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兩艘勢均力敵的艦船對壘,除非兩者都腦子進水非要貼臉輸出,純粹比拚誰炮多口徑大,誰裝甲夠厚夠皮實,往往對轟一天也不見得能分出勝負。
如果有一方一門心思想要逃竄,那擊沉對方的難度,就更大了,這時候就隻能比拚船節高低和一些些運氣了。
比如現在,儘管比德號的速度要比威遠號快不少,艦炮數量和口徑也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但噴發的炮彈,除了將大海炸得千瘡百孔之外,也就人為製造了一道道水幕電影,卻連威遠號的一根木片,都沒碰到,更彆說轟碎了。
當然,之所以出現這種結果,也跟金道奇這位老船長心有不滿、出工不出力有很大關係。
對此,怒海號上的凱文將軍,自是不會知道。
在他看來,造成這一切的根本原因,都是北屠帝國的軍艦太落後,連帶海軍也太辣雞了,妥妥的爛泥扶不上牆。
一艘古董海盜船,足足追著轟了半個小時也沒能將之轟沉。
這種丟人戰績,說出去簡直是讓人笑掉大牙,怕也隻有腐朽昏庸、外強中乾的大炎皇朝,才能與之相比一二了。
“傳令,維持第一戰速,主炮做好發射的準備。”
“是。”
“給比德號發電,責令他們讓出航道,避到一側幫忙封堵海盜出逃即可,無須他們參與接下來的戰鬥。”
“是。”
“給司令部提前發出賀電,就說怒海號已經捕捉到襲擊我們商船的罪魁禍首,正準備就地處決,以彰帝國之威。”
“是。”
“傳令各炮位注意控製火力輸出,一旦海盜船被轟散,立即停火;本將軍要抓舌頭,活的。”
“是。”
......
黑崖島上。
對於海麵的戰艦追逐戰,楚洋這個大炮精自然儘收眼底。
當然,太遠之時,隻聞其聲卻未見其影,直到後來威遠號從遠處海麵竄了回來,才能探測個真切。
望著遙遙咬在威遠號身後的軍艦,碩大的炮口緩緩揚起,一會鎖定這艘,一會瞄準那艘,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是他優柔寡斷,實在是兩艘追來的戰艦一大一小,一前一後,跟得還相當緊,幾乎貼在一起航行。
楚洋很擔心自己一發炮彈下去,對方會不會自己人撞上自己人,自爆了事,讓他一毛進化點也賺不到。
與此同時,楚洋在準備開炮的瞬間,炮心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那就是他看上追在後麵的那艘大軍艦了。
修長的艦身,雄壯的主炮,瓦亮的甲板,看上去著實威武、漂亮、霸氣。
不得不承認,這種大炮巨艦時代的遠海巡洋艦,艦炮照耀下確實令人著迷。
雖然火力上和自動化程度上比不了現代戰艦,卻比現代那種隻安裝一兩門小口徑炮,外帶一陀螺飛彈的戰艦更霸氣,也更吸人眼球。
“大家夥,你是我的了。”
“等我先轟碎那艘小的,再來慢慢修理你,控製好方向,可不要自己一頭撞沉了。”
“來吧,小寶貝。”
“轟!!”
一聲巨響,黑崖島瞬時為之一震,炮台附近的空域也刹那間被撕裂。
黑煙暴起,鬥大的炮彈從烈火中噴射而出,一如冉冉盛開的牡丹花。
“轟!”
幾乎同一時間,黑崖島的另一側,也傳出轟鳴。
同樣的,一顆看似很友好,實則一點也不善良的炮彈,嗚嗚著就飛上了天際。
兩顆炮彈首尾相接,一左一右,以一種很玄妙的角度,交叉轟向了正在悶頭追襲海盜船的比德號。
“納尼!(⊙o⊙)?”
比德號上,老船長金道奇在重炮響起的那一瞬,就傻眼了。
他千思萬慮,也始終想不到在這樣一個隨處可見的荒島上,居然構築有海防重炮。
縱橫大海多年,金道奇對海防重炮當然不陌生,都不知親手轟爆過多少。
在他的眼裡,這些躲在炮台中的老古董,唯有那些弱小之人才會使用,相比於戰艦,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金道奇也從來看不上這些所謂的海防炮,粗笨不說,精準度也不咋樣,伺候一門都能累死人,妥妥的廢人又費錢。
記得攻入大炎皇朝的津門灣時,他就親手轟爆了好幾座這種炮台,除了浪費不少時間和炮彈之外,根本造成不了多少麻煩。
他隻是不明白,這破島遠處深海,又毫無戰略價值,怎會有人在上麵構築炮台呢,而且還費時費力修建了兩座。
“左滿舵,規避,規避!!”
金道奇嘶吼得很癲狂,可說是聲嘶力竭,差點喉嚨都捅破了。
因為他猛然發現,疾速而來的炮彈,似乎精準鎖定了自家的比德號。
當然,金道奇並不是用肉眼去看出來的,疾速的炮彈,一閃而逝,除非在漆黑的夜晚,否則根本就難以捕捉其身影。
他,是依靠豐富的海戰經驗感應出來的。
“法克舍特,規避,規避,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