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一觸即戰(2 / 2)

北門老槍 北風2024 5360 字 18天前

“兄弟們,我們臨江縣,地處平原地區,無險可守,要想真正有效滯遲日軍西進步伐,隻有依托長江支流烏望江這個天然天塹,把從江上來犯之敵消滅在烏望江裡,日軍為了奪取勝利,勢必要對我沿江駐防榴彈炮基地,進行狂轟亂炸,因此,榴彈炮陣地隱蔽至關重要,炮陣設在哪兒,成了成敗的關鍵,如何隱藏好這個炮陣,才是我們要考慮重點,我希望大家能夠各抒己見,集思廣益。”莫北的話音落下很長時間,一直沒人說話,枯枯坐著。

“都說說吧,我們不能一遇事都不言語,一發糧餉大家都爭先恐後,周縣長待我們不薄,縣政府人員工資沒有著落,先緊我們齊,我們不能吃著喝著不乾事!我已經緊急聯係離我們最近的龍澤縣胡師長,他已經派出部隊來,正在路上,我相信:我們打不完就到了,時間緊,任務重,沒時間在這裡浪費!”莫旁若無人抽一支煙,點燃。

其他兩名團長在交頭接耳。

“你們說什麼呢?大點聲說!”

張浩澤不在,他們頓時沒有了主意,平時都聽他的,雖然他們平級,但張氏能做事會做事,很多時候,莫北也得倚重於他,所以兩個人對望一眼,麵麵相覷。

“烏望江最窄的地方,也有十幾裡,小鬼子很可能選擇那兒登陸,但那兒也是江底情況最為複雜的地方,曾經有不少船在烏龍潭觸礁沉沒,所以我建議在江麵這邊烏龍潭平行位置設置炮陣!”一名團長提議。

“說得有道理!”

“說得有道理!”

下麵不少人附和。

“還有彆的建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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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鬼子避開烏龍潭,就隻能選擇江寬水緩的桃花塢渡江,雖然耗時,但他們可仗著機電船的優勢,乘風破浪,最多兩個時辰左右抵達彼岸。這兩個時辰對於我們來說,是黃金時間,如果不能禦敵於江,我們將一潰千裡,據我所知:我們的炮連,頂多隻能算是炮排,雖編製上以連冠之,還不是為了多要些餉?榴彈炮不足十門,其他雜炮算上不足二十門,炮彈是否充裕,不得而知,下麵請遲連長給我們說一下!”

遲子陽聳聳肩:“我們的炮連人員構造:比炮排稍多十多個人,炮種達四種之多,各炮種炮彈分布並不均勻,榴彈炮是我們的主炮種,庫存炮彈隻有80枚,小鋼炮兵7門,炮彈隻有六發……”

“怎麼可能?”有人不相信,“你們整天在那兒轟轟轟的乾什麼?”這是參謀長的聲音。

“炮兵是炮彈喂出來的,我不能拿土坷垃塞炮膛裡,我不是一次給你們反映過這個問題!”

“好了,扯得有些遠,下麵談談如何擺布炮陣的問題!”莫北感到時間分分秒秒在催命。

“這個好辦!江邊就是樹林,往樹林中一放,敵人飛機也看不見,這不就妥了!”有人提議。

“不妥!”張浩澤一頭大汗進來,一邊擺手,一邊往裡走,“這種幼稚的想法,是孩子乾的事,我們能想到的,鬼子也能想到,家檔有限,不能這麼任性!”他一說話,誰都不插言了,他直接走到地圖前,“莫師長,我們麵對的是窮凶極惡的德川安康聯隊,這家夥早年畢業於早稻田大學,因為成績優異,被保送到德國柏林軍事學院,係統學習過軍事,那一年,他二十歲,我請諸位想一想:我們能想到的,他想不到嗎?”他邊走邊用手指指在座各位,“所以,我們必須反其道而行之,各位都到過江邊吧?有誰知道:腹蛇溝在哪裡?”

“蝮蛇溝?沒聽說過!”

“有這樣的地方嗎?”

顯然很多人不知道。

“這就是我們出奇至勝的砝碼之一,這條縱深不超過兩米的溝,不僅存在,而是你查遍所有臨江地形圖,都找不到,原因很簡單,它長年累月被棘針蒺藜封存在下麵,如果你到那附近,你首先聽到水聲潺潺,水下有水波翻卷的聲音,那是蝮蛇的天堂,綠苔繡織,墨斑雜踏,正因為極其隱蔽,所以很少被人發現,陽光從頭頂篩下,從表麵看過去,就是一塊長滿雜草的坡地。”

“你是怎麼知道的?”

“問得好!”

“縣政府外麵是不是有一家賣蛇藥的?溫先生是我酒友!”

“據我所知:他還有個溫惋的女兒,你是不是看上她了?故意接近人家?”遲子陽取笑他。

“哈哈……”眾人笑作一團。

“不排除這種可能,緣分上事,誰說得清?不過,我不是請各位來取笑我的,我在和你們談生命攸關的事,我們不能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蝮蛇溝雖好,也隻是榴彈炮藏身之地,旁邊還有磚窯,雖是廢棄的,也要把它們用上,布置疑陣,砍伐幾棵大樹,冒充大炮,上麵以雜草覆蓋,其他炮種,隱藏其他地方,先行運用,這樣……”

人們看見速記員梁之秋一臉酡紅,慍怒的表情,誰也不敢看她,哪怕是輕輕劃一下,就會燃燒

起來。梁到臨江做速記員,是胡達的主意,他曾經喜歡過這個個子嬌小,甚至是單薄的個性倔強的女子,這個曾經是燕京大學高材生,一到神州,就跌入一幫男人的包圍之中,因為其中有胡達,彆人也就是畫餅充饑,胡達本以為以他的能力,手到擒來,這是許多女孩子夢寐以求的,嫁給胡達,就意味著從此雙腳踏上幸福路,典當青春,走的是捷徑,狗屁愛情,或許沒有麵包奶酪重要,怎麼活不是活?至少外表光鮮,象清漆刷過一樣,晃人雙眼。

梁之秋擰巴上了,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因為抗拒,而被發配到臨江。初識張浩澤,如狼似虎,粗魯甚至嚇過她,時間久了,竟然暗戀上這種軍事素養超一流的男人,在具體問題上,張侃侃而談,正是這口若懸河吸引了她,看見他臉會紅,心會狂跳,她不知道姓溫的女子是誰,是否是張心儀的,甚至不知道張有沒有家室,二十八的男人,橫長豎長,長得定了型,她的心象一片飛羽,風來時,翩翩起舞,風煞時,飄飄蕩蕩,摸摸發燙的臉,我戀愛了嗎?字在紙上,龍飛鳳舞,那一豎,如劍而插,那一鉤,鉤出人的魂魄,那一撇,撇到心碎,那一捺,捺到神傷,在飄逸的縫隙中,自由翻轉。近在咫尺,沒有交流,更沒有碰撞,愛的眩目,情的火花,都在臆想中。

潘石崖從台階上下來,迎麵碰見高孝山,夕陽掉地上,稀薄的碎片,捧不起來,剛剛捧到手裡,就如薄冰融化了。

“潘隊長,這是……”

“下班了,當然要回家!”

“你有沒有看到梁守道?”

“沒看見!”

“他是不是和鐘震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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