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虛實並舉(2 / 2)

北門老槍 北風2024 5036 字 18天前

裝出來的,他是正兒八經的紙老虎,說少了,怕郝百聲不滿意,“讓我再想想!再想想!”虛汗象瀑布從兩鬢一條條流下來。

“我知道大家都有困難,可是災難擺在麵前,這不是哪個人的災難,是整個中華民族四萬萬同胞的災難,既然大家都吝嗇錢,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把你們的兒子送到聯防隊來!”郝百聲臉色驟然變了,“不願意破財免災,那就讓災難,象刀子割斷你們的香火!”

“我兒子,還小,還在上學!”

“我兒子剛娶媳婦,胎還沒有做下,不成!”

……

“那鎮長大人,還有沒有第三條路呀?”

“有呀!那就是帶著你的女人孩子,滾出土木鎮,要逃就逃到國外去,不過,彆怪我沒提醒你:天下烏鴉一般黑,是老虎他都吃人!你說說:哪裡黃土不埋人?今天隻是個吹風會,有些人沒來,我也通知到,明天是最後確定的日子,你們沒覺得最近鎮子上來了許多陌生人?聯防隊成立,勢在必行,他們當警察使用!”

高年豐高調宴請石磨峰,這消息一時間,在不大的吳窪子鎮上,不用一個上午,就傳到角角落落,人們紛紛猜測這其中的原因,呂如意噘著嘴,雖不滿意,但她不敢說,這男人脾氣太硬,說不要你,是分分鐘的事,他不要的女人,彆人還不敢覬覦,就象一件器物,他要不用,隻能在那裡放著,直到日月把你磨成沙和塵,隨風蕩滌,淹沒在泥土中,更可氣的是:你一旦離開,彆的女人,就會象膠布一樣粘上去,他根本不會看你一眼,更不會問你一聲,你得貼著他,把豐腴柔軟的身子粘著他,蹭他,他才瘋子與野獸一樣凶猛,把你揣在懷裡,和你風歡雨愛,直到你象一條死魚,落在岸上,蹦跳著等待死亡的來臨。

“你又咋了?憋屁一樣不高興?你是不想讓我去高年豐那老家貓那兒吃這頓飯?我告訴你:不成!是男人就得乾點男人的事,受女人左右,憋屈,我做不來,你也彆指望,要不你就回娘家!我也知道:他憋不出好屁來!但這是給咱長臉,你看他請過哪些人吃飯?彆人請他吃飯,還要排隊,論日子,把你喉嚨裡那口痰咽下去,你如果生事,就是找死!”石磨峰手中還在機械地動,他是有名的漆匠,活做得讓你翻過來調過去,找不到瑕疵,精湛無比,掙了不少,可他天生就不愛這一行,常常心不在焉,他支起耳朵,在感知外界變化,他希望有一天丟下刷子,乾點彆的,雖然他的活多得做不完,想叫他馬虎,似乎不太可能,寧願不做,性格使然,閒暇時,他更喜歡舞刀弄槍,隻不過,這玩意兒不能讓他有飯吃,有錢花,他才不得不放下。

在有吳秀枝的時候,他從不把呂如意當個女人,吳秀枝自從第一次見到黃興忠,就知道她喜歡什麼樣男人,雖然她很失落:黃興忠不僅有老婆,還有男孩女孩一串,且不管他老婆生得怎麼樣,僅就責任而言,也不能有婚外情,如果沒有黃這個災星的出現,石相信:在吳窪子,吳秀枝沒有更好的選擇,隻是時間水流,流著流著,就把吳秀枝的心流到姓黃的那兒,他雙手一捧,象天平,稱出女人與女人的質量,一切不言而喻,然而,就是這可惡的然而,鬼使神差一般,黃興忠有一天就走到了吳窪子,居在醉花陰,吳秀枝端個茶,倒個水,他相信沒說上幾句話,吳秀枝就心花怒放,石磨峰掉價掉色。一個外鄉人,不經意間是怎麼打垮孤注一擲石磨峰這點兒愛好的?他姓黃的算哪根蔥?在吳窪子的地界上,除了高年豐還沒有哪個人敢挑戰石的底線,高老了,代表著過去,他代表著將來。涇渭就是那樣分明,但它們的濫觴都在碗口大地方。

初見黃興忠,他聳聳肩,說實話,他看不上,但從一件事上,他開始害怕這個外姓人會奪走他的幸福。什麼事,他比外人清楚。

他和黃興忠比,差哪兒?他有年齡上的優勢,可這一般被女人忽略不計,磨的心,心的屑象磨推下的乾麵,一轉圈下落,如同年久失修的牆,斑駁脫落,等到你真的明白,早已麵目全非。

石磨峰雖是活閻王,但對於吳秀枝沒有用,她既不喜歡他,更不怕他。這女人在吳窪子是另類,偏就這種另類的女人,才是他最喜歡,最沒有辦法。

石磨峰的執著,害了他,有回實在生氣,又喝點酒,就張狂得象螃蟹,橫著走,就走到呂如意家,當時正是大中午,天和地都在水深火熱裡煎熬著。呂家偏巧了就沒有人,石磨峰就狼一樣,血紅著眼,呂正在往繩上晾衣服,上舉衣服水和情一樣,嘩啦嘩啦往下掉,碩大的屁股搖來晃去,偏就是這動作,吸引了他,他醉意朦朧:“你----!願不願意嫁給我?”眼前花花,疑呂是吳,用手指,那口氣不容反駁,“我……我……”女人慌如小鹿撞懷,“你敢不願意!我知道你……?”呂被這突兀奇來的舉動嚇壞了,衣服掉地上,地上有土,更有草,土沾草染,就這樣一塌糊塗,她一推二就,“你彆這樣,你彆這樣,……”由女孩變成女人。

酒醒意清,女人在摳手上皮,“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睡你床上?”

“你要的!”

一掀被,天爺啊,陽具雖縮成蟲,他聞見初熟的豐稔麥香的被揉搓爛的味道,這是男人霸氣的味道,唯其這樣,理智才不會如水泛濫。

石磨峰雖渾不愣,他知道:要想在吳窪子立足,就得扛起責任,按照習慣,他咬咬牙,娶了呂如意,呂是個爭氣的女人,翻過年,就給石生個虎頭虎腦的兒子,呂這感覺一切都象拾到的,意外中的意外,吳窪子這麼多適齡女人,踮著腳,雙隻腳對搓,搓破皮,淌著血要嫁給石,可是她不經意,就把自己拴在男人強悍男人褲腰帶上,嫁給這樣硬漢,意味著不用她勞苦奔波,也能把日月過得嶄新,缺點是:你彆想讓他把你高高捧在手心,你沒那麼金貴。摔你踩你罵你打你,家常便飯,除了這,她還是比的女人幸福,體會吧,在

淚裡笑,笑到興奮,彆的男人捧,放手心裡,放嘴裡,還是沒鹽沒味。

石磨峰把漆刷子往漆盒子裡一丟,有些憤氣,殷紅的漆,象血濺在牆上,拿塊破布,糊亂抹下手,從石槽上旁若無人牽過馬,騎上就走。

他剛在高年豐家書房坐定,高的老女人就猥猥瑣瑣走過來,雙手交插抱著:“當家的,季花魚好了,要上嗎?”

“石兄請,邊吃邊喝邊嘮!”醉花陰的杜梅早已在飯桌前坐好,杜梅文靜不張揚,看見他,微起身,“你好,有日子沒見了,你沉淪了?”女人象不經意,話中有刀,那麼隨意一蕩,刮下一層,不是漆,漆沒那麼厚重,是薄如紙的麵子。

“爺,不能這麼叫,亂了輩份,我和孝玖才……”季花魚噴香,味象迷香熏人。

“我想和你說件事,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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