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手中的現銀不足,也拿黃金珠寶、田產、古玩字畫進行了衝抵。
類似的一幕,在其他幾座千戶所同樣上演。
家屬被關在哪裡,業務就由誰來做,場麵很是和諧。
……
城西龐府。
“嶽樹峰,真是夠能耐的,竹杠都敲到了本閣老頭上!”
龐亨升怒氣衝衝的罵道。
本來他還同情嶽樹峰的遭遇,現在隻剩下滿腔怒火。
作為內閣次輔,龐亨升可是朝堂上真正的巨頭。
從上位開始,就一直是被眾人追捧討好的存在,哪有人敢上門敲詐勒索。
“閣老息怒,這多半是閹黨的陰謀。
一入詔獄門,生死不由人。
嶽大人,此時怕是也隻能任人擺布。
犯不著置氣。
倒是閹黨的做法,有些令人奇怪。
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居然隻是為了撈上一筆,未免又太過小家子氣!”
聽了嚴先生的提醒,龐亨升很快冷靜了下來。
尊嚴受到挑釁是小,閹黨的謀劃才是要命的。
這次打掉了嶽樹峰,下一次兩黨交鋒,沒準目標就變成了他們這些內閣大臣。
“那幫宦官最是貪婪,為了弄錢乾一些奇葩事,並不奇怪。
隻是現在搞得動靜這麼大,仿佛是吃定了我們一定會給錢。
不對勁!
這是閹黨對我們的試探!
看來我必須從病床上醒來了,再這麼鬨騰下去,肯定會出大事。”
龐亨升警惕的說道。
身處風暴旋渦中,任何異常舉動,都不可避免的聯想到黨爭。
畢竟,在內閣次輔的高位上,他就從來沒缺過錢。
每天想要給他送錢的人,能夠從京師排到嶺南,隻是他愛惜羽毛,不是什麼錢都收。
“閣老,言之有理。
確實不能讓閹黨繼續猖獗下去,不然局勢就要失控了。
隻是客廳那邊,嶽大人的兒子還在等回話,您看怎麼給他答複?”
嚴先生順勢接話道。
自家這位東翁的性子,他是了解的。
既喜歡權勢,又對生前身後名格外看重。
在做事的時候,難免有些瞻前顧後。
這些毛病,既是缺點,同樣也是優點。
雖然經常錯過最佳決策時間,但也讓龐亨升躲過了無數次危險,一直在官場屹立不倒。
“罷了,通知浙商行會一聲,讓他們把這筆錢出了。
順便敲打一下那幫人,不管怎麼說嶽大人也是自己人,為國為民立下過汗馬功勞。
哪怕是落了難,大家也該照顧一下。
往後遇到類似的事,就讓他們自覺點兒,彆什麼事都要我提醒!”
龐亨升沒好氣的說道。
身份到了他這位置,願意幫忙掏錢的人多得去了。
如果不是看在同鄉的麵子上,浙商行會想出這筆錢,都要在外麵去排隊。
士農工商的排序,那是原則性問題,絕對不能搞錯主次。
適當的敲打,才能讓下麵的人聽話。
“閣老放心,此事我會辦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