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病愈
[美華]:你再說一次?
[我]:我和木兔光太郎交往了。
[美華]:啊啊啊啊啊啊——【尖叫圖片】
[美華]:你終於鼓起勇氣去告白了嗎?
[我]:恰好相反,是他先告白的……
[美華]:我要了解全部的細節!
細節嗎?
我回想了下今天下午,感覺像是在夢裡一樣。
普通來講,不是應該告白—交往—牽手—KISS,這樣循序漸進的順序麼。
怎麼輪到自己,突然就前麵的程序全部省略,直接被按頭了呢。
而且,少女漫畫中那種浪漫的告白情節也完全沒有。
梟穀的體育館也同樣沒有空調,雖然開著窗,但是八月中旬的東京悶熱無比,沒有一點風。
被抱住的我,感受著運動少年那過高的體溫,自己也在不停的冒汗。
“光太郎。”
“嗯?”
“熱死啦。”
他鬆開我,有點不好意思的把臉轉到一邊。
“你的回答呢?”
“我說,木兔光太郎,你喜歡我嗎?”
他轉過來,瞪大眼睛,仿佛不明白我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喜歡啊,10歲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喜歡的要命——你難道不喜歡我?”
聽到這個回答,我稍微有點混亂了。
所以這大半年來,我到底在糾結些什麼呢?時而確認自己的心意,時而想要抹殺這份喜歡。
就算是今天來送這個筆記本,我也是提前做好了準備,並且抱著‘乾脆來告白,大不了被拒絕’的悲壯心情而來。
所以,那個為幼馴染默默付出、飽含愛意的追隨著他的背影的悲情女主角‘我’,隻是我自己自怨自憐幻想出來的嗎?
我蹲在梟穀體育館的牆角,抱著雙膝,盯著麵前深棕色的牆壁,眨眼,再眨眼。
“清枝,你沒事吧?”光太郎也蹲在了我的身邊。
“你等等,我先理順一下……”我還在混亂中。
他安靜的等了一會,隨後。
“你……怎麼臉紅了——你乾嘛捂臉啊?”
這種感覺太糟糕了,簡直無法抑製從內心深處不斷湧出的羞恥感和尷尬感。
結果,都是自己想太多。
“我們回去吧。”
“嗯。”
像是之前的許多天一樣,我們一起在夕陽下,走在回家的路上。
“來吧,我們牽手。”木兔很坦然的朝我伸出手。
我伸過去,被他握住,然後翻轉,十指相扣。
男生的手指修長,因為常年打排球,指甲也修剪的很乾淨,指尖和指肚都是圓圓的,軟軟的。
就這麼牽著手走了一段路,他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啊,原來如此。”
“什麼原來如此?”
“是邀請吧……之前你一直說,要做什麼之前要先[詢問],那是邀請吧,如果我說想要【牽手】、想要【擁抱】就需要告白……啊我果然很笨,居然花了這麼多年才想明白,最傻的是居然還真的遵守了……”他露出了‘可惡,居然才想通’的懊悔表情。
“以後,我可不問了。”
“我沒有你那麼聰明,感情也不夠[千細])(纖細)——這個詞這麼用對嗎?”他說:“所以跟我在一起,不用想那麼多的。”
被握住的手收緊:“我們就這麼一起往前走好了。”
可能對於女孩子來說,這種爽朗的笑聲不應該出現,但是我現在是想要大笑。
直率的、爽朗的、毫無保留的,發自內心的大笑。
原來真正遲鈍的不是光太郎,而是我。
所以,是我搞錯了,這些年,不是我陪他,是他一直陪在我的身邊。
這樣的感覺該如何形容呢。甩掉所有的心理負擔,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對著喜歡的人,就大聲的說喜歡好了——
我病愈了。
*
我住的公寓離學校很近,就算不坐地鐵,這麼慢慢走,不過半個小時也就到了。
“再待一會吧。”依舊被緊握的手。
“嗯。”
認識了這麼多年,每次一起回家都有很多話聊,但是突然之間,找不到合適的話題。
隻是視線碰撞時,會不好意思的笑。
“筆記本還要嗎?”
“要。”
“那你剛才生什麼氣?”
“因為你剛才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嗯到此為止的氣場……”他有點任性的又握緊手:“彆想跑。”
長耳鴞,鴟鴞科,彆號長耳木兔。
留鳥,有著奇怪的特性。
喜歡固定在某顆樹上,甚至固定到某根樹枝上休息。
被猛禽類鎖定的話,大概是跑不掉了,我想。
天色漸晚,他戀戀不舍的鬆開手。
“回家視頻吧。”
“嗯。”
他一邊笑著揮手,一邊倒退著走,腳下磕磕絆絆。
我忍不住提醒:“小心走。”
他揚起無敵開朗的笑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