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張懷安躺在一起睡覺時,昭華翻身朝他側臥。
他順勢伸出胳膊,將她往懷裡一攬。
她周身都是他的氣息,覺得太悶熱。
想要後退,但他的胳膊太有力。
他隻單手握住她腰,看似溫和寬鬆的觸碰,實則強勢得令她無法掙脫。
她紅唇半張,試探地請求他。
“上回護城河裡好熱鬨,有一艘畫舫,很高大,我還從來沒上過畫舫呢。懷安,你可不可以……”
“想去?”張懷安已猜到她下一句。
昭華也不否認。
她稍微靠近他一些,輕輕點頭。
“嗯,非常想。
“這次遭人綁架,我才明白生死無常。
“我想活得滋潤些,不想等我真的出事後,回首過往,才遺憾錯過了那些好風光。”
她這理由足夠讓人相信。
張懷安本就因此事想補償她,再者,帶她去畫舫也並非難事。
是以,他沒有思索太多,乾脆地答應下來。
隻不過,那畫舫並未每晚都有,最近一次下水是在四天後。
昭華還得再等等。
這倒沒什麼。
隻要張懷安會帶她去,她就很滿意了。
就是有點可惜,算算這日子,怕是見不到他精心為她安排的假爹娘了。
這一晚,昭華睡得很沉。
夢裡,她逃出了張懷安的魔爪,這是個好預兆。
說來也奇怪,之後的三天裡,張懷安突然就不忙了,整天都和她待在一起。
起初她還擔心他會搓磨她。
可他沒有,他就是心血來潮地教她書法。
靜謐的書房裡。
昭華手握著筆,張懷安則握著她的手。
他當起先生來很嚴厲,不容許她偷懶。
她自認為寫得夠可以了,他卻擰起眉峰訓責她。
“見字如見人,你的字寫成這樣,將來如何拿得出手?再練。”
昭華從來不覺得自己的字醜。
在杜府時,教習書法的先生還總誇她呢。
是張懷安要求太高了。
昭華不斷告誡自己——忍忍,再忍忍!
晚膳時分,張懷安有事與手下商議。
膳食是由五嬸送來的,她還帶來一壺自己釀的酒。
昭華頓感天賜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