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頭鷹擠進我和夜久中間,將我和夜久隔開,他自己叉腰低頭,挑釁夜久君:“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啊,你們那時候一定輸得很慘吧!”
“恰恰相反,那時候輸得比較慘的是你們。”夜久君氣場兩米八。
“不服來戰!”不服氣的貓頭鷹。
“來戰!”夜久君雖然個頭不高,但是個真漢子。
一起跟著跑過來的赤葦:“木兔桑,下場我們和生川打。”
貓頭鷹:哼可惡的鱈魚子!
又轉頭對夜久君放話:“彆逃,一會戰!”
“……”夜久君一臉莫名其妙。
黑尾在旁邊露出壞笑,我把計分板遞給他:“我去看看衣服洗好了沒。”
“再多呆一會嘛。”他還拖長聲調:“一會和梟穀打的時候,得麻煩你幫夜君做記錄呢。”
我:“還打算要筆記嗎?”
黑尾正色:“要!”
識時務者,黑尾也。
這就是我很欣賞黑尾君的地方。
*
先前那批衣服已經洗好,但是洗衣房裡又多了幾個裝著臟T恤的洗衣籃。
森然的體育館裡沒有空調,排球又是劇烈運動,這些運動少年們一天活動量下來,T恤都不知道要被汗濕透幾次。
每個學校的練習服都不同,我一般都是分學校分彆洗,偶爾也會遇到粗線條亂丟的,這個時候就要去挑揀。我擅長做這種細致的工作,也不會覺得煩。
把分好的衣服丟進洗衣機裡,先前洗好那批晾曬到洗衣房前的空地上。
看了下值班表,這會也沒其他安排,我就坐在洗衣房門前的台階上休息。
森然學校後麵就是山,吹來的風裡也帶著草木香,這個季節太陽光照射猛烈,地上泛著白光,看得久了,讓人有點犯困。
腳步聲。
“一個人在這裡乾嘛呢。”無處不在的光太郎。
他手裡拿著水壺,另一隻手撐在門邊,低頭問我。大概剛練習完就跑來,氣息略微有些紊亂,聲音尾調也有點發顫。
他抬手擦額頭的汗,卻任由汗珠順著脖頸滑落進深藍色T恤中。
“洗衣服。”我說:“你們打完比賽了?”
“現在是休息時間。”他在我身邊坐下來:“剛才來的時候啊,看到經理們在那邊聊天呢。”
他把護膝褪到腳踝處,用手胡亂的擦著腿上的汗,光太郎本來就很白,常年在室內打排球,更是讓他白得發光。
我拿手和他去比,發現他比我還要白。
真是氣死。
大約是發現我的視線,光太郎歪頭,和我視線對視,目光灼灼:“要摸一下嗎?”
怎麼可能摸!
“那頭發呢?”他低頭湊過來。
“全是發膠。”我推開他。
光太郎的頭發其實和普通男生的不太一樣,屬於細軟的那種,所以他才特彆喜歡用發膠把頭發豎起來,據他自己說這樣會更帥氣。
不過我更喜歡他洗完頭發後順毛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會去rua一把。
“清枝你頭發這麼這麼長了。”他在盯著我看。
我的頭發確實長了,因為天氣熱,所以全部紮了起來。
“你穿了耳洞!”
“都半年了,才發現!”
光太郎突然湊近,胳膊壓在了我的肩上,像是在仔細的觀察。
這個舉動意味不明,像是男生之間好兄弟的動作。
“烏野的經理……”他在自己嘴角點了一下:“這裡有顆小痣,昨晚大家聊起來,連赤葦都說很可愛……”
“清水同學確實是個美人。”
“你也有。”
“啊?”
“左耳朵這裡,有一顆……”
我想起來,倒是真有這麼回事,因為平時散著頭發蓋住耳朵,痣也不明顯,我也不怎麼在意。
“下次我就在那裡穿個耳洞,消滅它。”
“彆……怪可愛的,讓人想要咬一口。”
莫名其妙的,不經大腦的一句話脫口而出,不光是我,連他自己也愣住了。
剛才還壓在我肩膀上的胳膊迅速收回,光太郎的表情看上去很是迷惑不解,喉結滾動,他吞了吞口水。
“我、我好像肚子餓了。”
他拿起水壺用力灌下一大口水,喝得太急,有幾滴灑出來,落在T恤上,洇開深色印跡。
“一定是練習太累了。”
在太陽光下,他的眼睛亮的如同正在捕食的猛禽類。
“我好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