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我又花了三天時間,背完了整本滴天髓後,在外婆的墳前,把這本書燒了。
背書用了三天,讀懂書上的內容,我卻用了整整七年。
我不知道自己學的到底如何,本是打算二十歲之後再離開這裡,結果就在我十九歲那年,鎮上的公路開到了山裡,拆了我家的土屋,賠了幾百塊錢,我隻能被迫下山。
這些年裡,我雖然也有下山買過東西,對於外麵的世界,不能說是毫不了解,也隻能說是一知半解。
以至於我下了山,像個野人似的,根本不知道能去哪裡,錢花完後實在餓的不行,路過一個棺材鋪時,正好見到一個老頭在那做飯。
做了幾秒思想準備,我厚著臉皮湊了上去,“老師傅,您這缺人乾活不?隻要能管飯就行。”
老頭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指著頭頂上的招牌,說:“我這店是做死人生意的,你不害怕?”
我搖了搖頭。
老頭的眼珠子一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忽然一臉壞笑的說:“那正好!我這兒有個買賣,不僅管飯,還能給你五百塊錢,你乾不乾?”
“什麼買賣?”我問他。
“有個老板的兒子,不到二十四歲還沒結婚就死了,他們想給他找個一樣早死的女孩,配個陰骨,這樣到了下麵,也能有個伴。”
“可哪有那麼多早死的女孩啊,再說了你也知道的,現在管的嚴,挖墳偷屍這種事兒,咱也不能乾呀,不如這樣,你裝成屍體,和他結個冥婚,應付應付怎麼樣?”老頭算盤打得老精,對我問道。
我看他一臉算計,不太像個好人,奈何現在實在太餓,也沒彆的路子了,隻得反問他道:“真的隻要裝成屍體就行?不會把我和他一起埋了吧?”
老頭拍著胸脯保證道:“你放心!去到靈堂裡睡一覺就行,第二天一早,我就會把錢給你!”
說完,老頭打了碗飯塞到了我的手上,我狼吞虎咽直接吃了起來,一口氣吃了三碗,也算默認了下來。
到了晚上,老頭讓我換上大紅色壽衣,又給我畫了個白慘慘的死人妝,還拿了張紅紙,讓我塞進壽衣裡。
我接過紅紙一看,上麵寫了一行字:蕭寧缺,生於1999年4月17日,卒於2023年3月7日。
我的呼吸一頓,心裡頓時打起了嘀咕:這人的名字裡,怎麼有個缺字啊?
老頭見我發愣,怕我反悔,連忙讓我把紙張塞好,躺到棺材裡麵。
我剛一躺下,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問我:“對了,你叫什麼名字?生辰八字也給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