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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變得鬆散舒適時Archer回來了。他看到彌生的第一句話就是:“Lancer和他的禦主都死了。”

後者的頭一個反應就是立刻轉身去查看伊利亞的情況,小姑娘果然變得特彆嗜睡,連他走近過去輕輕喚了幾聲也沒醒來。

Berserker咬開手指蘸著鮮血在她婭身上繪製了一個延緩時間的封印陣,然後重新回到客廳。這時Archer已經描述到他是如何看見庫丘林怎樣同他的禦主互相傷害的。

“毅力狀態或是戰鬥續行技能。”Saber顯然對其他職階也有一定的了解,“Lancer的禦主是誰?”

Archer歎氣:“是教堂的神父。”

臥槽!這算是作弊了吧?這絕對是作弊了吧?作為仲裁的第三方居然親身下海,不虧你被封號!

“Lancer的盧恩魔術直接引燃了大火,就算一時沒死,隻要失去行動能力最後也無法活著出來。”Archer說出結論,聽得彌生嘴角直抽:“也就是說吉爾伽美什回去表示沒能乾死我是在太遺憾了,然後他的小弟就把自己從者搞死了哄他開心?都是什麼和什麼啊?這兩個人什麼關係?”

你能不能抓住一回重點?就一回成麼!

“目前出局的有Assassin和Lancer,Rider三人。如果再有從者死亡的話伊利亞就非常危險了。”聽到動靜出來查看情況的遠阪凜又開始咬指甲,這是她思考時的常規動作。

“我覺得專業的事情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來做。”彌生遺憾的看了一眼被Saber吃掉的那個蘋果:“大小姐有說過上次參加聖杯戰爭的一個禦主目前在時鐘塔當老師對吧?關於聖杯的構造及解析對他來說應該是個好課題。寫信吧。他一定會第一時間趕來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直接找對聖杯有所研究的人過來把這玩意兒拆了算了,本身就是愛因茲貝倫家搞出來的東西,我再去抓一個人過來兩相對照下,應該很快就能解決問題。”Berserker說得好像是“這個杯子喝水不合適了我們換一個新的吧”一樣平淡,其他幾人想了想居然沒找出什麼毛病。

真不想承認我們之中腦子最活泛的居然是那個女裝大佬Berserker。

於是大家立刻行動起來,彌生將伊利亞交給遠阪凜和Archer照顧,立刻動身前往德國愛因茲貝倫家的本家,叮咣一頓後拎著一個老頭回到冬木市,恰好來自時鐘塔的外援也到了。彌生倒也沒強迫老頭子做什麼,隻把他捆起來放在韋伯.維爾維特旁邊看他分析,自己則悄悄盯著老頭的一舉一動。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韋伯在聽說Berserker狠揍了一頓吉爾伽美什後一改冷淡的作風對他如同春天般和藹可親,可把彌生給嚇得不輕。

“上次聖杯戰爭還是十年前,那時的我,少不更事,魯莽軟弱。是我的從者反過來教導了我許多,然而他最後卻倒在吉爾伽美什腳下。”長發青年喝了口果汁:“你也很有想法,居然能在聖杯戰爭中不殺一人,這可真是難得。”

“???”Berserker沒想到自己居然成了彆人眼中的和平主義者,同樣抿了口果汁:“我隻是答應了伊利亞要保護她,不與這個大前提衝突的情況下,能不死磕不是更好?為什麼非要你死我活呢?”

“那是因為你擁有強大的實力,所以才能保持這種高貴的傲慢。”滿臉嚴肅的韋伯突然放鬆下來:“看來聖杯之戰即將永遠結束,不能隨同我的王一起踏上沙場,卻可以放他自由,也算不錯?”

回答他的是Berserker舉杯表示的敬意。

第191章 聖杯

伊利亞是人造人同正常人類結合後的產物, 所以她比之於其母更像是個人類。反正彌生是不懂魔術師怎麼操作的,那愛因茲貝倫家的老頭一頓痛哭流涕後長發飄飄的韋伯就把伊利亞和聖杯分割開來。

一群人圍坐一圈,盯著飯桌上那個金黃色造型簡單的杯子使勁看。

就是這個胖墩墩的金屬杯子坑了一代又一代禦主召喚從者互相廝殺, 也是這東西十年前燒了半個冬木市。

聖杯就這樣出現了。已經吸收了三位從者的魔力,這杯子放出朦朦朧朧的光芒, 內裡似乎有氤氳的液體蕩漾。

“看來和吉爾伽美什說的一樣,從者死的還不夠多,所以此世之惡的黑泥也沒有溢出來。”彌生把這杯子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看, 居然還從垃圾桶裡撿了個蘋果核丟進去。蘋果核像是被扔進強酸裡一樣連個泡也沒冒就被腐蝕得渣渣都不剩。

“這玩意兒有點危險啊!”衛宮少年瞪大眼睛急忙把桌子上擺著的其他蘋果統統端走生怕再有人拿它們做試驗。

美狄亞坐在葛木宗一郎身邊伸手要過聖杯用各種古典魔術不斷測試, 指尖泛出五光十色的炫目效果:“目前我們隻是把聖杯和載體分離開來, 距離下一步還有段距離。”

彌生才不想去管這些學術問題, 他隻關心伊利亞的後續情況。

“放心吧, 她已經是個正常人, 同聖杯割裂後會恢複正常的成長速度,過幾年就會長成大姑娘, 哪怕愛因茲貝倫拒絕她我也能代表時鐘塔收下這個出色的學生。”韋伯.維爾維特一邊回答他一邊仔細觀察美狄亞使用魔術的手法,時不時還會問遠阪凜一些問題,一時間衛宮家的會客廳充滿了學術研究的氣氛。

確定白發小姑娘不會再受這東西束縛, 彌生對聖杯的興趣就不大了。他伸手揉揉身邊伊利亞的發頂向她宣布:“你自由了。”

“嗯,Berserker最好了,要是能今年冬天一起去找核桃芽該會有多好?”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聖杯戰爭一結束所有從這都會返回英靈座, 下次再召喚就不知道來的是誰了。

紅發青年抱抱她:“那是屬於你和你父親的專有記憶, 沒有核桃芽我們可以一起去鄉下農田摘水果, 明天就去, 怎麼樣?我今天查查路線和評價,找一個綜合評分最高的農莊。”

於是除了愛因茲貝倫家的老爺子意外其他人就快快樂樂準備好便當第二天一早就搭車去了冬木市遠郊的一個農莊玩兒農家樂去了。

老爺子特彆憤怒, 那個紅發花魁闖進愛因茲貝倫家一頓打砸,啥也沒說抓了他就跑。直到他看到伊利亞這才明白這家夥居然是從者——愛麗斯菲爾和衛宮切嗣的女兒果然天生自帶叛逆的血脈,居然說動從者幫她,企圖脫離愛因茲貝倫家。擁有這麼強大的從者,獲得戰爭的勝利並不是件難事。要不是令咒沒有出現在他的身上,他簡直想把這從者搶走自己參與聖杯戰爭算了。這群人還找了時鐘塔的怪胎,七搞八搞把聖杯從伊利亞身體裡給請了出來,老人家簡直恨不得咬死他們!

他正努力解開自己身上的繩索,整個衛宮宅突然被從天而降的黃金武器砸成一灘廢墟,老爺子連哼都沒能哼出一聲就去了地獄報道。

衛宮宅院牆外另一個路燈上,吉爾伽美什看著麵前的廢墟心裡總算平靜了一些。原本計算著槍兵自戕後小聖杯就會出現人類機能退化的情況,那個Berserker一定會心急如焚的找上門。結果!左等右等也沒人,他決定給這群輕視王的家夥一點顏色看看!

宅子裡似乎是有人的,房子都被砸得稀爛了人也好不了,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彌生他們一早就離開了冬木市,遠郊的農莊正是桃子和西瓜采摘的時候,考慮到伊利亞的體型,大家決定比賽摘桃子。最後還是小時候在千手家做過農活的Berserker獲得了冠軍(力氣大),Saber在食物的誘惑下獲得了亞軍,遠阪凜硬是憑著不服輸的儘頭勉強和Saber不相上下,至於美狄亞和葛木簡直就像是來度蜜月一樣隻顧著散步了。

吃過農莊提供的午飯,他們又去泡了溫泉,這才打道回府。下了車就看到衛宮宅外麵裡三圈外三圈圍著許多吃瓜群眾。

“房子都到了,戶主不在嗎?”

“會不會是煤氣爆炸?”

“好奇怪!”

人們竊竊私語又滿心恐懼,還是衛宮少年出現才讓他們安靜下來:“抱歉,今天家裡來了親戚,大家一起去郊遊才回來。我這就報警,給大家添麻煩了。對不起。”

街坊們見他好端端站在那裡,後麵也確實烏泱烏泱跟了一大串人,便知道這少年說的是實話。又見人果然翻出電話開始撥號,便就慢慢四散開去不再圍觀。

有豐富經驗的韋伯看了一眼遠阪凜,後者立刻意識到了什麼,給教會去了個電話。雖說新的神父還沒就位,但是教會還是很有效率的替他們想好了借口。很快,衛宮宅的神秘事件就以煤氣爆炸作為最終定論,非常遺憾的是一位老人家在這次爆炸中失去了寶貴的生命。

而對一眾從者來說,隻消看滿地廢墟中紮著的黃金武器就知道始作俑者是誰了。

“吉爾伽美什想乾嘛”上門踢館連人家在不在家都不是先調查一下的嗎?

彌生一掌拍在腦門上:“估計是氣昏了頭了吧?不管怎麼說,總算他留下了一大筆補償款,至於房子要不大家一起去愛因茲貝倫家在冬木的宅子?”

目前隻能這樣了,禦主們彎腰撿起自己的東西,從者們低頭收繳“補償款”。大家很快再次離開宅子叫了幾輛車包裹款款搬去了伊利亞一步也沒踏進去過的豪宅。

“哦~”

“哇!”

“啊!”

衛宮少年看著偶像劇裡常常出鏡的歐式豪宅半天合不上嘴,沒想到這個白撿到的姐姐居然如此闊綽,要不是這次聖杯戰爭他也許一輩子也沒機會走進這樣的房子吧大概!

“歡迎大家蒞臨愛因茲貝倫宅。”伊利亞很有禮貌的提起小裙子行了個標準的屈膝禮,眾人還禮後跟在她身後走進了這座奢華清冷的宅邸。

一樓是會客廳,外加視聽室以及廚房,大家大致參觀了一下就走去二樓挑選喜歡的房間安置下來。利茲和塞拉也趕了過來,高高興興替小主人張羅著招待客人需要注意的諸多事情。伊利亞大人從小與世隔絕,更沒有過什麼同齡的朋友,雖然這些少年少女同她看上去還有一些體型差,但確實年齡相近。

眼看伊利亞大人越來越有精神,參加這個什麼聖杯戰爭也很不錯嘛!

鹹魚了快一個月,每天都正常上學放學,除此以外再沒有發生過什麼意外,衛宮士郎都快忘記自己參加了個聖杯戰爭,課餘時間不是跟著遠阪凜補習魔術常識就是和伊利亞一起做些有趣的小實驗。少女短短時間就長高了不少,曾經作為聖杯載體對她造成的傷害也在不斷愈合。

冥冥之中彌生也預感到這次有趣的旅程快要到達終點。

不過在坐到終點站之前還有一件事情必須完成。當然了,對方肯定會沉不住氣送上門來的。畢竟聖杯一離開伊利亞的身體就意味著“聖杯”已經成功被召喚至現世,想要拿它做什麼的人一定不會錯過爭奪的機會

這屆耗時最久的聖杯戰爭終於在快要終結的時候像了點樣子。吉爾伽美什在學校門口揍翻衛宮士郎綁了遠阪凜,作為交換,他要求紅衣Archer帶著聖杯和Berserker一起前往柳洞寺。由於禦主下令不能在普通人麵前暴露身份的Saber表示她可以客串一次司機,彌生想了想還是決定隨身帶著伊利亞會比較安全——萬一對方隻是想要調虎離山怎麼辦?他連綁架女高中生這種事都能辦的出來,可見是有幾分狗急跳牆的意思在裡麵了。

Saber把愛因茲貝倫家的黑色轎車開得飛快,擠在後排的男士們瑟瑟發抖交換了幾個小眼神,表示女司機果然殺傷性極強。萬一她要是手滑那麼一下這一車人登時就得交代在山崖下麵,絕對會成為最戲劇化的一屆聖杯戰爭。為了不讓自己作為英靈的漫長一生扣上這種汙點,大家眼觀鼻鼻觀心,簡直比開車的人還要緊張,生怕弄出一點點聲音讓Saber分心導致悲劇發生。

好在Saber的幸運值非常可觀,一路上竟然沒有遇到彆的車輛,就這麼歪歪扭扭的開到了柳洞寺參道下麵的柏油路上。

第192章 女裝大佬

失去了守門者的柳洞寺山門在暗夜中顯得格外淒涼, 數日之前這裡就曾因美狄亞布下的魔法陣而成為了都市怪談的發生地,普通人類紛紛以各種匪夷所思的情況被從這裡挪開,此刻也隻是一個適合用聖杯做點什麼的地方。

彌生一反平日嘻嘻哈哈的常態, 直接召喚出藥研藤四郎和千子村正。這兩把刀都是他自己貼身的佩刀,此刻也最值得主人信任。

“照顧好這個小姑娘, 我曾向她許諾必回保護她。不管發生什麼,你們隻守著她呆在封印陣裡不許出來。記住我說的,無論!發生!什麼!不許!出來!”這是這位主人唯一一次用如此語氣下達命令, 完全忠於他的兩把刀低頭領命。

伊利亞知道這是她的從者打算要拚命了——未上戰場先安排好後事, 要不是知道被殺死的英靈會直接回到英靈座, 她此刻簡直就想把令咒消耗光放他自由。

你給了我自由, 所以我也同樣以自由饋贈你。

彌生盤算來盤算去, 都沒覺得自己有必勝的把握乾掉吉爾伽美什。上次交手對方明顯顧忌著什麼有所保留, 他也不覺得自己真能懟得過四年多年前的半神。Berserker這個職階非常悲催,誰都可能乾的過, 被誰乾死也都不奇怪,可以說是經典的五五開了。

如果吉爾伽美什不把時間都浪費在為對手解說上的話,快節奏的消耗戰總有能抓到自己弱點的時候, 這會兒再取巧現畫封印陣也是來不及的,英雄王不會在一個坑裡栽倒兩次。所以,這次戰鬥他很可能第一個被送回起始空間點, 最好的結果是兩敗俱傷拖著吉爾伽美什一塊回英靈座, 如果踩到狗屎的話也許能幸運的活下來蹭頓飯再走。

紅發青年摸摸肚子, 裡麵封印著一個不得了的東西, 也許這次還真的要靠祖上餘蔭才能彆叫人揍得太過淒慘。

他一邊走一邊理思路, 走著走著忽然甩出最後一張卷軸自己轉身跳開,剛剛站立的地麵果然紮著幾把黃金打造的武器。

就算沒有路燈, 吉爾伽美什也要坐在柳洞寺的正殿房頂上居高臨下。彌生突然特彆好奇他的真實身高,要知道表哥柱間就不大在意這個,而沒能超過一米八的斑則同樣喜歡呆在有東西墊腳的地方。

好像突然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呢!

“雜修以及,贗品。”金發外國人斜坐在房頂上,曲起一條腿把胳膊搭在上麵,硬是凹出一個風流倜儻的造型。千子村正和藥研藤四郎雖然不參加戰鬥,但是嘴也沒被堵住,打刀立刻扭著小蠻腰湊過去同短刀咬耳朵:“回去一定要和歌仙先生交代一句,這種風流方法一定會被人脫下來打死的!”

可惜他的聲音一點也不小,從不拆主人台的短刀少年很配合的點了一下頭,坐在房頂上的歪果仁哼了一聲:“複製品。”他的意思是刀這種武器的原型在巴比倫寶庫裡要多少有多少,下麵這兩把甚至連黃金的都不是,區區兩塊破鐵片子也敢在本王麵前大放厥詞?哼!

彌生是個護短的人,哪能見人又欺負自己禦主又欺負自己家臣的?他冷笑一聲從懷裡取出一隻黃金打造的杯子,當著吉爾伽美什的麵捏成了一個醜八怪扔在地上。

這當然不是真的聖杯,隻是Berserker故意弄出來氣Archer用的。對方果然生氣了,認為這是對王的大不敬,立刻表示人質已經在間桐慎二手上,現在究竟怎麼樣了咩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猜?

沒人懶得搭理他,Berserker和Saber留下,紅衣Archer去找被綁架的老婆,啊不是,是被綁架的禦主。

沒有遠程的情況下兩個近戰該怎麼打另一個打遠程呢?彌生和阿爾托莉雅轉頭看向衛宮士郎:“你們不是同一個人嗎?上!”

“哈?”紅發少年一臉驚訝,反手指著自己的臉:“我?和誰同一個人?Archer?你們怎麼知道的?”

“少年,全世界,除了間桐慎二以外大家大概已經都知道了”Berserker遺憾的告訴他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秘密。衛宮少年對於Berserker拿二爺作為說明對象十分不滿,但也很誠懇的向他解釋自己一時還無法完全投影出紅衣Archer的遠程武器以及寶具。

“不是,合著你們弓兵都喜歡打近戰嗎?”弓兵啊!你是弓兵啊!先給我投影出遠程啊!

少年試了幾次,坐在房頂上的吉爾伽美什戲謔的看著下麵的鬨劇,那贗品似乎快要哭出來了,Berserker卻還是不依不饒的叮得他滿頭包。

“行了。交出聖杯。你們這出鬨劇,本王已經看得厭煩了。”他換了個姿勢斜倚在房頂上,就好像自己身後有一張紅色披風或是膝頭正趴著什麼得意的寵物。

彌生抿抿頭發:“哦,聖杯啊,在Archer那裡,是你說要他帶著的哦!”然而紅衣Archer此時已經跑去救人,以間桐慎二的水準來說,估計這會兒遠阪凜夜宵都快吃上了。

“”吉爾伽美什再次確認Berserker是個倒黴催的討厭職階。你是在玩兒本王麼?!

又是鋪天蓋地的黃金武器掃過來,彌生跳開後忽覺腦後有風聲襲來,半空中突然改變方向,將將好躲過數條從寶庫大門中甩出來的鎖鏈。

“天之鎖,對神明的規誡與束縛,便宜你這跳蚤一樣的雜修了。”吉爾伽美什仍舊非常好心的為對手講解了自己的寶具,突然之間彌生覺得乾掉這家夥應該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了——反派通常死於話多嘛,這哥們兒話這麼多,可見不是能活到最後一集的那一個。

鎖鏈從一條逐漸增加到六條,彌生不斷在襲來的武器從中尋找落腳點,同時還要分心躲過鎖鏈的偷襲——Saber是如此高潔,所以人家根本不來二打一那一套,端著聖劍站在一旁滿臉神生的看著Berserker又一次被人追成了狗。咦,為什麼要說又?

勝利的天平在不斷傾斜,沒有遠程手段的Berserker被敵對的大遠程壓著打,特彆懷念那個非常擅長放火的家族,咬牙切齒加快速度繼續兜圈子尋找機會。

“怎麼了?雜修。不敢與王者正麵對戰嗎!”幾乎已經立於不敗之地的吉爾伽美什心情一好話就更多了,他開始滔滔不絕的分析彌生此時應該具備的種種負麵情緒,並且斷言這隻雜修會帶著悔恨和不甘被聖杯吞噬。

“我說,你不渴嗎?”漩渦族長表示比嘴炮,漩渦一族就沒有怕過誰的!

“你沒聽過‘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嗎?所以啊,王,你已經被你眼中的雜修拉下了寶座。”彌生再次躲過天之鎖的追逐,攔腰一把扯住這根對神寶具就往下拽。他又不是神明,也沒什麼神性,天之鎖於他而言僅僅算是比較堅固的鎖鏈罷了。花魁抓住鎖鏈,站在地上不鬆手,還笑嘻嘻的對吉爾伽美什做出了一個單詞的口型——Enkidu(恩齊都)。

房頂上的英雄王立刻被人戳到了逆鱗一樣炸毛了,他伸手扯住天之鎖的另一頭往回拽,卻忘記了Berserker的力量增幅。

皇帝果然被拉下屋頂了。吉爾伽美什吃過虧,當然知道萬萬不能被這Berserker近身攻擊,立刻後退一段距離果斷放出了另一個寶具——乖離劍。事實上,他原本並不認為有誰值得他使用這把神明鍛造的武器,但是Berserker提到了好友的名字,這一點令他怒不可遏。恩齊都,哪裡是這種曾經以色侍人的女人可以隨意提起的?

他舍棄了冗長的詠唱,召喚出乖離劍便直接發動寶具,炫目的紅光後一身黑底秀白鶴菊花的美豔花魁消失在光芒裡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穿著古怪白色長袍,胸口綴有幾顆勾玉的白發青年。

他雙目微合,手持錫杖懸浮於空中,與吉爾伽美什對視的眸子儘是一片清冷無情的光芒。

關鍵時刻,彌生果斷扯了祖宗的虎皮裹在身上,調動封印在體內的九大尾獸暫時進入六道狀態——他見之前的斑這樣乾過,除了沒有輪回眼外也不比彆人差些什麼。嘖,小兒子的小兒子,老爹的遺產基本上也沒剩什麼好的能落進手裡了,湊合著用吧,好歹防禦一流。

“嗬,你又是誰。”終於乾掉了上躥下跳的Berserker,吉爾伽美什非常愉悅,麵前這個近似於神明的存在也不那麼礙眼,他總算說了句能聽的人話。

白袍青年微微一笑:“哦?這就認不出來了嗎?”

臥了個大槽!這不還是剛才那個花魁?你特麼兩種職業的反差也太大了吧!

吉爾伽美什被女裝大佬的換裝技能擊中,精神弱化MAX。

第193章 這塊是肝吧

早知道我特麼就應該用下千裡眼的啊!誰知道這貨能把臉皮裝在兜裡穿著女裝拋頭露麵吉爾伽美什還是有節操有底線的, 怎麼也不會拿千裡眼去看一個花魁,又有誰知道這花魁是站著上廁所的那種——他是英雄王,又不是變態王

精神打擊太大了, 他覺得眼前有點黑,這個東方島國果然不容小覷。在這裡, 男人和女人的界線似乎也不那麼明確——吾友啊,向我伸出援手吧!

天之鎖立刻做出反應,直取停滯在空中的僧侶。後者身後浮現出大大小小黑色球體, 繞開窮追不舍的鎖鏈後立刻朝金發外國人彈射而去。雖然不是同一個時空間, 但兩個世界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彌生也算得上是本土作戰, 又借了六道仙人的虎皮, 總算是暫時能夠使用陰陽遁帶來的遠程手段。

不管怎麼說, 至少能在被追得四處跑時還手了。此時已經變成白發的青年和金發外國人“噠噠噠噠噠”對轟,不緊不慢的拖著節奏想辦法。他沒有輪回眼之類BUG般存在的血脈, 六道狀態於彌生而言隻能算是個增強和輔助,許多真正威力巨大的忍術根本沒法使用,不然戰鬥早就結束了, 還用等到現在?

金色的武器和黑色的球體在天空中互相轟炸,站在地上的衛宮少年還在努力繼續憋他的投影魔術。聖杯戰爭的世界可真有意思,遠程愛貼身打近戰, 戰士掄起武器(也許是隊友, 此處庫丘林表示有話要說)甩出去假裝自己是個遠程。

目前從場麵上看Berserker和前Archer打的不相上下, 端看誰的續航能力更久誰就能獲得最後的勝利。然而彌生自己心裡明白, 使用了六道的狀態意味著他暫時具有了部分神性, 天之鎖對神明的壓製慢慢顯現出來,他現在相當於踩在鋼絲上搞事, 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摔成肉餅。

吉爾伽美什明顯也察覺到了這種情況,他開始不斷移動巴比倫寶庫打開的位置,配合天之鎖佯攻,一時之間Berserker險象環生。

伊利亞咬了咬牙,伸出小小的白色拳頭:“以令咒之名,Berserker必須活下去;以令咒之名,Berserker必然獲得勝利;以令咒之名,Berserker可以隨時使用寶具!”就算是魔力耗儘而回到英靈座,那也比死亡後以靈子方式回歸要舒適的多。死亡所帶來的痛苦,乃是最大的痛苦。

她的話音剛落,三道鮮紅的令咒一一褪色,最後隻留下了乾乾淨淨的手臂。小姑娘天賦卓絕,幾乎全身都是魔術刻印,一次性使用三枚令咒的同時也將魔力最大程度的輸送給了她的從者。

彌生此刻底氣十足,不差魔力的情況下,又有六道狀態加成,他完全可以扛著對方的轟炸浪到飛起。

並不是吉爾伽美什被削弱了,而是在堅定且自信的人類麵前,饒是神明最終也不得不低下高貴的頭顱——這世上,沒有誰生來就是該給人跪著的,隻要敢豁出去打拚,無論誰都有登上頂峰的可能。一個人的聲音小,三人、十人、百人、乃至更多到最後,哪怕星辰也會為之震撼。

這是金發Archer所不理解的,屬於螻蟻的力量。

“唱頌吧,自由的光芒。”

所有人見證了狂戰士Berserker的大型寶具——一個正常狀態下啥用都沒的固有結界。這是座非常漂亮的城池,雖然建造在密林深處,但是四通八達的寬闊道路和熙熙攘攘的運貨商隊意味著這城池絕對不是人們印象中密林深處閉塞又貧窮的地方。街道整齊乾淨卻又彌漫著食物的香氣,無論男女老幼臉上都洋溢著笑容,人人有事做,家家慶豐收,隻要身處其中幾乎伸手就能摸到人類所有向往的幸福與快樂。

“歡迎來到鏡像.密林之城。”固有結界的主人站在一望無際的整齊田地間含笑看向對手:“很遺憾,並不能真的招待諸位。”

這個固有結界,是真的沒什麼用。因為所有者隻是個普通人類,成為Berserker被召喚的瞬間就完成了寶具的模擬,所以所謂的自由光芒就是大家都要守規矩。而這個規矩,則是普世性的“正常”規則。比如說,過馬路要按照信號燈指示;比如說,蘋果一定會從樹上落到地上;比如說,任何人形生物理論上都是不會飛的,等等等等。就連固有結界的主人也想吐槽自己能不能靠點譜

普通人類是不會去想萬一哪個神明飆車闖紅燈了是不是該開雙倍罰單的,大家隻會下意識認定誰也不能這樣做。

密林之城的子民們,愛戴且擁護這個庇護一方的年輕城主。每個人小小的善意聚集在一起,成為了黃金武器也無法擊破的護盾。這些淡金色的小小願望像是節日時小女孩撒嬌買回家的裝飾品一樣看上去一點也不堅固,但卻緊緊圍繞在彌生身邊替他擋住了正麵襲來的打量武器,也擊飛了從身後不斷追殺的黃金鎖鏈。

彌生頂著下雨般的武器正麵走到吉爾伽美什麵前,歪頭一笑,然後又照著人家的鼻子來了一拳:“人類渺小,虛偽,傲慢,貪婪。但是你睜開眼看呀,這美好的一切也是他們用雙手點點滴滴建造出來的。不需要神明,也不需要皇帝,隻要有人稍加引導和規範,人類便是這世上最可愛的生物了。”

遠處果林中有幾個頑皮的孩子摘了果農辛苦照料的果子,大笑著四散跑開,卻又會聚在一起偷偷替那氣鼓鼓的老者紮緊籬笆收集柴火;市集上有婦人錙銖必較,罵得打瞌睡的夥計顏麵無存,卻又會悄悄往他的包袱裡多塞上幾個饅頭;城市中央的庭院裡有年輕的官吏趕走在大街上隨意擺攤的外來小販,橫眉立目看上去要多可惡又多可惡,卻又會幫那一臉苦相的窮苦人辦理減免稅務的手續。

彌生這一拳很輕很輕,隻是推歪了吉爾伽美什腦袋的程度而已,他笑著朝向他鞠躬行禮的居民們揮手,就像這金發外國人是跟來一起旅遊的好友而非戰場上你死我活的對手。

英雄王大怒,什麼雜修都敢戲弄本王!這一點屁用都沒有的固有結界是鬨來乾嘛的?給本王看這些螻蟻的日常有什麼意義?能比烏魯克更壕嘛!你說啊!他當下狠狠照Berserker肚子上來了一肘子,僧侶狀的青年立刻捂著肚子倒在地上——對於普通人來說,肚子叫人錘了那必須是非常痛的,倒在地上也實屬正常。

吉爾伽美什正在疑惑為什麼自己全力一擊居然沒把人揍飛出去,兩個差役一樣的人突然出現在不遠的地方:“打架!故意傷人!抓走!”

烏黑的普通鎖鏈纏在英雄王手上,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三觀已經不是石化風化沙化的問題,那是活活讓人用小槌子砸成粉末末的淒涼啊我,吉爾伽美什,烏魯克的英雄兼皇帝,半神,神明寵愛的男人,站在一切一切頂端的人物,今天,現在,讓兩個小片兒警給抓走了這豈止是不科學,他也不魔術啊!

“唉所以說,不要打架嘛。”打贏了進牢房,打輸了進病房,這也是普通人心中固有的規則,也就是這個固有結界中的法則。任何人,不管是神還是妖,隻要進來了就得按照這個規則走。不觸犯就跟旅遊似的,轉一圈就出去了,但凡觸碰到法律,科科。雖然奇怪,但是並不矛盾,這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自由。

彌生躺在地上吐了口血,似乎還有些內臟碎片跟著一起湧了出來。他相當於用普通人的身體挨了冠位Archer的一記重擊,現在還沒死完全是靠著伊利亞剛剛輸出的三枚令咒以及六道狀態的增強。

兩個片兒警抓走的英雄王直接被固有結界判定為需要抹除的存在受到直接攻擊,哪怕巴比倫寶庫裡武器的原型再多,使用武器的,跟隨作戰的,也都是普通的士兵。然而吉爾伽美什是孤高的王,他隻會下達命令,不會引導人民說白了也就是此時此刻連個劫獄救他的都沒有。

等彌生堅持不住收回固有結界後,被揍得鼻青臉腫大小眼的金發Archer也被吐了出來。可惜前者自帶治愈恢複技能,而後者幸運A和黃金律並不能拯救需要外科大夫急救的歪果仁。

一直都被衛宮士郎帶在身上的聖杯開始吞噬這個擁有了□□的英靈,猛然張開的黑洞裡依然能夠看到洶湧的黑色濁泥。也許是英雄王自帶的魔力過於強大,這個已經被魔術師們拆了一半的聖杯有些消化不良。被吞了一大半的吉爾伽美什被吐出來,又被吞進去,又被吐出來,又被吞進去,又被吐出來反反複複好幾次,連躺在地上吐血吐得止不住的彌生都忍不住想笑——啊!又吐一口血還差點嗆住自己,這塊是肝吧?是吧?是吧!

第194章 回家

衛宮少年是個好心人。

Saber再一次臨危受命展開對城寶具砍碎了禍患的根源, 被吞了好幾次隻剩個胳膊還沒被黑泥舔過一遍的吉爾伽美什終於得到了平靜,也躺在地上安靜不動了。

彌生好不容易給自己糊了個治療技能拉回血線,又補上肚子的洞, 這才搖搖晃晃從地上坐起來呼出一口氣:“看來是能蹭頓飯再回去了!”

現在已經打完了BOSS,聖杯又被乾掉了, 黑泥倒是還有。Berserker拿出封印卷軸塞了一卷軸打算帶回去給留守(其實是沒了腎)的Caster,為了捍衛愛情,就算沒有腎美狄亞也會發揮出冠位的實力來, 一點也不用擔心她和葛木。

這次大家的魔力都沒有透支, 聖杯消失後足可以在冬木市玩兒上幾天再各自返回英靈座。彌生換回了Berserker的花魁裝束和幾個男性一起出門搬了不少食材, 大家聚在一起飽餐一頓後又把伊利亞和她的兩個侍女送回了德國。

“很快你就能恢複到正常的體型狀態, 倒時候辦好證件全世界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他把從吉爾伽美什武器上摳下來的鑽石都留給了小姑娘, 兩人又一起去看了正在開花的核桃樹, 紅發Berserker這才化作點點金色星光消失在一開始的召喚陣上

另一邊宇智波小少爺打開的黃泉比良通道裡,一個紅發青年好像走到一半突然就站在那裡發起呆。過了沒一會兒, 他重新恢複正常,低頭看看身上的衣服長出一口氣:“總算不必再穿女裝了”

被送回起點的彌生高高興興抬腳就走,通道儘頭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口哨響起有白色的信天翁乘風而來,帶著他一路朝海岸飛去。他直接回了渦之城,付喪神們早已知道主人的奇遇, 能在現實世界看到他安然無恙自然非常開心。一時間, 原本並不需要服侍主人的他們也紛紛忍不住湊在城主的寢室外等彌生出來, 不知道怎麼就擠到最前麵去的三日月宗近抬起袖子捂嘴笑道:“哎呀呀, 主公在另一個世界, 可真是風華絕代!可惜陸奧守殿沒有被召喚過去,不然的話帶上他那個照相機, 大家就可以一起開開眼界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馬後炮!老奸巨猾!事後諸葛亮!知道你被彌生大人召喚過去浪了一圈,聽說還同劍道天才佐佐木小次郎對戰一番,我們才不羨慕嫉妒恨呢,一點也不,哼!

還是自己家裡最舒服!彌生懶洋洋的換了身方便活動的衣服,伸著懶腰打算走去看妹妹,他還記著表哥說過妹子不知和哪個臭小子看對了眼作為兄長,最重要的用處難道不就是為難追求妹妹的狂蜂浪蝶們嗎?

一拉開拉門,外麵黑壓壓擠了好幾個付喪神,除了作為Berserker時曾經召喚過的幾個以外,還有一些是恰巧輪班過來幫忙處理城務的。看到氣勢越發強大的主人開門出來,他們紛紛馴服的低下頭向後撤了半步,剛剛好把藍衣老爺爺給閃在了最前麵。

“唔,你剛才用了個什麼有意思的形容詞來形容我來著?”彌生小心眼的表示他有聽見某老人家看似讚揚實為炫耀的的話語,天下五劍莞爾一笑,笑而不語,甚至還伸出一隻漂亮的手指豎在唇前做不語狀。

你特麼的居然敢撩老子,膽子大的沒邊兒了我跟你講!知道什麼叫Berserker嗎?就是脾氣上來不分敵我統統揍翻的那種!

彌生瞪了三日月一眼,理理衣服張嘴就問他:“水戶是怎麼回事?就沒人有什麼想對我說的?”你們的二老板都快叫人拐走了,一個一個還做夢呢?看看看,看什麼看!那個穿藍衣服笑笑笑的西席先生,說的就是你。

藍發青年抿嘴還是笑,不過好歹收斂了一點,真要把主人逗得炸毛了也不好收拾:“姬君已經是個大姑娘了,我們總要尊重她的隱私吧?至於往來信件,做為家臣的我們,如果姬君拒絕的話也是不能執意翻閱的,請您理解。”

這就是性彆差異帶來的麻煩了,假使付喪神裡麵能有個姑娘,估計很多問題就都能迎刃而解。彌生用一種痛心疾首“你們到底有什麼用”的眼神看了付喪神們一圈,歎口氣搖搖頭抬腳朝水戶居住的地方走去。

城主一家雖然住在渦之城中心的位置,但其建築並不奢侈豪華,反倒充滿著寂靜優雅的精致感。除了接待客人和舉行會議的地方以外,城主兄妹自用的住宅麵積一點也不大,所以彌生沒走幾步就來到了妹妹的地盤上——說實話,一開門見到的不是水戶他真的非常震驚,難道在外麵浪得太過了,已經被妹子拋在腦後徹底遺忘了嗎?

被自己腦補的東西打擊到褪色的紅發青年站在妹妹宅院的大門外,翻翻積攢下來的小玩意兒準備敲門進去討好自家小公主。院中忽然傳來青年男子爽朗的笑聲,緊跟著是水戶清脆快速的話語——還用說什麼,拔刀吧!

彌生原本是想要直接一腳踹開木門的,但是水戶歡快的笑聲最終打消了他的主意。當她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一睜眼隻有水戶緊張的守在一旁。當時隻有四五歲的小姑娘跑前跑後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人生也要救回兄長——無論是原本的漩渦彌生,還是突然出現的現在的他,都無法做出讓這姑娘不開心的事情。

罷了,妹子大了總是要嫁出去的,隻要她自己喜歡,做哥哥的總要順著她不是嗎?紅發青年吐出一口濁氣,在付喪神們帶著點驚恐的小眼神中伸出手輕輕的敲敲門板。失蹤好一段時間的哥哥就站在門外你卻不知道,你的感知查克拉呢?喂給忍獸吃了麼?!

漩渦族長忍住心裡酸溜溜想要抽刀砍人的念頭,敲過門之後等著雇傭來的侍女踢踢踏踏跑來開門,保持好營業用微笑看向正在接待客人的妹妹。

“!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水戶立刻丟下坐在對麵英俊瀟灑的青年飛一樣掛在哥哥身上搖了搖,一點姬君的儀態也沒有。然而無論是漩渦族長還是她的西席先生都沒有感覺到有任何一絲一毫的不妥。彌生抱著跳過來的妹妹轉了一大圈,小心把她放在地上笑著比了比兩人之間的身高:“又長高了?隻比哥哥矮了一點點,挺好!”

是的,漩渦族長的身高基本同宇智波族長持平,而他的妹妹隻比其兄低了小半頭——已經超過了時下男性平均身高,但是帶著一萬層“妹控濾鏡”的人覺得再沒有比這個高度更合適妹妹的了。彌生,今天也病得不輕呢!

他連個眼角也沒施舍給尬著笑湊過來的青年,從封印陣裡開始往外掏各種小玩意兒討妹妹歡心——“這個鑽石,大吧?哥哥從彆人武器上摳下來專門留給你的。這個珊瑚,漂亮吧?還有還有,絲綢,軟糖,新衣服,首飾,都是挑了又挑留下了最好的給你~”

水戶非常捧場的“哇!”“啊!”“好漂亮!”,兄妹兩個之間的互動充滿了竭儘全力想讓對方喜悅的奇怪氣息。

“咳咳,主公,似乎還有客人在。”關鍵時刻還是一期一振靠譜,他雖然寵溺弟弟,但絕對不會縱容他們,此時也毅然決然的站出來力挽狂瀾收拾自家主公快要掉到地上的麵子。

“哦你不說我都要忘記了。客人是吧?哪裡來的?”總算記得不能拆妹妹台子的彌生終於安靜下來,端出一城之主的架勢看向已經快被曬乾的青年:“我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你,對吧。”

今時今日,坐擁一整座繁華城池的彌生已然有了傲氣的資本,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妹妹的訪客,已經知道這大概是誰了。不過出於矜持和某種兄長的特殊心理,還是要欺負一下來追求渦之城寶貴明珠的勇士的。

咳咳,什麼叫欺負?那是鍛煉,鍛煉懂嗎!

“元秀大人,在下是現任鬆平家主的遠親,也是要喚姬君一句表妹的。”來訪者非常聰明,隻說了親緣關係,又點明自己同水戶之間沒有倫理隔閡,可以算得上實在竭儘全力同他套關係了。

然而非常不幸,彌生最頭疼的就是聽人喊自己妹妹“表妹”的,數個世界都證明了表兄妹之間不會有好結果,就算表哥柱間已經徹底出局,但他仍舊希望水戶能和一個更關愛妻子而不是重視妻子父兄的人在一起。

沒錯,他努力向上層社會移動就是為了給妹妹撐腰好叫她能理直氣壯的挑揀彆人,也有信心一直為妹妹撐下去。但這並不意味著彌生願意追求水戶的人是個投機分子,因為沒有人能演一輩子戲,水戶又如此聰慧,就算熱戀的時候被感情迷住雙眼,走進婚姻後也會有突然醒悟的一天。如果真的有那個時候,妹妹的心情會是什麼樣的呢?

第195章 好想休息

彌生將手裡的卷軸塞給妹妹, 笑著回頭對付喪神交代:“陪著你們姬君去城裡玩兒吧,我同這位青年俊彥一見如故,有許多話想要好好聊一聊。”一見如故什麼的, 明顯就是托詞,沒打起來就算好的。水戶明白此時自己不適合留在這裡, 大方的衝客人和兄長點點頭就帶了兩位刀劍男士轉身離開,餘下三日月宗近和一期一振給哥哥撐場子。

漩渦族長默默從袖子裡掏出一隻折扇捏在手上把玩,又輕輕用扇子敲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我覺得你有幾分眼熟, 你的姓氏?”

年輕人抿嘴一笑:“敝姓三浦, 大人是見過在下的, 當初在駿府城的時候。”

那真的很早了, 怪不得印象如此模糊。

眾人分主賓落座, 早有雇來的侍女換過茶果, 彌生端起茶杯輕輕摸著細瓷茶具斂眉淡笑:“我一向欣賞肯上進的人。如果你有什麼想要的不妨直接說出來,無需陪著水戶消耗時間。”這個年輕人眼睛裡有一種名為野心的光芒, 從他的衣服和舉止看得出來家境良好——言語得體,脊背挺直,頗有些傲氣, 不像是能夠把個小姑娘當公主哄一輩子的人。

“元秀大人,妻子不僅僅是愛人,更是事業上的合作夥伴。似乎水戶姬和在下的想法一致, 所以並不是您想象的那樣。”名為三浦的青年不軟不硬的頂了一句, 彌生喝茶的手頓住, 碧綠的眼睛慢慢眯起來斜睨了一眼, 無聲無息的厚重壓力在房間中蕩開。氤氳的蒸汽緩緩升騰, 城主的臉被擋在後麵若隱若現。

小子,想娶我的妹妹, 還敢跟我抬杠,你膽子很大嘛。

坐在下首的三浦突然覺得有點臉紅,他追求渦之城姬君的目的確實不那麼純粹,但是也有信心能哄得這個少女圍著自己團團轉。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姑娘的哥哥他生得也太好了點吧!明明是個出入戰場的武將,卻偏偏有一股誘人的旖旎風情,尤其是碧綠的鳳眼掃過,他覺得骨頭有點點酥

時下的風氣就是這樣,男子之間互遞情書也不是什麼怪事,甚至還有吃飽了撐著的城主熱衷於為此事牽線搭橋。

三浦突然卡了殼般失語,彌生詫異的又看了他一眼,這小夥子竟然臉紅了?

臉紅了?

臉紅了!

你臉紅個鬼啊!

不等身後陪坐著的付喪神有意見,漩渦族長直接先把杯子砸在茶盤裡幾步上前揪起這青年的衣領子:“你想什麼呢?!”

三浦:女、女王求踩!

他當然不敢把這話說出來,不然估計是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但是彌生從那張神思恍惚的臉上看到了令他非常氣憤的答案,當下就一路拖著三浦走到大門口推開門把人扔了出去:“給我把你的花花腸子洗乾淨了,不然老子可以費費心替你擠!”

城主府私宅的木門咣當一聲合上,三浦坐在地上愣了半天才站起來拍拍衣服,似乎很是困惑剛剛為何會突然失態。自己並不喜歡男人,這一點他非常清楚,但又因為說不來的什麼原因那一瞬間忽然不受控製的臉紅心跳。這個渦之城的城主可真是奇怪啊!

當日彌生去探查海眼發生意外,這個消息還是三尾慌慌張張跑到木葉城報告的。已經有過一次經驗的柱間反複確認隻有大烏龜自己知道這件事後立刻去信給水戶交代了始末,又有付喪神能證明主人狀態良好,所以沒誰大驚失色,隻把這當做正常情況找了個借口隨便遮掩一下就算了。

直到彌生出去浪了一大圈回來,外人都還不知道渦之城的城主失蹤過一段時間。這個三浦也是撞在槍口上了,聖杯世界兩個多月的女裝不是沒有後遺症,這家夥倒黴的成了第一個犧牲品。

彌生把妹妹那不靠譜的追求者扔出門外,轉身氣鼓鼓的去找她告狀,水戶聽完兄長氣憤的描述後笑得直打跌:“沒想到三浦君這麼沒定力,哥哥看了他一眼他就臉紅了。要我說,至少得堅持堅持,等你看上個五、六眼再紅才算夠本啊!”

他自己也氣得直笑:“這都是什麼人啊!要是上門來求娶你的都是這種貨色,還不如給你找個贅婿算了,不喜歡就直接打死扔海裡喂魚再換個好的。”

“噢,這樣啊,噗!”少女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酡紅捂著嘴笑起來:“我最近結識了個男孩子,哥哥你能把他抓來咱家嗎?”

漩渦族長嚴肅起來,他坐直身體很認真的看向水戶:“什麼人,姓什麼叫什麼,多大年齡,家住何方,家裡幾口人,親緣關係怎麼樣,有沒有讀過書,你是怎麼認識他的?”張嘴就是八連問,問的水戶又差點笑得滾進他懷裡:“名字不大清楚啦,但是人挺不錯的,關鍵是生得好看,白白嫩嫩的。”

妹子,我是很誠懇的在和你溝通,你可不可以給我個靠譜的描述喃?生得白嫩好看的男人滿大街都是,難不成還要我一一抓回來給你挑揀?哥哥倒不是做不到,但咱們還是得有點底線成不?

背著兄妹互動逗笑得一直捂肚子的一期一振湊到彌生耳邊輕輕說了幾句,紅發青年收起滿臉的無奈側頭沉吟了一下:“是那家人啊如果是他們家的話,人選一般不會出什麼問題,但是對方能願意嫁過來嗎?”

水戶嘟起嘴:“可是真要我嫁進高門我又不愛受那個束縛,中等人家就像今天的這個三浦大多帶了點彆的想法,誰有那個耐性天天跟他們鬨著玩兒。還不如招個我喜歡的上門呢。我留在家裡,還能給哥哥給幫忙,好不好嘛~嘛~嘛~”

病得不輕的妹控還能說什麼呢?必須點頭滿口好好好的答應下來啦。

自己寵壞的妹妹,跪著也得答應她的要求,何況這麼多年水戶也就隻開口求了他這一次。彌生想了想,轉頭對一直坐在旁邊喝茶吃瓜安靜如雞的三日月宗近道:“誤人子弟,扣你薪水!”

妹妹是不會有錯的,有錯也絕對是彆人的錯,西席先生不幸卷到了台風尾,連同之前捉弄主人的行為被加在一起“數罪並罰”,扣了一個月的養老金算是了事。沒錯,彌生是會給為他乾活的付喪神發工資的,這也是大家踴躍往這邊跑的重要因素之一,例如作為左膀右臂的長穀部先生,據說薪水豐厚的已經可以買一棟小彆墅了,隨時能討得起老婆的節奏。

三日月宗近擠著臉苦笑一下,又翻了個白眼表示對妹控的鄙視,倒也不心疼那一個月的養老金——除了買茶葉他又沒什麼花錢的地方,扣就扣吧,反正這心軟的青年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找個借口再把薪水補給他。

嘻嘻嘻,這個人類小青年逗起來可真有意思。

彌生琢磨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去木葉城給妹妹抓上門女婿。為了讓整個過程更順利,他專門走去渦之城的市集轉了轉,買下不少好東西裝進卷軸,這才打算出發。離開渦之城前藥研藤四郎把瑩草帶了過來,小姑娘有些蔫耷耷的,似乎不是很有精神。

“閨女,怎麼啦?”彌生抱起沒長高多少的小姑娘把她放在自己肩膀上坐好,揪著阿爸頭發的瑩草搖搖頭:“瑩草沒事噠,隻是最近好困好困,也許睡上一覺就好啦!”說著居然就團進他頭發裡真睡著了。

彌生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接住她抱在胳膊上看向一旁推眼鏡的藥研:“她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

“您失蹤一個月後。似乎是因為靈力不足的原因。”藥研簡單解釋了一下——神秘是逐漸從現世消退的,而瑩草這種妖怪原本也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時代。但她就是出現了,還正常生長,所以現世的靈力對長大的她而言就有點不夠用:“我倒是覺得有點像短刀極化,完全成長後實力不可同日而語,但消耗也是巨大的。如果您方便的話就把她帶在身邊,或許有機會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

於是漩渦族長的小本本上亟待解決的事情就又多了一項。眼下看來,還真就是替妹妹抓人最好處理了

木葉城的高層喜歡開會,有事沒事,大事小事,反正開個會就是了。宇智波族長收拾完手裡的東西衝不遠處的好友頷首示意,然後轉身就想回家休息,卻被涎皮涎臉的千手族長給纏住了。

“斑!彌生剛剛派了個忍獸傳信,說他一會過來找你有點事,可能會牽涉到你的某個族人。能彆急著先走麼?”

黑發青年頓了頓:“哦,好。什麼事?”

柱間皺眉:“我也不知道,不過他終於回來了也挺好的。也許就是正常的上門拜訪吧?”

宇智波斑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還是重新坐回位置上,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柱間和他的弟弟們就變得有點不正常。他們總會在某個角落裡偷偷看自己幾眼,又會時不時顛顛跑過來問自己對現在的木葉城有什麼意見。

——你們兄弟兩個是不是吃多撐著了?還是感染了什麼奇怪的病毒?明明千手家的老三還是好端端的啊!

第196章 顏狗的勝利

彌生到木葉城的時候剛好趕上飯點, 幾個單身漢也沒誰點亮廚藝技能的,乾脆勾肩搭背走去下館子。兩碗拉麵塞下去,又灌了杯茶水, 紅發青年拍拍肚皮打了個飽嗝,覺得宇智波族長這會兒心情應該還算可以, 於是小心翼翼的提出了主要議題。

“你家有哪個小年輕最近跑去渦之城了嗎?”一上來就說我妹子看上你們家誰誰誰了把人給我交出來這絕絕對對是要開架的,彌生決定先把目標縮小一點,語氣委婉一點, 態度溫和一點。

“?”端著茶杯的宇智波斑頓了一下, 轉頭麵無表情的看向他:“有話直說!”

好吧, 這可是你自己不想要這個緩衝的機會的, 不是我說話戳人肺管子哈!

彌生撓撓頭發:“水戶看上你們家不知道哪個小子了, 讓我過來探探口風。她又害羞不肯說到底是誰, 隻能問你知不知道族人的行蹤。”

“那個小丫頭啊!”斑對於水戶還是有一點印象的,畢竟木下氏倒台前彌生還曾拜托他把妹妹送回族地, 一路上這姑娘叫一個鬨騰啊,換個人得讓她賣了一百遍還幫人數錢的——感謝祖傳寫輪眼,看一眼就知是真是假什麼的不然他真會丟好大一個臉出去。

他把手裡的茶杯放下, 一掌拍在坐在身邊還在刨飯的柱間背上:“漩渦不是一向喜歡同千手聯姻嗎?”被好友拍了一下差點噎住的柱間趕忙將嘴裡的東西咽下去,伸著脖子錘錘胸口:“到水戶這裡完全沒必要啦,她喜歡哪個就是哪個不就結了, 不用問千手的意見。”

順手打包了一份打算送去投喂板間的扉間停了一下有些好奇:“水戶挑人的標準是什麼?”

彌生歎口氣:“看臉。她隻跟我說是個生得白白嫩嫩很好看的男孩子, 其他還是我那幾個家臣悄悄報上來的。”

好一個耿直不做作的標準答案!

斑伸出手指推著茶杯滿桌子滾:“最近去過渦之城的隻有我、泉奈、還有幾個去那邊看望父親或是祖父的宇智波。其中年齡在二十歲以下的不超過三人, 具體我要回去問問。你打算怎麼辦?水戶嫁過來還是我的族人贅過去?”

這個年代贅婿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上至公卿下至平民, 很多人的繼承人都是上門女婿,不入贅的人還不是想改姓氏就改了?從妻姓並沒有什麼低人一等的意思。斑會多問這一句其實也明白, 水戶會看上的絕對不是宇智波高層且木葉城缺不了的人,她不會離開渦之城。尤其在其兄長明顯沒有娶個城主夫人的意思時,她便是她哥哥內定的下一任城主,漩渦家的姬君隻可能招贅。

“招贅的。我這邊隻能說,隻要你的族人不辜負水戶,我就不會為難他。至於妹妹妹夫的日常生活,更是不會過問,我事情多得很,沒空管那些有的沒的。”漩渦族長也是一臉無奈,妹子長大了就不要哥哥去喜歡小鮮肉們了,唉寒葉飄逸灑滿我的臉,吾妹叛逆傷透我的心

於是,宇智波一族和漩渦一族的聯姻就在一家小飯館裡就著千手族長刨飯的呼嚕聲定了下來。把這件事交代清楚後漩渦族長在木葉城等了三天,第四天斑帶著一個頭發卷卷的宇智波青年上門了。

“這是和彥,從親緣上講和我家血緣還比較近,如果沒問錯的話估計水戶看上的就是這小子。”

彌生抬頭看了看,這個年輕人的眼睛又黑又大,生得還真的是白白嫩嫩,嘴角上翹,天生一副笑模樣,右邊還有個小酒窩

“我說哥啊,這真是你們家人?”彌生幾乎驚悚了,他就沒見過表情這麼和善接地氣的宇智波。斑認真的點點頭:“和彥確實是宇智波沒錯,實力也很不錯,寫輪眼已經有三勾玉了,就是性子溫吞加上又是孤兒,所以外麵沒什麼名氣。”

漩渦族長抹了把臉看向那年輕人:“你是怎麼見過水戶的?”

“欸?她叫水戶嗎?我是四個月前去渦之城看望長老爺爺的,恰好趕上豐收祭。然後就,然後就,嗯真的沒有弄錯嗎?我是說,那個姑娘又溫柔又善良,我可不想錯認成彆人讓她傷心難過。”小夥子的眼睛亮晶晶的,裡麵是滿滿的誠懇與歉意。看他這樣彌生反倒放下心來。

不管是不是這個人,至少這小子心眼不壞,就算是認錯了彌生也覺得可以努力一下。

他又問了問宇智波和彥的年齡啦,愛好啦,工作啦等等等等,就差沒問人家祖上的來源哦,這個不用問,漩渦族長隻怕比這年輕人自己還了解呢。他把大概的情況彙總了一下寫在紙上交由忍獸傳遞回渦之城,然後就把來訪的客人送了出去,剩下的事情就是——月亮上的祖奶奶以及一直暗搓搓搞事的黑絕了。

這事兒得先跟表哥通氣商量好才行,宇智波族長要是知道了不得抄著扇子就衝出去啊?

於是千手兄弟和他們的表弟蹲在自家儲藏室裡開了個老鼠會。漩渦族長裡三層外三層的布下隔離封印後會議正式開始。

坐在鹹菜罐上的老大柱間表示打架可以輸,但是黑絕必須死,這貨坑了兩族多少好小夥子(以及他們的爹),不宰不能平民憤;坐在掃把上的老三扉間表示他想回研發部看看有沒有什麼道具可以使用;臨時被拉來聽得一頭霧水的老四板間舉手問道:“這個隻能算是千手和宇智波的私怨了吧?大哥你是族長,亂跑出去很難跟在後麵收拾的。還有,我覺得宇智波族長在大事上並不是那種一點就爆的人,你們還是先討論出一個計劃再去同他交流一下的好。”

想想另一個世界懟天懟地懟空氣疑似祖傳神經病發作的斑,柱間和扉間點頭表示這個提議非常中肯,必須采納。

最後,坐在倒扣過來的水桶上的老二彌生放了個大雷:“我之前不是把那邊的九隻尾獸都封印進自己身上了麼?乾脆順道去月亮上把祖奶奶請下來帶走,我有地方安排她。唯一的問題就是這樣一來可能今後就會回來的更少了,水戶那邊需要你們幫忙多照顧一下,不過總算是能從根源上解決這個大、麻煩。”其實他是打算把大筒木輝夜塞進地獄裡去的,但這一去還能不能回來,就要打上個問號了。

“但凡封印這東西吧,總有一天是會叫手欠的人給解開的。唯有消除根源才能從本質上保證大家的安全,無論是木葉城還是渦之城,眼下最重要的都是在穩定的基礎上大力發展自身實力,貿然同不可控且極具毀滅性的力量接觸,後果絕對不會很美妙。”他的理由充分且必要,在座幾人都無法反駁。

光腳不怕穿鞋的,但他們現在都穿上了舒心的鞋子。

“那就這樣吧,明天去斑家蹭飯!”會議發起者的老大柱間從鹹菜罐子上站起來拍了拍衣服:“這件事必須保密,扉間準備東西,板間回去乾活,彌生回憶一下傳送陣的波動,隻要斑那邊沒問題,咱們隨時出發。”

紅發青年也從水桶上站起來,他現在需要做的是找上司鬼燈先生商討一下該怎麼把“神明”請進地獄——話說大筒木輝夜到底算不算神明啊?諸天八百萬神明裡好像是沒有這一款的,彆到時候鬨出笑話了要被扣工資的!

入夜後彌生從水井裡請出了黑發鬼神,將自己的困惑和麻煩講給他聽。杵著狼牙棒的輔佐官對工作始終抱有極大的熱忱,一聽說有人居然膽敢主動複活早就該死的人,而且為了這個目標一直在不斷努力的加重獄卒們的工作量,當下拍板決定在合眾地獄留個獄卒的位置給大筒木祖奶奶。

“總讓阿香一個人站在刀山上確實有些辛苦,換一個款式的獄卒應該效果會更好。放心吧,地獄中有伊邪那美命女神坐鎮,我們又全都是禍津神,誰會怕一個外來的神明?你要膽子大一些,彆縮手縮腳的,去吧!”

隻要進了地獄的地盤還想跑出來?創世神明不會答應的。彆看地獄裡天天一片祥和大家努力工作,古早時期搞事得時候可是一個比一個戰鬥力高,萬一動起手來某些特殊存在就是天津神也不一定能乾的過,老實說,真的不是很擔心大筒木祖奶奶折騰。她除了自己還有什麼幫手嗎?沒有了。黑絕沒人權。

得到上司的肯定和鼓勵,彌生覺得秋後算賬的時候也許能少脫一層皮了,立刻安安穩穩走回去躺下放心睡大覺,一點也沒注意到他的兄長正站在窗後一臉難看的全程聽了他與鬼神的對話。

千手柱間這一晚上也沒能再次睡著。他頭一次意識到,弟弟或許早就已經和正常人類不大一樣了,早在,他還沒有成長起來的時候。

第197章 一口鍋

如果千手柱間想要對一個人好的話, 那也是可以變得非常細心的,不然以他闖禍的速度和頻率,怎麼把頻頻氣炸的弟弟們哄回來呢?自從彌生開始不定期外出時起, 千手族長家的院子裡總是給這個表弟留有房間,免得他在木葉城沒有落腳的地方。

一大早漩渦族長伸著懶腰揉著眼睛開門打算去洗漱, 迎麵就撞見自家表兄傻兮兮的像條柴犬一樣蹲在門口。

“喝!大哥你在這裡做什麼?”彌生後退了半步,假裝沒看見柱間羽織下擺被自己踩上去的半個腳印。偷偷用木遁查克拉消掉兩個黑眼圈的千手族長轉頭看見弟弟睡醒了,伸手塞給他一個紙袋子:“這是最近新開的早餐店, 每天都有很多人排隊。吃吃看?”

表哥這個仿佛便秘的姿勢真讓人一言難儘。彌生接過紙袋子, 打開就看見裡麵不知道夾了什麼的烤麵餅, 他把紙袋子重新合起來放在窗台上又打了個哈欠:“唔, 刷個牙再吃。你吃過早飯了嗎?”

“嗯。”柱間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他盯著彌生的後腳跟看了好一會, 又確認他在太陽下有影子,這才拍拍衣服站起來:“中午去宇智波家拜訪斑, 關於處理黑絕的計劃,可以在同他好好商量一下的。總不能什麼事都壓在你肩膀上,畢竟那家夥主要針對的是千手和宇智波, 如果說出手的話,我們會更加名正言順一些。”

彌生有點摸不著頭腦的看了一眼兄長,他的臉色有些蒼白, 當然, 能看出這個色差還挺不容易的, 不知從何時起柱間的色號就和他的兄弟們不太一樣, 難道阿姨真的把墨水都留給長子了?他晃晃腦袋, 覺得自己今天早上很有些稀裡糊塗的,還是先洗漱吃飯再說彆的吧。

柱間站在原地盯著表弟拎了個木盆從井裡打上水洗漱, 走回來想要拿紙袋子裡的東西吃。他突然伸手扣住彌生脈門,沒等漩渦族長反應過來順手又摸了摸他胸口靠近心臟的位置,確認弟弟有心跳和脈搏,體溫也算正常,這才算是把心放進肚子裡長出了口氣重新蹲在地上。

彌生覺得自己的紅毛都要炸起來了,要不是動手的是表哥柱間,換個人他能直接拔刀把人從街頭揍到街尾。這兩個位置都算是人身體上的要害,就算是平日裡打鬨著玩大家也都會下意識讓開,一大早表哥處心積慮的摸自己這兩把是想乾嘛?

千手族長覺得擔了一晚上的心總算能放下來,被自己嚇軟的腿也終於好多了,這才又站起來伸手壓著彌生的腦袋狠狠揉了兩把:“昨天我看到了,那個黑色頭發從井裡出來的鬼。我害怕你已經啊。沒事,沒事。你是活的就好,已經很好了。”他的表情可不像說的話那麼豁達,也不知道這家夥都腦補了些什麼。

彌生瞪著兄長眨巴了半天眼睛,總算組織好語言打算張嘴忽悠他。話還沒說出口,來自柱間的查克拉就讓他把後麵的內容統統咽進肚子裡。

“我知道你有無數理由等著搪塞我,但是作為兄長,我確實失職了。那個,你趕快吃早飯吧,我去安靜一會兒,中午還有事呢。”說完他晃晃悠悠幾乎是飄著走回自己房間,木門“啪”的一下合上,徒留漩渦族長站在院子裡瞠目結舌——頭一回遇見“不聽不聽我不聽”的人,竟然忽悠不住!

等到快中午的時候,柱間才重新出現,他好像忘了早上發生的事情一樣,塞了一包點心在彌生手裡:“去宇智波家的伴手禮。”然後兄弟兩個人像小時候一樣穿著各自家族的族服很正式的登門拜訪宇智波族長去了。

斑在家裡聽到族人傳信的時候還以為是漩渦族長上門來為妹妹提婚事,邊朝外走邊感歎妹控的行動力不遜於自己。他在自家大門遇見了另兩位族長,三人分主賓走進宇智波族長的書房。來送茶水的是笑眯眯的泉奈,他放下盤子自己也找個了墊子坐下來:“水戶那邊確認是和彥沒錯了嗎?我們宇智波的小夥子可是非常死心眼的,這麼多年來族裡也沒聽說有哪一對夫婦散夥過,哪怕贅出去的也沒有。”

他這是在變相的替自家兄弟說好話,但此時柱間並沒有捧場的幫忙一起吹。千手族長抿了口茶水,直接扔了個炸、彈:“宇智波家的石板子確定被篡改過,我們發現了元凶。”

早先大家已經就這個問題做出過一長串分析,後來因為不知該如何下手才決定靜觀其變坐等黑絕上門。當猜測變成事實時,宇智波家的一把手和二把手瞬間把其他事情統統扔到了腦後。

“千手家有消息來源,雖然沒辦法仔細同你們解釋,但我這裡確實已經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他當然沒辦法解釋清楚,被召喚到另一個世界自己的屍體裡麵,這話說出來誰都不會相信。好在千手家的情報網也不是白放著吃乾飯的,拿出來足夠分量讓好友不得不相信自己。

斑向後靠在墊子上,修長漂亮的手指在桌麵輕輕敲擊:“說一下?”

柱間就把大筒木祖奶奶以及黑絕的事一並講了出來,甚至連兩族之間多年爭鬥不休的許多糾紛都扣在了黑絕頭上。雖說並不是所有鍋都屬於他,但柱間鐵了心要把這貨釘死為一切災難的源頭,眼下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黑絕掛在牆頭當成了倒黴的靶子。

“證據呢?”斑不是盲目輕信的人,就算是好友,他也會要求其舉出一、二人證或是物證。

這次回答他的是漩渦族長:“在我這裡。證據就是一直給你的那雙眼睛。你早就發現了吧?這雙眼睛,是屬於泉奈的。”

坐在一旁吃點心的宇智波泉奈無辜躺槍,他反手指著自己滿臉驚詫,就差沒跳起來喊冤了——他的兩顆眼珠子不是好端端的塞在眼眶裡麼?

“你忘記你曾經打算把眼睛移植給你哥哥了?當初為了這件事斑哥差點離家出走。”彌生伸手撚起自己帶來的點心咬了一口:“另一個泉奈這麼乾了,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斑沉默著抬手摸了下眼睛:“嗯,我知道了。你有什麼計劃?”這就是表示他被說服了。

彌生張嘴就想把昨晚商量的內容說出來,卻被表哥堵住,柱間搶在弟弟前麵開口:“彌生發現了封印大筒木輝夜的地方,也就是黑絕折騰這麼久為了解開封印的地方。我的想法是,輪回眼能夠使用封印術嗎?可不可以把大筒木輝夜的封印改一改?改成可以塞進井口裡的那種”他知道能對付神明的隻有神明,但又不想讓弟弟肉包子打狗送上門,轉個彎不如把祖奶奶打包郵寄到地獄,隻要那邊在井底下等著收快遞不就行了麼?我可真聰明!

這個騷操作想得挺好,可惜宇智波家並不擅長封印術。地爆天星也是基於輪回眼的暴力禁錮,嚴格來說並不能算是封印陣,隻是強行利用陰陽遁的引力直接打造了一個石頭籠子罷了。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這方麵的技能,又和擅長封印的漩渦族長討論了一會,一致認為這種流體狀態的封印隻能作為猜想存在,實際操作的話還不如直接把人扔河裡淹死算了。

沒能得到想要的答案,柱間開始磨洋工,出工不出力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儘致。反正是做出了一副努力的樣子,但什麼結果都沒有。他一萬個不願意拿弟弟去冒險,也知道這不僅僅是自家的事情,唯有“拖延”二字才能讓事情發生轉機。

但是彌生並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又明白要兄長眼睜睜看自己冒這樣的風險並不現實,乾脆帶了卷軸,仿照宇智波族長——離家出走!

漩渦族長這幾天表現得特彆乖,天天跟在哥哥身後充當小尾巴。柱間走到哪裡他就跟到哪裡,要不是發色差彆太大看上去和親兄弟也沒什麼差彆了。就這麼過了幾天,他開始時不時消失一段時間,每每千手族長問起總有人告訴他他那紅發的弟弟又在哪裡看熱鬨/和人過招/釣魚等等等等,反正是除了黃賭毒不碰,基本上遊手好閒的就像是個紈絝子弟。

柱間對於弟弟這麼乖巧聽話很是滿意,漸漸也就不再盯著他。然後,某一天傍晚,千手族長很奇怪的問宇智波族長有沒有見到漩渦族長,大家一頓亂找這才發現紅發青年大清早就趁人不注意溜了

斑:“”我終於相信漩渦和千手以及宇智波有親緣關係了。

泉奈:“”跑得可真快!

扉間:“”終於有人實現我多年以來的夢想

柱間:“”我這就去抓這小子回來就地打斷腿!

一群頂級忍者大佬沒看住一隻紅毛,這口鍋到底是誰的?!

第198章 有些小激動

千手柱間一發現弟弟溜了, 立刻發揮出超強行動力,連衣服也不換背上他的武器卷軸就打算追出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要去追債呢。還是對離家出走深有心得的斑拽住他將人暫且攔下:“你知道彌生朝哪個方向走了嗎?就這麼追出去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人, 也許兩下裡走岔錯過去也說不定。”

“我是怕他不拿自己當回事!”平時脾氣特彆好的人一發起火來總會更加嚇人,柱間此時一邊噴氣一邊滿地磨圈, 周圍的人眼睜睜看他把地麵走出一條溝,“這小子倔得要死,打定主意的事非要辦成不可, 哪怕是堵牆也要撞個窟窿過去, 簡直就是欠揍!”

千手扉間死魚眼:哦, 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不管怎麼說, 你總要有個大概的範圍。”又不是自己的弟弟離家出走, 斑就算是擔心也很有限。他又不知道彌生都乾過什麼, 隻當是千手柱間和他的表弟鬨了點小彆扭。

柱間又轉了幾圈:“先去岩之國的戈壁,找不到就轉道風之國的沙丘。斑, 你呢?”

他沉默了一會兒,拍拍衣服外的羽織:“我也去看看吧,多個人多份力氣。”柱間這才鬆口氣, 上前拍了拍宇智波斑的肩膀:“謝了,好兄弟。”

木葉城現在已經形成了會議的製度,少兩個族長也沒關係, 隻要有能夠代表他們的人列席, 什麼事兒也不會耽誤。泉奈和板間照舊留守負責處理政務和情報, 扉間覺得自己跟去也派不上什麼用處, 乾脆留下來守在進入木葉城的必經之路上——萬一要是大哥和斑沒有堵住彌生表哥, 他這裡總不會再讓人漏出去,對於這位兄長甩脫追兵的本事他可是一點也不懷疑。

事不宜遲, 哪怕安排好諸多事項後夜幕已經降臨大地,柱間和斑還是頂著月亮出發了。兩人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路線一路追到岩之國兜了一大圈,一根紅毛的影子也沒找到,於是立刻轉向直取風之國。

天上有忍鷹一路支援,他們自然能發現遠處發生的事情。直到快要靠近風之國的沙忍村時,巨大的黑鷹才突然飛回來報信。

“找到了。”柱間精神一振,加快速度朝前跑。斑緊隨其後,順便替好友注意四周的動態。又翻過一座沙丘,他們剛好看見黃沙灘上有個醒目的小紅點正快速朝火之國的方向移動。

彌生此時的狀態談不上好,甚至可以說十分糟糕。正藍染的衣服上斑斑駁駁全是血跡,一向整理得乾淨整齊的頭發也散亂披開,臉色蒼白的嚇人。他身後還有源源不絕的追兵,儘是穿著白袍白發白眼的怪人。

柱間大怒,雖說揚言要打斷弟弟的腿,那也得是他自己動手,彆人碰一下紅毛的呆毛那都是萬萬不行的。乾燥熾熱的沙漠裡忽的憑空出現一座森林,彌生借著地利優勢瞬間將敵人甩開老遠。他踉踉蹌蹌繼續朝前跑,似乎根本就沒看見堵在麵前的表哥。

“彌生!”千手族長伸出爪子就地把表弟摁在沙丘上,自有宇智波族長出手去收拾還在森林裡轉圈圈的怪人。他硬是壓著不斷掙紮翻騰的紅毛不叫他跑掉,將人翻過來仔細檢查這一看可倒好,柱間覺得自己這二十多年來一直壓著的暴脾氣估計今天一天就得全發出來。

彌生根本就沒有清醒的意識,他用封印術把自己給封印了。這青年不知道又用了什麼法子讓身體筆直的朝火之國不停奔跑,但是眼睛裡沒有任何神采。就是這麼激烈的掙紮,心跳與呼吸也沒有一絲錯亂——他把自己變成了一台精密的機器。

此時已經放火完畢的宇智波斑也重新回來了。他見到彌生的狀態直接轉開寫輪眼對上對方無光的眸子,幾乎是瞬息之間,宇智波族長立刻起身對柱間道:“走!回木葉城。這小子把封印術的活扣設在那邊了。”

千手族長反複運氣,終於收回想要拍下去的手,扛起還在翻騰的表弟就往火之國的方向躥,斑則抓著留下的怪人活口緊隨其後。這一趟出來的,儘跑路了。

好在千手一族的耐力十足,全力奔襲下柱間第二天下午就看見了木葉城的大門,他無視了進出都要記錄的規矩,又煙塵滾滾的從大街上衝過,像頭下山的野豬似的直撲千手家在這裡的宅子。斑留在後麵替他把記錄補齊,又攔下要衝上去製止他狂奔的忍者們,好心的找了理由解釋一番,並保證千手家絕對會稍後補齊所有的罰單——就算千手不主動繳納,漩渦族長也會代為買單的。

不明就裡的忍者們勉強相信了他,埋頭簽了一堆絕對會讓千手族長小金庫縮水的罰單,這才散開去抓下一個膽敢公然違法的家夥。

後麵發生了什麼柱間一概不管,他把表弟扛進自家院子奔著那口橫豎看不順眼的井就跑了過去。果然,彌生碰觸到井口後清醒過來,從懷裡拿出一個木製哨子丟下去就趴在那裡不停哆嗦。

“我把大筒木輝夜的意識給抽出來也封印在自己身上了。為了不被她搶奪身體乾脆把自己也封印起來。時間不多,哥,我把她帶去地獄,你和斑要記得多照顧一下水戶那邊。還有,小心黑絕。”從井口不斷蔓延出黑色霧氣,纏繞在彌生越發蒼白的四肢上,拖著他慢慢朝井中滑落。柱間不肯鬆開弟弟,忍著刺骨的寒意拽著他的衣服和那道黑霧較勁。他寧可跟著彌生一起過去,要是那邊不放表弟回來的話,他,他就大鬨一場打爛那些神神鬼鬼!

彌生沒辦法跟兄長解釋這裡麵的事情,能夠壓製大筒木輝夜醒來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他乾脆掏出一隻苦無切斷衣物,隻聽“噗通”一聲,外麵趕來的扉間和斑就隻看見千手族長自己一個人紅著眼睛惡狠狠的盯著院子裡的井。

“彌生表哥呢?”扉間覺得再不出聲大哥能直接把那口井生啃了,回答他的是柱間響亮的抽泣聲。青年伸手指了指井口,蹲在地上反複摸著井沿沒有再出一絲聲音。

“”斑提步上前,二話不說撩起袍子也跳了下去,過了一會渾身濕透的宇智波族長順著井壁拽著繩子爬上來:“下麵沒有人。什麼也沒有,就是水。”

柱間的眼睛亮了:“他是整個兒過去的,也會整個兒回來,對吧?”為了不打擊到他,其他人紛紛點頭:“就是就是,彌生沒那麼魯莽,從小到大什麼事他不是反複計算到最好才會出手?”

他改蹲為坐:“那我就守在這裡好了,消息先彆送給水戶算了,彌生那些神奇的家臣都在渦之城,隻怕現在已經知道了。”

沒錯,天蒙蒙亮的時候藥研藤四郎和千子村正就趕了過來。他們都是此世界長期擔任過彌生佩刀的付喪神,對主人的感知會比其他刀更加敏銳。紫眸少年接替了柱間的位置守在井口,千子村正負責往返兩座城池傳遞消息。

眾人開始了緊張的等待。一天,兩天,一周,兩周,一個月,兩個月就在柱間忍不住想要把井掘開的時候,水底突然傳出了響聲。

藥研幾乎是用跳的站起身將準備好的繩子扔進去,很快就有一股力量抓住了另一端,聽到看到動靜的人立刻從房間出來,一起把井底的人給拖了上來。

“呼!還好還好,差點淹死我。”彌生扒著井口狼狽的爬出來,頗有些嫌棄的從背後撈出自己的紅色長發擰了又擰,又低頭看看身上的衣服:“我去換件乾衣服唄?”

“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爆發的千手族長誰也攔不住,他也不用什麼遁術忍術,隨手抄起一根木棍滿院子追打剛從井裡爬出來的紅發弟弟。要論戰鬥力和戰鬥狀態,這會兒就是十個彌生捆一塊也不是他哥哥的對手,然而紅毛就是險之又險的每每從千手柱間手裡的棍子下麵溜走。除了被疾風掃在身上劃破了羽織以外,根本沒有什麼明顯的傷痕。

被喊來救人的宇智波斑雙手環臂靠在大門上看了好一會熱鬨,最後才涼涼的勸了一句:“算了吧,不想揍就彆揍了,轉圈兒轉的我眼暈。”叫人拆了台子的柱間一木棍砸爛半邊井口,橫眉立目衝紅毛怒吼:“再敢有下次就打斷你的腿!跟這個井口一樣!”

眼看逃過一頓暴揍,這個時候彌生才敢噗通一下倒在地上耍賴:“可累死我了,地獄那邊不適合活人,大筒木祖奶奶又不好說話,費了老大勁才把她老人家安置下,要不然現在還回不來哩!”

他的付喪神立刻燒熱水的燒熱水,取衣服的取衣服,不管怎麼說,人回來了就萬事大吉,彆的完全可以等安頓好以後再討論嘛——比如說就算去地獄也要帶上近侍什麼的,刀劍男士裡還沒有誰進過那邊的,想想還有些小激動呢!

第199章 二更

由於有了不聽話偷溜的不良記錄, 接下來的日子裡彌生幾乎全天候二十四小時處於監控之中——主要執行者是他的表哥千手柱間以及從渦之城跑過來的兩個付喪神。據說水戶專門為此寄了封公文過來將漩渦族長的一切相關事宜交予千手族長看著辦,意思就是:哥哥要是膽敢再出什麼妖蛾子就彆客氣直接打殘打殘!讓他躺在床上總比放出去作死要強。

得了妹子的“最後通牒”,彌生連頭上的呆毛都有氣無力起來, 天天宅在千手家的院子裡除了吃就是睡,什麼事都不想做。柱間雖然不會下廚, 但是千手族裡會做飯的阿姨大媽多得是,紅毛又長了一張很能討中老年女性喜歡的臉。他出門拜托了一圈後,她們一天到晚儘是折騰些各種稀奇古怪“對身體有益”的東西, 又滿臉迷之笑意的端到彌生麵前, 把漩渦族長喂得以為自己應該是頭豬。

這一喂就是半年, 直把彌生喂得臉都快圓了。然後, 某一天, 宇智波族長對大家說發現家裡的信箋有被不明人物動過的痕跡。

“不是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但是被改動的地方看上去很奇怪。”他拿出一疊紙,柱間接過來邊看邊問:“這是什麼?”

“哦, 是給父親他們寫的家信。”宇智波田島帶著族裡的老人搬去渦之城後日子過得相當瀟灑,雖然老伴早就走了,但還有隔壁不離不棄一直追在屁股後麵的千手佛間, 兩個老頭子天天你氣我我氣你,反倒活的越來越年輕越來越精神了。斑很無奈的撓撓頭發:“父親最近開始擔心起我和泉奈都還單身的事情,總要寫封信去讓他少管閒事。”他說著說著就笑了出來:“也不知道父親怎麼想的, 居然說要給我們安排相親, 真是的。”

柱間看完信將紙遞到一路神遊的彌生手裡, 被關得蔫耷耷的紅毛打眼掃了一遍信紙, 上麵除了關心之語外就是對長輩的勸說, 這麼一看斑還是很講道理的,至少對親爹沒有豎起炸毛要造反的樣子。他順著一路朝下麵看去, 越看後麵的遣詞造句越奇怪。他能理解斑的意思大概是沒遇到合適的姑娘所以乾脆單身,但是紙上的句子看著就像是想找個強悍的妻族要對木葉城做點什麼。

恰好在水戶的婚事被提上日程的時候出現這種情況,如果不明真相的情況下叫田島收到這封信,簡直就是要平地起波瀾的節奏。宇智波田島這輩子生了五個兒子,現在還活著的就剩下斑和泉奈。他當初能為了兒子後退一步帶著老人搬去渦之城成全木葉城的出現,現在也絕對能再帶著那群特彆會搞事的長老們殺回來給兒子的造反事業搖旗呐喊加油鼓勁。

“不用猜,喜歡乾這種事的家夥隻有一個。黑絕應該還沒察覺到我已經釜底抽薪把祖奶奶給塞進了地獄,所以還兢兢業業的呆在現世折騰。”彌生伸手彈了一下信紙,將其繼續向後傳去,扉間接過瞄了一眼遞給板間,板間搖搖頭表示自己沒必要再去看宇智波族長的家信。最後信紙回到了斑手裡,他把信紙塞進信封揚了揚:“這封就這樣送去給父親好了,我再專門派忍獸前去同他解釋。老一輩人的經驗不是咱們能忽視的,既然敢把主意打到我父親頭上,那便讓黑絕嘗嘗宇智波前族長的手段好了。”

他的語氣非常輕鬆,似乎還帶著點竊喜——能有人搞點事出來轉移父親的注意力斑當然高興,不然接下來的密集相親他可是真的會離家出走哦!

沒有被族人拋棄背叛,沒有和好友決裂死鬥,沒有失去弟弟和驕傲,宇智波斑現在遇到了新的難題,這也是所有大齡未婚男青年麵對的世紀難題——來自老父親的催婚通知。這可真是太可怕了,我寧願和柱間打架炸毛青年一邊糊信封一邊努力思索還有什麼事情能讓田島暫時忘了大兒子還是個單身漢果然最後還是要離家出走嗎?

上一個離家出走被抓回來的前車之鑒還迷迷糊糊坐在那裡呢,斑很怕自己也淪落到這個地步,大概泉奈也會直接下手把自己關院子裡吧信送出去後他又通靈出自己的大黑貓交代了幾句。貓兒舔舔黑到發亮的毛,很是悠揚婉轉的“喵”了一聲,得到一條小魚乾後才立刻起身去送口信,斑看著一搖一晃的貓尾巴,暗自思索自己是不是越來越不嚇人了,連忍貓都有作反的趨勢。

彌生打了個哈欠:“唔,你家的那個和彥怎麼說?要不要水戶過來玩兩天看看到底是不是這個人。”這個話題把宇智波族長從沉思中喚醒,他很鄙視的斜了一眼寵妹妹寵到沒邊的妹控:“人家兩個早就對上眼了,兩個月前和彥就跑去了渦之城,到現在還沒回來。你妹妹沒有告訴你嗎?要我說,趕快把婚禮辦了,不然將來鬨出人命看誰臉上沒光!”

這還了得!自家的豬拱了白菜和自家的白菜被豬拱了那不能是一個概念,彌生當下立刻不神遊也不萎靡了,一掌拍在身邊的矮幾上,結實的幾麵馬上裂出幾道大口子:“我這就回去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一直窩在他頭發裡睡覺的瑩草叫震了一下,咕嚕嚕從阿爸肩膀上滾下來,彌生回手接住她塞進衣襟裡,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柱間同步站起來攔住他:“乾脆我們一起去渦之城,你不會不歡迎吧?當初可是說好了要為表妹送嫁的,雖然現在是和彥贅過去,但是娘家兄弟也是不能少的。”說白了還是怕表弟突然跑掉。

彌生想了想一口答應:“那就一起吧,反正我那邊也有地方住。斑哥和泉奈也去,估計黑絕也會跟著我們溜進渦之城。進了城主府,那裡的封印陣足夠把他扣下來。”

他派了一個付喪神先過去報信,要妹妹提前想好解釋的理由順便把待客的房間收拾出來。自己也沒有召喚信天翁鶴丸代步,而是領著宇智波兄弟和表兄弟們一起沿著修好的大路慢慢朝渦之城走去——多給水戶留點時間反應,免得把她嚇到了。

宇智波田島先是收到大兒子措辭奇怪的信件,緊接著兒子的忍獸又出現在麵前帶了個口信,宇智波前族長沉吟片刻拍案而起——老子是退休了沒錯,可當初也是能帶著族人盤踞一方的大佬,這是把老人家給看扁進門縫裡去了?

他召集了一起搬來渦之城的老夥計們,把暗地有人搞事折騰宇智波的事情說出來,閒的骨頭癢的老人家們摩拳擦掌想出了不少主意。又有忍獸帶來消息說宇智波家有個小夥子會贅去給漩渦家的姬君水戶做丈夫,大家立刻決定趁著這個機會給小輩們做個臉,再一個還能順手收拾一頓作妖的家夥。

斑想的沒錯,就算是上了年齡的宇智波,那也是實打實的寫輪眼,也許體力和反應已經跟不上戰場的要求,但是他們豐富的人生閱曆和經驗卻是年輕人遠遠趕不上的。

等彌生帶著兄弟們晃晃悠悠硬是“晃”進渦之城的時候,已經有一群付喪神堵在城門口迎接主人歸來。作為姬君的教導者,三日月雖然萬般不想站在最前麵直麵紅發青年可能出現的遷怒,但是毫無尊老之心的同僚們卻不肯放過他。好在彌生一心想要先去找妹妹問個究竟,他這個月的養老金總算是保住了。

專門偷空翹班來堵人的長穀部先生橫過來攔住了漩渦族長前進的腳步,他非常誠懇的提出了一個請求:“主公,如果您還打算冒險做什麼,請務必將我壓切長穀部帶在身邊,如果是您的話,也許我們不會被關在地獄的大門外。”

給噎得一哽的紅毛點頭答應下來:“好的好的,我再也不會任性行事了。地獄是禍津神的地盤,你們到不是不能進去,隻不過實力會受到壓製。而且,在那裡可能會遇到曾經的舊主人,對於換過數位主人的刀來說,需要提前做好心理準備”無數事實證明已經去世的人很可能同他們活著的時候不大一樣,如果還是按照老印象行事的話,估計會被嚇一大跳。

“放心吧,有您這樣跳脫的主人,哪怕有人告訴我織田信長是個女人也不會讓我更意外了。”打從被彆人描述了紅發青年穿著花魁裝上躥下跳同人打架的畫麵,壓切長穀部覺得自己的心靈已經和刀身一樣堅固,一點也沒有想到有一種東西,它名為“FLAG”,一旦倒下將會對立下它的人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彌生:_(:з」∠)_我的信用怎麼了?還沒做什麼就破產了是怎麼回事?

第200章 送您過去儘孝

水戶看見哥哥的時候先是嘿嘿訕笑, 繼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拽著彌生上下打量,直到確認他真的沒少什麼東西反而胖了一些後才放心的坐回原位端起茶杯喝水。

“大哥,這回你真的差點就嚇死我了。”她把被子放在桌麵, 一直守在她旁邊的和彥立刻同付喪神搶活乾,拿起水壺就替戀人續上水, 又轉頭幫她拿了幾碟差點擺好,忙得團團轉的同時也沒忘了招呼大舅子。

彌生跟大爺似的靠在墊子上看準妹夫前後忙活,捏起點心拋在空中, 落下後正好掉進嘴裡。青年的長發束在一起, 由於是在自己家倒沒有往日那麼嚴謹, 有些發絲亂糟糟的撒了一身, 看上去自在又隨性。

“還好啦, 我心裡有數。”他輕飄飄的把事情翻了過去, 又斜了一眼還在忙活的和彥:“坐吧。這次把你們族長也請過來,主要就是為了你們兩個的事。自己有什麼打算嗎?”

卷毛宇智波立刻笑得見牙不見眼:“隻要水戶喜歡, 我都沒問題的。”說著兩個人相視一笑,彌生隻覺有什麼冷冰冰乾巴巴的東西被硬塞進了嘴裡,吞吞不下去, 吐也吐不出來,噎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把火氣壓下去,喝了口水道:“那水戶你呢?對婚禮有什麼想法?不要鬨出人命了到時候大著肚子穿禮服可不好看。”

“不是有哥哥咩~交給你好啦~”水戶也是憊懶, 跟滾刀肉似的又把問題給拋了回去。

這要不是親妹子我能跳起來抽她!慣壞了妹妹的妹控無語凝噎, 奮起反擊:“我還能替你兜一輩子不成?結婚這麼大的事, 你自己不想好難道還要我給你想?又不是我和這小子過一輩子!”

“噗!”坐在另一頭喝茶的吃瓜群眾紛紛表示這瓜有點刺激, 倒是宇智波族長很有風度的和了個稀泥:“宇智波還是以漩渦的意見為主, 但也不能委屈了我的族人。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提。”

這也不過是打打口水仗,城主要給妹妹招婿, 傾全城之力難道還辦不好一場婚禮嗎?當下彌生又帶著柱間和斑上門拜訪了千手和宇智波住在此處的老前輩們,關起門來商量了許久,第二天就宣布一個月以後便是姬君水戶的婚禮。

婚禮嘛,肯定要在城主府舉行,封印陣嘛,也是早就準備好的。占儘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要是還能讓黑絕跑了,三個年輕的族長乾脆回去種地算了。於是大家熱熱鬨鬨的開始準備婚禮,請帖發了一遝又一遝,回禮收了一車又一車,為了有足夠容納客人的空間,柱間還專門用了住家之術臨時撿起一座宅院——足夠堅固結實,但是並不要求持久,隻要能對付過這場婚禮就足夠了,這麼大的空地開墾出來做什麼不好?

遠方的客人來的往往比較早,靠近婚期的前幾天,重量級的賓客們才紛紛派了代表前來——不是不重視,而是渦之城眼下實力超群,大家也不敢隨隨便便就跑進來,萬一要是被前代鬆平家主賜名“元秀”的撐住一個想不開把大家一鍋端了可怎麼辦?若論單兵實力,誰也不是這兩座城池背後幾位大佬的對手。

水戶婚嫁的上書早就被傳遞到了現任鬆平家主那裡,一個被其父半路收養的養女,理論上也是不能自行婚嫁的。但是彌生此時根本就不怕鬆平秀賴,隻要對方不找茬,他樂得做出個“聽話”的樣子給人留張臉,一旦秀賴做出“不友好”的舉動,漩渦家主也很有把握讓對方吃不了兜著走。

鬆平家主顯然也明白這個情況,隻要這個跟著老爹立下汗馬功勞的年輕城主不造反,他妹妹想嫁給誰就嫁給誰,何況還隻是招贅了一個忍者家的青年,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了。至少這說明漩渦一族此時沒有同任何勢力眉來眼去的想法,仍舊牢牢的坐在他們鬆平家的戰船上。

到了婚禮那一日,已經隱退的江雪齋並好友霧裡和尚也出現在了渦之城為新人主持了婚禮。彌生專門把自家親戚並往來的忍者們安排到城主府,而身份“高貴”的客人則被統一請進了臨時建造的宅院。不明就裡的貴人們紛紛讚揚這院子古樸稚拙,狠狠吹捧了一番彌生與眾不同的審美,後來得知詳情的柱間悶在角落裡偷笑許久。

新人的儀式是上午舉行的,拉拉雜雜一堆瑣事忙得彌生恨不得使出分、身術,最後還是為了不要嚇到沒什麼見識的上層人士在忍住了這個很有誘惑力的念頭。索性城主府那邊有老前輩們坐鎮,沒幾個想不開的出頭起刺兒,等到正午時分婚禮的禮節性儀式已經全部結束,不是特彆親密的客人紛紛帶著伴手禮四散而去。隻有江雪齋和霧裡和尚留下來由三日月宗近陪著說話——原本他作為姬君的教導者也是要列席的,但是這位長者謝絕了邀請始終隱藏在幕後。還是彌生怕他不習慣同忍者接觸才專門將人安排在便宜師傅旁邊就坐,不管怎麼樣也算是一位貴客。

藍衣付喪神同兩個僧侶很開心的談話,彌生見此處不需要擔心便隱去身形小心潛入城主府。不是他回自己家也要偷偷摸摸,而是今天這種混亂的場麵實在是太合適下手渾水摸魚挑起事端了,他必須要在黑絕搞出大事來之前將其製服。

城主府的前院仍舊熱鬨非凡,用變身術變作彌生摸樣的扉間一臉鬱悶被人圍著灌酒——又不是他娶媳婦,更不是他嫁妹子,隻因為他曾經同表哥互換過一段時間的身份,眼下就又被抓來頂包。

“反正你出不出現大家都不會太在意,隻要開場的時候露個臉就行了。”這是他那專坑弟弟的大哥的原話。

好在大家都明白漩渦族長是個實打實的純妹控,所以他就是苦著臉也最多被人嘲笑幾句,總的來說還是被理解的並沒有穿幫的風險。

彌生繞過開始拚酒的客人,把關注點鎖定在了幾個特彆的人物身上——宇智波田島,宇智波泉奈以及千手佛間。這三個人,無論誰出了岔子都將是無法收場的大攤子。感知查克拉無聲無息的悄悄鋪開,繞過千手兄弟,繞過宇智波族長,繞過正在幸福微笑的妹妹水戶,慢慢覆蓋了腳下的每一寸土地。他安靜的等待著,無比耐心,仿佛變成了一隻普通至極的石燈籠,或是一株再正常不過的花樹,就這樣全身心的等待獵物出現。

一個有些麵生的千手小夥子引起了他的注意。這個人,除了體型和衣服像是個千手外,麵目模糊,毫無存在感,同這個忍族留給人們的固有印象相差甚遠,但卻沒人覺得他哪裡奇怪。這年輕人手裡不知道拿了什麼,正端著幾隻碗朝老人家們聚集的地方走去——似乎是醒酒湯之類的飲料。

然而,千手家是沒有這種洋氣的習慣的。他們喝多了通常都是歪歪倒倒回去蒙著被子大睡一覺,第二天就該乾嘛乾嘛了,哪有人會專門煮這種玩意兒喝呢?彌生捏了捏手指,輕輕碰觸地麵上幾乎看不見的金色細線,立刻有查克拉無聲流動,幾顆光斑沿著這些細線不斷浮動。

看不清麵目的人將東西端到專門留出給長者們的地方交給另一個守在這裡對一切一無所知的年輕人,交代了幾句後轉身離開。彌生隻盯著離開的人看他接下來要做什麼。此人走至僻靜的假山後就像是融化那樣朝地麵軟去,可惜他注定跑不了了,金色的封印陣突然出現,細線從土地中抽出來將它捆個結實。這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立刻縮小身形想要伺機溜走,卻被同樣收緊的封印陣扣下無法動彈。

那邊千手和宇智波的前輩們也在第一時間發現端倪,被送進去的湯湯水水連看都沒人看,宇智波田島瞪著寫輪眼掃描,很快就在假山下發現了被捆成粽子的一團黑漆漆。

前院的年輕人們熱熱鬨鬨還在折騰,後邊這裡已經塵埃落定,有宇智波的寫輪眼,有漩渦自己擅長封印術的長老,還有一旁拎著武器的千手佛間。這要是還能讓黑絕跑了,這麼多人加起來過千的年紀算是徹底貼在了忍獸身上。

抓到預定目標的彌生沒有回到年輕人那裡去,他轉而走去抓住黑絕的地方,朝姨父和宇智波族長點頭行禮後蹲下來戳了戳萎頓在地逃跑無門的一團黑色稀泥:“想要見您真容一麵實在是太不容易了,前輩。”

黑絕哪裡能想到自己早就被盯上了?更想不到妹控有一天會在妹妹最重要的婚禮上開小差做彆的,此刻被抓個正著也隻能願賭服輸。他覺得等人群散去後似乎可以努力策反一把,但是紅毛張嘴就把他炸的暈暈乎乎。

“祖奶奶她老人家現在正呆在合眾地獄裡瀟灑呢,要不我們也把您送過去孝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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