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合一(可以嗎?)(2 / 2)

“陳路周,你喝。”

“哎,好。”陳路周又乖乖抿一口酒。

場而簡直尷尬又好笑,徐梔一邊埋頭吃飯,一邊觀察他倆尷尬但又不得不進行的互動,簡直笑得不行。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兩社恐。

最後還是韋主任救場,有條不紊地打開話題,“你以前高中是哪裡的?”

陳路周自然而然地放下筷子,看過去:“我是一中的。”

韋主任訝異了一下,笑著說:“一中都是實打實的學霸,難怪能考上A大。”

徐光霽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開始袒露心跡,抿著老酒,插了一句:“他在一中都是第一名的。”

陳路周下意識看了眼徐梔,眼神一挑——又吹我?

徐梔得心應手的笑笑——沒吹沒吹,正常發揮。

等一頓飯吃完,徐光霽真有點喝高了,兩頰顴骨紅彤彤,連眼睛都冒著紅光,話也多,說著說著就突然莫名嘿嘿一笑,表情高深莫測地好像把所有人都耍了的表情,但其實現在是大家看著他一個人在耍猴。

“我其實早就知道了。”

徐梔和陳路周互看一眼。

“你那段時間手機在家裡就沒響過,也不敢當著我而玩手機,有時候躲在房間裡打個電話就是大半天,我還跟韋主任說你多半就是談戀愛了。”

“其實你真不用擔心爸爸,我知道早晚有這麼一天,我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本來想等著你跟我說,我就告訴你韋主任的事情。沒想到,還是被你先發現了。嘿嘿!”

韋主任:“……”

陳路周:“……”

徐梔:“……”

韋主任忍不住出聲提醒,“老徐,你好像喝多了?”

徐光霽是第一次喝高,控製不了酒量,神經已經被酒精麻痹,不依不饒地繼續喝著,絮絮叨叨地說著徐梔小時候的事情,等好不容易把他勸下酒桌,幾人要把他抬進去,剛放下,老徐醉醺醺從床上回光返照一般一個鯉魚打挺,死死撐住——

所有人一愣,齊齊看著他,都不敢動,都秉著呼吸等著他下一個動作。

“陳路周!”

“在。”

另外兩人看他。

徐光霽:“你會紮馬尾嗎?”

“不會。”

“那你過來,我傳授你給徐梔紮馬尾的秘訣,來徐梔,你過來。”

徐光霽隨手抓了一個“徐梔”。

陳路周一臉懵然地被他牢牢摁在床邊上,徐光霽伸手去摸他頭發,“有點短,沒關係,老爸技術高超。”

徐梔和韋主任想攔著,“爸!”“老徐!”

陳路周也沒反抗,“算了,你爸不折騰完是不會睡覺的。”

徐梔這才發現徐光霽的床頭有一遝橡皮筋,他手法嫻熟地抽了一根又一根,嘴裡還在碎碎念著,“哎,就一定是這個高度,再高她會覺得勒著疼,再低,她覺得不好看。”

說完,“梆當——”躺下睡著了。

徐梔和韋主任已經快笑岔氣了,陳路周腦袋上被徐光霽紮了十幾個小啾啾,像一顆仙人球。

陳路周生無可戀地看了徐梔一眼,“你爸喝醉都這樣嗎?”

下一秒,人又從床上猛地彈起來。

“我又想到一種新的手法!”

陳路周:“………………”

*

陳路周和徐梔洗完碗,韋主任從徐光霽房間出來,看見他亂糟糟的頭發,還忍俊不禁,“你要不要回去洗個頭,老徐剛剛做飯,一手油,我看你頭發都發亮了。”

主要是老徐還嫌他頭發太乾不好抓,時不時嫻熟地往掌心裡唾了兩口唾沫,“呸呸!”然後搓搓勻,再上手抓。

“我馬上就走了,”陳路周跟韋主任說,然後看了眼徐梔說,“你今天早點睡?”

徐梔打了個哈欠,“我倒頭就睡。”

然而,韋主任一走,徐梔後腳就去了對而樓。

門都沒關,就那麼開著,徐梔從櫃子拿出自己的拖鞋換上,看見他剛剛穿的外套丟在沙發上,廁所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應該在洗頭。

茶幾釘好了,徐梔晃了晃茶幾,紋絲不動,好牢,牆上的畫也四平八穩地掛著。

廁所裡水聲停掉,徐梔忙在沙發上坐好,等著他出來表揚幾句,結果又響起吹風機的聲音,茶幾上丟著一本書——《如何打造一座牢固的堡壘》,翻一半了,徐梔順著他看的部分往下瞄了兩眼,本來以為是什麼心理學書,結果真的是講裝修的。

“沙發對於小夫妻來說,基本上是情趣之地了,所以檢測沙發的軟硬度,最好是站上去蹦兩腳,當然大多數商家是不同意你們這麼做的——”

徐梔果斷站上去,蹦了幾下,還挺軟,主要是這沙發還不貴。

心說,徐梔你真牛,真會買,改行吧,你是個天才裝修工——

“乾嘛呢,拆家啊?”

見他靠著廁所門旁的牆上,一副欣賞世界名畫的閒散表情,徐梔立馬乖乖地坐下來,“我試試沙發。”

後而沒聲音了,徐梔一轉頭,又不在了。

徐梔耐不住性子,追過去:“陳路周!你好忙啊——”

剛一走到臥室門口,猝不及防一股力,被人直接扯進去,貼到門板上。

陳路周正在換衣服,還沒穿好,裡而有件白色打底衫,他套著衛衣,把腦袋從領子裡鑽出來,腰腹以下露著,隱隱能看見漂亮的人魚線,低頭要笑不笑地看著她,“急了?剛陪你爸喝酒,一身酒味,我換身衣服。”

他今晚也喝了不少白酒,耳朵都紅的,嗓音被酒精浸過,好像也迷人。

徐梔覺得自己醉了,這會兒兩人單獨這麼耗著,明明人在眼前,卻莫名很想他,心跳熱烈的鼓在胸口,情緒收不住。“你比賽什麼時候出結果?”

“四月中吧。”

“那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你想幾號回去?”

“沒想好,本來擔心我爸呢,想晚點走,現在覺得早點走也沒事。”

兩人倚在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徐梔靠在門上,手搭在他胳膊上,一邊玩著他的耳垂,另隻手也沒閒著,占儘便宜地在他小腹上滑刮著,她手指都微微顫著,一是沒經驗,二是太想他了,太久沒見,肢體輕輕一碰,就好像著了火,心情極為矛盾,想要滅,又忍不住想要那火燒得更旺一些,乾脆將她燒成灰,才能解這渴。

陳路周低頭看她手滑入的位置,沒說什麼,任她自顧自地摸索,另隻手還把褲兜裡的手機拿出來,轉頭隨手往床上一扔,給她更多的發揮空間。

“你下學期是不是要申請轉專業了?我看你箱子裡有線代的書。經管學線代嗎?”

“嗯,翻我箱子了?”

“我是想把你的外套先掛到我的衣櫃裡,壓在裡而都壓壞了。”

“怎麼知道密碼的?”

“隨便試了下,就開了。”

“不得了啊,開鎖小能手?”

“專開陳路周的鎖。”

徐梔去扯他運動褲的帶子,陳路周的運動褲腰帶從來都不是紮的蝴蝶結,是從兩邊打一個結從中間穿過去的活結,所以徐梔一開始怎麼扯都扯不開,扯著其中一根帶子,越扯腰帶綁得越緊——

“你褲子好難解,綁那麼緊乾嘛呀——”

徐梔被這根腰帶分了心,正要低下頭去看看他到底是怎麼綁得,唇猝不及防地被人吮住。

吮了很長一陣,幾乎再沒有其他動作,沒深入,將近有那麼半分鐘,他沒再有進一步,就那麼定定地吮著她。

徐梔心砰砰跳著,幾乎要失控,眼睛不自覺便被吻閉上了,後脊背壓在門板上,胸前滾燙堅硬地一堵牆,心跳前所未有的瘋狂,總覺得他這次的停頓像是某種狂風暴雨前的寧靜。

陳路周一手撐在門板上側頭親著她,下顎線緊緊繃著,像蓄勢待發的弓箭,劍/拔/弩/張,停頓了好一會兒,而後,慢慢地微微動了動下巴,嘴唇開始張合,喉結慢條斯理地一下下滑著,閉著眼一點點吞咽著她的氣息,手才去解自己的運動褲帶子。

徐梔心跳張狂,心裡根本顧不得想,他為什麼調情調得這麼遊刃有餘,隻覺得後脊骨一陣陣麻著,腳也軟。壓根站不住。

屋內再無其他聲音,隻餘兩人的嘴唇廝磨聲,交換著最親密、直接的溫度和濕度,整個屋子瞬間氣溫升騰,好像平白被人添了一把柴火,原本那暗暗磷磷的光火,在一瞬間就燃到最旺。

陳路周最後給她騰空抱起來,壓在床上,密密同她接了一會兒吻,聲音沙啞地在她耳邊,扣著她的雙手在頭頂,眼神細細而又忍耐地將她掃了一遍,難以抑製,卻還是詢問了她的意見。

“可以嗎?”

直到獲得女孩許可之後,他才笑著坐起來,一邊脫掉上衣,一邊去床頭翻東西。

……

陳路周翻出東西之後順手把燈關了,隻留著一盞床頭燈,黃色光在四下無人的夜裡顯得格外曖昧和引人遐想。

屋內再無其他多餘的聲響,連光都徹底暗下來,唯獨牆上偶有濃鬱的光影晃動,好像成熟快脫殼的蠶蛹,都在破繭的邊緣,蛹殼勢如破竹地破開一個小洞,得以窺見這個物欲橫流的成人世界。

半夜,被窩裡濕漉漉,好像怎麼也擰不乾的毛巾,很潮。

徐梔渾身都被占著,熱烘烘的,臉頰已經滾燙。

“熱?”他低聲問了句,“還是難受?”

“嗯。”

他無聲地抵著她的肩膀笑了下,那股灼人的熱氣噴在她耳邊,幾乎沒說出聲,像是罵了句什麼臟話,笑得格外張揚,但是又無可奈何,好像是用口型在說,徐梔那會兒意亂情迷,頭暈目眩,看他輪廓都模糊,彆說看口型了。

“你說什麼。”她低哼。

“我、說,”他一字一字低聲重複,連臟話都重複,帶著少年的青澀又混蛋,“草、我、都、沒、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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