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殿。
打理好衣裝儀表的寧皇後,在八名侍女的跟隨下,緩緩走到龍椅旁邊的紗簾後坐下。
台下群臣雲集,早已恭候多時,紛紛在商討著關於真假太子的事情。
以當朝七皇子周定王劉廣文為首的幾位重臣,儀表鎮定,遲遲一言不發。其的一雙尖銳眼色,望向台上的那黃紋紗簾,殺氣頗凶。
“據說,太子死後的屍體,被人直接掩埋在西宮旁的禦花園。”
“那內侍府失蹤的小太監,我好似曾經見過,真就與我朝太子殿下,長得是如出一轍!”
“這幾日太子殿下遲遲不出來示人,我敢揣測,這其中必定有隱秘。”
幾位資曆尚老一些的朝臣,在不斷交頭接耳。
“嗯哼!”坐在台上的寧皇後故意咳嗽了一下,“既是來到宣政殿,眾位愛卿為何在台下,如此小聲喧嚷?”
穿戴好四爪蟒袍的劉琅,在禦侍大監的引導下,從一邊的專用行道來到自己位置坐下。
“你以為你是陛下,可以刻意來遲嗎?”寧皇後湊近他的耳邊,小聲的訓斥兩句。
“待會兒記得看本宮眼色行事,不該說的不要說.”她不忘加以提醒道。
“知道了,皇後娘娘。”
劉琅朝她一笑,而後便站起身來走到台中間,聲音響亮道“諸君貴為我慶國棟梁,難道在這宣政殿上,就如尋常的鄉野小販般沒個秩序?”
聞言。
整個大殿之中,即刻安靜下來,變得鴉雀無聲。
站在隊列裡的幾位朝臣,互相對看,查探了一下對方的眼色。
不一會兒。
官拜禦史大夫的張定武,首先站出來便抬手指向台上的劉琅。
“我得到消息,現在坐在台上的太子劉琅,並非真人,實乃那妖後到內侍府裡麵找一做雜物的小太監所扮!”
話剛說完。
其它先前一起串通好的兩位朝臣,陸陸續續的站了出來質疑。
“張大夫何出此言,可有證據?”
“事關重大,還請張大夫拿出真憑實據。”
張定武此刻對台上坐著的皇後與太子,沒有絲毫的敬意。
他胸有成竹的拍拍胸脯,說出來的話斬釘截鐵
“我若拿出證據來,隻怕有那妖後從中阻撓,憑我一人之力,實乃難以挽回我慶國皇家之正統血脈。”
“張大夫,汝放肆!”坐在台上黃紗簾後麵的寧皇後震怒,“來人!膽敢在此造亂禍國,給本宮即刻拉出去處以極刑!”
“謔哈哈哈.”張定武早已放開的一笑。
他伸出食指怒發衝冠,氣勢直逼台上,早已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一死準備!
“妖後!這些年來你霍亂後宮,壓得多少官員抬不起頭來。”
“你現在敢與我當堂進行對峙嗎?”
“侍衛!侍衛!”寧皇後大喊,“還不快把這口出狂言之人,快快給本宮拉出去!”
就在兩個身穿紅甲的禁軍守衛,一人一邊鉗製住張定武胳膊時,站在前列的周定王劉廣文站了出來。
“寧皇後,倘若張大夫此言屬實,豈不是讓一假冒的小太監霍亂我慶國,奪我大慶的百年基業了嗎?”
“如此大事,皇後娘娘看的竟如此草率,未免對我慶國的未來國運,看待的可有可無。”
短短幾句話,直逼得叫人一時之間難以應對。
台麵上的寧皇後一言不發,在持續觀望台下各官員的變動情況。
“我與張大夫的看法一致,如果皇後娘娘要砍的話,不如把我也拉出去砍了!”周定王劉廣文,接著補充。
他貴為堂堂大慶國六皇子,即便是有個什麼閃失,在整個慶國之內,恐怕也隻有由慶帝親自過來定奪。
這麼說,無疑就是想讓寧皇後在群臣麵前下不來台。
就在她神色飄忽,即將準備出言勸阻劉廣文時,坐在旁邊眯著眼睛早已觀察了有一會兒的劉琅,卻是很坦率的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