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仲秋闖禍(1 / 2)

北門老槍 北風2024 6216 字 18天前

“有是有道理!”張誌清豎起手指,“老是老店,哪能缺了貨,你狗日的這回腦是腦瓜子,靈是靈光一回!我去看看!”

“你回來,你狗日本身就是偷腥的貓,找著一壇子,你不喝個半壇子?我不放心,王柱子還是你去!”

“他他他嘴上沒毛,辦事能牢?”張誌清看見花牆外林梅。

“大是大隊長,我看你乾脆把家安這兒得了,嫂夫人住這樣房子理所應當!”劉鐵牛彎下腰,抹一把,“大隊長,你看,這上麵都積滿了灰塵!”

“那還不動手擦一擦?”陳仲秋表麵上看似平靜,實則內心波濤洶湧:江山是打出來的!幸福生活是奮鬥出來的,早年命運多舛,現如今他有能力過上美好生活了,想想胭脂挺個大肚子,心中就潮起一縷欣慰:狗日的白百合,老子記住你的好了!彆讓我看到你!

王柱子剛抹過花牆,林梅杵在那兒,把他嚇一跳,“死老太婆,象個避牆鬼,嚇我一跳,你要乾什麼?”

“你們住就住在這兒,千萬彆動這裡一草一木,要不然興忠回來,饒不了你們!”

“他是你兒子嗎?你象個獵狗一樣忠心耿耿,你的肚子疼過嗎?有你什麼事?滾一邊去,彆給自己找不自在!你個老東西,你以為你是什麼好鳥?自己一腚屎尚且未擦淨,還說彆人臟!”王柱子這狗東西,忘恩負義,這才幾天吃了飽飯,就不知道自己是誰。

歲月象“7”字,“7”字如鐮,鐮鋒得是時,砍過、割過、還刮過,砍過傷痕累累,溝一樣深的記憶,再也沒有撫平過,那裡流淌過驚濤駭浪,就從骨頭上。割破的地方血滴羞色如細雨,滴答,滴滴答答。刮過的地方,僅有的皮膚和淺肉,象油漆一樣,被刮下厚厚一層,象砌牆掉下的水泥,一柁一柁摔裂在那兒。鐮鈍時,象鋒利的竹片,一根頭發絲要來回鋸上好多回,直到象弦一樣,嘭斷了,再鈍時,豁豁牙牙如同鋸齒的口,象缺了牙齒一樣,刮一半留一半。

林梅淚水在眼眶打轉轉,要掉下來,她恨不得有個鼠洞一頭鑽進去,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王柱子損,偏就打人打臉,罵人揭短,象瘡痂,被人撕裂,疼,鑽心地疼,痛得讓人跳著叫,血,鮮紅的血,汩汩地流,顧不上,濺成一朵無比鮮豔的花,吸了人血,成了妖精的嘴,還一張一翕,連牙齒都是紅的,她順著花牆,噗一聲滑坐地上,眼睛睜得大大的,目瞪口呆,口裡噴出一大口血,血是熱的,那個腥,象殺了一隻羊,撲麵而來,讓人想吐。

“彆是死了!”王柱子推了一下她的頭,“嚇唬誰?你死了,是你自己的事,不管彆人的事,我沒打你,更沒罵你喲,老天爺可以為我做證噢!”他把手放到她鼻子下,“彆真死了!不值當的,你要真死了,可就坑人了!”他慌裡慌張往裡跑,“大隊長,大隊長,大事不好了,死人了!”

“說你娘瘋話,好端端的,你爹死了,還是你娘死了?”

“真真的!就在花牆外!她……她自己死的,不管我的事,剛才還好好的,就……就一袋煙的功夫,這死個人,咋就跟死隻小雞似的,這……這可怎麼辦?”

“究竟是誰?”陳仲秋也嚇了一跳,站起來。

“就……就是那老太婆子!”

“走!去看看!”陳仲秋領著一大群人,就直奔花牆外,真他媽夠悔氣的,剛剛一腳強占了這個地方,還沒來得及享受享受,林梅就死那兒,嘴歪眼斜,嘴角還流了血,這是死相,他走過去,哆嗦一下,手放鼻下,哪裡還有氣息?他害怕了,這事非同小可,死的可真是時候,他頭皮發麻,雙腿注鉛,怎麼辦?怎麼辦?他明明什麼也沒做,這屎盆子咋就一下扣他腦門上,右手尷尬握成拳,在左手裡摩挲著。

“王柱子,你小子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還不如實招來!你想讓大隊長動手嗎?人命關天,你逃不了乾係!我聽見你對她說話了!”陶醉覬覦王柱子小隊長之位有日子了,他不服:不就早來幾天嗎?憑什麼王柱子乾得了小隊長,自己就不行?

“大隊長,我冤枉!我就說了幾句話,她就……”王柱子嚇傻了,噗通一聲,直直就跪地上,“大隊長,你要為我作主呀!”

“還不說實話?關鍵時一句話就要人命,說!你那話跟個刀子似的,刀刀割肉,刀刀見血,這事大了去了,你扛不住!大隊長趕快去找楊堅強,把整個事件向鎮長彙報,畢竟他經多見廣!”

“我咋這麼倒黴呢,我就說了……就這幾句話,也不礙事呀?咋就……祖奶奶,我求求你了,我給你磕頭,你活過來吧!”王柱子磕頭如搗蒜。

“晚了,早乾什麼去了!我早就說過:平時口下積些德,偏不信,這下好了,你聽聽:你那幾句話,哪一句不要人命?趕緊的,等楊堅強來,咱趕緊撤離!”

“你比他還傻,人來了,我們走的了嘛?這死人頭上有個‘強’字,你說得清嗎?要我說:趕緊跑吧,跑晚了,血就濺你一身!”鄭三炮拎著槍,就往外跑,其他人才驚過來,瞬間作鳥獸散,哪有人還聽陳仲秋怎麼說?

郝百聲正仰躺在搖椅上,百無聊賴,鄭三炮象鬼攆一樣,上氣不接下氣跑到郝百聲麵前,“郝鎮長,郝鎮長,大事不好!”

“怎麼啦?”他也吃了一驚坐起來。

“死人啦!死人啦!”

“哪裡?誰死啦?”

“黃家大院林梅死啦!”

“哈哈!”郝百聲坐直了身子,一臉驚喜,“你們去了黃家大院?”

“是!”

“人是進去之前死的還是之後?”

“我們進去好一會兒,陳大隊長讓王柱子去後院找酒喝,碰上林梅,罵了她幾句,她就死了!”

“怎麼罵的?說一遍!她是燈草做的,早不死晚不死,你們去了她就死了?死得如此蹊蹺?這不一腳踩他媽五鬼頭上了嗎?他陳仲秋運氣咋就這麼差?他比單無霸,哪個更強?啊哈!這好戲就要開鑼了!”

鄭三炮照直了說。

“你們大隊長呢?”

“我不知道,我一看事情不對,就趕緊跑來報告,我估計他們在路上!”

“你做得很對!三炮,關鍵時刻,反映敏捷,這才是隊長的料子,那個王柱子不行!出了這麼大事體,他是要受到懲罰的,他個人事體小,卻連累了大家,我倒要看看你們不可一世的大隊長,究竟怎麼了結此事?今後,你隻要好好的,把聯防隊每天發生的事,都一字不落告訴我,我就保舉你當這個隊長!是陳仲秋叫你來的向我報告的,還是你自己?”

“我自己!”

“做得好!把槍放回庫裡,明天來再說,不要告訴任何人!”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