Berserker想了想, 自己應該是沒辦法單刷這個BOSS的, 雖然隻要近身他就能把這家夥揍得他爸爸都認不出來, 問題是一時之間也靠不過去。
所以目前方案有二, 一是自己把封印卷軸都甩出來頂著烏龜殼慢慢靠近,二是隊友能夠足夠有眼色幫他牽製對手。其實還有第三種辦法, 不過不是必要彌生並不想用。
掰著指頭算算,庫丘林、阿爾托莉雅和他一樣都是近戰,美狄亞是遠程然而沒了腎,己方紅衣Archer是個大遠程,然而然而未見人影。
彌生抱起伊利亞躲開對麵再次爆發的土壕攻勢,帶著少女離開衛宮宅後甩開一張最大的封印陣將少女塞了進去:“不要出來,大不了我被揍回英靈座,但隻要你不出來,那傻瓜那你一點辦法也沒有。”
耳尖的傻瓜飛過來一柄斧頭,當的一聲砸在封印陣透明的罩子上,彌生腳下一頓閃身避開,對方的仇恨居然牢牢地鎖定在他身上,看也不看封印陣裡泫然欲泣的目標獵物。
“雜修!你要為你的愚蠢行為付出代價!”
彌生已經懶得形容對方的招式了,無非是很多武器掃過來,和更多武器掃過來。站在路燈上的家夥似乎也不回收武器,就這樣滿天滿地的亂扔。
“聽說盧加爾班達是您爸爸?養了這麼個敗家兒子他老人家不會心痛嗎?”
噠噠噠噠噠
“據說您原本的地盤在美索不達米亞高原?告訴你一個壞消息,那塊地方現在基本上已經是世界上最落魄的地區了。據說戰火肆虐,誰逮誰啃,一國公使被人硬生生氣哭哦~好丟臉呢~”
噠噠噠噠噠
“據說很多私人博物館藏有當年您家裡的黃金製品哦,可惜可惜~”
噠噠噠噠噠
“嘿!金毛吃我鹹魚突刺~”從地上隨便撈起一把被丟出來的劍扔過去。
噠噠噠噠噠噠
“武器還夠用嗎?要不要下來撿回去?”
噠噠噠噠噠噠噠
就這樣,Berserker把仇恨拉的極穩,吉爾伽美什連衛宮宅什麼時候開門溜出來幾個人都沒注意到。
遠阪凜和衛宮士郎帶著Saber走出來,趁著吉爾伽美什沒發現撲進森林到處尋找,最後從一個灌木叢裡翻出了紫色頭發的間桐慎二。
“是你!Rider不是已經退出聖杯戰爭了,你?”遠阪凜不喜歡這個舉止輕浮天天撩妹的家夥,間桐慎二卻非常喜歡這個家世不凡相貌出眾又很有些小脾氣的漂亮姑娘。
他抬手理了理劉海自吹自擂:“什麼Rider,怎麼能同吉爾伽美什相提並論,聖杯戰爭我贏定了,你現在投降我倒是能考慮考慮不讓你死的那麼快。怎麼樣?”
回答他的是一記Gandr,很顯然大小姐看不上他。
“喂!吉爾伽美什!給我乾掉這些家夥,你有聽到嗎!”間桐慎二跟挨揍了跑回去找保鏢告狀的小孩子似的,轉頭對還站在路燈上的從者大吼大叫,連彌生都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氣和魄力。
花魁的衣衫在躲閃間被劃破了幾處,隱約露出雪白的肩膀和大腿,看到旖旎風情的間桐慎二作死不休:“這個從者要活的!我要她給我當女仆。”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原本不想對他動手的Saber都看不下去了,乾脆利落手起劍落一劍托砸昏了這個聒噪的家夥。
彌生提氣轉身再次跳開,地麵上又是三五把黃金打造的武器。
“本王的寶庫裡彙聚了當世所有武器的原型,你的敗落是必然的。”眼見把Berserker趕得像條狗,吉爾伽美什心情越發好起來:“雖然是雜修,但你的韌性很不錯,護主的忠心也很值得嘉許,假使不是嘴太討厭,也許本王會考慮讓你活到最後。”他假笑了一下:“那麼,熱身結束了,做好死的準備了嗎?雜修。”
話音未落王之財寶張開的地方不再局限於吉爾伽美什身後,任何一個角度都有可能射來數把黃金武器。彌生瞬間不慎就挨了一刀,滿頭朱釵被刮掉了一半,他自己取下另一半扔掉,索性散著火紅的長發擦掉臉側血跡笑開來:“我從不信奉神明,不是否認神明的存在,而是認為我自己都辦不到的事,神明更無法做到。我信的,隻有人類本身的潛力與進步。”所以他對於神係攻擊的抗性非常高,同時也對神明附加有神係特攻效果。不出手是因為靠不過去,他一直在尋找機會。
滿地的黃金武器以一種散亂而詭異的規律分布著,托吉爾伽美什從不回收武器的習慣,這些被主人拋棄的刀劍時刻準備著反戈一擊。
成為Berserker後他暫時失去了任意使用封印術的戰鬥方式,也許要以C階被召喚才能大肆使用?眼下想要用封印術,要麼把之前的封印卷軸當做道具扔出來,要麼就現場慢慢畫。吉爾伽美什不知道Berserker是個女裝大佬,他也不知道該大佬目前正在用相對不利的職階同他對戰。當然了他根本就不在意這些。自負與傲慢讓他把所有人類都當做螻蟻看待,就算在現代社會呆了十年這個毛病也沒改掉,估計今後也改不掉了。
彌生邊跑邊在身上繪出封印陣,他決定做兩手打算。被吉爾伽美什扔的滿地都是的武器被他當做材料刻畫出了一個古老複雜的術式,眼見Saber那邊控製住了吉爾伽美什的禦主,趁其不備輸出魔力啟動了這個封印。
這正是來自不知從何處而來的神明所傳承的古老封印術,作為被切割出來空間的主宰,彌生定義該封印內不允許使用“魔力”和“金屬”這紅毛實在是太損了!
魔力突然抽空對峙的雙方腳下都軟了軟,吉爾伽美什憑借Archer的獨立屬性晃了晃穩住身形:“愚蠢的雜修!”他還當彌生是狗急跳牆,想著一個女子失去了魔力和武器加成怎麼也不會是自己的對手,然後就一腳踢在了鐵板上。
彌生適應了一下魔力貧乏的狀態,在吉爾伽美什從路燈上跳下來之前一頭撞上去撞斷了一人合抱的水泥柱圍觀群中嚇得瓜都掉了!Berserker活動一下肩膀笑得露出兩排牙:“來吧,體會一下庶民的快樂生活。”
失去魔力的英雄王好險沒摔個狗吃屎,金屬禁用的情況下他隨手從武器庫中取出木質和石質甚至是寶石製成的武器,卻被已經近身的Berserker一拳錘在鼻子上。
第189章 愉悅
鼻子遭受重創的時候, 吉爾伽美什突然對於“受肉”這件事產生了幾分懊悔。如果還是靈子狀態的英靈,隻要禦主的魔力跟上傷痕就會很快消失,然而, 他現在擁有的是同人類一般無二的正常身體。
人類的身體有多脆弱呢?三五米高的台子,隻要掉下來的姿勢不太好就足以致命, 可以說脆的不能再脆了。所以身嬌體弱的英雄王在Berserker的拳頭砸到臉上時幾乎聽到了鼻子骨折的聲音——你完蛋了我跟你說,你居然敢照著王的臉揍,不知道這樣會被多少顏狗叉出去嗎?
然而彌生一點也沒把王的顏狗粉絲團放在心上。江山代有鮮肉出, 各領風騷一兩年, 你個幾千年的僵屍肉就彆出來浪了, 顏狗是沒有救的, 沒了你還有彆的屏可以舔。
A階吉爾伽美什算是弓兵裡極其罕見的相對不擅近戰的存在, 按照一般慣例弓兵大多喜歡肉搏, 可是英雄王就愛站在路燈上裝逼。現在路燈也叫人撞斷了,鼻子也叫人砸塌了, 王的憤怒已經填滿整個聖杯,隨時都能溢出來。
哪怕是擅長近戰的弓兵在靠體術生存的漩渦一族麵前也要吃不了兜著走,喪失了射擊距離的非近戰弓兵對彌生來說就是條鹹魚, 抓住魚尾巴隨便甩幾下就能解決戰鬥。
彌生一拳砸懵對手,又迅速拎著他的衣領甩了個方向剛好擋住激射而來的王之財寶,一套素質十八連下來果然盧加爾班達複活也認不出兒子是哪一個了。
“我跟你講, 還被人類信奉的神明才能叫神明, 才有耍帥的資格, 沒有信徒的神明還不如一枚五元硬幣有價值。現實就是這麼冷酷無情無理取鬨, 不管你四千多年前在伊拉克那塊地方做了什麼, 都改變不了你的神殿已經全部傾塌,你的信眾已經儘數滅亡的事實。”他鬆開對手後脖頸的領子, 被砸進柏油馬路的吉爾伽美什一臉懷疑神生——現在的女人都這麼凶殘了嗎?之前那個清純可愛的一言不合就放對城寶具,眼前這個成熟美豔的一言不合就放對神寶具,這個時代還有幾個男人能討得到老婆哦!
他的表情空白了幾秒,彌生剛好撫平裙擺後退幾步,但是並沒有給他留出足夠使用技能的距離。英雄王回憶起兩次聖杯戰爭,不禁悲從中來——上一次弄丟了衣服(黃金鎧甲),這一次怕不是要丟命。我是Archer啊Archer!要不是想完整保存製作“聖杯”的心臟,老子一記乖離劍把你們這些雜修全部轟成渣渣啊!
“上一屆聖杯戰爭,本王得到了□□,卻於同一時間發現聖杯已被人類的貪欲汙染,盛滿此世之惡的黑泥,那惡濁的泥漿帶來熊熊大火燒毀了半個冬木市人類!虛偽!怠惰!貪婪!悖逆!王要毀滅這些庸庸碌碌的子民!王要刪除多餘的蛀蟲和螻蟻。”
吉爾伽美什咽下一口老血,立下了一個不得了的FLAG:“本王還會回來的,屆時伊利亞斯菲爾將會自行變作成倍,你可不要後悔!”
說完他竟然扔下間桐慎二自行消失彌生認為他肯定是跑到哪個角落挽救鼻子去了。
原本打算出來幫忙的Saber尷尬的收起佩劍,看著地上的大坑道:“吉爾伽美什是上一屆聖杯戰爭中遠阪時臣的從者”同樣手裡攥著寶石的遠阪凜也走了過來:“果然不愧是父親,召喚到了這樣強大的Archer。”
不,彆人家召喚的都是從者,隻有你家畫風不大一樣:一個給自己召喚了個爹,一個給自己召喚了個男朋友。
眾人一陣沉默。彌生走去收起封印陣,又把伊利亞抱起來拍了拍小姑娘的後背:“你看,隻要你好好的,我必能護你毫發無損。至於聖杯不聖杯的,隻要聖杯本身不存在了,那麼你也就能逃過成為容器的命運,對吧?畢竟你是個這麼善良可愛的小姑娘,恐怕並不能接受我完成一個滅族任務,雖然殺光所有姓愛因茲貝倫的人對我來說也不難”滅族任務對忍者來說很難嗎?科科,厚皮狂戰打純法師,比吃油炸小魚乾還容易。
小姑娘肉肉的小手放在Berserker被削得長長短短的紅發上,滿眼難過:“Berserker受傷了,會痛。頭發禿了,會醜。”
姑娘噯!你就是我親姑娘,咱能不提“禿”這個字嗎?
彌生直接甩甩腦袋:“我一個大老爺們留那麼長頭發乾嘛?等天亮就剪了!”然而說話的功夫他的傷口就儘數愈合,連亂糟糟的頭發也恢複之前的光鮮順滑,禦主強大的實力打消了Berserker儘量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女性化的念頭。
哈?!遠阪凜、衛宮士郎以及Saber頓時石化風化沙化
“你不是女人?!!!”頭一個受不了人的就是大小姐,她爆紅了一張臉甩手就是一發Gandr,Berserker抱著禦主跳開眯眼看過來:“我是Berserker。”既然是Berserker,理智蒸發的狀態下穿個女裝怎麼了?難道該反省的不是你們這些貨真價實卻沒有一個女裝大佬有女人味的家夥們嗎!
有過男變女、女變男經驗的Saber就很能理解並接受這個情況,她僵硬了一會兒,收劍轉頭朝衛宮宅走去:“早點休息吧,明早你們不是還要上課嗎?”
你怎麼能這麼淡定啊!難道沒看到他那個嘲諷的眼神嗎?!
Saber表示從者無所謂女人味不女人味,走進家門又轉頭看向仍舊紅紅火火恍恍惚惚的衛宮士郎:“士郎,明天早上的早飯能豐盛一些嗎?我覺得心靈需要一些安慰。”
我今天不是剛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少年欲哭無淚,倒是Berserker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放下伊利亞扯出空卷軸開始往裡塞滿地的黃金武器。
“來來來,魔術師有沒有擅長火係的?趁著這些還沒有被吉爾伽美什回收,趕快摳了寶石融成金塊,下次再打起來就不必專門從房子裡跳出來了,這麼多黃金都夠造多少房子。”
眾人一聽頓覺很有道理,他們吃住都在衛宮家,衛宮士郎也沒理由白養著他們不是?能夠幫著紅發少年補貼一些也是極好的選擇,尤其這些黃金來自於敵對勢力,怎麼想怎麼劃算,突然就對明天的夥食更加期待了呢!
作為養了一個長著黑洞胃從者的禦主,衛宮士郎苦笑著接受了大家的“捐贈”,無法應用於魔術的鑽石統統給了Berserker拿去變現,其他各色寶石全部進了遠阪大小姐的口袋,似乎打到聖杯戰爭結束都不用再去打工了。
吉爾伽美什,可真是個大好人啊!不但送來了豐厚的經驗值,還附贈了一座小金庫,純金的,不摻假!
大好人吉爾伽美什現在心情特彆糟糕,糟糕到看見路邊走過的野貓也想飆過去猛捶一頓。他已經用魔法治愈了自己的鼻子,而那個一點屁用沒有的禦主也被人揍了幾下釋放回來,他居然弱到連被殺的價值都沒有,還得了個“人畜無害”的評價,也是沒誰了——史上最弱禦主(笑)。
英雄王怒氣衝衝殺進教堂直撲言峰綺禮所在的位置。
“給我查查Berserker的詳細信息,我要親手把那雜修碾成肉泥!”一開始他們並沒有把Berserker放在心上。上一屆聖杯戰爭的Berserker是背叛了亞瑟王的圓桌騎士蘭斯洛特,那失智失的叫一個瘋狗脫韁,哪怕武力值飆升卻沒有匹配的理智進行協調,仍舊可以被輕易解決。沒想到這個Berserker居然神智正常,邏輯清晰,就連對戰局的把控與判斷也非常精準,所以,她到底是狂暴在了什麼方麵呢?吉爾伽美什覺得弄明白這一點很可能就是殺死這個讓他如鯁在喉的家夥的關鍵,當然知道真相也可能讓他徹底對這個無聊的破杯子失去興趣
什麼女人不女人,此刻誰還能對一拳砸斷燈柱的女人紳士得起來?突然,吉爾伽美什臉色大變,他從牙縫裡吐出一個單詞:“Berserker!”那女人!那女人居然無恥的將王的財寶據為己有,剛剛恢複的鼻子似乎又被氣歪了。
言峰綺禮看著對方有些歪的鼻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悅,他低頭躬身:“謹遵王旨。”然後謙恭的退了出來,等大門合上後屋子裡傳出酒瓶被砸在地上的聲音,吉爾伽美什應該是把怒氣儘數發泄到那些珍貴的窖藏身上了,不過酒嘛,喝掉是一種愉悅,摔碎也是一種愉悅,能見到英雄王被氣到幾乎抓狂更是難得的愉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教堂外的森林裡有紅色一閃而逝,看上去似乎是某人的外套。
第190章 拆了這破杯子
吉爾伽美什離開前長篇大論的闡述了聖杯的作用機製, 以及魔術師們召喚從者舉行聖杯戰爭的險惡用心,所以眼下大家麵前放著一個問題:如果往死裡打,伊利亞將會在達成一定條件後喪失人類的身體機能成為“聖杯”, 那麼Berserker絕對不會願意;可是如果不打,那他們這群人是來乾嘛的?
Saber需要許願, Caster需要許願,Archer似乎也有這個意思。至少己方隊友對聖杯的需求並不少,更不用提還沒見過的。間桐慎二可以不予討論, 但庫丘林的禦主自始至終沒有露過麵, 誰也不敢保證。
彌生坐在沙發上盯著一個蘋果使勁看, 坐在他旁邊的不再是Saber或遠阪凜, 而是換成了衛宮少年——嘛男性果然不受庭院裡的美麗少女歡迎嗎?
衛宮士郎賢惠的拿了個水果刀開始削蘋果:“Saber, 你的願望是什麼?”
金發少女的眼神恍惚了一下:“我想回到過去修正自己犯下的一個錯誤。”確定想吃的宵夜跑不了之後Berserker開始低頭摳手機, 一陣眼花繚亂的操作翻開了所有關於亞瑟王和圓桌騎士的資料津津有味的閱覽。
Saber回憶起自己拔出石中劍的那一瞬,整個人似乎都有點陰鬱:“我想回到那個時候, 阻止自己拔出聖劍。這樣一來”
“這樣一來就是個悖論。”紅發青年打從自曝性彆後就不再小心翼翼收斂舉止,他一胳膊搭在衛宮士郎肩膀上靠著他伸頭過去咬了一塊蘋果邊嚼邊道:“如果你不舉起石中劍,那麼你就不會成為騎士王, 那麼你就不會成為英靈,那麼現在的你將不複存在,那麼你並不可能對聖杯許願, 那麼你也無法回到過去阻止自己。”他把蘋果咽下去歪頭想了想:“而且你居然隻是不想讓自己拔出石中劍, 而不是去宰了給你戴綠帽子的家夥, ”Berserker衝她豎起一個大拇指:“我佩服你!”
你能不能彆哪疼戳哪?朗斯洛特和金妮弗拉的雙重背叛正是導致亞瑟王最終死於卡姆蘭之丘的一個重要因素, 無論男女都不會對伴侶出牆這件事表示毫不介意的。
彌生細想了一下:“我覺得吉爾伽美什說的‘受肉’可以直接解決Caster的願望。至於Saber以我個人角度來說, 你那個隻能說是心結,並不能算是願望, 因為這種否定過去自我的願望本身就存在邏輯問題,聖杯恐怕無法給予相應的回複。”
“身為王者,你的肩膀上負擔著帝國和子民,很辛苦是肯定的。但是你並不應該讓自己與天下人共悲喜,這才是最終導致分裂的失敗的原因。”好歹也是城主專業戶的漩渦族長又咬了塊蘋果嚼起來:“一個決定,哪怕是百分之九十的人受益,也必然會有百分之十的人會受損,如果你為那百分之十的人的悲苦而哭泣的話,你就失去了公平。憐憫和仁慈不是這樣用的,誰的命不是命?誰家的錢不是錢?憑什麼有苦衷就可以犯罪?人人都覺得自己辛苦,人人都覺得自己該得到更多,王的冠冕蒙上陰影,王的寶座四分五裂,那麼帝國的隕落也就不是什麼怪事了。”
紅發青年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人一樣眼神遊移:“我有兩位兄長,一個如你一般慈悲,一個則嫉惡如仇,他們兩個都走進了極端的牛角尖,最後也全都失敗了。不過,作為一個死人來說,還是要相信活著的人啊~Saber,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不會願意重新回到圓桌騎士時代的,那是一種曆史的倒退。”
說著他把手機放在Saber麵前,上麵正是一所英國大學的網課提交端口,學生們把討論過後整理好的小論文貼在裡麵供教師批閱,而題目恰好是《圓桌政治體製的優缺點》。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亞瑟王是個偉大的人,圓桌騎士是浪漫的代表,但是他們仍舊覺得還是當下的國家最好。
Saber半晌無語。她是個仁慈的君主,麵對千百年後子民的訴求也會被觸動心弦。衛宮士郎終於在Berserker的魔掌下保住了剛削好的蘋果,小心翼翼把蘋果放在少女麵前:“其實我覺得還好啦,Berserker有一句說的很對,我們負重前行的話,彆人就能歲月靜好。無論今後會多悔恨,但是隻要想到當初做下這個決定的最初的那個願望的話,總能有繼續前進的動力。”
“你說的實在是太對了!不愧是正義的夥伴!”Berserker一掌拍在他背上,紅發少年嘿嘿嘿了兩聲抓抓後腦勺:“就比如我,雖然不是發自內心而是因為切嗣才會向往正義,但是這份心意絕對不是假的。”
“啊,我知道了。謝謝你們!”阿爾托莉雅認真的把手機推到彌生麵前,整個人好像丟掉了什麼包袱般輕鬆起來:“我的寶具可以摧毀聖杯,如果最後沒有彆的辦法,請把我考慮進戰鬥序列。”
好吧,上次就是你乾的,如果有這個需要這次當然也是非你莫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