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他入睡。“蕭靖宇吩咐道,這一次,他罕見地沒有施加更多的壓力,但那冷冽的聲音中依然隱含著警告:”廖若嫣,如果你無法在這裡發揮作用,那麼等待你的將是另一番景象。"
"記住,你的任何舉動都不要驚擾到他!"
言罷,他轉身步入監控室,留下廖若嫣與孩子獨處於這寂靜的空間。
房間裡,隻剩下年無意識的夢囈,每一次呢喃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在廖若嫣的心上劃過一道道看不見的傷口。
五年的時間,漫長而又短暫,這是她第一次親眼見到自己的親生骨肉,卻是在這樣令人揪心的情景之下。
她曾經幻想,在蕭家的庇護下,她的孩子能夠無憂無慮地成長,可現實卻是……
她依偎在牆邊,小心翼翼地坐到孩子身邊,伸出顫抖的手,輕輕地、試探性地在孩子的背上輕拍,生怕自己的觸碰會驚擾到他脆弱的夢境。
沉浸在噩夢中的年感受到了這突如其來的溫暖,身體猛地一震,隨後開始劇烈的顫抖。
監控畫麵前的蕭靖宇見狀,瞳孔猛地收縮,幾乎要立刻衝進房間。
"這個該死的女人!"
他明明警告過,不要直接觸碰孩子,她竟然完全不顧!
她分明是想對孩子不利!
"等等!"溫儒醫生及時拽住了衝動的蕭靖宇,眼睛緊盯著屏幕,“再看看情況。"
"看什麼?年的情況你不清楚嗎?如果他在夢魘中受到乾擾,可能會引發抽搐甚至嘔吐,到時候……"
就在這時,一陣柔和而深情的歌聲悄然響起,旋律輕柔如同春水拂麵,帶來了一絲安寧與溫馨。
"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蕭靖宇的動作戛然而止,難以置信地望著屏幕上的畫麵。
廖若嫣低吟淺唱,語速緩慢,眼神中滿是溫柔。
她坐在柔和的光線之中,歌聲悠揚,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溫婉而恬淡的氣息。
在她溫暖的歌聲撫慰下,年的狀態漸漸平複,抽搐停止,囈語消失,最終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溫儒如釋重負,輕聲道:"母愛果然是世間最神奇的良藥。"
蕭靖宇沉默不語,黑眸中情緒複雜。
這五年來他試過無數次,卻從未有過如此顯著的效果。
溫儒一眼便從他難以掩飾的表情中讀懂了他的心思。
"母子之間的情感紐帶獨特而微妙,年與她血脈相連,對他來說,那份依賴和信任是與生俱來的,再自然不過。"
"說和媽媽共處半小時勝過五小時的心理疏導,並非空穴來風。對於年而言,母親的陪伴尤為重要。"
溫儒輕輕拍了拍蕭靖宇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靖宇,為了孩子,試著和廖若嫣好好相處吧。一個和諧的家庭能給予孩子滿滿的安全感,這對於他的恢複至關重要。"
蕭靖宇抿緊了嘴唇,目光掠過屏幕上那張稚嫩的小臉,眼神依舊冷漠,大手暗暗握緊,內心的怨恨並未因這一幕而有絲毫減弱。
"不過是個女人,換成誰都一樣!"
他的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溫儒的聲音裡夾雜著不易察覺的焦急與懇求,他近乎是在對蕭靖宇低語祈求,“我無所不能的蕭總,我懇請您,麵對現實,可以嗎?這五年時間裡,您嘗試了多少方法?讓廖以沫出現在年年麵前的次數,怕是連您自己也數不清了,可是,哪一次,真的有效果呢?”