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香穀(2 / 2)

看那建築風格,與中原地帶倒是頗為相近,但在細微地方,諸如窗楣簷角,也不時看到有些猛獸雕飾,卻是中原沒有的。

顯然,焚香穀受到了南疆邊陲當地粗獷風俗的影響。

山穀入口處那裡,依然喧鬨不已,平日裡雲悠然和金瓶兒最頭疼的那種報警鈴聲,也在響個不停。

雲悠然用紅蓮業火包裹住自己和金瓶兒,悄無聲息的潛入到了焚香穀內,果然沒有觸發那鈴聲,雖然現在有沒有觸發都無所謂了。

在遠處一片喧嘩聲中,焚香穀深處依然一片寧靜,沉沉黑暗如黑幕一般籠罩其上,也不知掩藏著多少秘密。

山穀入口處的那片喧嘩聲音漸漸沉靜下去了,遠遠的隻聽到有人大聲說話,但打鬥聲音已然全部消失,看來焚香穀一方已經逐漸控製住了局麵。

夜色深沉,剛剛才從喧鬨中平靜下來的山穀顯得特彆幽深。隨著雲悠然和金瓶兒不斷的深入,穀中的情況也漸漸顯露了出來。

焚香穀號稱天下正道支柱,雖然平日裡行事低調,但畢竟乃是興旺八百年的大派,這一路之上逐漸出現的,便是這門閥的底蘊所在。

夜色之下,隻見十幾條路徑或大或小,彼此相連,如人體血脈一般分散開去,深入到焚香穀深處那片黑暗之中。

道路兩旁或是普通弟子居所,或是高大雄偉的殿堂,夾雜在這些建築中間的,多為花草樹木,有青竹寒梅,亦有鮮豔堂皇的牡丹芍藥,相互成群,遠遠相望,與周圍殿堂渾然一體,竟是各有風味。

因為這一場吵鬨,雖然是在深夜,但這裡不時還有焚香穀弟子走動。

雲悠然和金瓶兒自然不在乎這些普通弟子,隻要稍微小心些,這些人就不可能發現兩人的蹤跡。

隻是這焚香穀內的地形實在複雜,擺在麵前的十幾條道路讓雲悠然和金瓶兒完全不知道哪一條才是去玄火壇的,大為頭疼。

就在兩人考慮是否要抓一個焚香穀弟子拷問的時候,前方某一條路上突然傳來腳步聲和低低的交談聲。

金瓶兒看向雲悠然。

雲悠然低聲道:“一男一女,年輕,修為高,多半是李珣和燕虹。”

說著她拉住金瓶兒,躲到一處建築後麵,隻用餘光看著腳步聲傳來的那條路。

過了一會,從那條道路上走來兩個人,果然是李洵和燕虹。

二人緩緩走來,彼此間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

待走到近處,隻聽燕虹道:“師兄,那些怪物為什麼突然衝了進來?”

李洵皺了皺眉,顯然也是不大理解。

但他麵色冷峻,冷冷道:“那些不開化的畜生,誰能知道他們在想什麼!要我說這些魚人膽敢侵犯山穀,就要叫他們有來無回才對,何必還要再去麻煩上官師叔?”

燕虹柔聲道:“師兄,你彆生氣,穀主深謀遠慮,此事必定有我們暫時不能知曉的地方。當初與這些蠻族交涉時候,正是上官師叔施展神通一舉震懾,那些蠻族將他老人家視作天人,隻要他老人家出麵,那些怪物必定乖乖離去。穀主讓我們去請上官師叔出來,想必就是這個原因。”

李洵哼了一聲,道:“這些我自然知道,但我就是不明白以我們焚香穀之尊,何必對這些怪物低聲下氣的,現在還要請上官師叔出麵,這事情若是傳了出去,我們焚香穀豈不是成了天下正道的笑柄嗎?”

燕虹微笑道:“師兄,想來這些蠻族還有些可用之處,所以穀主才容忍他們三分。等到將來……”

說到此處,她忽然住口不說,但一雙眼睛望著李洵,似乎有千言萬語。

李洵嘴角一撇,英俊的臉龐上似有一絲不服。

不過他倒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輕歎一聲,和燕虹緩緩走上旁邊一條小路,過了一會就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上官策不就是守在玄火壇嗎?

陰影中,雲悠然和金瓶兒連個眼神對視都沒用,不約而同,悄無聲息的跟上了二人。

李珣和燕虹的修為雖然高,但和金瓶兒這個修習了兩部天書的人相比都要相差不少,就更彆說雲悠然了。

所以,兩人根本沒有任何察覺。

小徑幽幽,這條路卻是意外的綿長。

沒走多遠,周圍就再也見不到其他房子,道路兩旁都是樹木花草,夜風吹來,在天際那輪幽月光輝之下,樹影婆娑,看去像是什麼妖魔亂舞一般,透露著一絲詭異。

焚香穀占地極大,這一條小徑,彎彎曲曲的通往山穀深處。

忽地,前方道旁有一白色方形物出現,雲悠然和金瓶兒眯眼看去,卻是一塊石碑,上麵刻著兩行八個大字:玄火重地,弟子止步!

果然是這裡!

雲悠然和金瓶兒對視一眼,都有些欣喜。

姐妹二人沒有猶豫,從旁邊走過這塊石碑,繼續往小路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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